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节
作者:
双曲线 更新:2021-02-17 12:12 字数:49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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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她。”傻昆说。
“所以你就杀了白老?你就是这样爱白易的?”毛毛嘲讽道。
傻昆:“我从小跟着她,他们说过要把她嫁给我的,是他们先反悔的。”
毛毛有气无力地:“好了好了,怨妇似的,闭嘴吧。”
“我没有错。”
“疯子。”毛毛说。
傻昆:“我爱她爱疯了。”
“不,不是爱,如果你爱她,就不会这样对她,让她失去了一切。”
密室又陷入寂静,傻昆也在想,事情是怎么变成今天这个样子的?一幕幕掠影闪过,最终停在某天晚上。那天他喝醉了,他好热,心也好热,他想干一件轰轰烈烈的大事,那样才能将他多年的憋屈一并撒去。
他旋开了白易卧室的门,白易睡着了,自车祸后她的身体一直不好,他轻轻走到床边,看着她的睡颜,心里很欢喜。他是个不懂变通的人,不然也不会痴痴喜欢了她一辈子。他俯身下去,想要触碰她的嘴唇,却在就要碰上时被人推开。白易永远都如此警惕,他们并不是一家人。他那时终于醒悟。
他压住她,利用男人的力气死死摁住她,他脱她的衣服,不顾她的喊叫,就算白易从枕头下摸出□□他都不在乎。他告诉她:“有本事你就杀了我,不然我不会放手。”
可她扇了他一巴掌,枪被扔在一旁。
她下不了手杀他,但却不喜欢他。
那时候他终于醒悟了,是的,她不会喜欢他。
那么,他得不到的,别人也不能得到。
事情一旦开始就无法后退,他同时控制了白易和爷爷,后来爷爷生病了,老人家平时看着挺好,一旦没照顾好就病如山倒。他刻意没让人送药进去,因为没有及时治疗,爷爷很快就去了,死在白易面前。
那之后的几天,他每天都做噩梦,梦到爷爷很生气,说绝对不会把白易嫁给他。
☆、第73章 铁汉柔情
长久的沉默后,傻昆上前掐住了毛毛的脖子:“现在,只要你把东西还给我,我就放你走,毛毛,我没有退路了,你把东西还给我!”
“还?”毛毛的脸渐渐涨红,傻昆那手劲真是让他一点都不信他会放了他。毛毛被绑在座椅上的手竖起两根手指:“首先,我真的不知道东西在哪里,然后,这不叫还,你这是在抢,美国呆久了中国话都不会说了真是没什么好谈的。”
毛毛渐渐吃力,傻昆熬红了眼,为什么都不帮我?为什么都这样推开我?我也想好好的,这一切都是你们逼我的。
就在最后一瞬,毛毛裂开嘴,极轻地唤了声:“二傻子……”
蓦地,傻昆松开了手。
但他飞快地握住刻刀,朝着毛毛的手腕一刀挥下。
“唔!”这一次,毛毛再也忍不住,锐利的刀锋割断他的手筋,尖锐的痛感和心中的害怕令他闷哼出声。
傻昆恨自己杀不了他,气得又抡起一根铁棍砸向毛毛的小腿,这一次,密室中响彻骨骼断裂的脆响和男人急喘的痛呼。与此同时,密室门被人打开,毛毛在剧痛中,看见了南叔的脸。
他在那一瞬用尽了全身力气,抬起一双废腿,趁傻昆不备精准地夹住了他的脖子。这时门外的人纷纷涌了进来,毛毛狠狠绞着他,南叔也抡起铁棍,砰一声砸在了傻昆的后脑。
毛毛的腿因为剧痛和使力而簌簌打颤,他缓缓松开傻昆,傻昆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毛毛垂下眼,不去看地上的人,他的目光落在自己的右手腕上,伤口正在流血,是不是,以后都不能做菜了?
南叔扑过来捧住毛毛的手腕,回头朝人喊:“让跌打铺老牛进来!”
毛毛顿时笑了:“南叔,不要病急乱投医,我还要用这只手颠锅呢。”
曾经给离烟治过高烧的跌打师傅进来看伤口,刻刀锋利,刀口平整,如果立刻接上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但问题是跌打师傅真的不会接手筋,这种伤必须去医院。但毛毛捧回自己的手,跟南叔说:“先不去医院,南叔,烟烟在这里,我要把她找出来。”
南叔红着眼:“你去医院,我们这里这么多人,一定会把烟烟找到的!”
毛毛将来救他的人一个个看过去,他们都是唐人街的人,有老有少,各个手里抄着家伙。他们就这么来救他了,毛毛捂着手腕大笑。
唐人街的人多年受白家保护,在老一辈看来,不忠是最没品的事情,他们对傻昆做的事早就忿忿不已,正好小李回家告诉了裁缝李看见毛毛的事情,于是唐人街所有成年的男人就都聚在了一起。
傻昆有什么呢?不过就是外面那堆美国大汉罢了,同样是男人,中国男人会打不过美国大汉?呵,中国男人是这世上最要脸的生物了!
毛毛问:“南叔,你放倒几个?”
裁缝李上前来给南叔使了个眼色,南叔终于放弃说服毛毛,并且回答了他的问题,语气得意且自豪:“要不是小年轻冲得太猛,我自己都能解决掉。”
毛毛笑了笑,虽然人心难测,但是啊,这世上总是会有好人,他毛毛的命,真好呢。
南叔把手绢拿出来给毛毛先包扎伤口,这时,裁缝李的大儿子小李和几个青年绑着一个男人进来了。毛毛眯眼看去,幽幽地说:“一百零三刀,我记住了。”
行刑师哼了哼,嘴硬道:“早知道就一刀捅死你。”
南叔看着面前这个如破烂般的毛毛,心疼的不知道怎么才好,立刻扑上去对着行刑师拳打脚踢。跌打师傅给毛毛断了的小腿固定了硬板,毛毛勉勉强强站起来,初始有点摇晃,等能维持平衡后,他接过了小李递来的一个手机。
小李说:“毛哥,这是我在草丛里捡到的。”
“哦,这是我的。”毛毛将手机开机,一边听着行刑师的痛呼一边给人发短信。
——阿赞,我不去环游世界了,我很快就回家。
电话立刻就从国内回拨过来,盛爷在那端大发雷霆:“冒毛!我知道你去美国了,站住原地不要动,一切等我过去再说!”
“阿赞。”毛毛唤住他,同时配合跌打师傅,露出自己的一身伤,让师傅给先紧急处理一下。
“闭嘴!”盛爷暴怒。
“阿赞。”毛毛叹息,“让我来解决,我有帮手,别担心。”
“四年了,你一直不肯告诉我在美国的事情,你觉得我还会信你?”
毛毛说:“阿赞,回家随便你怎么揍我都行,但这件事,你别插手,等我弄好了再给你打电话。”
那边,传来盛爷与他秘书的对话——
“盛总,飞机已经准备好了,一个小时后就能起飞。”
“……让机组待命。”
毛毛说:“阿赞,谢谢。”
挂上电话,毛毛撑着一根铁棍借力,开始布置搜寻任务。
***
白家虽然有很多处房产,但傻昆的处事风格毛毛还是能猜测到几分,他就是那种最小鸡肚肠、小妹儿最烦的那种,一旦沾上就再也甩不掉的男人,试想看看,如果这种男人拿到了非常重要的把柄,会把这个东西藏在哪里呢?
不用说,一定是在身边。
他一直住在老宅里,所以烟烟和白易一定就在附近!白家一定不止只有一个密室。
毛毛拜托在场的所有人:“请一定帮我把人找出来,她对我很重要,以后结婚请大家吃酒。”
众人哄笑,拥着毛毛走出密室。
走出来才知道此时已经是晚上,借着月光,能够看清草坪上倒着的保镖随扈,那一瞬,毛毛以为自己回到了从前,十多年前,他是跟在大哥后面的小弟,干最脏最累的活,后来情况好了一些,老大们喜欢阿赞,他也跟着鸡犬升天,再后来,阿赞成为了海龙贸易的领头人,而他毛毛,也终成人上人。十多年弹指间,他从没想过自己喜欢的生活到底是什么样子,直到四年前,三千港巨变。
他在美国想了很多,意气风发的年纪已经过去,他想要的,是稳定,安宁。可是现实从来都比想象来得残酷。这个行当,只要踏进来一只脚,怎么可能干净的出去?是他想的太简单了。
他避世,可有人却要用他最宝贝的东西威胁他,他无心去争,可别人却认为他是个绊脚石。
这一次,一定要做个了断,杀鸡儆猴,他不想再过一个四年后,又会被人掀了老家,绑了老婆。
“开始吧。”毛毛站在月光下,低声说道。
所有人都按照他的布置分散开,而他带着南叔,返回之前的密室。白家老宅灯光大亮,地毯式的搜查连只老鼠都逃不了,毛毛在关着自己的密室旁边,找到了一块小花碎布。
“是烟烟的。”毛毛从南叔手里接过来,细细端详。
南叔说:“应该就在这附近了。”
毛毛点点头:“被绑架了两次,这家伙终于变机灵了。”
再往里面去一些,就到了尽头,毛毛扔掉铁棍,单脚撑地,将整个墙面摸了又摸,就是找不到机关,南叔在一旁劝他:“别急,一定就在附近。”
此时,有几队人已经回来了,他们都没有找到烟烟,毛毛喘着大气告诉他们:“在这里找,把所有的墙都摸一边,一定就在附近。”
一定就在附近,可这个附近究竟是在哪里?
明明近在咫尺,那种焦急简直能耗尽人所有的支持和耐心。
当所有人都两手空空回来后,毛毛再一次肯定,他的小胖妞一定就在这里。他扯着嗓子大喊:“烟烟!离烟!听见就吱一声!你毛哥来啦!”
一声声,一次次,这个地下密室没有给出丝毫的回应。
这时时间已经超过了六小时,南叔担心地看了看毛毛的手腕。
“草!”毛毛再也忍耐不了,一棒戳在地上。
南叔劝他:“傻昆已经醒了,不如问问他?”
“不。”毛毛把铁棍拎起来,又重重地戳在地上。
“在这里。”他说,眼里泛出水泽,“在这里!”
毛毛的一条腿断了,根本蹲不下来,南叔替他蹲下,翻开了那块伪装成水泥地面的地砖,谁能想到白家老宅在地下的地下,还有密室?
“找到了!”南叔喊了一声,让开入口。
那是一条木梯,直通黑暗的地下,木梯笔直陡峭,此时的毛毛根本下不去,就算下去了,又要怎么上来?
但是,没有人开口劝他,因为大家都知道,这人不听劝。
毛毛将铁棍扔掉,先把那只断腿挪到入口,然后单手握住南叔的脚腕作为支撑,把自己缩进了那个四方小口。他只有一只手,一只脚,此时已经难以描述他的动作,那是三千港永远都拉风帅气的毛爷爷这辈子最难堪的时刻。
但在场的所有人,都被感动了。
铁汉柔情,英雄救美,这才是男人中的男人。
☆、第74章 二更
南叔跟着下去为毛毛照明。他正下到一半,就听见嘭一声,有什么东西摔了下去。
“毛毛!”南叔惊呼。
地底,毛毛带着笑意,幽幽出声:“南叔,我没事。”
南叔将手电筒照过去,发现毛毛正在朝着一个方向注视,他的眼睛适应了黑暗,能够看清在距离他不远处的小床上,睡着的那个人。而南叔的手电筒太刺眼了,毛毛无奈的请求道:“南叔,麻烦关一下。”
南叔关了手电,等眼睛适应了黑暗后,发现毛毛不知何时已经挪到了床边。
时间仿佛回到了四年前,他在郊外的仓库里救出她时,她也是高烧不退,昏迷不醒。只不过,那时她很胖,此时她很瘦,只不过,那时他能抱她离开,此时他只能这样看着她。
“南叔,我觉得我可以。”
南叔想了想,点点头。
于是,从上面扔下一条两条绑带,南叔帮助毛毛将离烟背在背后,用一条绑带将两人紧紧捆在一起,而另外一条绑带的一头连着毛毛的腰,另一头攥在上面小李的手里。
“走吧。”南叔扶着离烟,为毛毛减轻重量。
毛毛知道是自己任性了,可是啊,能在这把年纪任性一回,真好。他的后背很烫,是活生生的体温。这种感觉真好,这种你还活着的认知,令人蓦地生出无限力量。
毛毛用完好的那只手握住木梯,身后由南叔顶着,上面有人拉着,他几乎不用使力,就攀上了木梯,行刑师不单单只在他的躯干下刀,毛毛的手臂上亦有许多伤口,他一用力,伤口就崩开好大一块,血滴在后头的南叔脸上。南叔自认自己年轻时也是闯荡过江湖,是见过不少生死的汉子,可这一回,在白家老宅地下密室里,在木梯上,他偷偷抹了两把泪。
上面和背后同时使力,毛毛又爬上了一节,烧到神志不清的离烟忽然幽幽地唤了一声他的名字,毛毛顿时满眼都是泪。
“恩,是我。”毛毛咬着后槽牙,逼回那些眼泪。
离烟似乎听见了,她整个人都柔软起来,乖乖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