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1 节
作者:
浮游云中 更新:2021-08-28 17:12 字数:4985
待得第二日想起之时,却又不太好意思送东西,想找个合适的机会合适的理由。
如今听阿离这般一说,不正是送东西的好时候,想来玉弥瑆应该不会因为礼物轻就嫌弃的。
想了想之后,花上雪把手探入袖袋之中摸索了下,摸到了那个装着纯银观音项链的锦囊捏在手里掏了出来,将它一把塞到玉弥瑆的手上。引得他一脸不解之色。
“咳咳。那日里在广合寺求的平安符。看你今天这般倒霉,就送你去去邪气,保个平安吧。”
玉弥瑆眼睛瞬间一亮。握着锦囊袋子的双手不由紧了紧,一脸欢喜的望着花上雪。
“真的送我了?”
“怎么?看不上吗?看不上我拿回就是。”花上雪说着作势要拿回来。却让玉弥瑆一把塞入怀里。
“想得美。送到我手里的东西还想要回去,没门。”
“这东西不值钱哦,我怕不适合你这位大少爷佩戴,我看我还是拿回来好了。”花上雪又开了口作势要拿,玉弥瑆将东西捂得更紧了。
“送给别人的东西怎么可以要回去。我又没说不要。你不是说给我保平安的吗?莫非只是说说而已?阿嚏……”
一个响亮的喷嚏响起,此时的玉弥瑆更像一个别扭的孩子,不复平日里小大人的模样。
花上雪看着他这般在意,不由笑了。
“好啦,跟你开玩笑的。既然都送出去了,哪会真的要回来,逗你玩而已。”
“不要回去就好。想让我看看是什么?”玉弥瑆放松了身子,将锦囊取了出来,将其打开,从里头摸出一块纯银的观音坠子,系着一条红绳。
以他见惯好东西的眼光来说,此物稀松平常,可因着是花上雪送的,却是不管怎么看怎么顺眼,直接将它待在脖子上,将红绳扎实挂在脖子上,小心的抚摸着。
“俗话说,男戴观音女戴佛,你说是广合寺求的平安符,莫非那日里就为我求了这观音像,准备送于我?之所以时隔几日才送给我,莫非是不好意思?”玉弥瑆摸着观音坠子,笑望着花上雪,那笑容怎么看怎么得瑟,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不过,这家伙要不要猜得这么准,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至于连她的心思都一目了然吗?
“哼,谁说平安符一定要这般要求?我喜欢观音不行吗?哼,送你是因为看你今天太倒霉,给你去去霉运的。你若再这般埋汰我,我就把东西收回。”花上雪恶狠狠的说道,有几分欲盖弥彰的味道。
“送给我的东西就是我的了,想要回没门。”玉弥瑆说着一把将坠子塞入领口之中,挺了挺胸膛道:“想拿回去?有本事抢枪看。”
哟呵,居然对她挑衅!真以为她会有哪些古代女子所谓的顾忌,真不敢抢了不成?
好,今日里就让他瞅瞅,她花上雪言出必行。
“好哇,我这就把东西收回来。”花上雪说着直接撸袖子,一副干架的姿态。
“你想干嘛?”玉弥瑆捂着领口道。
“干嘛?我后悔送你东西,现在准备把东西拿回来了。小样的,真以为我不敢吗?”花上雪说着,直接一脚蹬掉了鞋子,直接上了床,一屁股坐在玉弥瑆盖着被子的大腿上,单手抓着玉弥瑆的领口,看那架势确实有几分要拿回来的架势。
玉弥瑆也只是嘴皮子说说,挑衅一番,哪想到花上雪会跟他较真。
一时不查让她揪住了领口,不过,却也让拦住了那双准备探向他领口的手。
二人就这般在床铺上闹腾着,一个揪着领口,一个抓着手。
只见原本还坐着面对面的姿势,不知不觉中却是变成了花上雪坐在玉弥瑆掩盖着被子的肚子上,而玉弥瑆躺在床榻上,被掀开了衣领子,露出一片肌肤。
脖子上挂着的观音坠子,因为姿势的缘故落在脖子后头,想要拿到东西,至少要先把绳头解了。
原本只是闹腾一下的花上雪,不知怎么的就较起真来,反倒是玉弥瑆看似顽强抵抗,若是仔细看他的眸子,便可发现那眼底藏不住的欣喜之色。
稍作离开后的乌毅端着退烧药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女上男下的姿态,不由低下头咳嗽了一声。
乌毅的一声咳嗽让花上雪立马冷静下来。
待得看到如今这副姿势,再加之刚才莫名其妙的较真,只觉得尴尬,倒也不会因此害羞,慢条斯理的下床穿好了鞋子,稳坐一旁。
玉弥瑆看着花上雪这般淡定的举止,不由朝她竖了个拇指,投去一个‘你强’的眼神。
“进来吧。”
淡淡一句话,乌毅进了屋,把药端到了床前,看了眼花上雪。
“我来吧。”从乌毅手中把药碗接了过去,花上雪好似忘了刚才那事情一般,根本不为所动的试了试汤药的温度,有些烫。
拿汤匙搅了搅后吹凉。
乌毅知趣的退出房间,在门口候着。
“这些日子多谢你的照顾,若非遇见你,兴许我此刻还是个不起眼的宣王府小丫鬟,别说有处宅院落脚,哪怕是重遇九月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这是应该的。小七是我好友,他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更何况,我为你做的也不算多,你没必要如此在意。”
“那不一样。你是你,他是他。再说与白玉麟那小子认识也不过半月有余,一直以来我们两个都看不顺眼。你我以往素未谋面,那日里也是初次见面,是我耍了小聪明,占你的便宜。如今似乎还有些得寸进尺,仗着你的好任性妄为。我好像变得有些不识好歹了。”花上雪说着说着,却是在反省着自己这段时日与玉弥瑆的相处,许多事情都过了火,任性了。
以前的她根本不会这样的。莫非仅仅只是半年多的苦,让她受不住,一时有人待她好,便忍不住得寸进尺,想要更多了。
花上雪不知不觉的皱了眉头。
“不许皱眉头,会变难看的。”玉弥瑆伸手抚平花上雪眉宇间的皱褶,一脸不快的说道:“我对你好并非只因小七的缘故,而是因为你是你,所以我乐意。再说了,你说的事情不过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根本不足挂齿,就算没有你,平日里也差不多就是那样。能够见到你,我很开心的。这些都不是外物能够比拟的。我不许你有任何的负担,若你觉得这护身符不适合给我,我还你便是。不过,你不许如此妄自菲薄,说自己的不是。”
玉弥瑆话音落下,竟是真的去伸手去解开脖子上的红绳。
“东西你留着。反正一开始便是替你求的,你还给我做什么。”花上雪见玉弥瑆这般举动,突然觉得自己有点钻牛角尖了。
“好,我留着。”玉弥瑆咧嘴一笑,却是松了手,他这是吃定她了不成,居然说留下就留下。
花上雪自己都没察觉到,因着玉弥瑆那一笑,她的唇角也不禁微微勾起一个弧度,带着笑意的说道:“该喝药了。”
“嗯。”玉弥瑆笑着张了嘴,一口口的喝着本该苦涩却忽而觉得甜滋滋的药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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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预言应验
玉弥瑆的风寒病,来得快,去得也快。
当日里喝下药剂,让花上雪喝令睡上一觉后,烧也退了。
幸亏近期内并无别处送来的文书册子要他审核,倒也可以安心睡上一觉。
第二日起床后,又是一个生龙活虎的玉弥瑆。
“云瑾泽,瞅瞅,你瞅瞅,这可是小雪特意给我在广合寺求来的平安符,亲手求来的,只有我一人得了。”
一大早的云瑾泽就过来,今日里却不见锦瑟跟过来,不过听云瑾泽说,是跟着老王妃出门到更远的一家名为大宏宝寺的寺庙沐浴斋戒去了。
说是为了辞旧迎新,为家里人求一份福气回来。等到回来,至少也要到二十五才能回来。
于是乎,独自一人在家的云瑾泽才会一大早的独自一人来到姚园,并且听着玉弥瑆时不时的把玩着脖子上的观音坠子,一个劲的重复类似刚才那样的话题。
花上雪坐在一旁,看到如此的玉弥瑆,只觉得他实在太过孩子气,居然在跟云瑾泽炫耀这种事情,也不知他怎么想的。
不过是个平安符而已,又不是稀世珍宝,用得着用这般炫耀的态度说了一遍又一遍吗?
他不烦,别人都要听得耳朵长茧了。
也幸亏云瑾泽面瘫惯了,直接将玉弥瑆的炫耀无视,老神在在的坐在一旁喝茶,至于是否真的无视,也只有他一人知晓了。
就在三人坐在院子里喝茶时。岂非大叔匆忙而来,脸色有些不对劲。
“少爷、玉公子、雪儿小姐。”齐飞大叔朝着三人行礼道。
“齐飞,看你神色不对,莫非出了什么事?”玉弥瑆不等云瑾泽开口直接问道。
“玉公子厉害,确实出了事。”
云瑾泽眉头一皱,“怎么回事?”
“慕北大队长受了重伤,让人抬了回来。”
“什么?”花上雪不由惊呼出声,一脸意外之色。
云瑾泽与玉弥瑆双双皱眉,明显也意外这个消息的突然。
“可有请了大夫看过?”
“已经让看过了,如今性命垂危。需要一支百年人参补充血气。吊着一口气,方能救人。药房说了,百年以上的药材,需要如今在府上的少爷批准才可取用。所以属下方才斗胆过来请求少爷救命。”
“你跟药房的人说。这事我准了。慕北如今在哪?”
“在侍卫营他的房里。”齐飞大叔应道。
此刻云瑾泽已然起身。是准备过去看看的。
“我也去。”花上雪开口道,无论如何要跟过去看看情况。
“一起吧。”玉弥瑆也开了口,也准备一同过去。
云瑾泽点了点头。倒也没拦着。
齐飞大叔去取药,云瑾泽三人各自带着随从,一行六人去了侍卫营。
当来到慕北的房间门口时,外头已经聚集了不少的侍卫,地上还可见点点血迹,俨然是送回来的时候,伤口溢血留下的痕迹。
所有人见云瑾泽到来,俨然有些意外,却很快反应过来,纷纷行礼,让开一条路让六人入了内。
刚进屋时,一股子化不开的血腥味扑鼻而来,足可见慕北的伤势有多重。
请过来的老大夫,是曾经军营中的军医,处理伤口的事情轻车驾熟,将伤口处理的七七八八,正好六人入屋的时候,他也已经替慕北包扎完毕。
此刻的慕北俨然一个木乃伊般躺在床榻上,几乎看不到几块完好的肌肤裸露在外。
哪怕是脸上亦是深深浅浅的伤痕,整个原本有点黝黑的人,此刻脸色都略显苍白,那种病态的苍白。
“李军医,慕北的伤势如何?”云瑾泽望了眼闭着眼睛的慕北忙问道。
“失血过多,气血不足。需要服了百年人参后,方可饮用我调配的药方,是否能够活下来,还需要看今晚能否安然度过。”李军医年迈的脸上挂着浓的化不开的愁色,似乎慕北的情况很不理想。
李军医的话,无疑令守在门口的侍卫们都一脸愤慨。
原本好好的慕北出去一趟就伤成这样,如何不让他们感到愤怒,若非此刻云瑾泽在此,说不得今日里没有差事的人,就出府寻找凶手去了。
送走李军医后,云瑾泽三人坐在房中客厅里。
“谁来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慕北又是怎么伤得的?”云瑾泽沉着脸道。
外面的侍卫面面相觑,却是无人上前回话。
“怎么?都哑了不成?莫非连个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的人都没有吗?”云瑾泽怒了,瞬间四周围的空气都好似降了温,更冷了。
“少爷,属下等亦是不知。大队长昨日里说要出城办点事情,并未细说什么事情。而大队长回来的时候便已经受伤严重,刚到门口就晕了,原本黑色的外衫都彻底湿透,全部都是让血打湿的。”一个侍卫忽而走了出来跪下行礼回话,其余人等皆是点头附议,表示此人所言非虚。
眼看着居然都没人知道慕北发生了什么,云瑾泽的怒火可想而知。
站在一旁的英奇若有所思的望了眼花上雪,随后凑近云瑾泽的耳边,轻语道:“少爷,那夜雪儿小姐醉酒时,从断言慕北有血光之灾,您说雪儿小姐会否知道点什么?”
云瑾泽被英奇这般一提醒,也想起这事。
可那毕竟是花上雪醉酒后的胡言乱语,怎能轻易相信。
“少爷,此事听起来虽然玄乎,可世上也有一些奇人异事,说不得雪儿小姐那里能够得到一丝蛛丝马迹也未必。全当死马当活马医,问问又不会有任何损失。”
对呀,问问也不会有损失。虽然有些玄乎,可毕竟这是发生后,若是不早做处理,当日里听过那话的侍卫们,恐怕事后回想时,也会想起那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