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节
作者:一半儿      更新:2021-02-17 12:11      字数:49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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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花一路就啰啰嗦嗦唠唠叨叨,初晴又受不了又倍感亲切,就这么回到自己的地盘。
  海棠苑门口,秋莲带着大小等级的奴婢仆人伸长脖子等着。刚看见初晴的一点影子就扑通扑通跪了一串子。
  初晴头疼地看着春花道:“你教他们这么做的?”
  春花摇头道:“主子,是大家都想您才这样的。”
  初晴歪着头,道:“这个表达方式还比较另类哈。”
  春花感慨地又盯着初晴看,初晴瞪她,“怎么啦又?”
  春花道:“主子没在,没人跟春花说这些听不懂的新鲜话,春花好久没动脑筋了。”
  “噗”,初晴吐血。太反转了,春花筒子也会说这种俏皮话。
  初晴走到门首,意思意思拉起秋莲,然后再虚抬了抬手,其余的人也就顺着起立了。整齐划一,训练有素。
  秋莲是个话不多的,今天见了初晴也禁不住多说几句。先把初晴上下瞅了瞅,认真的说:“主子又长高了些不是?也瘦了。”
  初晴悲痛的点头道:“还黑了。都是四四的错。”
  春花笑着让大家散了,引着初晴往后院走。
  浓密的槐荫下,一个陶瓦大水缸子半埋在土里,半截露出在地面上。绿莹莹的清水里插着满满的莲花。白色的莲花含香盛开,檀心吐蕊,在碧绿的枝头荷叶间露出皓白如玉的容颜。
  “哇!哇!”初晴欢喜过望,跑过去围着莲花缸子绕啊绕。
  清淡的芳香萦绕。洁白无瑕的花瓣伸手可击。
  初晴将脸凑在花朵间,轻轻挨了挨,陶醉死了。
  “春花啊,跟着主子我,你的档次真是上了好大一个台阶啊。这莲,花中君子,只可远观之物。你也给我采来了,真有你的。”
  春花笑眯眯的接受夸奖,听完之后恳切的说:“主子,您能在夸奴婢的时候不再损奴婢就好了。”
  初晴头也不抬的说:“我是那种人吗?”
  春花道:“大多数的时候,是耶。”
  初晴道:“那就对了,全按照你想的来,我还是我吗?这种本我色彩,一定要保住啊。走,帮我梳头换衣服,福晋那边还等着呢吧。”
  “是是是。”春花有事做最开心,忙不迭的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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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炎热的天气里,初晴在花花绿绿簇新的衣裳里挑选了一件湖水蓝的纱地彩绣黄鹂鸟衔樱桃的夏衣,领口别上一颗祖母绿梅花嵌珍珠心子的领针,手腕上一截水水的润润的翡翠镯子,耳际几绺发丝,垂荡着明白玉茄子形状的耳坠。
  这样随意又自然的打扮一下,再淡扫胭脂,浅描眉毛,略略给嘴唇涂上点玫瑰色,镜子中的初晴已经美丽清灵得不可描述。
  春花仔细看了看自己的主子,目瞪口呆。
  “怎么了?缺什么少什么?头上要不要再加个珠花啊?几个月在外面搞的太简单,好久没这么打扮了。”初晴扫了春花一样,看她拿着簪子发痴。
  “主子,”春花眨了下眼,“主子您真好看!”
  初晴楞一小会儿,嫣然一笑,道:“才发现啊?”
  春花郑重其事的说:“主子,奴婢是说真心的。”
  初晴道:“我也是说的真心话啊。怎么你主子我以前很拿不出手?”
  春花摆手道:“不是不是,主子您以前好看,几个月不见,更好看了。说不出来怎么就这么好看。比年侧福晋以前刚入府的时候还要好看。”
  初晴撇嘴,道:“别拿她和我比好不好?她都成了美丽的标杆了吗?我们的类型都不是一样的。”
  春花点头道:“主子是从里美到外,美得活灵活现的。”
  初晴道:“咦?这话是从何而来?春花你是指年侧福晋心里不美,还是说她美得死气沉沉的?你可是从不在我这里说别人的坏话的哟。”
  春花张了张嘴,忍住不说了。
  初晴纳闷的看着她,问道:“怎么了?我不在出了什么事情?”
  春花摇头,低头咬唇不语。
  初晴道:“我刚才可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有什么就说什么是我这里的规矩,别欲言又止的让我心里急。”
  春花道:“主子才回来,先不说这些让主子烦心,主子打点好了,这就去上房吧。”
  初晴点头,“好,回头慢慢给我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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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晴一进上房,整间屋子的人的注意力就全部集中到她身上。那种如出水芙蓉,天然去雕饰的自然美态,连在场的女人们看了都心生羡叹。年氏看到初晴的样子尤其震撼。只是短短的几个月,她居然出落得如此楚楚动人。更重要的是她浑身上下散发着的那种生机活力和特别的神彩,令人目不移视。
  初晴在门口略站了站,眼波流转,将众人的表情姿态都收在眼底。和年氏对视后,还露出了疏远而礼貌的微笑。年氏怔住,初晴的眼神笃定而沉稳,透着成熟自信。年氏禁不住拿帕子轻轻按在心口,抑制住因胡乱的猜测而加速跳动的心脏。
  初晴先给乌拉那拉氏行了礼,又给李侧福晋年侧福晋降了半礼,再受了耿氏钮钴禄氏等的问候拜见,这才正式的落座了。毕竟是久别嘛,规矩是立得足了些。这也是四福晋的一个缺点?也不能怪她,大家名媛出身,自然是要处处守住祖宗规矩的。
  第 45 章 。。。
  乌拉那拉氏等初晴坐了,又仔仔细细把初晴打量了打量,含笑道:“怎么一眨眼就变成大姑娘了似的,额娘福晋也要认不出来了。”
  初晴知道这是做长辈的女子常有的感叹,笑道:“额娘福晋说笑了,不过几个月的功夫。”
  年氏微笑道:“转眼也快是晴格格谈婚论嫁的时候了呢。”
  初晴淡淡的看向这位一向不过问自己院子以外的任何事情的年侧福晋,假假的笑道:“上头还有一个弘时哥哥呢,年侧福晋您不用为初晴操心的太早。”
  乌拉那拉氏没听出初晴的淡讽,笑道:“没错,我还想多留晴儿几年呢。咱们皇家的格格,在家是多么娇贵的身份呢,嫁到蒙古固然是风风光光的,但到底比不上京城安享富贵得容易。前儿你不在的时候,你婉怡姐姐寄了信来,读着一半是字一半是泪,瞧得我这心里酸。”
  初晴微微蹙眉,心内唏嘘不已。同样是女孩子,她是不是就幸运得多呢?不管如何,四四会解决的吧?
  “信在哪里呢?我看了再替额娘福晋写回信吧。”
  乌拉那拉氏道:“兰烟收在哪里呢,一会儿你看吧。你一路有什么见识,说给我们几个足不出户的长辈听听,如何?”
  “不能一一细数,勉强记得一些,说来听着解闷吧。”初晴守礼貌的时候还是挺有大家的风范。
  一路的风土人情,所遇之人,所做之事,挑着值得一讲的。讲的过程中初晴很纳闷年氏的反应。她就像要把每个字都嚼烂消化了一样专心致志,没像以前大家群聚,她小坐片刻便会道乏告辞。
  初晴讲的口渴了,兰烟体贴的捧来一盏花茶,春花转手递给初晴。
  微启茶盖,已闻到清雅的花香。玫瑰花和金银花泡在水中,气味芬芳,入喉甘润。
  四福晋笑问:“里头还搁了点西洋薄荷糖,喝着可还习惯?”
  “好喝!又香又凉爽,最适合这种天气喝呢。”回到京城真是各种顺手各种享福啊。
  乌拉那拉氏笑道:“我猜你爱这些新鲜物儿,专门给你留着。也没多的了,余下的与信给你一起送过去吧。”
  “多谢额娘福晋。”
  初晴知道煦尔嘉的身世后,产生了许多新感触。四福晋对她着实好,比太子妃这个官方认可的娘亲好的多、称职得多。她的关心往往从细节出发,而太子妃在幽禁之前从没来看过她,虽说给她的赏赐和节礼从来都很丰厚,却多少有点流于形式。
  有时候想一想,这王府中的许多女人中,她唯一不想伤害的就是四福晋。也庆幸四福晋是一个典型的古代贤妻,将来也少不了是她母仪天下。对一个没有子嗣希望的女人来讲,身份地位也是一种至高的尊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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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海棠苑,初晴奔向自己的床铺,大字状趴在桃花圆月丝被上装死。春花把茶叶放好,又把婉怡的信给初晴,再去取来菱纱团扇给初晴扇风。
  初晴瘫软了半响,道:“春花,我再也不想离开你去那么远的地方了。”
  春花抿嘴笑道:“是,主子吃苦了。主子放心,春花会一直跟着主子,伺候主子的。”
  初晴琢磨道:“不能耽误你的终身大事啊,得给你就近找一个。嗯,你喜欢什么类型的瘦的高的?斯文的还是孔武有力的?”
  春花羞涩道:“主子又拿奴婢取笑了。”
  初晴道:“这是正经事呢。仅次于给我做吃的啊绣花啊什么的。”
  春花含笑不语。
  初晴端详道:“这个表情说明了什么问题捏?”
  春花拿绘画着石榴花的团扇遮挡住羞怯的脸,道:“主子越大越会欺负人了。”
  初晴笑道:“冤枉啊,我不一直就是这样欺负着你过来的嘛。”
  初晴展开婉怡的信件,默默的看完,心情沉重了些。
  “春花啊,不能跟真心喜欢自己的人在一起是多么痛苦煎熬的事情,你可曾想过?”
  春花一双眼睛迷茫不解。
  “不知道自己的心究竟在哪里,最后牺牲掉自己的一生,也是莫大的折磨。”
  春花轻轻道:“主子在说三格格吗?”
  初晴坐起来,正色道:“我也不知道自己说的是谁。是一个人,也是很多人。总之,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绝对不会。”
  春花正在用心跟上她主子的思维,初晴却又提起另外的一个话题。
  “现在跟我说发生了什么事情,是和年侧福晋有关的?”
  春花没反应过来,“啊?哦,主子您的脑袋跟奴婢的真的很不同诶!”
  初晴点头附和,继续问道:“说来听听,主子对宅斗神马的充满了兴趣啊。”
  春花犹豫道:“到底和年侧福晋相关不相关,奴婢也不敢说。只是她的娘家丫鬟小红蛮横又霸道,嘴巴又像个刀片,到处伤人。福晋是个活菩萨,不怎么理会。论理,年侧福晋是该管管的。她们宝香院的小翠与我要好,时常来说她被小红欺负被年侧福晋冷眼的事情。奴婢也只是心里觉得不平,就一时不留神,在主子面前多嘴了。”
  初晴道:“春花,这算是你最长的一段台词了吧?”
  春花拣自己听得懂的回答:“奴婢已经长话短说了呢。要说起来,几天几夜也怕说不完。就怕主子嫌烦。就在大前天,小翠烫伤了,奴婢给她送了主子您以前赏的清凉梨花止痛膏去。没想到小红看了说东西来路不明,冤枉说她主子正不见了一瓶,跟奴婢好吵了一顿呢。”
  初晴拿过扇子来自己缓缓摇着,笑道:“找事找到我这里来了,胆子倒不小嘛。你吵架吵赢了没啊?”
  春花泄气道:“主子您还不知道吗?”
  初晴道:“知道。我只是希望你什么时候能给我点意外。”
  春花道:“送主子您莲花不算吗?”
  初晴斟酌道:“小有进步罢了,你这么快就自满了怎么行?我还正想着怎么给你报仇当奖赏呢。小翠我是不能帮你把她调过来作伴的,因为是福晋赏的人。而且她不在那里当差,别人也是要去。谁去受罪都是受罪,我们也不能做得太不厚道了。”
  春花默默点头。
  初晴兴高采烈的鼓动春花,道:“快想想该怎么报仇吧!”
  春花纳闷的看着初晴,“主子,您怎么突然对这个这么感兴趣?”
  初晴眼珠子转了转,反正她是信任春花的,道:“因为主子我忙完了爱情,可以忙友情了啊。我还没为你做过什么嘛。”
  春花眨眼,“爱情?友情?”
  初晴牵手春花道:“春花,你无论如何都站在我这边是不是?”
  “是。”
  “所以啊,将来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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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茬这种事情做起来是灰常容易滴。初晴同学本来也不是什么三好学生。存心要压制谁的气势那还不简单?信手拈来啊。
  偶然的一日,初晴在给四福晋请安后瞎聊了几句后往回走,路上正面着年氏主仆,最后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