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节
作者:匆匆      更新:2021-09-13 06:53      字数:4683
  中看到的音,如同挥起了镰刀的死神?冰冷,无情,残酷,噬血,他咽了咽口水,那是――绝对错认不了的致命杀气――像是让人侵犯了最最宝贵的珍宝而悖然发怒的魔神――那一剑如果刺下去――如果真的刺下去,刺入那个人的胸口――快不能呼吸了――没有再向那个方向看多一眼,沉声喝:“回去!”
  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关于那个人,关于银发逃眉――曲放怔怔在看着走向自己的女子,发觉头开始痛了起来.“好久不见了,曲放.”径直坐下的女子,并无拘束,眉眼间流动的光华如一澄清空.曲放发出一声呻吟,天呐,真的,真的是那个人――“摄政王――”
  吹皱一池春水
  ――司?少爷不记得了么,以前你最爱黏着她,经常跟前跟后,谁也阻止不了,还不许任何人亲近她呢.(某资深家丁因回忆往事而笑眯了眼.谁能想到从前的少爷会是眼前霸气深藏的少年宰相呢?好幸福啊,能从少爷小时候便开始侍候,以后都能写回忆录了,书名就叫做--我在龙家的日子,或是,我与龙家不得不说的故事-=)――哈,天下啊,从你八岁开始便缠着她认定她了,我说什么你也不听,执意只要她一人,与雍儿争夺也毫无怯意,爷爷也拿你没办法呢,可是,你不是――和她闹别扭了吧?居然这样问她与你的关系――(一脸纵容的龙或,眼中闪动的是好奇与兴致.不会吧,音音居然会这样追问他与天下的关系?是和天下捉迷藏还是近来新兴起的为了表示对一个人的重视而上演的非常失忆游戏?)――龙少爷,无论如何,也要请你记得,司现在的身份,可是已经名花有主了呢,从前,既然你都忘记了,又有什么必要再提起呢?各有各的天下,不是很好吗?我看这些年来,没有司在你身边,不记得司,根本没有什么不能过活的危机嘛,所以,何必学那些婆婆妈妈的小女儿态寻根问底纠缠不休?(冷淡地说着尖锐的话,上官雨带着三分的迁怒--司竟要为了这个小子而留下,早知三年的阅读还不够,一见到了本尊便全迷倒了,身集星罗,天下商会与辗眉的主权人,居然不负责任地因私忘公,哼,算什么嘛?臭小子,抢走了司--)少年沉默地听着不同于记忆的曾经以往,那个人,是自己么?就算因为说起而闪过想像的画面,也没有那种感觉,那种自己是热情地撒娇地痴缠的感觉.多的,反而是啼笑皆非.自己从前,会有这样对一个人的时候么?
  司逃眉,司天下――那个人――完全看不出对于自己的冷淡未曾联系有什么不一样的反应!没有消瘦,没有枯萎,没有魂销骨立,那样在阳光下开朗地笑着,向着某个人,那样热情――似乎自己的不记得不深刻于她毫无影响,依然活得开开心心(叫人不爽,拧眉,这样子也叫亲密无间?自己对她的影响,只有小尾指那么一点点么?大大的不爽)――困惑――想不通自己的迷惘到底所为何来?为什么,要为那个人而觉得过往需要重新确定?
  他不想继续这样下去,然,更不喜欢有悬疑挂在心头随时给他致命一击,就是能够确定,那个人对自己的影响――接近可怕.要趁早去除那咱危险,便不得不面对且找出致胜方法.下午,音觞已收到关于那个胆敢在他眼前向她下杀手的人的消息,那个在茶馆引得司逃眉笑容可掬的人,是冰国特使,曲放,冰王的得力助手,便是在那茶馆中,与沉氏有了不同寻常的接触.沉十四,来自于辗眉山庄最大敌对势力,音觞心中有数,沉氏与辗眉的争斗中明占上风,实际上,并非如此,连一个不懂武功的司逃眉也收拾不了(倒,是谁半路杀出坏了沉氏好事的?)要成大业继承辗眉位置还只是未知的妄想呢沉氏与辗眉有何恩怨他不理,是不是参与银国的政变他也不管,荣律自能处理,可是,沉氏却不够理智不够聪明地挑起了他的新仇旧恨.(这个新与旧,大家心照不宣.)看来,这两天自己要亲自找上沉氏清算了――:)少年的眼光落在园外,变得幽深难懂,隐隐中,有火花在闪动.随着等待的时光的流逝而浮动了燥乱――那个人玩得不亦乐乎舍不得回来么?
  冷冷一笑,沉淀了波动的情绪,不,决不能容许,有超出他掌握的事发生!即使是那个在他过去扮演重要角色的司天下,也不可以.(真的可以可以对那个人视若未见么?严重怀疑中-^) 我回到龙家时,已近黄昏.心情大好,呵呵,一想起曲放那难以置信的神情便又想笑了,哈,摄政王司空王是女儿身又怎样?摆出一张不可思议的脸,大受打击,我可没做什么祸国殃民的事哦,相反,还帮冰国选出了新的皇帝,确保江山平定,民心不慌,是大大的功劳呢.不是我当摄政王的话,雍允与音音哪肯放下心力为别人作嫁衣啊?对于这个,我可是十二万个笃信,龙家人,哪会平白无故为他人尽力献身啊?小小地自得了一下,无过有功,就算拆穿性别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冰国皇后都知道我这个挂名的摄政王是什么底细了啦,是他们自己识人不清,脑筋不灵光,与我何干?
  说不定什么时候我再回去,兴起了女权运动呢!
  与曲放的会谈,让我明白了沉氏的算盘居然打到了国外,想要借助外力与朝廷分庭抗礼,那可说得上是通番卖国的行为呢,那当然不只是为了打倒辗眉,更大的野心是在后头.虽然,曲放已表示冰国不会接受沉氏的邀请,不过,我约莫可以猜测到,沉氏决计不会只与一家合作.从小雨的天下志异上看,沉氏尽管多年来斗不过辗眉,但,能在辗眉打压下仍再接再厉勇往直前来势汹汹一波盖过一波的,也只得沉氏,上官,早放弃了独霸武林的梦想,雷门只售武器不参与行动,其他的,大大小小,三教九流,不是归依大势力便是单行独往,不足为惧.所以,沉氏如果发展得好的话,可以成为我的目标之一.让小雨知道的话一定会念得我头皮发痒的.“现在的沉氏,还不足以成为龙儿的对手呢,力量尚未强大到可以对撼他的程度.”我自语,是以,下午,我向辗眉又下了一道命令(暗中猜想这两天所下的命令足够让全辗眉头疼了,呵,解散辗眉,扶助敌人,没人暗中腹诽才怪,不过,我倒是期待他们的砸砖表现哦,最好是把哥哥也拖下水,老是不关他事的样子,哼.):调查沉氏与之合作的对象有没有称雄一方屹立不倒的,以便暗中推波助澜,而且,留意沉氏中流砥柱确保他们茁壮成长.没错,我要做的,正是为龙儿搜集培养对手.听清楚了,是对手,而不是敌人.所谓对手,在我的理解中,是有能力与你对抗,让你有威胁感与不安,时时给你冲击,激发你的斗志与争胜欲,不断进取,而敌人则是无所不用其极各出手段,光明磊落阴暗卑鄙全上,要夺走你所重视在乎保护的一切.龙儿的力量越强,越是需要有一个或是多个力量的制约,不然,无法无天的后果我纵是杞人忧天也得闪下神,从这三年来的战绩看,掠夺与蚕蚀并不能让他多些快乐.取得了全天下,达成目标之后,又怎样呢?他的眼前总得有一个目标让他不断地跨越追赶.不可以,让他得手了反而空虚无措.所以为他寻找培养对手,在他通往称霸天下的路上设置障碍.小雨可能,很大可能不会认同我的想法,但,我是如此想,也如此行.“小米的话,没问题,做你自己,天下或司,全是你自己,只要做你自己便好了.”雍允微微笑着,从两地分离开始,他总是笑着面对我,因为,他说,想要我记着的是他的笑容,想要想起我时,我眼中的他,是带笑的,“我一定会站在你这边的,即使――音音不高兴你所做的,为你烦恼,我也不变地支持.”轻轻地一句若无声,听不清,“能为你烦恼,能让你想做出些什么来,那可是一种荣幸啊.”雍他从来都是支持我站在我这一边的,我毫不怀疑如果我说太阳在天空跳舞我身上穿的是云做的衣裳他也一定会点头称是,那种温柔的宠怜的眼光,从来,就没变过.――因为,我是因你而生,为你而来的,不是吗?我的创造者.――我答应你,会为自己而活,但,必须是我确定,可以放心的那个时候.确定有另一个人,全心全意地珍爱你保护你,给你自由的天空,有能力让你开心地飞翔而无折翼之虞.那个时候,我会为自己而活,虽然我怀疑,离开你的日子是不是能称得上快乐.雍允啊――因为想起了那个人而不自觉露出甜蜜的笑容,算算到了秋末,他便可以回来了,到得那时,又可见面了,面对面而不是通过那具身体来感应彼此――又见雍允--我咕咕笑出声来.笑容未敛,便毫无防备地对上一双双刺探的阴郁的眼眸.音觞他--迎风而立,正在碧落如洗的庭园,静静地看着我.我的第一个反应便是:他――很不高兴,很不开心,胸口――好像有种怪怪的钝痛――他是不开心见到我呢,还是在因为一回来没有见到我乖乖地继续睡觉等他大人召见?
  这样在毫无准备之下撞见他,即使是为他留下,早预了见面,可是,这样地看着他,相隔不过五米,素衣银白,衣袂飘扬,独立如仙的少年,让我的胸口,猛然一痛.比之从前,他的存在感更是强烈到瞎子也忽视不得,这已是一个可与雍允并肩驰骋的年轻男人,不再是,一昧腻在我身边的小家伙.他--真的在看我吗?
  他的眼里,真的有我吗?
  说是不在意,说是他忘了最好,那时确实是如此想的,可,一见到了本人,看到他,对上他的眼光,便不能忍受如三年前那样的目中无我的轻忽了.三年前――他的眼光与三年前――不一样了.明明显显地,多了某种我看不懂,然而安心的东东.我不由得软化了瞬间僵结住的笑容,向他友好亲切地笑笑.决计不是我的错觉,那一瞬间,少年的眼中,闪过亮得惊人的光芒,亮且眩目,竟有被他的眼光刺伤的炙灼感.他踏前一步,又停住了.,只定定地,深不可测地注视着她.这样地看着那个向自己走来的女子,心头掠过不明的暧昧.胸口涨得满满地,有什么东西要自胸腔迸发出来似的,眯起眼,明明是近在眼前,应该看得清清楚楚,可是,逆光而立的女子,浑身上下笼上金黄的光晕……入眼竟全是模糊的光影闪动――那样的专注眼光,那样的谜样神情--不知怎地,我面上发热,少年伫立风中,抬眸向我的模样,竟在一瞬间给我晕眩的恍惚感,好像是――许久许久之前,曾经发生过同样的事情,同样有一个人,也是欲说还休似喜似怒,明明是在抗拒,却又暗暗地在酝酿着什么,眸光如清泉洌入骨髓.眸光交会之间,怦然而动,就在眼眸相对的那瞬间,撞击出灿璨火花.依稀仿佛,这一刻的凝眸,已等待了不知几生几世.恍惚如梦,这一幕早在生前,已华丽上演,迟迟不肯绚烂落幕,只为了再一次绎释那无言的契合.你看你看,我眼中的你,你眼中的我,是不是,只倒映着彼此的存在?
  繁花尽落,斜辉如诉,点点缤纷,行行眩射,跳跃的光线在那两个人身上,衣上,脸上,眼中,唇畔,不知从何而来的风吹过,落英翩飞如梦,旋过衣袂,舞过发际,飘扬四下,而如画主角,仍是动也不动,没有再行前一步,没有移下目光,就这样,对视着,深深相望,仿佛堕入了一个扑朔迷离的梦境,等闲不能抽身.,无法自拔.这风,吹动的是衣,还是心?
  远远地,上官雨拧起秀气的眉,如此景致,如此人物,只能让人联想起天荒地老,此情可问天等等可疑的形容.音觞,司,这二人站在一起,从来没有如此协调过,从前不曾给人这样的奇异感受,仅仅是那样凝视对方,没有其他动作,竟已是浑为一体的极致融洽!
  迷离若梦!
  不复唯一本能的音音,不再将爱情视为头等大事的司,明明便应该是淡淡相对略带陌生惆怅,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眼神?为什么,在那二人之间流动的空气让她觉得容不下第三者的存在?
  昨非他――是不是早知道有今日的一幕,才断然离开?
  “妹她现在所对的是她自己的人生,不应由任何人插手干涉,我更不会.”如此说着的年轻男人耸耸肩,眼中掠过的是,淡淡的不舍,“只要有那两个人在她身边,便不会发生不可收拾的变故.”早认定了这个事实,反倒能放手了.不可收拾的变故――是陷入崩溃绝望的司曾经面临的变故.上次,有雍允,阻止了司的迷失.是说,只要有龙,便能杜绝再次出现那种情况的可能么?
  昨非他竟然将司托给了那两人而置身事外独自去偷欢撒手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