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6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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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找事 更新:2021-08-14 15:44 字数:48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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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人!”听了她的话,叶问卿心头更怒,“九哥哥也是你能叫的吗?”
话没问清楚,反而又挨了一耳光,裴元华咬得嘴唇都几乎滴血。还好这是在屋内,如果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被甩耳光,指着鼻子骂她勾引男人,那她的名声就真的全毁了!
“叶小姐,如果我有什么得罪您的地方,您要打死我我也不敢说话,可是,您总得让我死个明白,知道为什么被打的吧?也许中间有什么误会,或者有人在故意栽赃陷害我也说不定。您这样做,岂不是反而让亲者痛,仇者快?”
“哼,别在我跟前装得一副可怜相,九哥哥不在这,你摆出这副娇滴滴的模样给谁看去?”叶问卿怒喝道,又扬起了手,冲着她微微红肿而显得更加风致楚楚的脸上挥去。“什么误会?什么栽赃陷害?我托裴三小姐裴四小姐绣的绣图,你凑什么热闹?又加明月又绣诗的,怎么?炫耀你文采好,绘画好?还在诗里绣了你自己的名字,怎么?怕九哥哥不知道那幅绣图是你绣的?怕九哥哥记不清来你?你这个贱女人,狐狸精!”
说着,觉得光甩耳光不解气,忍不住提脚朝着裴元华踹过去。
尤其,那该死传递情意的绣图,居然是通过她叶问卿的手送给九哥哥的?居然敢利用她来勾引九哥哥!
裴元华虽然不敢还手,但看叶问卿的架势,赤红着眼睛,势如疯虎,也不愿坐以待毙,躲闪着道:“叶姑娘您恐怕弄错了,我并没有要勾引九殿下的意思。您说的绣图,是雪猎图吗?”慌乱之中,她还是抓住了重点。雪猎图,那不是五殿下托人绣的吗?怎么又落到了九殿下手里?
“你居然还敢躲,还敢闪?”叶问卿在府里宫里都是骄横惯的,除了在宇泓墨那里处处吃瘪外,从来嚣张跋扈,她要打人,别人就得凑过来乖乖让她打,这会儿见裴元华居然敢闪躲,更加怒火攻心,“你算个什么东西?我要打你,你还敢闪躲?谁给你的胆子?以为有九哥哥给你撑腰,你就肆无忌惮了是不是?回头我就告诉姑姑,把你这个不知羞耻,不要脸的狐狸精扔到军营的红帐里!你想勾引男人,我就让你勾引个够!”
想到宇泓墨三番两次关注裴元华,这是从没有过的,更觉得伤心气恼,下手的力道顿时更重了。
被人指着鼻子骂她勾引男人,裴元华又羞又气,若论不知羞耻,不要脸,谁能跟叶问卿比?京城的名媛谁不知道,叶问卿打小就巴着九殿下不放,私相授受,投怀送抱,什么手段都用,只是九殿下不理她罢了。被这样的人骂不知羞耻,真让裴元华有种想死的冲动。
但这种话,裴元华只能在心里想,却是不敢说出口的,更不敢闹将起来,害怕事情闹大了,引来众人围观,万一叶问卿还发疯,胡言乱语地骂她,再揭开绣图一事,这样真假难辨下,她在京城就休想再抬起头来。当务之急,是要先安抚好叶问卿,让她能够解释清楚整件事。
于是,裴元华忍着怒气,突然不再闪躲,任由叶问卿大骂,沉沉静静地道:“叶小姐,如果您真的喜欢九殿下的话,就该停下手,听我把整件事说清楚。我对九殿下从无妄想,这件事必定有人在中间捣鬼,您错打了我不要紧,若是因为紧盯着我,而错过了真正勾引九殿下,在中间耍手段的人,那才会后悔莫及!”
不用问,十有八九,这件事她是被裴元歌给算计了。
她突然不再躲闪,已经让叶问卿微微怔了怔,再听她这番话,处处都在提她和九哥哥。叶问卿最心心念念的就是宇泓墨,自然而然听入耳中,慢慢停下手,怀疑地道:“你最好能给我说出一二三四来,如果被我发现你是在拖延时间,耍诡计的话,我就真让人把你劫走,扔进红帐子。别以为你是刑部尚书的女儿,我就不敢,不过一个小小的庶女,别想在我手里翻天!”
以叶问卿的身份地位,恐怕真的能做出这种事情。
裴元华灵光一闪,叶问卿对九殿下独占欲如此之强,又心狠手辣,如果把她的这种妒意和怒火转移到裴元歌身上……想到裴元歌可能会被扔到军营红帐,裴元华顿时觉得快意无比,忙道:“叶小姐,你真的误会了,我并不知道那副绣图与九殿下有关,是四妹妹托付我绣这副绣图的,那首诗也是四妹妹拿来给我,让我绣上去的,我之前根本没注意到那首诗里原来暗含了我的名字。”
“裴元歌?”叶问卿疑心更重了,问道,“她绣技很好,为什么反而要找你绣?”
“我也不知道,四妹妹推说身体不好,我只当是帮姐妹的忙,就没有在意。”裴元华叹了口气,眼眸中还带着几分关心,“叶小姐您不知道,四妹妹从小身体就不太好,尤其前些日子在白衣庵遇袭,虽然被九殿下救了,但还是受了惊吓,所以她说她身体弱,绣不了,我也就信了。我真的不明白,她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眉宇微皱,牵动肿胀的脸,热辣辣的疼,却也只能忍下。
叶问卿被她绕得头晕,大声怒喝道:“裴元华,你就算要蒙我也要编个像样点的谎话,现在你说的连你自己都解释不了,居然还拿来敷衍我?你根本就没把我放在眼里,以为用这种烂谎言就能交代我是不是?你以为我是傻子啊!要我修理你一顿才肯老实,是不是?”说着,挥手又想打人。
你就是傻子,就是草包!
裴元华气得几乎吐血,她已经暗示得够明显,这叶问卿怎么还没明白?偏偏又是个急性子,一言不合就要动手。她本来不想明说,免得落个不好的名声,但看眼下这情形,不跟叶问卿这笨蛋说清楚,她根本领悟不了。只能摊开讲道:“叶小姐,我家四妹妹在柳贵妃的赏花宴上遇到九殿下,惊为天人,常常在我跟前提起,再加上九殿下又救了她,英雄救美,九殿下又是神仙般的人物,四妹妹心里怎么可能没有想法?”
最后一句,倒是深得叶问卿的赞同。
“的确,九哥哥那样的人物,谁不喜欢?”叶问卿点点头,疑惑地道,“所以,你是说裴元歌也喜欢九哥哥?可是,如果她喜欢九哥哥的话,干嘛要委托你绣这副雪猎图?她自己绣,再送给九哥哥不是更好吗?”
笨蛋!白痴!
裴元华心中暗自恼怒,只能道:“我家四妹妹是很聪明的人,她故意让我帮她绣绣图,又故意添上那首诗,暗嵌了我的名字,就是想要转移叶小姐的视线,让叶小姐以为我对九殿下有意,把注意力集中在我身上,你我鹬蚌相争,她好渔翁得利啊!您这会儿真盯紧了我,却疏漏了她,那就上了她的当!我一直都很怀疑,白衣庵那么偏僻,为什么九殿下却能刚刚好赶到,救了四妹妹?说不定本就是他们约好在那里相会的,后来四妹妹还深夜孤身前去九殿下住的地方……”
不住地加油添醋,只希望能偶勾起叶问卿对裴元歌的怒火,好好地修理她一顿。
随着她的话语,叶问卿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眼看着就要爆发,门口忽然传来一道女子的声音:“叶小姐千万别听她胡说八道,您要信了她的话,去找我家四妹妹的麻烦,那才真是上当受骗呢!”
裴元容一身银红绡丝绸衣裳,赤金首饰,倒也娇艳,慢慢地走进来,看到裴元华脸上红肿,鬓发蓬乱,衣衫不整的模样,幸灾乐祸地道:“大姐姐,你不是素来端庄优雅吗?怎么这会儿这么狼狈?大姐姐你这副模样还真稀奇,我觉得我应该把天上客里的人都叫出来,好好看看京城第一才女这时候的风范,你说是不是?”
活该,让你抢我的绣图,让你抢我的风头,活该你被打!
如果说从一开始,裴元华就喊人,叶问卿未必能打那么多下,但裴元华最重形象,最好颜面,不愿意被人看到自己狼狈的模样,更不愿意大庭广众之下被指着鼻子骂狐狸精,勾引男人,因此才按捺着性子,宁愿吃亏多挨些打来安抚叶问卿。没想到自己现在这狼狈的模样,却被裴元容这白痴看得清清楚楚,还被她出言讥诮,气得几乎吐血。
裴元容算什么东西?论才华,论相貌,论人品,论父亲的宠爱,给她提鞋都不配!
可是,她最狼狈,最凄惨的模样,却偏偏被她看到!
裴元容也没想到,她跟到天上客后,会看到这样精彩的一幕,看着一向趾高气昂,对她不屑一顾的大姐姐现在的狼狈凄惨,心头极为快意,扬声道:“叶小姐你千万别被她骗了,我这位大姐姐最狡猾善辩,那副绣图明明就是她告发父亲,通过父亲从我手里夺走的,才不是四妹妹托她绣的。那首诗更是她自己写的,故意把自己名字写进去,想在殿下跟前出风头,她可是京城第一才女,写首诗嵌进自己的名字算什么呀?这会儿赖给四妹妹,才是真正的转移视线,想让叶小姐你去对付四妹妹,她好渔翁得利。当然,四妹妹也未必没有心思,不过没有我这位大姐姐有本事,没能把绣图夺走罢了。”
裴元华,裴元歌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最好统统去死,只剩她享受荣华富贵。
叶问卿见过裴元容,知道她是个没心眼的,说的话又句句在理,又想到一件事,更觉裴元华是在蒙骗她,登时又恼怒起来,指着裴元华道:“你这个狐狸精,真当我是傻瓜,你说什么我就信什么?你家四妹妹早被我五表哥看中了,已经跟皇后姑姑提了,要立她为侧妃,跟九哥哥又有什么关系?再说,当初绣图本就是托付裴元歌绣的,是她推辞了才给了裴元容,她要有什么心思,何不当初就答应了?”
“你说什么?五殿下?侧妃?”
这话一出,裴元华和裴元容同时色变,异口同声地道,再彼此看看,心头都是一阵恼恨。
裴元歌这小贱人,什么时候不动声色地就勾搭上了五殿下了?居然迷得五殿下要立她为侧妃?
“不错,所以,别再拿裴元歌来糊弄本姑娘!”叶问卿跺着脚道,“我不管你们姐妹转的什么心思,我告诉你们,谁敢打九哥哥的主意,我就让她生不如死!裴元华,别以为你聪明,你好看,九哥哥就会被你迷住,我今儿是手下留情,下次再让我逮到你跟九哥哥有什么暧昧不明的关系,我就不客气了!你知不知道,宫里有的是办法整治你们这种狐狸精,不说别的,但就掌嘴,有特制的铁板,一板子下去就能毁了你们的脸,到时候,我看你们还怎么得意的起来?”
说着,怒气冲冲地瞪了裴元华一眼,狠狠一脚踢过去,这才提裙离开。
屋内只剩下裴元华姐妹二人,各自转着心思。许久,裴元华冷笑着道:“三妹妹,你真是好心,居然出来替裴元歌讲好话,结果呢?被反咬了一口吧?五殿下的侧妃,你是不是想了很久了,结果现在被裴元歌抢走,不知道你作何感想?”已经被裴元容听到她的那些话,又看到她现在的模样,裴元华也没耐心再在她面前装大姐姐的风范。
反正也是条喂不熟的白眼狼,她帮她求情,放她出来游玩,结果她居然胳膊肘往外拐,偏帮裴元歌那贱人!根本忘了,谁才是跟她同母的亲姐妹!
裴元歌那小贱人除了是嫡女,哪一点比她好?
裴元容愤愤不平地想着,被裴元华这一刺,反唇相讥道:“大姐姐,你尽管刺我,你信不信我一嗓子把天上客的人都叫出来,好好看看你现在这副尊荣?头发乱糟糟的,脸上红紫交加,衣衫不整,还带着脚印……我倒要看看,以后你还怎么在京城端庄华贵得起来?”
两人怒目对视,又各自冷哼一声,扭头不去看对方。
裴元华站在房间偏激处,慢慢地整理着衣裳鬓发,忽然开口道:“三妹妹,其实我们不该这样针锋相对,反而便宜了裴元歌。我们本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原该被别人更亲近才是,不能胳膊肘朝外拐,到最后反而便宜了外人。三妹妹你说是不是?”
“不要在我跟前卖弄你的花言巧语,这回绣图的事情我算看清楚你了。”裴元容根本不理她。
“三妹妹,这件事,我们只怕都被裴元歌算计了。也幸亏是我,若这副绣图是三妹妹你绣的,今儿遭殃的人保不定便是三妹妹你。说起来,到时我替三妹妹挡了这一灾!”裴元华苦口婆心地道。
“哼,我可没你那么不要脸,把自己的名字绣在绣图上送给别人。”看着眼前裴元华的模样,再想想事情的前因后果,裴元容也有些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