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8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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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找事 更新:2021-08-14 15:44 字数:4912
亏章文苑这样说时,她虽然也怀疑,却还觉得有些异想天开,但事实证明,是她把太后想得太善良了!
还有那个赵林,那个莫名其妙的小太监,太后的那些话,无不证明,今日这一切,都是太后所安排的,目的就是要给她这个皇后好看,要让人看到皇帝为了裴元歌扫她这个皇后的颜面,好让人知道,她这个皇后还不如裴元歌一介白身,给裴元歌的未来铺路!
也是,当初裴元歌的意思,似乎并不想入宫的,为此还在萱晖宫“病”了十几天,突然就想通了,突然就处处听从太后的安排,柔顺乖巧了,如果不是太厚许给她皇后的承诺,焉会如此?
章文苑说得一点都没错!
这个老妖婆!她做皇后做了快三十年,徒有统御六宫之名,却无统御六宫之实,处处都要受太后掣肘,事事都要听从太后的吩咐,已经很憋屈了。这个老妖婆居然还不知足,对她横不是鼻子竖不是眼的,处处挑剔处处找茬,这会儿更想找个裴元歌取代她的皇后之位,是可忍,孰不可忍?
也不想想自己i都多大年纪了,还不颐养天年,还想对后宫指指点点!
皇后虽然恼怒,却也知道论计谋,她实在不是太后的对手,而且太后还有个孝字压在她头上。现在要紧的是裴元歌那小贱人,只要除掉了她,断了太后的后路,一时半会,太后也不能拿她这个皇后如何。想到这里,皇后将目光投向旁边战战兢兢无语的章文苑,咬牙阴冷地道:“给本宫想个法子,弄死了这个裴元歌!本宫决不允许这个祸害活着!”
章文苑在旁边也听了不少,对皇后颇为鄙夷,虽然她没跟裴元歌打过交道,不过能扳倒她姑姑章芸,却丝毫不露痕迹,这个裴元歌必定是聪慧谨慎的人。这样的聪明人,又怎么会说出那些嚣张的话?八成是这位草包皇后有心结,疑心生暗鬼!不过,皇后有这样的心思,显然对她是颇为有利的,毕竟,那个裴元歌论美貌论智谋论皇上的另眼相看论太后的倚重和心思,都是祸患,能早早除掉她最好,何况又能讨好皇后,一举两得。
父亲早说了,太后虽然如今权重,但皇后有五殿下傍身,将来才会是真正的后宫之主,好好地扶持着她,得到她的信任,对她,对章府都有着无数的好处!
想着,章文苑低声道:“皇后娘娘且息怒,妾身这里有条妙计,能够帮您除掉赵婕妤,嫁祸给裴元歌!最重要是天衣无缝!”说着,附耳低声说了一番话。
皇后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蓦然笑道:“果然是条天衣无缝的妙计!既然有这样的妙计,本宫就再等等,到时候倒要看看,这次裴元歌还如何逃脱?只要除掉了这个祸患,太后也只是没牙的老虎,翻腾不出什么浪来!”
经过这场事端,裴元歌知道,皇后现在必定恨她入骨,只怕已经到了顶峰,对她发难迫在眉睫,因此更多了十二分谨慎的心思,处处仔细。这日正在宫中陪太后闲话,忽然皇帝身边的林公公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神色焦虑地道:“裴四小姐,裴尚书在早朝上昏倒了,昏迷中仍在惦念裴四小姐。皇上命奴才来请裴四小姐赶快过去探视!”
裴元歌闻言,脑海中顿时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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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嫡女无双 124章 姨娘渣男互掐
“我爹……昏倒了?”裴元歌恍恍惚惚地站起来,目光茫然,“我爹怎么会昏倒?”似乎是在问林公公,又似乎在问她自己。
太后见她神色不对,忙命林公公说出详情。
“奴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知道今天早朝时,裴尚书刚站出来正要说话,突然就昏倒在地。朝臣们都吓了一跳,皇上忙命人将裴尚书移到东暖阁,又让人去请太医过来。只是裴尚书在昏迷中仍然喃喃呼喊着裴四小姐的名字,所以皇上命奴才请裴四小姐到东暖阁去探望裴尚书。奴才过来时,太医正在为裴尚书诊断呢!”林公公也说不出所以然来,只能将自己所知道的说出来。
无缘无故,突然昏倒在地?
父亲是武将,戎马多年,身体素来康健,别说昏倒,就连风寒脑热都没有过,怎么会突然昏倒?裴元歌迷茫地想着,忽然想起前世曾经见过的情形,心中一片寒冷恐惧。她记得,那也是个身体康健的商人,平日里无灾无病,就在那次的宴会上突然倒下,就再也没有醒来。大夫说,他心里损耗过度,表面看起来没什么,却已经是油枯灯尽。难道父亲也……
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裴元歌在心中狂喊,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还没看到父亲的情形,不要胡思乱想,自己吓自己!父亲不会有事的!想着,颤颤巍巍地道:“父亲在哪里?快带我过去!”说着,已经抢先跑了出去。
林公公急忙跟太后行礼,跟了过去。
因为有皇帝在,东暖阁聚集了不少人。见皇帝对裴诸城的病情如此看重,竟然将他移到已经起居的东暖阁休养,又宣召太医前来诊治,原本以为裴诸城已经失宠的朝臣顿时议论纷纷,心中暗自猜度着,难道皇上对裴诸城依然看重?还是说,那些传言是真的,裴府两位小姐真的要入宫,皇上爱屋及乌,又对裴诸城看重起来?
这样一来,裴府是不是又要腾达了?
因此,当裴元歌赶到时,众人下意识地让了条道出来,低着头不敢多看这位很可能入宫为贵人的裴四小姐,唯恐惹得皇帝不悦。
裴元歌匆匆冲了进去,一眼就看到莲青色帷幕后那张熟悉的脸。
只见裴诸城静静地躺在锦床上,双眸紧闭,面色微显苍白,一动不动,如同枯萎的树叶般毫无生机。见惯了父亲豪爽慈爱,意气风发的模样,裴元歌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原先那些可怕的猜测,似乎在这瞬间化为现实,连同裴诸城的病容,如闷棍般狠狠地打在她的心上。
她的父亲,怎么会变成这样?
裴元歌心头揪痛,连旁边的皇帝都没看到,悲呼一声“爹”,就扑了过去,紧紧地握住裴诸城的手,不住地呼喊着:“爹!爹,你醒醒,我是歌儿,爹,你睁开眼看看歌儿呀!”
似乎是听到她的呼喊,裴诸城身体微微一震,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似乎有些涣散的目光落在裴元歌身上,慢慢地清晰明澈起来,裴诸城手上微微用力,反手握住了她的手,嘶哑着声音道:“歌儿……。”努力地伸出手去,似乎想要摸摸她的脸,又是慈爱又是怜惜地缓缓道,“瘦了好些!”
裴元歌从来没见过父亲这样虚弱,连想要摸摸她的脸似乎都不能够,连说句话都觉得吃力,心中悲怆痛楚,竟似乎比前世临死时更加剧烈,脸上却丝毫不敢露,勉强笑道:“女儿素来苦夏,爹你是知道的,等过去这夏天就好了。不信爹你就等着看,等到秋季,女儿就能胖起来了。”
裴诸城笑:“我知道,你这孩子,到了夏天就不肯好好吃东西,才让人盯着才行。”
“别人盯着我都不行,女儿会耍赖的,得爹亲自盯着才好,所以,爹你要好起来,好好盯着女儿。”离得越近,看得越仔细,就越能发现裴诸城面色微露青白,唇角干裂,气息微弱,似乎每个动作都耗费他无数的力气。裴元歌心头更加担忧,一时间急得眼泪在眼眶中盈盈转着,怎么都抑制不住。
前所未有的恐惧和担忧在心头盘旋着,萦绕不休。
父亲对她素来是真心疼爱,可是她……
之前被桂嬷嬷等人蒙蔽,挑拨离间他们父女的关系,让她以为父亲因为她生母早逝,容貌寻常所以冷落她,只喜欢裴元舞和裴元容;这次重生于世,虽然知道父亲疼爱她,可是她更多的却是想要利用父亲对她的疼爱,来扳倒章芸,对付裴元容,三分真心里总掺杂着七分的利用,直到寿昌伯府退亲,她才真正醒悟,真正地接受了父亲!
但是,没多久她就被太后宣召入宫,这期间父亲还在为她被退亲的时候担忧。
算起来,她几乎从没真正对疼爱她的这个父亲真正尽过孝心,如果这时候父亲出了什么意外……。裴元歌不敢再想下去,再也忍耐不住,眼泪扑簌簌地落了下来,紧紧握着裴诸城的手,哽咽着道:“只要爹能好起来,女儿以后一定听话,一定好好孝顺你,不会再让你为我担心……。爹,我给你做的衣裳还没做好,你说了想穿穿看得,我……爹!你不要有事,你要有事,我会很生气,我再也不要理你!”
越说越觉得伤痛恐慌,知道这时候应该冷静,不该让父亲忧心,却无论如何都控制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什么沉静,什么机敏全都没有了,只剩下女儿纯粹的慌乱,害怕失去父亲的惊惶无措,就像是暴风雨中即将失去方向的小船,沉浸在一片冰冷漆黑之中,看不到一点光亮,完全不知所措。她不敢想象,如果如此疼爱她的父亲就这样离开,丝毫不给她机会弥补,那要怎么办?
早知如此……
早知如此,她不会急着报仇,她会先好好地孝顺父亲。仇什么时候都可以报,可是亲人一旦失去了,就再也没有了!
皇帝在旁边站着,默默地凝视着裴元歌和裴诸城,眼眸深邃,心中不知道在想什么。
见小歌儿这般心痛悲伤,以至于语无伦次,言行彻底没了章法,心头又是感慨又是怜惜,任歌儿平日里再冷静机敏,终究还是个孩子!裴诸城叹息,紧握着她的手,柔声道:“傻孩子,说什么呢?爹没事的,你别担心!”
听她这样说,裴元歌越发觉得心头哽咽,抽噎难以成语。就在这时,裴元舞也赶到了,听到裴元歌的哭声,心头也是一沉,难道父亲的情形很危急吗?虽然担心,但却比裴元歌冷静得多,一眼就看到了明黄锦绣的皇帝,很合规矩地先向他行礼问好,这才步履匆忙地来到床边,看到裴诸城的情形,和裴元歌失声痛哭的模样,心头也恐慌起来,颤抖着唤道:“父亲!”
声音种满了担忧和焦虑。
这些担忧和焦虑中,固然有对父亲的担忧,但更多的还是对自身的恐慌,想要在后宫立足,自身的才智、宠爱和心机的确重要,但家族的支持也不容小觑,父亲虽然失了圣宠,但毕竟还在任职刑部尚书,在军中和朝堂都还破有影响力。如果这时候父亲有什么意外,撒手西去,裴府再没有其他的男丁支撑门户,会迅速地落败下去,到时候……。
想着,心头越发慌乱,四下环顾着,终于看到一个穿太医服色的中年男人在旁边,也顾不得男女之嫌,拉住他追问道:“太医,我父亲他是怎么了?要不要紧?会不会有事?太医你说话呀!”
裴元歌这才注意到太医,忙转过头来,泪眼朦胧地盯着太医。
太医摇头晃脑地道:“裴尚书常年征战,总有些旧伤在身,虽然都不要紧,但累积在一起也不容小觑,如今又心神损耗过大,心情郁结,”接着说了一堆的医术名词,最后道,“这病症似乎不严重,但也不能轻忽,若是拖延下去,难免有性命之忧。需得好生调养,保持心绪开朗,最好能休养几日,照我这几个方子煎药吃着,以后也要注意养生才好!”
他说得含糊不清,似轻又似重,只听得裴元歌和裴元舞越发焦虑,只是原因各异。
不过,得知裴诸城暂时没有生命危险,裴元歌还是微微放下心来。
皇帝也道:“既然如此,裴尚书,朕准你半个月的假,刑部的事情先不急,先把身体调养好!”
“多谢皇上!”裴诸城神色虚弱地道,“皇上,臣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能不能……”说着,看着裴元歌和裴元舞,神色煞是慈爱眷恋,眸光中充满了哀求。
皇帝眸眼微动,若有所思地凝视着裴诸城和裴元歌,再扫了眼太医,神色有些喜怒难辨,忽然将太医开的方子取来看着,末了沉思不语。
见皇帝不答,反而有了这般举动,裴诸城心头一沉,紧张地道:“皇上——”
“朕听说裴尚书你素来疼爱女儿,刚刚太医说你心情郁结,难不成是多日不见爱女,思女成病了?罢了,既然太医说你要保持心绪开朗,才能对你的身体好,再者,你这个父亲病了,裴四小姐和裴大小姐自然要侍疾,这就随你一道回裴府,太后那边朕会处理,你不必担忧!”皇帝似笑非笑地道,特别叮嘱道,“要记得按时用药,遵从医嘱,好好养病才是!”
裴诸城听着这些话,心头猛地一滞,瞥了眼皇帝幽深的眼眸,心头莫名地虚了起来,不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