第 60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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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 更新:2021-09-13 06:53 字数:4939
成为万人迷.
--不过音音唯一的不好,便是没有强敌.
吐出这话时,女子一脸的煞有其事,眼底的笑意却飞溅开来,--我本来以为汉骄阳可以成为劲敌,可惜都是差了一筹,想想还是阴先生较有希望哩.先生要不要试试音音的极限在哪里究竟会有多大的成就?
音的极限?从他布局的那天始,他便明了,音的目标,不止是西漠.
志在天下!
正正与无思堂的目标一致.
所以,才有了长夜的传话.
“音觞的这个弱点,我们不能动,还得暗中保护,直到那一天.”
“在那一天之前,对音觞的登顶称霸,无思堂乐见其成.”
那一天啊,是无思堂几百年来的夙愿.
在音觞称霸天下之后--
汉阳王府似换了主人.
不,不是说汉骄阳出走由音觞继任,而是说,新当家的早有严令,任何人不得限制约束贵宾展逃眉的行动.
所以整整二十天,全府上下,被恶梦包围.
--不知道王府上下是不是训练有素应变能力超强呢,真的好想知道.
就是因为这么一个理由,义正词严,为了见识、提高、锻炼诸人的反应,凝聚团结力向上力便拿汉阳府当考场.
你以为只是儿戏不妨一晒的恶作剧?
错了,大大的错了.
借用小雨的话,--司认真恶作剧时反而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只会做到儿戏程度,绝对不会过份,可是,最怕的是,她无意间引起的麻烦,最最叫人头痛兼叹为观止.
所以,小小的试验会演变成草木皆兵,也是让司吃惊意外不已.
该怎么说呢,追根究底,元凶却是音觞大人.
从比武夺帅开始,音觞留在府中的时间便大大地减少,以公事繁忙为由,难得一见,说是什么新官上任,要统筹八方来朝的擂台赛,所以便废寝忘食了.
嗤,工作狂一个,却与料想不同.
“说龙儿忙不过来,真是天大的笑话.”不以为然,振振有词,“从来要成为一统天下帝王的人不错是很忙,管理天下这个大集团,有的要忙到积劳成疾,然,决计不会是龙家的男人,他们才不会当权力的奴隶,要做到的是,掌握权势,驭驾权势,而不是为了权势而团团转.”
有雍允为证,当年他不也是做生意做到全国各地天下遍布,结果有心清闲放假,几时也可以,忙,只不过是藉口而已.
我就不信龙儿没学会此中真谛.
成大事者,先要学会用人,四处发掘人才,人尽其用,物尽其材,安插在不同岗位上各得其所,适时放权,由得可托付的属下自主独立,王者只需管理最高层,下大决策,发施号令,若是事必亲躬,哪有时间吃饭放松,早累死了.
三年来,龙儿的王国在扩展壮大中,四处有他亲自培养挑选的人手,允文允武,能恶能善,高低俱全,他才不会自命清高以为一个人可处理全部事务,说得坦白一点,龙儿不会吃亏,心思险得很,只有他压榨人的份.
这样一个事迹辉煌的人,你要我相信他为了公事而忙得连看我一眼的时间都没有?
门没有,窗也没有.
就算我想在夜里逮住他,往往也熬不了深夜,早睡下了,要到清晨醒来,看到床前绽放的犹带露珠的花瓣,或是身上多了一件包上全身的软披篷,才确定他没有不来.
想想真是沮丧呀.
我的目的,本来便是要让龙儿有丰富人生,朋友伙伴亲信劲敌缺一不可,除了天下,还有其他好多好多值得珍惜的人与事.
但,见一面都难得,有哪来的机会向他灌注活着真好的理论?
手痒痒地想要做些什么让他皱眉的事来,引他严重关注一下,可是,上一次,无心地令到整个汉阳王府水漫金山,如洪水过后的淤泥堵塞遍地狼狈,别说地面清洁难成不堪入目,连做一餐饭洗一个澡都成问题,那个时候,龙儿的表情--可真吓人.
别误会,他没有黑着面,没有破口大骂,更加没有暴跳如雷.
只是以黑幽幽的眼眸,扫了一眼四周,然后在众人提心吊胆中,抛下一句:“有第二次的时候,不必通知我,大总管酌情处置可矣.”
听听什么口气?第二次?好像十分肯定不止止这一次.
他没有责骂任何人,也没有怪罪下来,偏偏便是那种有话又不说出来的眼神让我不对劲.
真的真的不是我的错,只不过因为连日来大家都睡眠不足定力全无(众人欲哭无泪,这是谁造成的?),我便想要让他们提神,放下烟花爆竹类似的什么东东,结果不知为何,会爆裂地下水管,混乱间鸡飞狗跳,牲畜脱轨四奔,又有人受伤,然后不知哪里跑来的一头大莽牛四处冲动--
我认栽,算是我的错好了,可也得找到做主人的才能认真的道歉吧?
找不到,等不着,日子便在郁闷中溜走,而意外也不在预期地陆续发生.(有那么夸张吗?干嘛好像一副世界末日的苦样;纳闷呀;在大人铁腕管理下的汉阳府不是应该比一般人更要临危不乱处变不惊吗?他们的主人都是大大的大人物;多少也沾了光;怎么会经不起吓;视我如洪水猛兽啊?真是冤枉!)
(小雨怀疑地斜睨了上官晴一眼;确定司不是捅了马蜂窝;而是有高手推波助澜;然;想要让司因为老是惹麻烦而引人讨厌;可不成功呢。改天自己也得与她好好“谈一谈”了。)
九月九日,我终于动用了星罗的力量;查出他的下落以便马上赶去见他.
原因是为了--道谢.(…_?)
缘起,醒转时桌上那玲珑剔透翠绿得要溢出清波来的玉佛.
玉佛长约二寸;二指宽;全身上下;纤毫毕现;手艺至善至美;头发历历可数;垂于两侧;印象中佛是男性;光头;少见到到眸波若语;容颜如水;隐隐带笑的俊秀美佛;那含笑的目光;逼真之极;如沐春风;对;便是这个形容词。
只不过;我注视着它的目光;一时之间;有种异常的温柔浮动于胸;好似在哪里见到过这样的目光一样。
入手清凉;于夏秋中盈握一季沁意。
由细细的银琏系着;银白色;幽幽的光泽亦是给人温润的感觉;最接近玉佛的地方;是二颗制成星月辉映交缠的银白坠饰。
要花费多少心血才能制成如许精品?
一定很贵很难得他是从哪里找到的比融融赠送我的更要钟情;爱不释手?
又不是我的生日;为何要送珍贵礼物?不会是为了赔罪吧?难道是自觉冷落了我愧疚;以礼物堵口?
更大的惊喜在于佛的背后;那刻下的幼小而清晰的字;写的是
我凑近;仔细看下去;那个是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呆了一呆;我是不大懂得诗词;然;细细咀嚼;竟也荡气回肠;这个是;龙儿写给我的…
情诗?先佩服一下方寸间居然可以刻下这么多字;其功力可想而知。
这个;肯定是龙儿自己写的;我本能地笃定;他不会假手他人;断不肯将我的礼物由别人代理。
那他在暗示我去找他?
不会吧;明明便是我找不到他;他要见我是轻而易举的事呢;哪来什么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但;不知怎地;面上却慢慢地红了起来。
好吧好吧;见一见他;山不转水转;水不转人转;我就不信他能避得开我。明天便是擂台赛了;龙儿必定会借此机会招揽人手;我也得看看有什么中意的人选偶尔也得尽下龙头老大的职责;减轻况他们的工作负担
嘻;我可不是专程去看某人的;完全是顺路;顺路而已。
当然;这个时候的我;绝对想不到;发梦也梦不到;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事。
“音的水门事件;可是轰动全城呢。”十五岁的小皇帝看着走出门的少年;突然从口中蹦出一句揶揄的话来;成功地让对方停步。所谓的水门事件;只要是眼不盲耳不聋;没有不知道的;整个京城为之津津乐道的不是过程(早知道便无意思了);不是结果(可预知的便没兴趣);而是开始。
是哪一个如此手段弄得汉阳王府面目全非而没被查究追办的?
以三姑六婆的门路;竟也问不出蛛丝马迹;整个王府;个个守口如瓶;讳莫如深;一问三不知;最有办法的人也探知不到谁是元凶;为什么;音觞肯从轻发落;化大为小;连提都不提一声?为什么要包庇要维护连公布一下那人姓名来历都不愿意?
单这一样;也够炒翻天了。
众说纷纷;各种版本也每天翻新。
就是皇帝;也听到了不少于十八种猜测;有的甚至让他笑痛了肚子。
难得传闻主角在身边;不赶紧问一问八卦一下岂不是浪费时机?
“音难得如此处理事务;实在是让人不得不好奇其中玄机啊。”
那个人的性格;就算自己只有十五岁;也深深明了。
生长于皇宫;风习又是强者为王;他对强权的认识;不在成年人之下;是以;才会不服气不甘心;才会在一年前;策划了那一场政变。
不甘心当傀儡;不甘心有名无实;所以要夺回本属于自己的皇权;心中实是看不起那半路杀出来的少年;他只不过是靠汉骄阳才能混入皇室;自己如何会胜不了他?
事实却证明;大错特错的人;是他自己。
只要一想起那个时候;少年毫不在意的轻笑;那好玩的神情;都会不自觉地一粟。
“我就给殿下一个机会实现何谓政变吧。”
不愿再想起了;那个局。
沾沾自喜得意洋洋自以为稳操胜券;却原来所有都是敌人的游戏。
他手上的资本;竟全是受对方操纵而拱手相让所来。
…自己甚至没有资格与他为敌。实力决定一切;他拿什么去跟人家争夺?不单是功力;论心计城府自己都远远及不上。
从那一次;彻底地明白;那个人的可怕之处;死了心;乖乖地当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帝。
“等有一天你追得上我了;我和你;再作一战。”轻描淡写的一个承诺;让小皇帝立志要全力以赴;追赶那快要看不到背影的目标。
再一战的时候;会是何年何月?
从汉骄阳落败的那一刻开始;叹服与无奈便常在心头。
这个人他到底有什么弱点?
他的极限到底在哪里?
直到水门事件的出现;仿佛有一线曙光。
然;那是他特意漏出的曙光;还是一个局?他不得而知;只是;总得问一问;不抱有什么希望
音觞回过头来;星眸掠过的一抹厉色为玩味取替。
徐徐地浮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很简单啊;每个人;都有独一无二的例外;下不了手的话;就只能放手。”
独一无二的、例外?
音觞会有下不了手的例外?朝思暮想的那个弱点;终于出现了么?
不信!
在少年那含笑眼神中;皇帝窥探不出属于弱点的情绪;呀;又是一个局吧;似真似假;若实如虚;从来;音的表现和他所想的;并无确切的联系;他只表现他想让人瞧见的那一方面;人们眼中所见;只是在他愿意呈现的范围内。
能跨过那无形的禁线的;似乎不是还没出世便是入土为安了。
哎;前路漫漫啊;沮丧中。
不过;没关系;自己也才十五岁;音也不过十八岁;还有大把的机会印证人不可能十全十美总有弱点的真理。
我一定会找到那个弱点;然后…
呵呵;真实的音
朝发呆的皇帝瞟了一眼;决定不再浪费时间;少年拂下衣角;淡然而出。
说真话;不一定有人相信;真是悲哀呢。
就在快出皇宫之处;音觞不相信地眯起眼;停步;那个是--
大摇大摆的黄袍少年;如入无人之境;禁卫军只看一眼便肃容行礼;任人大刺刺进入皇宫;盘问?没有;拦截?没有。如果不是只屈身无跪拜;人家都要怀疑来人是王孙贵族便衣出巡了。
她还真的是神通广大啊(决非赞赏嘉许)
“嗨!”我一进宫便看到了他;真是好运气;不必四处在皇宫内寻人;一进一出;正正碰在一起了;我可没有错过四目相对时;龙儿脸上的淡淡不悦。
哼;以为我只能乖乖等你召见留在家中吗?那又为何要写那个什么见鬼的诗暗示找人上门?
装作没有见到禁卫军的惊诧;忽略那些忍不住的侧目;啧;龙儿人缘好像太好了;稍有人接近;马上关心;我一看便知又不是他的粉丝更非刺客;有什么好介意的偷偷瞄来瞄去?我举手;阳光下玉佛碧波光辉;灿目生辉;“这个玉佛坠链;我不想收下。”
少年的面容在阳光下丝毫不比玉佛逊色;晶莹流光;莫可逼视。
静静地问:“原因?”目光一瞥;了然;原来;她的腰上佩挂的正是禁卫军放行无忌的原因;那块鲜红的令牌;是唯一一块代表西漠皇帝至尊无上地位的见人如见牌的凭证;那原本是应当落在当今皇帝手中的;只有最高当权者才能决定它的归属何人。
谁将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