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1 节
作者:你妹找1      更新:2021-07-25 22:34      字数:4877
  “你……唉,你们都是有主见而且理智的人,但太理智的后果有时候并不是那么好,必要的时候,其实冲动一把也是好事。”
  冲动?蓝初雪苦笑,只是,既然他已经有了新的选择,那么已经不会再需要。
  一连数天蓝初雪都忙着组建新店铺的事宜,以及训练冰族少年参加祭祀的队伍,朱雀被她派去了上古战场采摘草药,当然,她告诫它不要太过深入战场,免得碰到了寞尘。不过她也让它尽可能打探一下关于寞尘的消息。
  毕竟那时候,他那么愤然离开,搁下狠话,但是却一直没有什么动作,如此平静反而令人不安,想起寞尘她的心情就很抑郁,她最期待的,就是永不再相见,那样,她就不需要再面对他。
  这天选完店铺,蓝初雪回到缥缈的小院子里,从丞相府搬出来后,她一直居住在这里,一是可以方便照看小玉儿,二来缥缈那样淡如清水的世外高人,实在让她想不起什么男女之妨。
  何况这小院子在这混乱诡谲的皇城里,却是唯一令人感到有丝丝温暖的地方,虽然不繁华也不大,却叫人安心,有家的感觉,她喜欢这样,没有下人,也不需要接触什么人,安静平和,颇有种乱世中安全港湾的舒服感!
  蓝初雪回到自己的房间,拿出上次在炼药协会拿到的配方,本来并没有打算参加这个比赛,因为实在讨厌令狐皇的残暴行为,连带对他的宠妃都觉得没有太大的好感。
  但是后来想想,若是能得到这个比赛的冠军,不但能得到一大笔的金币,更重要是名声会大震,对于她想要开办的店铺来说,这无疑是一次扬眉的机会。
  所以,她最近回来后,就静心研究,试图将这残缺不全的药方补充完整,炼制出成功的丹药。不过这配方实在残得离谱,总之怎么加入其它的药草炼制,都无法炼制成功。
  研究到晚上,依然是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令人烦躁得要命,这时候缥缈却带着小玉儿回来了,小玉儿眼睛亮亮的,小脸充满了兴奋,手里还握着一把小剑。
  蓝初雪皱眉,打量了一眼玉儿风尘仆仆的样子,衣服被泥土弄得脏兮兮的,倒是缥缈,纤尘不染,一身白衣干净无瑕。
  “怎么把她弄得那么脏,你把她带去哪里了?”蓝初雪赶快给她换上干净的衣服,擦干净小脸。
  “义父带我去校场,哇哇,好好玩,好多灵兽飞来飞去,还有很多厉害的大哥哥在操练。”小玉儿说起就声音兴奋,滔滔不绝。
  蓝初雪眉头更加打结了,一脸不认同的瞪着缥缈:“你怎么带她去哪些地方玩?京城那么大,什么地方不好去,你也不喜欢热闹。”
  “我没时间带她去玩。”缥缈淡淡瞟了她一眼:“她非要跟我去,你若愿意带着她,我倒省了麻烦!”
  蓝初雪憋屈,好吧,让人当奶爸,她也不能要求太高:“那你们到底去了哪里?”
  “京城外的防卫军营地。”缥缈淡淡道。
  蓝初雪神色微微一变:“京城的防卫军不知一直由丞相统领的吗?”皇城三军之中,最重要的防卫军一直是丞相掌管,这是朝廷的制度,为的是防止武官独霸军权,文武互相制衡。
  缥缈看傻瓜一样看着她:“你以为现在的令狐皇还可能让他掌管这么重要的军队?令狐皇正在强行架空他的权力,甚至都顾不上颜面了,铲除他也是迟早的事情。如今防卫军已经正式交给令狐傲,而令狐傲也急于要做出成绩来让令狐皇看到他的能力。所以最近,他都在整顿防卫军,将皇甫彦在军中的亲信尽力剪除。他求我帮他操练军队。”
  蓝初雪震惊,脱离了皇甫彦,她对于朝廷的动向失去了来源消息,自然不知道这样重大的消息。
  令狐皇如此动作频频,杀了不少皇甫彦的幕僚,如今又夺去他掌握的部分军权,如此明目张胆的打压,意味着令狐皇已经彻底翻脸了,恐怕不久将来,他就会对皇甫彦动手。
  如今皇甫彦的形势真不妙,可谓危机四伏。他也恐怕没想到令狐皇会这么快翻脸吧,并没有做到完全的准备,现在受制于人!
  看到蓝初雪微变的神色,缥缈薄唇冷凝:“你在担心他?放心,他若轻易会被令狐皇扳倒,就不会一直潜伏到今天。令狐皇如此大动作,不过是尽力逼他露出原形,而他也确实够忍耐力,没有被令狐皇挑衅得轻举妄动,现在两人还在暗暗较劲中,就看谁先忍耐不住。”
  蓝初雪尴尬不已:“我没有担心,他的能力一向不需要别人担心。”
  “你倒是可以好好担心冰族,若发生内战,大乱起来,冰族该如何安身立命,投靠哪一方,这才是你该忧虑的。投靠令狐皇,恐怕冰族人都恨他,投靠皇甫彦……”他通透的目光似看透她的窘迫,带着一丝笑意:“只怕你也拉不下面子。”
  蓝初雪咬唇,狠狠的剜着他,这人真讨厌,哪壶不开提哪壶:“这种事情还远着呢,未来是什么形势,谁知道呢,关键是现在,应对目前的问题。”蓝初雪有些气馁,一切都按自己的计划进行着。
  偏偏炼药这里并不顺利,她拥有神火还有木系灵力,几乎是天成的炼药师,却依然被这个劳什子上古配方困住了。
  “你好像挺烦躁,遇到什么问题了?”缥缈坐在木桌边。
  “干娘,玉儿要吃橘子。”小玉儿拿起一个橘子塞给蓝初雪让她剥皮,蓝初雪随手塞给缥缈:“让你义父给你剥皮。”
  缥缈无奈,这个女人和他不熟之前挺客气的,现在熟了,一点也不把自己当外人,他只能伸出玉白修长的手指,一瓣瓣剥开橘子,将橘子分开两半,一半给小玉儿,一半给那个懒女人。
  一大一小两个都坐在椅子上啃起橘子来,模样倒是很和谐,像两个吃萝卜的兔子,缥缈心中一动,有些怔忪的看着她们,少有的温暖弥漫了心头,渐渐唇边有了笑意。
  “我最近研究一个丹药方子,但是因这个方子本身就是残本,还是什么鬼东西上古残本,炼制很多次都失败了,耗费了我很多药材不止,还耗费心力,真令人头痛。到底是那个混蛋把它弄成残本的,真是害死人了。”
  蓝初雪狠狠的咬着橘子,诅咒那个弄成残本的混蛋。
  “上古残本?”缥缈挑挑眉,“给我看看!”
  蓝初雪很怀疑的打量着他:“你是炼药师?”
  “不是!”
  蓝初雪顿时翻翻白眼:“那你就别捣乱了,很多顶级的炼药师都没能将这个方子补全,你一个外行,能懂吗?”
  缥缈道:“你让我看看又何妨,我也看过不少古籍,搞不好真懂呢!”
  蓝初雪半信半疑的拿出那个抄着的配方,递给他,缥缈接过,在灯光下认真的看了起来,淡淡的橘色灯光给他染上了一层光晕,连乌发在映照之下都变得越发似乌玉般美丽光华,而他无可挑剔的侧脸更是如剪影般完美。
  蓝初雪盯着他,一下子失神了,话说她还没看过缥缈真正的样子,不知是何等的绝色呢!
  这男人无论外在内在风度都非同一般,举手投足自有超凡脱俗的气韵,以她见识过那么多美男的毒辣眼光来看,此人一定是个惊人的美男子。
  “固元延寿的配方,残缺的部分应该是加上这几样……”缥缈提笔在纸张上写下几道草药的名称,蓝初雪倒是被他的字吸引了,此人笔法苍劲有力,气势不凡,颇有君王大气。
  “原来的配方,这一味药应该换成这一种。”缥缈又将一种药删去,改成另一种功效相似,却性质更为温和的草药。
  蓝初雪拿起他写的药方仔细瞧了一下,感觉他补充后的药理并没有不通,但是整个药方却确实呈现出一种完整的状态,并不像胡乱写下去的。
  “去炼吧!”缥缈自信道。
  蓝初雪半信半疑的拿了配方去配药炼制,炼制了一夜,当旭日透出第一抹光时,丹炉里流动的药浆竟然渐渐凝固成了一颗朱红色的丹药,竟然成功了!
  蓝初雪惊喜若狂,捣鼓了好几天,都找不到头绪,缥缈这么一改,居然就行了,也该神奇了吧!看来这个缥缈果然是学识渊博,深藏不露!
  想起他现在正在替令狐傲操练军队,令狐傲能将这样重要的任务交给他,必定是他有强大的能力,若是得他帮忙给冰族人训练祭祀队伍,唉,搞不好比她更事半功倍呢!蓝初雪立即振奋的找上了他,说明缘由。
  “不行,做这样的事,对我没甚好处,我好歹也是令狐傲的幕僚,总不能丢下军队,去给你训练一盆散沙的小虾米。”缥缈一口拒绝。
  蓝初雪眼珠骨溜溜转:“有什么关系,这样不是更有挑战性吗?那些军队本来就很厉害了,再训练也不过高一筹。但是冰族的祭祀队伍就不同了,被众所认定是垫底做祭品的,若是你把他们训练成第一,到时候比赛如一匹黑马杀出,让全场都震惊了,这样不是更有成就感吗?”
  缥缈斜睨着她,十分无语:“你用这种哄孩子的话,觉得能打动我?对于名利什么的,我并不在乎。”
  蓝初雪气馁,最怕就是这种软硬不吃的人了,简直没有任何弱点:“呃,那看在玉儿的份上,你好歹是她义父嘛,就帮一个忙,你也不想看到她难过吧!”
  “你为什么不让我看在你份上帮忙?”缥缈淡淡道,转身走出院子:“没必要兜那么多个弯,你若开口,我指不定真会帮你。”
  “呃,这是什么意思?”蓝初雪有点蒙了,然后惊喜的冲着他背影喊起来:“你的意思是答应我了!”早点说嘛,害得她还找那么多借口,不过他真够义气
  哈~看来训练的事情也搞定了,缥缈那么厉害,作为导师,肯定有能力将一个队伍从祭品地位提高几个级别的,少了这些繁琐事情她就能静下心来,接下她需要挑战六级武器的注灵。
  丞相府上入夜后,从宫中归来的马车直接驶入府中,一向宁静的丞相府,今晚的气氛却有点不同寻常,隐隐浮动着异样的气氛。
  一直靠在马车内抱团的皇甫彦揉了揉额头,眉峰一皱。最近令狐皇对他各种压制打击,半软禁式将他留在宫中商议无关重要的事情,总是用琐碎的事情来消耗他的精力,每晚归来都很晚,夜里还要和幕僚下属商议应对目前状况已经做各种准备的大事。
  自从那晚把她赶走后,就没睡过了,向来精力充沛,自信无比的他,第一次觉得心力交瘁,需要警惕应对的事情太多,无论是狡诈反复的令狐皇,还是强势执着的皇甫一族。
  皇甫彦想起刚归来的姑母,还有那位冷傲的母亲大人屈尊驾临,不免露出讽刺的苦笑,他的马车一归来,庭院里立即响起细碎的脚步声,老管家走到马车前,恭谨道:“相爷,夫人请你过去她的院子。”
  皇甫彦嗯了声,却懒懒的没有动,院子里朦胧的灯光从车帘射入,染满了他的身上,他躺在半明半暗的角落,脸容朦胧,却更添神秘冷漠,似深夜里的妖魔,瑰丽而绝艳。
  细长如丝的眼眸浅浅的阖着,长长的睫毛扫过肌肤投下淡漠的影子,他他态慵懒,似在品味着这即将被破坏的宁静,带着一丝无奈和可惜。
  马车外的休一不敢打扰他,也明白他此刻的心情绝对不会好,只是一会儿,又见到那老管家来催促,他不免忐忑:“相爷,夫人还在等你,你再不过去,她会生气的。”
  夫人若是生气了,相爷必定不好过。谁不知道皇甫一族里最有权力的女人就是皇甫夫人,在男权至上的皇甫家族,她算得上是个意外。
  “母亲大人的耐性一向很好,不过看来这一次确实忍耐不住了,竟亲自驾临。”皇甫彦手掌撑着额头,半是讽刺半是笑意,但是笑意却怎么也到不了眼底。
  不过他倒是收敛了懒洋洋的姿态,整了整微微散乱的衣袍,淡然走下马车,恢复了平日那沉稳高贵的神态,显得高傲冷然,难以亲近。
  缓步走进皇甫夫人下榻的出尘小院,他抬头,冬天的梨树,叶子落得差不多了,光秃秃的枝头显得那么突兀,和春天那一树梨花的优美景致相比,实在落魄而难看。
  很少人喜欢这种梨树种在庭院里,但是他母亲却独爱这种凉薄的花木,梨,别切开,人说分梨既分离,是不详的。
  “哥!”一身黄衣的少女满脸愁绪的蹲坐在树下,平日活泼的性子像被掐灭了的火花似的,蔫蔫不振。
  皇甫彦看她在阴暗的庭院里待着,手上捧着一个药盅,却早已冷了。因为夜风太冷而哆嗦,她缩着肩膀坐在树下,皇甫彦心中微妙的有丝痛。
  “回去睡觉吧,天气凉了。”他拍拍她的肩膀,将她拉起来。
  皇甫婷咬咬唇,转头看了眼院子里亮着灯光的房间,鼻子以下酸了,眼圈红了,眼泪扑簌扑簌掉下来:“娘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