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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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 更新:2021-09-13 06:53 字数:4679
是大胆恶人堂堂八皇子,仍是外表出众,人群中格外显眼,却是一脸的无可奈何,正倍感棘手而掩不住欢喜地注视对面的孩子.龙音觞,那是龙音觞吗?仅仅是一日不见,已是如隔三秋,因为,在我眼前的小孩,任何人也不会当他稚嫩天真不韵世事,他虽是稚龄幼子,眉目间的凌厉肃煞之气一点也不比荣律逊色,反而有过之而无不及,一身的寒冽,满脸的严霜,乍看活脱脱是个小魔星.“你被人掳走,音音很生气呢,不知道他会如何对荣律,如何对一个因对自己在乎过头而伤害了重要的人的堂堂皇子.”男人若有所思,“荣律让小子去对付,引起了这场纷争,对朝廷进行了不小的变动,虽说是以你为借口也不可轻易原谅.”他笑笑,是那种老狐狸的阴笑,偏偏还是一脸的无邪幼齿,看得我大起鸡皮疙瘩.他笑吟吟地说:“我该去找皇帝谈笔生意了,小米,你要一起去还是留下来看戏?”
说实话,我比较想要看看当朝皇帝是什么样的人,他又如何与他做生意,估计多是威胁利诱的敲诈,见识下大龙头的谈笑间叫人竖白旗投降是好有成就感的,因为,我只是大致的构思,还没有举出什么有力的实例为证,仅是说他如何如何的厉害,亲眼见到才会确认他是真正的延续了我的梦想.但不行,我怕龙儿吃亏.“你记得和我复述一遍好了.”我只能忍痛割爱,目送他无声无息地融入暗中.但,我不知道,原来这个随口说出的愿望竟然要很艰难才能实现.人,如果有预知能力,是不是事情便会好过一点可以早做预备?
可是,卫斯理也说过,在劫难逃,注定要发生的,怎样躲藏也闪不过,你是很知道了会发生什么事,但,你无法改变,你只能照剧本排演下去.我看着音音与荣律打成一片时,一点儿预感也没有.明明我是作者我最大嘛,为什么,会发生了不起后来的事?好久好久之后,我仍是不明白,只是,如果不是因为这样,整个事情,也许便全然不同了.论身手,以我这个外行人来看,荣律是要好上一点点,龙儿太年少,没有经验,就算是声势夺人出招精妙也少了力度,上次会一举成功是因为对方全然没有防备之心,而这次,是做足功课,全力以赴,除了不肯下杀手,才让龙儿与他打得难分难解势均力敌一时胜负难出.但如果他一味地容让,迟早会败在龙儿手上,因为,龙儿身上有杀气,他是真的不打算留有余地的.我不豫,难道龙儿真的完全不计后果?
对方可是皇子啊,是当今天子的骨肉,是龙家的名义上的大龙头,他,真的不懂这是什么样的罪名吗?他到底有没有考虑过后果?
龙雍允如此放心地让他处理,是相信他吗?
还是,我眯眼,他是不是有意将荣律收为己用,所以让龙儿自己出手,不是凭着容貌,而是男人与男人之间的尊严,意志与能力的较量,如果是的话,便是说龙儿有意插足政界涉及官场了,所以,才会要让大好棋子如八皇子真的心甘情愿,心悦诚服地跟随,不止止是因为美色而一时的迷惑.是这样的吗?
我细细地打量着翻飞腾跃的二人,明明是不容情的缠斗,二方身边的卫兵却只在外围观全无插手的意思,一个是当朝千金之躯,一个是龙家幼童,会如此的视若无睹,只有一个理由.他们被严令壁上观.荣律有下重令,龙家也早有准备.这是一场单对单的决战.当事者是荣律与音觞,胜负的结果却影响深远.我不由走近一点,音音,会是在这时便已成长么?是我的刺激令得他飞速前行吗?雍允在他这个年纪已知道他所要的是什么,也有能力去执行,意志之坚定不移无人可改,也懂得轻重缓急,避锋趋庸,叫人掉以轻心不加注目,扮猪吃老虎,而在保护中成长的音觞,少了磨难,多了任性,只是,他到底有龙家的血,是龙家的继承人,他与他老爸相比,也不会差太多.而对于无意出风头涉足官场的雍允来说,官商结合,将会是无敌天下.更重要的是,他们的未来方向都是出自个人的自由意志的选择.我相信他们都注意到我的靠近,但,只看了一眼而已,无暇分神,毕竟,这是关乎未来的大事,荣律的攻势已越来越凌厉了,显然,他是真的当对方是对手,值得他全力以赴的要尊重的对手,而不是一个要他保护容让小心照管的洋娃娃.他的眼,已有了亢奋的光芒,找到了对手的喜悦与兴奋.棋逢对手.而,龙儿的杀气反而弱了下来.不再是霸道强烈的汹涌澎湃气势,变成了冷静,淡漠,不动如山,心如明镜的高手,我看着他的神情,他的气质,他挥剑的冷定,他毫不迟延的眼神,这个人,便是毫无基础的我看来,也是前程无可限量的绝世剑客,我的心跳得好快好快,目眩神移,旁观已是如此,当事人更可想而知的如何倾倒.引以为傲.我赞赏不已,有种吾家有子初长成的感慨,然后,我不由得又胡思乱想了开去--如果他不为官,也一定是江湖上一剑成名天下皆知的少年英雄,会成为许许多多闯荡江湖的子弟的偶像,会是无数少女憧憬的梦中情人,他的风姿绝世,会引来前所未有的轰动,令男女老少俱心折,同时,也会因为太过醒目而惹来无穷的烦恼,所以,他便要戴上面具,遮上天香国色,寂寞如雪,直到他遇上了一个知己,一个不以貌动容,磊落光明,扣动他心弦的人,然后,在星光如洗的花前月下,他静静地掀开了他的面具,露出了颠倒众生的真面目――也可以是在某个意外事故中,无意之中,措手不及之下的惊艳夺目,两两相对,呆住了,意乱情迷,慢慢地,心波荡漾起伏――又或是,由一个更为强大的对手拿下了,严刑逼供之前,不经意地面具脱落,惊为天人之外,是失而复得的庆幸感,原来早在当年已是相遇有缘,以为无份可以重逢,却奇缘天注定,是你的总归会再见到再掬于掌心无尽怜爱――-再来,是以面具试探真情假意,凡事放任不驯老是玩火,有意无意地招惹着危险人物,让对方明明厌恶他的丑陋却又为他所迷,挣扎着,反抗着,既是猫鼠游戏,也是欲擒故纵,若即若离,到后来,却是玩火自焚,一旦动了真心便是毫无办法地由得对方讨回公道,被狠狠欺负回去--我习惯性地想入非非,半点也没觉察到自己正走在危险边缘,我离他们,很近,是一个危险的距离,已有人向我接近想要将我拉开,而走神的我没有听到他们的喊声,入迷地看着两个人刀光剑影你来我往还在幻想未来的种种旖旎――而,已经全神投入眼中只有对手的忘形的二人,也不知道,现场多了一个毫无自保能力的笨蛋,一切,便发生了.电光火石,瞬息万变.我愣愣地扶着头,为什么,好痛好痛?眼中望去,全是乱晃乱动的面孔――发生了什么事呀?
所有的声响都消失了,静得可怕.痛,烧裂似的痛,头痛欲裂――我合上了眼.最后的疑问是,这里,不是我的天下吗?为什么,原来是最大的我,会受到伤害?太不公平了,我应该是只让人疼爱纵容的主角啊――*** *****大和璧皇朝元明四十三年,宫变,三皇子被废黜,贬为流民.同年,四皇子至律立为太子.元明四十六年,皇逝,由太子继立,号裕宗.裕宗一年,辅国龙姓年少继承人成为御前赐令侍卫,深得天子喜爱,为立朝以来最年轻的官员,时,年仅十二岁.** ** ***醒了,醒了――争相奔走以最快的速度传开来――两个简简单单的字令得龙家上上下下炸开了锅,全体烧香拜神痛哭涕零,终于,终于可以得见生天了啊,祖宗有灵,佛祖显灵,大发慈悲啊.这种叫人度日如年的凄惨日子终于可以成为历史了――宽敞流丽飘香的室内,软烟罗帐中,三张,不,是二张焦灼渴切又深含不安忐忑患得患失的脸,凑在雪白少女身前.另外一张脸,被无情地挤走,只能哀怨地等待着.衣裳如纱雾轻软,脸色也是雪白白的不见血色.安睡了五年之久的睡美人,终于张开了眼睛.晶莹透澈的瞳孔,映入两张同样俊美绝伦的脸,因狂喜而湿润的星眸.两个人,都是太太兴奋了而说不出一句话来,反而是刚刚睡醒的少女,看着他们,眼中,浮现了疑惑,慢慢启口:“你们――是谁啊?我们认识吗?”
“我,是谁?”
晕.全场绝倒.久久,男人爱怜的指尖拂过少女的脸,展颜一笑,是那种让人见了安定下来无比的信赖放松的笑容,注视她的眼光是柔得要滴水的宠爱,以不容置疑的笃定的语气吐出了一个让某人咬牙切齿的答案:“你,是我的妻子,龙家的少夫人,音觞的--妈妈,也是,我的天下.”一言定江山.他最大,是龙家的老大,其他人,反对无效.只有自己,才能保护她,给她自由的天空,而音音,还是太稚嫩了,他给过他机会,结果却是,不及格.那么,便由自己来吧,他也等得够久了.从那天第一眼看见起,他唯一想要娶的女子,只得她一个而已.小米,我的天下.
我不卖
帝都五月,炎夏,百年难逢的大热酷暑,街上的行人都尽可能的清凉出门,遮阳伞,软罗披纱,避暑竹笠,各种各样的色彩缤纷,平添生气,留在家中的不是汲取凉爽井水便是手捧冰壶脸偎冰纱轻点冰点,而最为受欢迎的,莫过于叹息小楼.通风,透气,凉爽,小楼一夜听风月,近郊外的叹息小楼是全京城最为惬意的避暑胜地,不比皇宫的不可接近,小楼是属于大众的风景.但凡是玉生烟的老顾客都可以到里面放松放松,然,对比玉生烟,只在夏天开放的叹息小楼,来者不拒,免费入门,先到者先得位置,无分贵贱,任君呆到天黑,留宿者千金一夕,而一杯水甚至于要一两银子,你可以不喝,却难免会心痒痒的.小楼的水,据说只此一家别无分号,全天下也找不到第二家有同样的茶水,再贵也要见识一下,平常百姓,有了纳凉地方已心满意足别无所求,朝早入楼,入黑归家,其乐融融.一般人,喝得上一两茶水的,除了可以向人夸耀一夕千金的,还可以在这里办公,应酬,动辄便是千金万金挥金如土,说出去,在小楼过夜便是夏季最叫人眼红的事了.月上枝头,夜风如清泉所过尽皆叹息.难怪,难怪一夜千金,这样的享受,真是神仙也比不上了,除了叹息,再满足不过的叹息之外,哪里还能有什么赞赏之声?
这便是叹息小楼之名的由来.眩耀也好,散心也好,不论留宿的人是出于什么原因,每一年,小楼的利润是惊人的高,也博得了大众的喝彩,毕竟,如他一样向任何人开放的酷夏免费避暑圣地真的是别无分号.名利双收之下,也免不了被人眼红要分一杯羹的.关于小楼的老板,区区一介商人,本来是不足以支撑小楼的别树一格,他的大红也代表得罪了许多同行,甚至是官场上的勾结,但,小楼屹立至今都有十年了,足以说明他的支持者也不是可以小看之辈.新皇上位,朝中权贵也免不了更换,而,对小楼的觊觎不死心的,正正可以趁势行事.五月十八日.当朝国舅,佑和,带着浩浩荡荡的队伍,来到了叹息小楼.留宿.而大刺刺地不付出一分一文.他要的,是小楼的所有权.嚣张得紧,来意昭然若揭,――我是当朝国舅爷,姐夫贵为当今天子,姐姐坐镇后宫,荣华富贵,尽在掌握中,小小一个叹息小楼,小爷有意笑纳,还不双手奉上以求相安无事?得罪了我,可是天大的后台也保不了的哦.民不与官斗,商不与官斗,官字两个口,他可是大大的炙手可烫的红人,小小一介商人,哪能与他对撼?他只要一开口,小楼便等着关门大吉吧,他可是张狂得有理呢.当这里已是他的所有物,巡视地盘,志躇意满,这不,老板亲自出马招待,亦步亦趋,小心翼翼侍候,可不正是诚惶诚恐讨他欢心以求得有个容身之处?
正是薄暮时分,天色将暗未暗,云彩欲堕,整个小楼笼罩在淡淡烟霞光中,热气在这里也消除了不少,风吹过,更是叫人精神一振,心旷神怡.好心情却叫一个莽撞的人撞破了.冒冒失失地也不看路便一头撞向他,刚好在拐弯处,一头撞怀,肚子好痛,妈呀,个子不大,力气却好大,撞得他踉跄退几步,对方也是往后跌倒,随即被手下人揪起,带到跟前.他恼火地揉肚,好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居然敢撞他.“你,知不知道本少爷是谁啊?”他居高临下地瞪着对方.薄薄的纱罗外衣,原来是精致高雅的衣饰却东一团黑影西一块斑迹,凌乱玷污,头发也短得离谱,活像个毛头小子,然,抬起头来迎向他的,却是一张叫他一呆的脸.分开来看平平无奇的五官,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