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节
作者:冷如冰      更新:2021-08-14 15:28      字数:46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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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营救队火速组成,立即行动,向县公安局告急旅游至九老洞口附近的成都中医学院学生和庙里众僧以及山民们各尽所能,送去药物、饮料、食物等进行急救,见他们身体已虚弱难行,就背着他们出洞。洞口有滑竿等候,县里救护车早已等候在五显岗。
  县领导亲临关怀,医院全力抢救。三人清醒后才说出了原尾,他们是昆明医学院的学生。李克功二十岁,林翔十九岁,杨波(女)十九岁。
  此次游峨眉山了解到九老洞的一些传说:因有九个老头神仙在洞口下棋而得名,洞内有千奇百怪的溶洞,赵公明的石室、石桌、石床,石像,又听说康熙帝也游过九老洞呢。来一趟峨眉山颇不易,不如进九老洞神游一番。于是准备了点干粮、饮料,就大摇大摆地走进九老洞。由于好奇探密心切,兴致浓郁,却未冷静考虑危险一面,既没有手电,蜡烛,更未考虑作路线标志等问题,仅仅从出洞游人手中接过几根余烛,就直往洞里钻。进得洞来,古树森森,雾蔼朦朦,凉风习习,岩燕绕壁,确实是好去处,感到十分惬意。他们说说笑笑,一路潇洒,约莫走进一小时,一间石室果然展现在眼前,赵公明石像端坐石台上,还有石桌、石凳、石床。他们感到实不虚此行,兴奋地朝赵公明石像拱手朝拜并风趣地说:赵老先生,你默默坐守山洞,难为你了,请受我们一拜。见无路可进,正欲转身,可当他们躬身观赏石床时,蓦地发现赵仙石床里边一侧有缝可入,顿时眼睛一亮,有缝入就会有:“桃花园”那种激动心情,他们情不自禁地蜷缩着身子,匍匐着钻了进去。进去之后,既非“豁然开朗”也无“桃花园”而墨墨无去路。克功打燃打火机,点上根残烛一照,见左下方有一井状黑洞。他们就此返回出洞,则无事,可他们仍不尽兴,见“井”可下,克功先行,后二人随下。“井”虽不深,可下去之后,一团漆黑,令人胆颤心寒。年青人好奇探密之心浓烈,举烛一照,前面有路可进,何不到尽头一睹为快。李克功在前举烛前行,不久进入一个大溶洞。千姿百态的石乳,使他们大开眼界。大溶洞在微弱的烛光下,依稀朦胧,更觉神秘,他们沿着大溶洞周边漫游,似入仙境,以至忘乎所以。当最后一只残烛燃尽时的蜡油滴到克功的手背上,滚烫滚烫时,他们猛然想到:啊,没蜡烛了,顿时眼前漆黑一团。克功说,前进是不可能了,只有“撤”。他们摸着转身,可溶洞究竟有多大,来时是哪个方向,不得而知,而且大洞连小洞,错综复杂,如蚂蚁在地球上爬行,似蜜蜂在蛛网上挣扎,象盲人在旷野上摸行,不知爬了多少时候,哪里找得到归路?他们惶恐不安地停下稍歇,此时此刻,他们多么需要有光明啊!那怕是一丝一缕,只怪我们的行动太轻妄。绝望中,林翔蓦然想到包里还有一本笔记本,可以搓成条点燃照路,寻觅去神台的裂缝口,纸条燃尽也没找到。四周漆黑,困顿、饥饿、恐惧,软弱的情绪一齐向他们袭来,为不影响同伴情绪,谁也没有说一句泄气话,彼此一样的坏心境是不言而喻的。一阵死一般的沉静之后,克功说:
  “为了不过多消耗体力,暂时不盲目摸爬,先冷静回忆来时路线和考虑如何办。他们边思索边吃点饼干水果。李克功擦燃火柴一照手表已是晚八时,进洞已有六个小时。为了缓和气氛,便饶有兴趣味地说:今晚我们就在这洞里体验一下神仙生活,住上一宵消除疲劳,明天再出洞如何?他这一说,正合二人意,各自便倚壁闭目,可谁也未成眠。李克功想,我毕竟比他俩大一岁,此次冒失之举我要负主要责任,无论如何要把他们带出去。他仔细在脑子里梳理着路线,可象一团乱麻,神台是那样渺茫,大溶洞岔道很多,每道又深哪条是出口呢?如乱窜耗尽体力仍找不着出口且不他越想越恐惧、心跳;林翔想,食物已不多了,明天出不了洞,后天出不了洞,可就完了,我爹妈将会怎么样哇!他抽泣不止,继而浑身颤抖;杨波姑娘聪明伶俐,性格开朗,对出洞归家很乐观,不被眼下窘境所吓倒。为消除林翔的软弱性战胜自我鼓起生命的帆,就诙谐地说:“峨眉山乃仙山也,九老洞乃赵仙之仙宫府也,我们进洞拜了他,他会引我们出洞的,就把此段经历作为人生百味中的苦味来品尝吧。”克功亦附合说:“此时此刻也许是神仙在考验我们吧,林翔别软弱。”林翔在他俩鼓励下,调整好了情绪。克功停顿了一下说:“看来,我们已迷途难返了。为避免过多消耗体力与精力坚持更长的时间,我们今晚一定要安心休息,不要想得太多,明天就地呼救,也许游洞的人会听见的。二位认为此法极好。根据手表时针的转动已到了白天,他们齐声呼喊:“救命啊,救命啊”不知呼喊了多少时辰,唇焦口燥,嗓子咽,却无任何回音。为了保护精力嗓子和有休息的机会,他们齐喊改为轮喊。漆黑的洞里昼夜难分,只能石画符号记手表时针转动的圈数。手表上的时针转了一圈又一圈,他们在这三人世界里似乎呆了几个世纪。所带食物早已吃光无遗,仅靠捧饮山泉润喉和维系一息尚存的生命。但他们仍未丧失出洞信心,仍以嘶哑的嗓子拼命呼救,只要外面有一个人能听到他们隐约之音,他们就有生的希望,手表时针无忧无虑地走着,他们却越来越接近死亡线。
  根据他们画记的标记,进洞后,时针已转走了二十二圈,也就是说,他们已熬过了十一天之久。两位游洞青年闻讯到了他们微弱的呼救声,才得以营救出洞生还。
  三位青年在峨眉山九老洞遇险情况,通过新闻媒体传出后,《四川日报》刊登了《九老洞究竟有多深?》暨三青年写的《九老洞历险记》引起社会各界关注。四川乐山嘉乐纸厂工程师衣瑞龙,不仅是个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勇士而且是个智高多谋的探险家。他经过周密考虑,充分准备,从1985年7月起至1986年元月,半年内先后组织两批共七人五次进入九老洞探秘,历尽艰辛、苦难,冒着生命危险,终于首次到达了尽头,为开发九老洞立下了汗马功劳。
  衣瑞龙和他的伙伴们在探秘过程中,遇到上千只岩燕和成群老鼠的骚扰,踩过约二米厚的燕、鼠屎堆。他们走进“虎口洞”塞过“狼牙缝”,大洞连小洞,小洞套岔洞,岔洞套“迷宫”全是怪石嶙峋,裂缝交错。他们就在这极为复杂的地带,发现有旅游帽,衣服,牙刷,肥皂盒等物,观其陈色有二年许,这大约就是两年多前李克功等三位大学生迷途几乎丧身之地。此地距洞口近600米。
  衣瑞龙他们最后一次探洞是最冷的元月中旬。行进中极难熬的是过“烟囱洞”,即岩顶一个洞,寒风嗬嗬往下灌,脚下是刺骨冰水,手脚冻麻木,关节冻僵硬。一时很难行动。只好稍作活动才往前移动。他们梭下骷髅漂浮的水井,涉过白骨累累的阴河,越过残骨狼藉的长洞。有一个不足二十米的洞,就摆了五具尸髅,有的还是新鬼正腐烂着,龇牙裂嘴,断头掉臂,令人毛骨悚然。他们称此洞为“死亡洞”。他们抱着不到尽头非好汉的坚定信念,不顾一切地,勇往直前,边走边以石压白纸条作标记,没有返不了洞口的后顾之忧。
  闯过“死亡洞”之后,再不见死尸、残骸,这说明还没有人闯过过“死亡洞”关。他们统计过眼尸体、残髅就有二十具。据考察记载,其中除个别是因故自进九老洞寻短路而死外,大多是好奇探秘盲目进洞,亡而不归。
  衣瑞龙他们由于智勇双全,深谋远虑,准备充分,自进入复杂地带就沿途置放白纸条作记、举着乙炔灯。过了“地狱死亡洞”后,心情轻松了许多。但从无人迹的洞后段,仍然艰险难行他们翻爬跌滚,弯拐上下,进退环绕。有的坡上浮土如沙般松散,随时有被埋没之险。约行二百来米,突见数个浅旱洞,最深的个白云岩洞,也仅有七、八米。至此再无任何通道,这也就是九老洞的尽头了,全长仅八百来米。落差八十四米。
  成功属于有胆有识有毅力的人。
  衣瑞龙及其伙伴们首探九老洞尽头的消息传出,引起四川省科委领导的高度重视,批示乐山市科委对九老洞进行地质构造价值方面的勘探。
  一九八六年夏季,乐山二○七地质勘探队和三位中国探洞专家,经过十九天的勘探,写出了三万字并附有几十幅插图的《峨眉山九老洞考察报告》,四川省电视台还将九老洞部份景观拍摄成《峨眉山九老洞探奇》新闻记录片搬上了银幕。峨眉山九老洞玄秘而奇险。它无情地吞噬了多少探视它的人。然而人们一旦消除了盲目性,勇而谋又紧紧地依靠科学,总会撩开一切凶险神秘的面纱,最终为人所利用。人类社会不就是这样由“自然王国”走向“必然王国”的么。情满山庄
  要是你上峨眉观日出,看云海,听琴蛙,戏猴群,闻清音,赏“蝶影”“双虹”之后,沿着那条清彻见底、明洁似镜、蜿蜓曲折、柔柔款款流淌着的泉渠下行不到百米,困倦随流水渐渐淌去,留给你的只是一片清心与凉爽。这时,忽见渠边竖着一块木牌。牌上几个黛色大字“玉娥山庄”,红色箭头指向上方,视线随箭头继续探寻,有房檐翘角影影绰绰,沿着木牌示意的窄窄山道拾级而上约三、四十米,一座兰墙黄琉璃瓦豪华大厦便突兀眼前。它在清音一带星星点点的村舍中鹤立鸡群,这便是“玉娥山庄”。
  48岁的杨玉娥女老板,脸色红润,不胖不瘦;高挑健壮,慈眉善眼,热情爽朗;后脑勺贴着圆圆一朵黑牡丹似的发髻,象征她的成熟、干练;金耳环、金项链熠熠生辉,显示她的富有;一件黑底黄花绸衫,陪衬一条雪白的长裤,显得得体、大方,自然,脱俗。额上几条皱纹述说着她人生的艰辛历程;交谈中,给你的感觉是随和温馨并油然联想礼、义、仁、信等词。
  杨玉娥娘家就在她房后近处。她有一兄二妹。在农村女孩子总是要苦些,尤其是大姐姐更不用说了。哥要上学,两个妹妹要她照看,她不能及时入学。大妹7岁,9岁的她与大妹同时入学(小妹由父母带着干活直到入学),小学毕业双双考上中学。贫困的家庭哪能供4人上学?何况母亲又患了极为痛苦的类风湿病,那揪心的呻吟,叫玉娥心碎,为给父母排忧解难,让兄妹读书,玉娥放弃了升学。
  父母打心眼爱懂事的玉娥,恨不得她永久留身边。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天经又有何法?18岁时,有人提亲,父母将她许配给了一个离家远,家庭较富裕也仅有小学文化的农民青年。玉娥想:我已尝够失学之苦,文化低,至少也得找个中学毕业文化的对象;再说母亲重病缠身,我怎能离她远去?她据理力争,说服父母,与传统的封建包办婚姻挑战,大胆地爱上了住在广福寺庙里的成都知青付清泉;付清泉也深深爱着她。付清泉是个孤儿跟着姑妈长大,海誓山盟愿永留峨眉山伴玉娥孝敬岳父母。
  他们相爱不到一年,成都知青纷纷返蓉工作,清泉也有同样机会。但为信守诺言,他不回成都工作,他离不开玉娥,玉娥亦离不他。但深明大义的玉娥说:“你必须回蓉工作,不能为我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