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节
作者:淘气      更新:2021-07-25 22:34      字数:4742
  封住了。
  那两个人顿时疼得嗷嗷直叫,手捂着眼睛,直不起腰来。
  张子航的举动惊动了酒吧内看护场子的人,有几个男子大摇大摆地向张子航靠了上来。
  其中一个大鼻子的人阴着脸道:“朋友,你想闹事也不先看看地方。”
  张子航却也毫不客气地反问:“你们这里的老大是不是江彪?”
  那“大鼻子”听张子航提到了江彪,语气好象缓和了很多:“怎么?你认识我们大哥?”
  张子航不咸不淡地说:“我是金夜迪厅的张子航。”
  那“大鼻子”立时瞪大了眼睛,脸上堆上了笑容:“原来是航哥啊!我们早闻其名,只是未能见面,你现在不是成了金夜迪厅的新一任主管了吗?今天是金夜迪厅重新开张的大日子,你怎么到我们这里来了呢?”
  张子航指了指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的姚雪儿:“这位姑娘是我的朋友,方才我来找她,看见这两个人对她动手动脚,所以就出手教训了他们一下。”
  那“大鼻子”哈哈一笑:“原来如此呀!航哥为什么不对我们说一声,教训这种小货色何用航哥亲自出手,只要你吩咐一声,我们就代劳了。”他说着用手指狠狠戳了那两个被打人的脑袋几下,拉下了脸:“你们两个小子行呀!连我们航哥的女人也敢碰,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吧?”
  那两个被打的人知道自己闯了祸,老老实实地站在一旁,捂着眼睛,不敢吭声。
  那“大鼻子”对张子航谄媚说:“航哥!用不用我们哥几个再开导开导这两个混小子?”
  张子航制止说:“算了,放他们走吧!”他俯身扶起了全身软绵绵的姚雪儿对那“大鼻子”说:“不打扰你们啦!有时间到金夜迪厅找我去。”便抱着姚雪儿出了“眉眼儿”酒吧。
  下了酒吧门前的台阶,张子航不禁又打住了脚步,因为他还没想好该把姚雪儿送到哪儿,按道理他应该把姚雪儿送回家,可是她现在醉成这样,把她送回去该向她父母怎样交待,自从张子航和姚雪儿的感情出现波动以后,张子航就再也没见到姚雪儿的父母,张子航有些害怕见到她的父母,他在感情上对姚雪儿造成的伤害,姚雪儿的父母是清楚的,他甚至能想象出姚雪儿的父母看到他时,眼中所暴露出的那种愤怒的目光。
  张子航犹豫了一下,高声叫了一辆出租车,向金夜迪厅东面的梨园小区驶去,因为那里有段敏为张子航刚租下的一栋楼房,张子航决定先送姚雪儿去那里住一晚。
  原来,张子航伤势好了以后,就从段敏那里搬了出来。张子航觉得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毕竟不是那么回事,自己又不是段敏的什么人,时间一长,恐怕遭人非议。
  段敏虽然思想开放,对张子航恋恋不舍,可也找不出什么挽留张子航的理由来。但她提议张子航还是在外面租一处房子算了,不要象以前那样在金夜迪厅里挤了,太辛苦了,所以她不顾张子航的反对,私自在金夜迪厅附近的梨园小区内替张子航租了一栋很温馨的二居室。
  可段敏始料不及的是,她租下的这栋住所却为张子航和姚雪儿创造了机会。
  张子航进了卧室,将姚雪儿轻轻地放在了床上,并将她的高跟鞋脱了下来。姚雪儿似乎睡着了,丝毫没有反应。张子航将姚雪儿摆放成一个舒服的姿势,然后坐在了床边,仔细地端详起姚雪儿来。
  张子航好久没有这样看姚雪儿了,他喜欢看姚雪儿睡觉的样子,喜欢看她那长长的眼睫毛,坚挺小巧的鼻子和纹线清晰的樱唇。
  张子航本来每天都可以这样安静地欣赏姚雪儿的,可是如今却因为他选择的路,而不得不放弃这个权利。
  张子航伸出手掌,轻轻抚摸着姚雪儿的脸。姚雪儿的脸白里透红、光滑、细腻而没有一丝瑕庇,摸在手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那种感觉从张子航的掌心传入,象一股电流,直窜进他的心里。张子航只感到心里热热的,他情不自禁俯下头亲吻了姚雪儿的额头一下。
  这时,他却惊奇地发现,姚雪儿的眼角竟流下了两行清澈的泪水。正当他疑惑不解之际,姚雪儿忽然伸出了胳膊搂住了张子航的脖子。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姚雪儿竟然睁开了双眼,嘴角颤颤地说起话来。
  “你没有醉?”张子航怔怔地问。
  “我倒希望我醉了,最好永远都不要醒。”姚雪儿轻声哭泣起来。
  这也许就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吧,或许这场醉戏的后半部分本就是姚雪儿特地演给张子航看的。
  “你为什么这么傻?我不是叫你不要再来找我了吗?”张子航慨叹说。
  “那你为什么还要到我家楼下去看我?”姚雪儿凝视着张子航,想从张子航的眼睛中得到她所希望得到的答案。
  “你难道还不明白,我现在已经是黑社会的人了,我是不想害你呀!你的头顶上应该是一片阳光明媚的天空,我不想让你跟着我生活在‘日全食’里呀!”张子航不无酸楚地说。
  “那么,那个女人呢?为什么她能我就不能?”姚雪儿反问。她口中的“那个女人”当然是指段敏。
  “她和你不一样,她和你本就是生活在两种环境里的人。”张子航解释说。
  “我不是说过,我不在乎你做什么吗?我只要你答应我,让我跟着你,我就心满意足了。”这时姚雪儿已经停止了哭泣,开始直视起张子航的眼睛,她似乎还想用自己的真情来打动张子航,帮张子航找回自信,找回失去的过去。
  张子航发现姚雪儿的眼睛变了,变的深远起来,深远的就象星光璀璨的银河。
  他想起了从前,有一次张子航将姚雪儿带到了六楼的楼顶,一起看天上的星星,姚雪儿躺在张子航的怀里,俏皮地说“子航!你能给我摘下一颗天上的星星吗?”
  张子航当时曾深情地看着姚雪儿的眼睛说:“不用摘,你的眼睛不就是天上的星星吗?比天上的星星还要亮。”
  那时,姚雪儿的眼睛就象现在这个样子,清澈而闪着光。
  四目相对时,两个人象心有灵犀一样,都坠入了往日的记忆里,那记忆温馨、浪漫而甜美。
  姚雪儿忽然闭起了眼睑,将樱唇向张子航直直挺了上去,她的呼吸已变的不规则起来。
  张子航把持不住了,在这种幽静、抒情的环境里;凄美、伤感的爱情氛围中,一个二十八岁的壮年男子面对往日情人的投怀送抱,他还能做些什么呢?
  张子航紧紧拥住了姚雪儿,将他火热的唇重重地印在了姚雪儿柔软的樱唇上。
  于是,一切都变得天旋地转了,两个人在爱的欲火中展转呻吟着,张子航已把他的一双灼烫的手掌,急不可耐地伸进了姚雪儿的衣服里,同时他感到了姚雪儿温滑的身体传来一阵轻微的颤栗……
  一切是那么的突然,又是那么的自然,仿佛冥冥中都是上天在故意安排的。可是上天也有打盹的时候,他打盹的时候,人世间的悲伤和痛苦也就又开始蔓延了。
  当姚雪儿醒来的时候,发现张子航已经不见了,屋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息,一缕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间穿过,直射在乳黄色的原木地板上,光束中有无数的尘埃在纷纷扬扬地轻舞着,张子航似乎也象光束中的那一粒尘埃一样,在时间的隧道中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姚雪儿在耐心地等待着,她希冀着张子航能够再次出现在她的面前。可是奇迹没有发生,从早上等到晚上,张子航依然没有回来。
  一连几天,姚雪儿都在焦急地等待中度过,面对一次次的失望,姚雪儿只好再次到金夜迪厅去找张子航,可是迪厅里没有人肯告诉她张子航在哪里,他们对张子航的行踪支支唔唔、遮遮掩掩。
  张子航真的消失了,就在姚雪儿的臂弯下,在姚雪儿的睡梦里,彻底消失了。如果不是那张沾着斑斑污迹的床单为证,姚雪儿几乎认为那天晚上是自己做了一场梦……
  第15章
  涨潮了,海浪一浪高过一浪,码头的水位在不断地上涨,岸边那些停摆的船只,在海水的浸泡下,如鱼得水一样,开始摇头摆尾起来。
  孙老六戴着一副墨镜,倚在一辆“帕萨特”轿车的车门上,向海面观望,眼中透着几分自豪,又有几分感慨。
  孙老六近来脸上那令人生厌笑容已远没有从前那么多了,无论是谁和段二胖子作对,都不会有好心情的。段二胖子是一只恶虎,谁要是摸了它的屁股,就得随时提防它有反扑的可能,所以,孙老六不得不时刻绷紧自己的每一根神经。
  其实,孙老六的势力不及段二胖子,如果两个人真要硬拼的话,孙老六万万拼不过段二胖子,孙老六当初只是凭借着一股贪念,一股雄心,和段二胖子过起招来,可双方僵持以后,孙老六才发现这件事情并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可是事已至此,他已是骑虎难下,只好硬着头皮顶下去。
  保镖方保信、杜锋就在轿车的另一面站着,这二人就象是孙老六的两只尾巴,孙老六走到哪儿,他们就跟到哪儿,很少有分开的时候。
  孙老六转了个身,在轿车的机盖上坐了下来,他冲着方保信问:“最近船只出海捕捞的情况怎么样?”
  方保信从车头绕到孙老六的跟前:“这几天还不错,从东部海域来了一股‘蟹流’,总算为我们解决了一点燃眉之急。”
  孙老六“哦?”了一声,眼睛亮了一下:“是什么‘蟹流’。”
  方保信回答:“是‘蟹甲红’(方言,蟹类的一种,个头比螃蟹小,但前甲很大,呈红色,故称‘蟹甲红’)。”
  孙老六有点失望的样子:“‘蟹甲红’卖不上大价钱,有的地区根本就不认”他叹息了一声:“不过,有总比没有的好哇!”
  方保信也随附说:“是呀!现在海这么空,不管是什么,只要能有东西捞,就已经非常不错了!”
  孙老六摘下墨镜,揉了揉眼睛又问:“最近的螃蟹多不多?”
  方保信摇头说:“很少,有的船只出一趟海只能捞到几斤。”
  孙老六吩咐说:“你叫人这几天给我收购个二三千斤,我要往外地发。”他戴上墨镜又补充了一句:“我要活的,价格还要低。”
  方保信面有难色地说:“咱们以前的收购价格已经很低了,就这样还有几家船主对我们心存不满,如果再压低收购价格……”
  方保信的话还没说完,孙老六就“嗯?”了一声,打断了他的话:“怎么?到现在还有人敢和我孙老六支棱脑袋的?”
  方保信说:“他们明面倒没说什么,只是在暗地里对咱们多有牢骚。”
  孙老六墨镜后面的眼角肌肉动了几下:“不压低收购价格,我们怎么能赚大钱,如果连几个船主也摆不平,我们今后还怎么在港上混,你们跟我又不是一天两天了,难道这种事还要我再教你?”
  方保信唯唯称是:“六哥!我明白。”
  这时保镖杜锋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表,提醒孙老六说:“六哥!我们和‘蛇头’魏刚约定的时间快到了,我们该走了。”
  孙老六点了点头,挥了一下手,三人便一同钻进了车内,由杜锋驾驶着轿车,向赢州城内的天菱商厦缓缓驶去。
  天菱商厦的一楼是孙老六租来准备开歌舞厅用的,现在内部装修已经完工,但是不知什么原因,却迟迟没有营业。
  大厅内封闭很严,也很黑。孙老六和方保信、杜锋三个人的皮鞋踩在水磨石的地面上,发出“哒!哒!哒!”响亮的回声,就如同走在山洞里面一样。
  三个人在一个角落坐了下来。方保信摸索着打开了背后的几盏壁灯,灯光很暗,在空旷的大厅中看来,就更加显得微不足道,仿佛是旧社会贫困人家点的几盏煤油灯。
  方保信望着装修气派,设施齐备的大厅,心有不甘地对孙老六说:“六哥!咱们还等什么?难道我们真的怕了他段二胖子不成?”
  孙老六在吸着烟,沉吟了片刻,方说:“现在我们和段二胖子正在锋头上,难保他不对我们实施报复,这个大厅的装修可是花费了我们一百多万呀!如果在这个时候开业,段二胖子很可能会把这里作为袭击我们的对象,到那时,我们可就损失大了。”
  方保信抬起二郎腿,不屑地说:“那也不见得,我们砸他的金夜迪厅也很长时间了!到现在他们不是还没有什么动静吗!我看他段二胖子也许是真的老了,他当年的那些刚硬的羽毛已渐渐退尽了。”
  孙老六表情凝重地说:“还是防着点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段二胖子绝不是个省油的灯,如果他们真的在我们开业期间进行报复的话,不但会给我们的经济造成损失,也会给生意带来大不利的影响。这个舞厅,是咱们进军陆地的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