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节
作者:寻找山吹      更新:2021-08-14 15:19      字数:47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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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警告你,如果你娶了比你大两倍的女人,我是不会参加婚礼的,如果她是我朋友的话就更不用提了。”
  “谁会知道呢。我只是想你应该对自己大方一些。”他知道她还没有开始约会。他们母子之间坦诚布公,如果她约会的话会告诉他的。
  “或许我应该从当地的幼儿园开始招摇过市,或者在中学散发我的电话号码。如果找不到人约会的话,我可以收养他们中的一个。”她在取笑他,也在取笑自己和一个年轻男孩、甚至更年轻的人在一起荒唐至极令人恶心的情景。她习惯与比自己年长的人在一起。
  “当你想找人约会时,妈妈,你就会了,”塞维尔冷静地说。
  “我不想,”她坚定地说,笑意从她的声音中消失了。她不想和他,也不想和任何人探讨这个话题。
  “我明白。但还是希望在将来的某天,你会这样做。”父亲已经去世一年两个月了,他比任何人都了解她有多么孤单。她一个晚上又一个晚上的给他打电话,他听得出她不工作时声音里的哀伤。他不愿意想起她那种样子。塔蒂安娜到印度去了,较少和母亲联系。他感觉得到母亲和他说话时更放得开。他们俩之间具备有时会存在于母子间的那种特殊的纽带,既相互信任又是朋友。
  她告诉他她下周去纽约参加一次董事会,在圣诞夜前返回。
  他和塔蒂安娜预计在圣诞夜当天的下午抵达巴黎。在圣诞节后第二天,他们将出发去圣莫里茨。他们都期待着这一天。有望成为萨莎新客户的那个人在那里也有房子。她希望到时候可以把交易做成。
  第二天客户来接她去吃晚餐,把她带到了位于雅典娜广场的艾伦杜卡斯饭店。她更愿意在伏尔泰饭店吃一顿简单而精致的晚餐,但这是做生意,客户想去哪里她就得去哪里。很容易看出他在尽力取悦她,但纷繁油腻的食物从来不会让她特别感兴趣,厨师有多少颗星也不行。杜卡斯有三颗星。
  可以预见得到,这是一顿令人咂舌的晚餐。两人一直在饶有兴趣地交谈,在郭扎格·德·圣玛洛伊开车送她回家时,交易似乎唾手可得了。他富有魅力,受过良好教育,家财万贯,是位伯爵,还是个大大的势利者。圣玛洛伊伯爵结过两次婚,他谈起并承认的有五个孩子,她知道还有三个是他没承认的。在这类事情上,法国只是个小国家,巴黎也只是个小城市而已。他的故事都很有传奇色彩,他的情妇颇受眷顾,他的私生子也是城里人的话题。
  “我在考虑,在最后做决定前,可以把这幅画挂在圣莫里茨的房子里试试看,”伯爵在用自己的法拉利车送她回家的路上若有所思地说。像他这样的车在巴黎相当少见,因为大型车在巴黎开起来很不方便。萨莎开的是一辆小雷诺,容易停车,也容易操作。她觉得没有必要在巴黎或其他地方用昂贵的轿车炫耀身份。“也许你可以来参观并把看法告诉我,”当他们在独立旅店的画廊、她家门前停下之际,他说。
  “这对我来说很容易做到,”她愉快地说。“我们可以先把它船运到圣莫里茨交给您,我和孩子两周后就会到那里。”她说这话的时候,他露出不高兴的神色。
  “我想你可以和我呆在一起。也许你可以在其他时间带他们到那里去。”在他看来,她的孩子很容易打发掉。她可不同意。
  “恐怕不可能,”萨莎径直盯着他的眼睛明确地说道。“我们为这次旅行已经计划很长时间了。即便不是这样,我也期待着和孩子们一起度假。”她试图让他明白不考虑自己的孩子是打错了算盘。她没有将生意和欢乐混为一谈的打算,尤其不会和他这样。这个人好色的臭名众人皆知。他五十四岁,出了名的喜欢和年轻女人胡搞。
  “我认为你是想把那幅画卖掉吧,”郭扎格也明白地说。“我想你明白,苏文利小姐。”
  “我明白,伯爵先生。那幅画是供出售的。我不是的。哪怕出价一百万美元。我到那儿时会很乐意去参观的,”她有点愈发文雅地说道。但他的眼睛在那时已经冒火了。他们俩都表明了自己的立场,而他不喜欢自己听到的话。从没有女人对他说不,尤其像萨莎这样年纪的女人更不会。在他看来,和她睡觉是在帮她忙。他看她像个悲伤孤单的女人。但显然不像他想得那么孤单。也没有迫不及待想嫁出去的意思。
  “没有必要来参观了,”他冷冰冰地说。“我已经决定不买了。实际上,我认真地考虑过它可能是件赝品。”他边说边下了车,礼貌地走到她这边来给她开车门。当他来到车门边时,萨莎已经站到人行道上了,怒火满腔地看着他。
  “谢谢您请我赴这么丰盛的晚餐,”她冷冷地说。“我不明白,依照您的名声还会花这么大代价买女人。我以为像您这样富有魅力与才智的男人应该可以免费得到她们的。晚上很开心,谢谢您。”没等他说一个字,她已经来到铜门边,按好密码后走进大门,身影随即就消失了。不一会儿,她听见他开车急驰而去。走进房子的时候她气得直发抖。这个杂种竟想把她和油画一起买去,以为她急着要把画卖出去就会和他睡觉。简直是侮辱二字难以形容的。亚瑟在世的时候没人敢这么对待她。稍待片刻之后,她给塞维尔打电话对他说这件事的时候,还在瑟瑟发抖。在她说出自己最后对他说的话之后,塞维尔高兴得咯咯笑了起来以示赞许。
  “你真棒,妈妈。他没在开着法拉利离开的时候撞你真算你走运。”
  “他肯定想这么做的。真是个彻头彻尾的无赖,”她说,塞维尔又笑了起来。
  “是的,我也会这么说。不过你应该觉得受到奉承了呀。我听说他和比塔蒂安娜还年轻的小姑娘出去,把大量的时间花在了那里的安娜贝尔。”
  “我一点也不吃惊。”安娜贝尔是伦敦的一家私人俱乐部,光顾那里的都是些优雅人士,也有很多老男人和年轻的小女人。她和亚瑟到那里去过多次,他们是这家夜总会的会员,也是亨利酒吧的会员,两家的老板是同一个人。“那种做派的男人怎么能得逞呢?”
  “有喜欢他这样的女人。可能很多画廊主为了卖画都和他睡过了。”
  “是的,这样做之后,第二天画可能就又送回来了。”她的父亲在她进入生意圈时曾就这样的男人警告过她。在萨莎的眼里,郭扎格·德·圣玛洛伊没什么特别之处,毫无风度却是当然的。
  当晚睡在床上的时候,她依然愤怒不已。第二天早上,她告诉画廊经理不要把画卖给伯爵。
  “哦?我想你昨晚和他共进晚餐的吧?”伯纳德评说道。
  “是的。伯爵的行为太过分了,没被掴耳光是他走运。显然,他打算在把画买去的同时也买去我的服务。他以为我会取消和孩子们度假的计划而和他呆在圣莫里茨。”
  “你没接受?”伯纳德假装吃惊地问。“你这个售货员真不怎么样,萨莎。上帝啊,想想吧,一百万。你对你父亲的生意还有责任感吗?”他喜欢取笑她。在画廊工作了十五年,他们已经是朋友了。
  “哦,闭嘴,伯纳德,”她似笑非笑地说,大步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又工作起来。在萨莎的心目中,这次是她受到过的最大侮辱。在接下来的一周她对纽约的经理说了这件事,她可是真正的大吃一惊。
  “美国人不会这样做的,”卡伦坚定地为自己的同胞辩护说。
  “他们有些人可能会更糟。我开始认为这是男人的问题,和国籍无关,尽管法国人公认的在这类事情上要更大胆一些。但我肯定这事在这儿也会发生。难道没有人向你暗示和他们上床再卖画吗?”萨莎往办公椅后面一靠咯咯笑了起来。事情最终变得好笑起来。卡伦,她在纽约的画廊经理,想了一会儿,然后摇摇头。
  “我想没有。可能我没领会吧。”
  “那你会怎么做呢?”萨莎现在拿她开玩笑了。
  “我会和他上床的,还给他一百万,”她的助手玛尔西尖着嗓子高声说。“我在一本杂志上见过他。他帅极了,萨莎。”
  “是的,”萨莎承认说,不为所动的样子。她认为自己过世的丈夫要英俊得多。她不喜欢伯爵那种浮于修饰而庸俗的样子。她更欣赏亚瑟干净利落的像加里·库珀那样的相貌。像郭扎格·德·圣玛洛伊这样的男人一毛钱一打,甭管他有没有法拉利。她了解这类人。
  在纽约的三天萨莎忙得团团转,三天转眼就过去了。她会见了多位画家和以前约好见面洽谈的大客户,还要出席让她到纽约来的董事会。头两个晚上她呆在公寓里,收拾亚瑟的一些东西。她答应自己至少要处理掉一些东西。已经过去十四个月了,在处理完的时候,她的衣橱显得空荡荡的令人难受。但是是时间了。
  最后一个晚上,她参加了朋友举办的一场圣诞派对。对于她来说,圣诞节前在纽约度过实在是苦乐两难分。这让她想起在孩子们小的时候,她带他们去洛克菲勒中心溜冰的事,想起了两个圣诞节前、亚瑟还活着的日子。呆在纽约的日子不好过。她很高兴见到自己的朋友,但又厌倦了向他们解释自己生活中没有男人的问题。这个问题似乎成了人们对她的惟一问题。好像她没有爱上哪个男人就不能存在似的。这让她有种奇怪的感觉,觉得丈夫死了自己一个人呆着就是失败。看着已婚的朋友成双配对地离开,她觉得自己成了诺亚方舟上惟一的单数物种。第二天回到巴黎后,她就感觉放松了,想到孩子们后天就来她十分兴奋。
  圣诞夜她请人来帮自己烹饪圣诞鹅,她自己把圣诞树装饰了一番,并把小饰物挂在房子的四处。看见塔蒂安娜她欣喜万分,已经两个月没有见过她了。塔蒂安娜面色红润,高高兴兴的,一副玩得很开心的样子。她等不及就把拍摄的照片给母亲看。在她们整理照片的时候,塞维尔对她说了郭扎格的事情。
  “妈妈差点取消了圣莫里茨之行,”他以此作了开场白。塔蒂安娜显出诧异的神情,“她打算不带我们去,就为了把一幅百万美金的画卖给一位法国伯爵。”
  “不是的,我没有,你这个捣蛋鬼。”她把故事说给了塔蒂安娜听,塔蒂安娜听到巴黎的花花公子企图通过购买百万美金的画达到和妈妈上床的目的时,显得非常惊愕。
  “真让人恶心,妈妈,”塔蒂安娜充满感情,同情地对母亲说。她不难想到这种事对母亲来说是多么可恶。
  “不,不恶心。我想她应该觉得受到奉承了,”塞维尔插嘴说。
  “你是个讨厌的大男子主义者,”塔蒂安娜瞟着她哥哥说。“对妈妈来说这事太可怕了。”
  “好了,好了。你们俩赢了。我要去把他打扁。他住在哪里?”他面对着母亲说,她笑了起来。
  “我永远都不该告诉你的。你要不让我安生了。”
  “不,我会的。顺便说一句,我老是忘记告诉你。利安姆终于把幻灯片寄给你了。他给我看过了。很好,”他为他朋友感到骄傲地说道。
  “期待着看到它们。”她知道有时候塞维尔眼力很好,而有时候他会以她为代价尽力去帮自己的朋友。她向来拿不准会是哪种情况,但幻灯片还是值得一看的。听说有关这位在伦敦的年轻美国画家的事情,已经有好多年了。除了他的艺术创作,还有他那么多冒险出轨的故事。
  “我想你会对他的作品有好感的,”塞维尔向她保证说。萨莎点点头但未加评论。她依然希望不会。听起来他像个很难控制的人。
  “他姓什么来着?”她含糊地问道。
  “利安姆·埃里森。佛蒙特人。但他大学毕业之后就住在伦敦了。”
  “我会记得这个名字的。如果我中意这些幻灯片,下次来的时候我会尽量见见他。”偶尔,塞维尔也会为她做好筛选,也许这次就是其中之一。她向来喜欢亲眼看看。这正是她现在声名显赫的原因。萨莎具有冒险的精神,以及一双火眼金睛。不过她事先就知道利安姆是门驾驭不了的大炮。这是听到塞维尔和他一起做的所有损事之后必然会得出的结论。
  当晚他们参加了午夜弥撒,第二天又在一起惬意地过了一天。塔蒂安娜从印度给妈妈带了一袭漂亮的莎丽和与之搭配的可爱的金色凉鞋。塞维尔送给她在伦敦古董店里买到的一根金手链。这是他父亲会送给她的礼物,当他看见萨莎戴上手链面露喜色之时,他也感到了心头暖洋洋的。
  圣诞夜,她注视着两个孩子去上床睡觉,充满慈爱地笑了起来。“我是世界上最幸运的女人,”她说,由衷地这么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