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8 节
作者:
绝对601 更新:2021-02-17 12:14 字数:4970
就在这样满城期盼高兴激动落泪的气氛中,穆清见着了缉熙,哦不,见着了我朝第一将军面涅将军。
穆清是在当日晚宴上看见面涅将军的,彼时她一身青裳因了参加庆功宴妆容稍庄重许,头上镶宝石凤蝶鎏金银簪,五福捧寿头面,腕子上镶宝双层花蝶银镯子,稍稍抹了些胭脂色端坐在皇上身边,依旧沉沉静静不言语。面捏将军却是红披风银白兽面胄盔,从门口走至御前时殿里带着天人一样的姿势,殿里猛然安静,那样高大的男子当朝从来没有见过。
“儿缉熙见过父皇。”
进来的男子声音低沉的一声儿唤回了所有人神智,穆清垂着眼睛看着自己指尖,整个人入定一般动也不动,无人知她的指尖这样颤抖着。两年未见,当年单薄的少年已经长成这样伟岸的男子,肩膀厚实长腿有力,不再那样木讷,多了些历经锤炼之后的沉稳。穆清只看了进来人一眼就垂了眼睛,她看着进来人觉得陌生,陌生的厉害,那双瞥见她的眼睛不再狠利也没有兽性更没有单纯满足欢喜的样子,只是淡淡的毫无波澜的样子,那张脸她也陌生,刀刻石凿过的深刻,那身子她更是陌生。
于是就真的慌乱,有些无措,也说不出是不是还在期望什么,也说不出到底在慌乱什么,脑里什么都没有,空白的一片。
咸平帝今日龙心大悦,满面红光,端着杯盏唤下首的人起身,说了什么穆清没听清,只看着满殿都是高兴的,于是她也就应景的扯着面皮。
大军未至的时候五皇子封赏就下去了,皇上亲赐封号“面涅将军”,赐西城皇家行宫修缮为将军府,珍宝器玩良田好马无数,这会穆清看着举酒杯站在席上站直身子和众人喝酒的人觉得真如梦里一般。
皇上圣体有恙,略微坐了会就要回去静养,穆清自然要跟着起身,这两年满朝上下都知皇上现在连李自中都不很用了,静妃事事要伺候皇上,扶着喝了两杯心情甚好想要走几步路的皇上,穆清唇色发白。
方才席间,五皇子待她如陌生人,他是恨着她的罢,穆清想,她欠了一个孩儿给他。于是就觉得下腹又坠疼,咬着下唇忍下那股子难受劲儿扶皇上继续走。
皇帝走后不久今日席间的主角也离席了,同太子说过之后新封的大将军就说舟车劳顿回去歇着,太子也就允了。
眼下的五皇子自然再不能回倦勤殿,若说之前的他是个少年身姿,现在他已经彻彻底底是个男人,伟岸的男人,就算皇上想不起这些他也是不能明目张胆再进了后宫,于是尚寝局就将五皇子安排在前朝离垂拱殿不远的大臣们议事歇息的殿里。只想着五皇子住个一日,明日间那将军府修缮好五皇子自然不在宫里了。
缉熙要回去的路同皇上的垂拱殿是一条路,于是在穆清扶着皇上走了一会之后猛的便听见后面侍卫的问安声。
心下一紧,五皇子已经走至皇上身边站在另侧说了句什么便一道同她们走,李自中在前面打着灯笼探路,穆清借着月色的掩盖稍稍抬眼打量那边的人,却是一头撞进了一双深黑发亮的眼睛里。
作者有话要说:真是好久没感谢过霸王亲亲们了 破费的娃是一定要特别感谢一下子滴~~~抱住啃~~
纯黑小白兔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10…10 17:49:27
老张家的花儿扔了一个手榴弹 投掷时间:2013…10…09 21:39:07
悠哉小猪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10…04 13:15:51
纯黑小白兔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10…02 19:58:00
情殇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09…29 05:45:45
老张家的花儿扔了一个手榴弹 投掷时间:2013…09…28 23:39:17
dyn扔了一个手榴弹 投掷时间:2013…09…28 23:38:37
helen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09…28 21:09:14
纯黑小白兔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09…28 12:49:21
纯黑小白兔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09…28 12:46:14
纯黑小白兔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09…28 12:38:47
千千公子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09…28 00:34:57
失眠奶茶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09…28 00:06:50
千千公子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09…25 23:20:03
~~呀丫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09…24 11:12:46
豆花鱼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09…23 23:49:26
吉吉可爱多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09…23 22:32:25
情殇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09…23 15:00:11
dyn扔了一个手榴弹 投掷时间:2013…09…23 02:53:03
千千公子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09…23 00:12:30
千千公子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09…21 23:19:16
吉吉可爱多扔了一个地雷
☆、63沉淀
一身盔甲;一身凛然,眼睛深黑;就那么立在天地间,披着月色,就那么看着她。
猛的;就那么措不及手的;穆清觉得自己心撞得腔子发疼;这是个多么英俊的脸啊;甚至就那么突兀的;静妃娘娘有了慌乱至极的怦然心动之感;在意识到她有这样感觉的时候穆清垂眼,然后庆幸这会的浓重夜色;若不然脸上的难堪定然是能叫别人瞧见的。
跟在皇上身边的另一人脚步不停,侧眼瞧见那个女人脸上升起的绯色,眼睛一眯却是不作声。
身旁两人的种种皇上不知,他有些微醺,今晚多喝了几杯,心情甚好,于是皇上只是由着静妃搀扶着往前走,他的感觉不似年轻时候敏锐了,心力也不及年轻时候旺盛,皇上病了,皇上老了。
行了一刻,垂拱殿到了,五皇子恭送皇上进殿,也淡声恭送静母妃进殿,在所有人眼里,五皇子还是昭阳宫的养子。穆清扶着皇上头也不抬进去了,转角的时候瞥见垂拱殿外站着的身子苍松一样,心下就有些发梗。
收拾伺候皇上睡下,月牙也就漫到树梢上了,穆清不能留在垂拱殿,即便她事事伺候着皇上,可祖宗训制里没有哪个后妃能同皇帝一道夜夜宿在垂拱殿,遂皇上躺下她也得回去。只是这会她坐在垂拱殿圆凳上有些出神,盯着忽忽闪闪的烛火心乱如麻。缉熙再不是先前的样子了,若说先前她还能觉出那人的心思,这时却是不能了,先前那人孩子一样她即便是那样抗拒着,可是还是能看出一些,然这会从席间到方才那人在想什么她是真看不出了。只是她总心慌,总觉得她和他还有的是纠缠,那双发亮的眼睛攫着她的时候她心脏险些跳出来的悸动这会还印在脑里。
若是心乱了,该怎样?
静妃不知,只是就那么坐着。
“娘娘,该回去了。”殿外候着的尔兰终于等不及自家娘娘出来,同李自中说过之后进来悄声唤道。
“回吧。”穆清起身,下意识将方才的所有撇在脑后,人前的静妃哪里能想那些,想那些的都是被父母兄长保护极好的闺阁小姐,她想不得那些,尤其在她和五皇子之间,隔着身份,隔着森森后宫,甚至还隔着人命。
初夏的晚上月色不很亮,照在玉板上有股子森森的凉白,穆清临上轿撵的时候改了心思,她想要走回去,好好儿理理心绪。
夜里的后宫影影幢幢,哪里像是都有灯笼的光亮,可哪里都像是隐在暗里,穆清一个人走在前,尔兰绿竹付荣生等一干人走在后,兴许是她的步子过快了,等穆清回神的时候竟是身后一个奴才都不见。
“尔兰?”穆清出声唤道,不远处的回廊下还站着侍卫,周围也甚是安静,她知这这地儿应该是安全的,可在出声唤过之后没了应答心下有些发虚。
“尔兰……唔……”又唤了一声,猝不及防,整个人被股子大力推进了路旁的灌木丛子里,随即身上就有个人压了上来。穆清大惊,脸骇的死白,还当有人这样胆大包天这样能耐在宫里要了结了她,下一瞬整个人就被笼罩在一股子青草气息中,穆清发怔抬眼,黑暗里识不清身上所压之人,可是那样滚烫的气息熏蒸着,她息了声儿。
“你……”嘴将将张开只发了一个音儿,然后就不能发音儿了,嘴被擒上了。当四个唇瓣相贴合的时候,穆清一个颤抖,这样湿润的、灼热的、柔软的、亲密的、私密到极点的碰触教人灵魂都能颤抖,是梦里她有过这样么?还是先前她被这样过?还是她希望着有人能这样儿对她?穆清不知,只是被凶蛮的扳着头被迫承受着唇上的吞噬,然后整个人颤抖的不成样子。
这人的一双手能完全包着她的脸,这人的身子压的她喘不过气来,这人咬的她嘴好疼,这人吸吮的她舌头发麻,穆清这样想着,然后大喘息,自己都能听见她自己的喘息声,在这样黑暗的狭小的空间里,她的喘息带着丝丝颤音儿,像是暧昧的、淫、乱的信子,霎时引来更加蛮霸的亲咬吞噬,脸颊上的大手都掐的脸生疼。
像是永远没个劲头,嘴上贴着的嘴一直不离,身上压着的身子也一直不动,穆清脑里眩晕,脸蛋绯红,终被放开的时候只余下张嘴喘气。
四目相对,一个黑沉,一个带着泪意的晶亮,都不出声,就那么互相看着,半晌,穆清先开口。
“起来罢。”声音已经恢复到她惯常的时候,像是两人之间没有两年,穆清还是两年前的她,缉熙也还是两年前的缉熙,带着些刻意的粉饰太平和无可奈何。
话音未完,嘴上又被凶狠的撕咬上,带了汹汹来势,恨不能剥皮吞骨的狠势,就那么撕扯着那点皮肉,穆清颤微微受着唇上的撕咬,待颈间传来一股子钻心疼的时候她终是眼泪珠子滚落,却是颤抖着双手抚上颈间的头,“你回来了。”叹息一样的声音,带着些劫后余生和庆幸,未完的语气里是你回来了,你还好好儿的。
颈间的撕扯放开了,一股子铁锈味儿在两人环出的狭小空间里蔓延,穆清知道她颈间被咬出了个口子,然她也并未说什么。睁眼看悬在上方的人,上方人眼睛黑沉无边。
时间是世间最最奇妙的东西,它能将最细微的东西浸泡成数百倍大小,能将浑浊之物沉淀的清除分明。
两年时间里,穆清将自己压抑的老气沉沉,可愈是压着自己,愈是在夜半清醒,清醒之后就是漫长的睁眼,然后思虑,一股股的想,那样混乱不堪的境地分开了想,自己的心绪刨开了想。
她想了什么,缉熙不知,缉熙只知道这个女人很厉害,这个女人手段了得,这个女人活得很好。
这会缉熙嘴上沾染着穆清的血,看着这个女人滚落的眼泪珠子,听见那一声“你回来了。”然依旧脸上颜色都没变,只是站起身,打横抱起人。
身上沾染了灌木丛里的草屑树枝,甚至头上还挂了点枝桠,穆清无心顾及,只是被抱起身的时候深深吸了口气。不远处站着的侍卫也不知去了何处,只是沿路的灯笼依旧亮着,穆清无言,将自己往暗里缩了缩就不再言声,只看着这人玄衫底下鼓起的胸膛。
她没有挣扎,也没有再呼天抢地,抱她的人带了不容置疑的强势,若是之前的缉熙还容得了她的推脱,这时候穆清直觉她说什么都是无用的,她做什么也都是无用的。忌惮着身份,忌惮着宫里,忌惮着皇上,这些她都依旧忌惮着,只是这会她忌惮也无用,她知道,自这人一身胄盔从殿外走至殿里的时候她就知道,这人已不再是谁能左右的动的了。
这会两人所处的地方是垂拱殿外不远的苑子里,距离昭阳宫还有些距离,穆清伏在缉熙肩头,就那么没有目的的看着天上的星子,脑里乱乱的,也并非是全然的乱,只是复杂的,带着股子就这样吧,终于还是要这样的心情安静着。
抱她的人已经换了衣服,夏衫薄,两人都穿的不厚,因而这人的胳膊,这人的胸腹穆清都能感受到,那股子遒劲交错和起伏是她陌生的,但是青草味是她熟悉的,穆清这会还在想,好在这股子味道依旧在,这个陌生的人还有她熟悉的味道,于是就在人家平稳的步态中慢慢平静下来。
回昭阳宫的路仿似没有头一样,夜晚安静,穆清甚至觉得世间就剩两人了,如此就有些自己欺骗自己的欢喜,她觉得自己不正常了,也像是傻了。可天可怜见,静妃才十六,静妃却将自己活成了六十,这该是多难才将一个女儿家活成这样,越是压抑着,这会静妃有了这样的想法才越是正常。
缉熙一路都是面无表情,仿佛从回来这人的表情就未变过,穆清这样近距离看缉熙的脸,发现原本皇家养出的细皮肉都粗糙了,甚至还有些地方在起皮,边陲定然是过活不好的,穆清知道,可是她也过得不好。
两个人都沉默着,一个人脑里开出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