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节
作者:卡车      更新:2021-08-14 15:46      字数:4761
  “臣等无能,臣等最该万死!”
  明对看这引。陈明旭又重重的“哼”了一声,见群臣簌簌发抖,才慢条斯理的道:“既然知道无能,那就在吴王帐下好好效力!”
  说完也不看众人反应直接对着陈望言道:“陈望言,此案便交予你审理。朕给予你便宜行事之权,若有人敢阻拦你办案,朕允你便宜行事!”
  陈望言不惊不喜的磕了个头,道:“儿臣领旨,谢恩!”
  刚经历过陈明旭的盛怒,李道根本就不敢在说什么。陈青楪也皱了一下眉头,心道:老四这回还真的是站起来了。可惜了,原以为接着苏乘那个匹夫的糊涂能让毁了老四,没有想到反而促使皇父让他进入刑部!
  陈望熙心里很不舒服,太子为陈望言求皇父指婚的时候,他就有了陈青辕跟陈望言是一伙的觉悟了,只是陈望熙一直以为陈望言再怎么本事也只能是在暗地里帮着陈青辕。没想到,皇父现在居然要把陈望言拉倒明面上来!这是给陈青辕造势吗?
  罗文逵根本就不敢说什么,他心里这时候正提着事情,就怕陈望熙忽然开口提起白玉云雁带环的事情。这时见高举忽然扔出这么一个大雷来,虽然有点可惜王田跟李原,但是比起罗家大大小小的人来说,区区两个外人,也不是那么重要的了!
  陈明旭余怒未消,看着李原道:“李原,此案你干系甚深,在案情明朗之前,你就在府中安坐罢!”
  这就是软禁的意思了。李原心头一悲,刚才还是“卿家”呢?转眼就成了嫌犯了!嘴上却还得谢恩道:“臣,李原,领旨谢恩!”
  陈明旭又道:“右都御使检既然代为首告,朕便允你一旁观审!”
  “臣,高举领旨谢恩!”高举高兴的领了旨意,炫耀一般的看了李原一眼。
  陈青岩见已经无法阻止陈望言审理此案,而陈望熙跟陈青楪一个贤名在外,跟刑部关系不浅;一个为清流领袖,在御史台可谓呼风唤雨。都不方便出面上奏,而陈青辕跟陈望言好大几乎就差穿一条裤子,自然不会跟他过不去。于是便道:“启奏皇父,儿臣有本章上!”
  陈明旭意味不明的看了陈青岩一眼,淡淡的问:“奏来。”
  陈青岩道:“启禀皇父,张元张大人现为兵部给事中,隶属于兵部,而今在这关头横死,儿臣久在兵部,心中实在不忍见张元如此下场。不知父皇可否开恩,让杨尚书观审此案,也算是给兵部同僚一个安慰,儿臣也能时时知道案情进展,聊可告慰张大人在天之灵!”
  杨尚闻听立刻叩首道:“臣,恳请陛下降恩!”
  陈明旭一挥手道:“准奏!”
  “臣谢陛下天恩!”
  “儿臣谢皇父天恩!”
  杨尚跟陈青岩跪接圣旨后,陈明旭从站起身往内走去,王瑾一甩佛尘,大声道:“退朝!”
  “臣等恭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等王瑾的背影也消失了以后,李道放敢站起,狠狠地看着高举,道:“你好,你很好……”正要在说什么的时候,陈望言却不耐烦的过来了。
  “高大人,不知道你说的人证在何处?小王初蒙皇父重用,却是有点迫不及待了呢。”
  像是才发现李道正在跟高举说话一样,陈望言轻飘飘的道:“啊呀,小王是不是影响到大人了?”
  李道气的倒仰,本来准备好的一大推话全部被气飞了,哆嗦着手指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高举感激的道:“殿下过谦了,赵何氏如今就在本官外宅安住,殿下若是愿意,明日便一起去见之?”
  李道跟高举虽然都是都御使,但是,本朝却是以左为尊,因此,李道的地位却是要比他高上一些。而且,李道的威望特不是高举能比拟的,要不是陈望言插进来,被李道当着满朝文武的面骂的狗血淋透绝对不会是什么怪事!
  陈望言不悦的道:“高大人这是什么意思?张元张大人之死,你难道还没有看出什么来吗?不会等到明日,交给本王几具尸体吧?”
  高举差点没被噎死,这个吴王!刚还感激他呢,现在怎么……
  想起陈望言的表现,高举忽然觉得陈望言其实也没什么厉害的,不过是一朝被皇上记起来了,所以抓着机会死命的表现而已!于是有些轻视的说:“既然殿下担心,不如现在就去如何?”
  陈望言这才勉强牵扯了一下嘴角说道:“如此,甚好!”
  说着转头看向一边的杨尚,道:“杨大人可是跟小王同去?”
  杨尚拱手道:“自然同去。”
  出了紫禁城便见到自己的亲兵,但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陈望言总觉得今天的亲兵队长有点不对。他的亲兵是从禁卫军中挑选的,尤其是办妥了银车的事情以后,陈明旭不知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居然允许他在龙骑卫里面选了几骑!
  而其中,就有玄九。
  玄九虽说长得瘦瘦小小看着跟个娘们儿似的,但是除了一身蛮力不如那些大块头,论起柔功暗杀之类却是佼佼者!
  而现在,陈望言却绝对玄九好像有些不对劲。
  风宁见陈望言时不时的就要回头看自己一眼,也知道这时起了疑心了,不得已只好做大大方方状,抬起头跟陈望言面对面。
  “你……你你你!”陈望言有点瞠目结舌,看着风宁不知道想表达什么!
  风宁赶紧的截断陈望言的话,单膝跪下,大声的说:“小的风宁,叩见殿下,请殿下安!”
  陈望言不解的挥挥手,道:“平身!”
  风宁学者以前看见的吴王府亲卫的样子伸手在胸口的甲胄上砸的“砰砰”响,压着嗓音大声道:“谢殿下!”
  杨尚观察了风宁一阵后忽然道:“殿下这个亲兵长得可真是秀气!”
  风宁脸色微微一僵,抿了下唇,装出一个不好意思的样子,不肯说话了。
  陈望言好笑的说:“傻站着做什么?过来吧。”
  说着上马,在马上道:“高大人前头引路吧。”
  高举坐上轿子,一声吩咐,缓缓地往外宅走去。
  杨尚早在陈望言上马的时候就跨上了坐骑,这时见官骄跟陈望言的座驾都已经动了,这才略略的落后陈望言一个马头,跟了上去。
  陈望言见风宁也骑着马跟了上来,好笑的问:“风宁是谁?谁是风宁?”
  风宁眯着眼睛道:“自然是我了。这是我的别名!”
  陈望言突然想是想起了什么,淡淡的道:“嗯,风宁是你?那那个统一了京都地下黑党的也是你吗?”
  风宁亲亲的捶了陈望言一拳,道:“真讨厌!”
  ☆、互攻4
  风宁亲亲的捶了陈望言一拳,道:“真讨厌!”
  陈望言轻声笑了起来,挨了一拳一点也不生气,只是道:“呵呵。你怎么突然长高了?”
  终于想去是哪里出问题了,玄九是瘦小了一点,是女气了一些,但是跟是十四五岁的黄豆芽还是有区别的!
  可是,风宁看着并不比玄九矮多少,陈望言当下就好奇上了。
  风宁娇俏的笑了,陈望言侧耳倾听,不像风宁却道:“回去再告诉你!”
  杨尚见两人说私话儿,忍不住道:“这就是王妃吗?”
  风宁脸色一僵,没好气的说:“这老头儿怎么认出我来的?”
  陈望言道:“这京中的大官没几个不认识你的,你跟苏芬芬闹成那样,后来,嫁给我,皇父居然没有动你,那些人尖子岂不去打听你的样貌吗?”
  被说成是人尖子的杨尚脸皮燥的紫胀,他当然知道这不是在夸奖他。还好,高举的外宅已经到了。
  赵何氏早就已经听到了外面的声音,自从昨日里,拦轿喊冤,那个官老爷受了诉状后,几乎没有问过她什么话就把她安排在了别院让她安心等待消息。可是赵何氏哪里能够安心呢?
  这时听见外面的人喊着:“老爷来了。”
  赵何氏立刻就冲了出来,也没来的及看清楚面前站着的是谁,直接就哭叫起来:“青天大老爷,民妇冤枉啊!”
  高举脸皮一抽,本来是他带路,所以官较走在吴王的马前还情有可原,现在到了地儿自然是吴王在前面走着,他们这些外臣在后面跟着了。看着趴在地上攀着陈望言的裤脚喊冤的妇人,高举满头黑线,差点直接背过气去!
  陈望言轻轻一抬腿,拨开了赵何氏的手,问道:“高大人,这就是那赵德贵之妻,何氏吗?”
  高举回忆了一下,那个拦轿喊冤的人确实是自称“民妇赵何氏”,于是浅笑着说:“回殿下,这妇人就是赵德贵之遗孀。”
  赵何氏这才发现,面前的根本不是接自己诉状的那个大官,而是一个小后生,正后悔自己鲁莽的时候,就听见那个大官叫这个后生殿下,顿时吓得连话都不会说了。
  陈望言一边举步往里走一边问:“赵何氏,你可知,本朝律法,拦轿喊冤者杖四十,方可升堂?”
  赵何氏身体一僵,随即便泪珠滚滚而下,梗咽道:“民妇知道,只是民妇夫君被人冤杀,儿女也是惨遭杀害,民妇每每想起这些事,心如刀割。若是能让亡夫沉冤昭雪,就是受些苦又有何妨?”
  杨尚皱着眉,不悦道:“你丈夫忤逆不孝,逼凌致使老夫自杀,这样的人,当杀!”
  赵何氏忽然怒道:“狗官胡说!亡夫不是这样的人!”
  杨尚气得倒仰,他担任尚书一直二十余年,哪里有人这样侮辱过他?不禁拍案大怒:“放肆!”
  骂完又转向高举,怒问道:“高大人,这般刁民所言,你居然也相信!”
  高举也有点不高兴赵何氏的话,他跟杨尚之间虽然也有龌蹉,却还没有到能看着杨尚被人这样侮辱而兴高采烈的程度!
  以赵何氏现在的身份,拦轿喊冤的事情,就是当场杖毙了也是可能的,自己接了状纸,替她告御状,以至于一个二品大员当面受辱。传出去,他大概可以看见下次早朝时候,满朝文武对他忌讳的目光了!
  陈望言一直在认真的听着赵何氏的话,这时慢慢的问道:“赵何氏,本王当年翻阅卷宗的时候,曾看见卷宗上记载:‘陇县人赵德贵忤逆,逼死老父。其弟出首状告兄长,杖六十乃接。经查,属实。判,赵德贵处极刑,立决。逾三日,无人收尸!’这话,可是真的?”
  赵何氏哭道:“王爷,请听民妇说,并不是这样的,公公并不是自杀,公公是被人谋杀的呀!”
  风宁突然一扯嘴角,露出了一个奇怪的笑纹。陈望言奇怪的看了风宁一眼,却忍着好奇没有问什么,看着赵何氏问道:“哦,还有此事?”
  赵何氏大哭,半响才抽泣着说:“正是如此!”
  杨尚愤怒的道:“休得胡说!你公公赵八金死的时候五十有余了吧,谁会去杀这么一个老头儿!”
  赵何氏仿佛认定了杨尚就是那冤杀人命的歼臣一样,对着杨尚没有半分的好气,狠狠的一抹眼泪,愤恨的说:“公公早年也曾是官身。只是一直郁郁不得志,只是一小吏而已,六年前一个大雪纷飞的晚上忽然连夜归来,说是恶了某人!”
  说道这里目光愤恨,咬牙切齿:“可是,虽知道,五年前,公公见了一个神秘人物以后,日夜不安,常常叹息不已,动辄就说大祸将至!公公一日比一日消瘦,精神也很不好,甚至晚上也是长吁短叹不已!”
  陈望言皱着眉,对杨尚道:“当年,我也曾好奇,问过李原,如何知道赵德贵虐待生父?那时候,李原曾说:‘有乡里为证,每次赵德贵进他爹的院子,老人必然大怒。而后父子争执之声大作,老人日渐形销骨立。’”
  赵八金是为什么而死,他心中一清二楚,可是却不能说。为今之计,只有借着赵何氏的口一点点还原当初的形象!
  风宁见赵何氏已经引导了话题,觉得有点不好,问道:“殿下,风宁有个问题,不知道当问不当问!”
  陈望言笑了一下道:“这有什么不当问的?”说着望向杨尚、高举。
  被望的两人赶紧异口同声的说:“风侍卫客气了,有什么不解的问就是了。本官定然为风侍卫解惑。”说完觉得不对,彼此互瞪一眼,扭开了头。
  风宁也不管他们,只是径直问道:“赵何氏,你跟赵德贵到底是什么关系?”
  杨尚跟高举面面相觑,不知道风宁这是在闹哪一出。她为赵德贵鸣冤,又称呼赵德贵为亡夫,还能是什么关系?
  高举正要开口嘲笑,却听风宁又道:“你只怕不是赵德贵的妻子吧?方才王爷说,赵德贵被处以极刑,三日过后仍然没有人收尸!就本官所知,虽说本朝律法规定,罪大恶极的暴尸三日以儆效尤。但法理不外乎人情,民间都是在处刑当晚就有亲人收尸!你听到赵德贵暴尸超过三日仍然能不哭不闹,反而能从你公公身上的事情说起!”
  风宁一边说一边围着赵何氏转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