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节
作者:
淘气 更新:2021-07-25 22:34 字数:4746
段敏嘴一撇,露出一副不屑的表情:“能出什么事,谁敢在我爹的场子闹事呀!再说,这里没有你,舞厅也照样开,地球也照样转,你别拿着我爹的鸡毛当令箭了!”
徐战东象似下定决心不会去了。段敏越说他,他反倒在看台的凳子上坐了下来,还翘起了二郎腿:“总之我不去,都吃饱了还吃个什么劲呀?你想塞旱鸭子呀?要不让航哥陪你去吧!”
段敏居然真的耍起了小孩子脾气,她一把抓住了徐战东的手腕:“不行,今天你们两个都得去,你不能扫我的兴。你不去,谁来结帐啊?”
徐战东指着段敏笑说:“原来你叫我陪你去吃饭,长得是这个心眼啊!”
段敏一努嘴,不乐意地说:“嘁!真是小看我段敏,说说你就当真,吃顿饭才几个钱呀?我就是天天请你们吃大餐,我也能请得起。”
她本来左手抓着徐战东,这时右手又抓起了张子航的胳膊,耍起了泼皮:“哎呀!走吧!别婆婆妈妈的啦!你以为你是谁呀?还得叫我三叩九拜呀?”
徐战东被段敏闹得实在没有办法,只好站起身说:“那你也得先让我把迪厅里的事务安排一下吧?”
段敏嘻嘻一笑,放开了徐战东的手腕:“行!”
徐战东在金夜迪厅里,可以说是说一说二的人物,迪厅里的大小事务全都由他负责处理,这也是段二胖子对他的高度信任。
徐战东招手叫来一个服务生:“你去把阿忠和阿豪叫来。”
阿忠和阿豪是徐战东的近身手下,二人对徐战东一贯是忠心耿耿,言听计从。
很快,阿忠和阿豪从黑暗的一角转了过来,这二人都很年轻,不过长得有些干瘦,看上去象是有点营养不良。他们首先向段敏打了声招呼,然后问徐战东:“东哥!你找我们有什么事?”
徐战东望着来来往往的跳舞人群,嘱咐二人说:“我要陪段小姐出去吃点饭,你们在这里盯紧点,千万别走开,我不在,你们就别摆弄毒品了,等我回来再说。有什么事,打我手机。”
二人齐声称是。
徐战东将手中吸剩的烟蒂扔在脚底踩了踩,回头对段敏说:“行了,大小姐!你说上哪儿去吃吧?”
段敏歪着头,想了想:“咱们就去这附近的‘海鲜王酒楼’去吃海鲜吧?”
徐战东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那还不都随你!”
段敏脸上立时旋起两个小小的酒窝,她的笑容看起来是那么的天真可爱。段敏就是这样的人,她烦恼的时候,是看谁也不顺眼,好象每个人都欠她八百吊钱似的;她高兴的时候,就心花怒放的非要缠着别人同她一起分享不可。
段敏今天晚上好象很开心,开心的就象一只欢快的小天使,连走起路来都象要飞起来一样。
“海鲜王酒楼”在金夜迪厅的北面,隔着两条街。如果步行就有点远,要是乘出租车就很近。
按照徐战东的意思是坐车走算了,徐战东早已没有了步行的习惯。他虽然出入没有专车,但他走一步就叫出租车,已成了家常便饭。
可段敏说什么也不同意,她说坐出租车多没意思,一转眼就到了。出来为的就是活动活动筋骨,呼吸呼吸新鲜空气,人活着就要有个“精气神”。歌里不是唱的:有啥,别有病;没啥,别没精神吗?你一步也不想走,岂不越来越懒,越懒越没精神。
徐战东当然讲不过段敏,徐战东在段敏面前就象一只鹦鹉,段敏如果说“人比火车跑的快”,他就得跟着说“人比火车跑的快”。总之,他在段敏跟前,这个奴才是做定了,恐怕一辈子也别想翻身了。谁叫段敏是段二胖子的女儿呢!谁叫段二胖子是自己的老大呢!
到了“海鲜王酒楼”,他们三个人要了一个雅间,段敏拿起菜铺看了看,也不管别人爱不爱吃,便自己一个人念念不绝点起菜来,什么糖醋鲤鱼、香酥黄鱼、火爆鱿鱼丝、酱焖拔勺鱼、糖烤对虾、水煮螃蟹……她点到第十三个菜的时候,嘴还没有要停的意思。
她这一顿乱点,可把坐在一边的张子航点了个心惊肉跳。
张子航本就出生在一个贫困家庭,一直是父亲用他那点微薄的工资来支撑着这四口之家。因此,张子航小时侯还过了一段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后来随着社会自由经济的发展,母亲李秀兰也找到了一份临时工作,可是,随之而来的就是要供哥哥张雨亭上大学,弄的家庭生活依然很紧。只近几年,他和哥哥相继参加了工作,父亲又连年涨工资,家庭条件才有所好转。
所以,虽然如今张子航由于和徐战东的接触而走了下坡路,但他的内心仍然还没有完全从勤俭朴素、反对浪费的优良传统的熏陶中走出来。
他听段敏口中振振有词,点个没完,早就按耐不住了,连忙制止说:“我看这些足够了吧?”本来徐战东和张子航就吃过饭了,就算没有吃,三个人要想吃光十几道菜,恐怕撑破肚皮也装不进去。
张子航一开口,段敏的嘴果然就停止了,她倒好象很听张子航的话。
幸亏张子航说的及时,要不然,她这一顿饭还不知要浪费多少钱。
在清朝末年,慈禧太后有一顿宴席花去万两白银的惊人记录,幸好段敏不是慈禧,如果她今天坐在慈禧太后的位置上,恐怕有过之而无不及。
段敏可是没有吃过苦的,她的爹爹可是有钱有“势”的,她在家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养尊处优惯了。特别是这几年随着她爹爹的势力日益壮大,她就更不知天多高,地多厚了。钱对于她来说,伸手就能得到,容易极了。
菜上齐后,段敏倒不怎么吃,反而一会儿给徐战东夹菜,一会儿给张子航夹菜,忙的不亦乐乎。徐战东和张子航的肚子早已没有空隙了,只能望菜兴叹。
段敏的兴致很高,就象一只小燕子,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别人根本就插不上嘴。她不论说什么,徐战东都说“对!”“是!”,他就象是一个是一个古老的钟摆,总在机械地回应着。
张子航一直都不怎么搭腔,他本就不擅言谈。不过他觉得听段敏说话倒挺有意思,她时而老气横秋,象知道的很多;时而童心未泯,说的不着边际,弄得张子航有时候也忍俊不禁。
他们三人在这里花天酒地、高谈阔论,却不知金夜迪厅那边出事了。
段敏、徐战东、张子航三人走了没多久,迪厅里就呼啦啦涌进二十几名男子,他们堵在迪厅的出入口,每一个人的表情都冰若寒铁。
为首的一人,身材高大,身穿一件黑色的T恤衫,胸前印着一个白色的骷髅头。他荒眉毛,三角眼,一脸的横丝肉。说不出的狰狞和凶恶。
他用眼睛仔细扫视着迪厅的上上下下,忽然上前几步揪住了一个服务生的脖领,语气阴冷地问:“徐战东在哪儿?
那服务生被这一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忙摆手说:“我不知道。”
那黑衣人人骂了一句:“去你妈的!”松开服务生的脖领,却踢了那服务生一脚,那服务生赶紧就势逃走了。
这些人的进入,引起了徐战东的两个近身手下阿忠和阿豪的警觉,他们二人走了过去,打了声招呼:“嗳!哥们儿,你们是哪一条道上的?这里可是段二胖子的地盘。”
阿忠和阿豪本想用段二胖子的名声压一压这些人,让他们知难而退。谁知为首的那个黑衣人,却张口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横眉冷对地说:“我砸的就是段二胖子的场子。”
他的“砸”字一出口,阿忠和阿豪就知道要出事了,但是二人还很镇定:“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咱们有话慢慢说。”
这时,迪厅里的音乐忽然停至了,满屋的灯光都亮了起来,可能迪厅里其他看场子的人发现了这一危机,作出了应对反应,有十几个壮年男子从迪厅的四处开始向阿忠和阿豪的身边靠了过来。
所有跳舞的人都静止了,连看台上的人也站了起来,他们仿佛也闻到了浓浓的火药味。有的人开始想溜,但是门被堵住了,连只鸟都飞不过去。
这时,那黑衣人叫过来一个矮个子的手下,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那个手下仔细察看了一下阿忠和阿豪身边的人,然后摇了摇头。
那黑衣人挺直了腰,摸了摸下巴,冷冷地说:“你们去把徐战东给我叫出来,这件事和你们没有关系。”
阿豪也不客气地说:“对不起,他不在这里。”
“那他去哪儿了?”那黑衣人尖声问。
“无—可—奉—告!”阿豪一字一顿地回答,显得毫不示弱。
两个人已开始较上了劲。
迪厅内的空气顿时凝结了,所有的人就象被冰封住了一样,一动也不动,他们都在静静地等待着一场风雨的即将到来。
那黑衣人的脸色变越来越难看,脖子下面的青筋已在条条爆出。忽然他高高地举起手臂向前挥了一下,口中狠狠吐出一个字:“砸!”
他身后的那二十几个手下随即从后腰抽出砍刀口中叫啸着冲了上去。
由于阿忠、阿豪等人事先没有准备,只有几个人带着“家伙”,其余等人只好操起迪厅内一些可利用的东西进行抵抗。一时间,两伙人如狼似虎,前追后赶,直打的昏天暗地。
黑衣人带来的那些人一边嘶杀着还一边有意地敲砸着迪厅内有价值的设施。
那些跳舞的人群早已远远躲到了看台的后面,他们触目惊心地观望着两帮人的拼命打斗,就象在观赏一场斗牛比赛。
他们也知道,只要自己不乱动,这些人是不会伤害到自己的。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嘶杀声渐渐由大变小了,最后只听到了几声铁器落在地上所发出的“叮!当!”的声音。接着,迪厅内再一次陷入了寂静。
战斗结束了。
输的一方自然是阿忠和阿豪,他们本就人少,何况对方是有备而来。
偌大的迪厅内一片狼迹,有几个人在地上痛苦地翻滚着。阿忠半蹲在舞台一角,他身上血迹斑斑,看气色倒象没什么大碍。只有阿豪还站着,但他的一只下垂的手臂却在慢慢地滴着鲜血。
有人呻吟着喊了一声:“忠哥、豪哥快给东哥打电话,让他搬人过来。”
阿忠闻言方才反应过来,他连忙掏出了腰间的手机。可他还没等拨完号码,就见有人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抬手将阿忠手中的手机打飞了出去,并抬起一脚将阿忠踢了个四脚朝天。
只听那个黑衣人大吼了一声:“谁也不准和外界联系,谁要是想通风报信,我就砍了谁。”说罢,他举起手中的砍刀,重重地跺在了看台边上的不锈钢护拦上,就听“当!”的一声,击声震耳、火星四溅。
黑衣人这句话不但是对阿忠、阿豪等人说的,也是对看台上观望的人群提出了严重警告。
前来跳舞的客人当然不会没事找事,“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是大多数人的本性。再说,来迪厅跳舞的全都是小青年,他们还等着看热闹呢!
这时,那黑衣人的手下已封住各处可以出入的地方,并将躲藏在休息室、更衣室、卫生间等一些地方的人驱逐到了厅里,以便于看管,防止他们私下有什么不轨举动。
那黑衣人看大局已定,脸上渐渐露出了笑意,而且越笑越得意,他走到阿豪的跟前用砍刀的侧面拍了拍阿豪的脸,狞笑着问:“怎么样?还倔不倔了,该告诉我徐战东在哪儿了吧?”
阿豪没有动,他知道动也没有用了。但他仍然很傲,冷冷地说:“不知道!”
那黑衣人突然举起手中的刀,“啪!的一声,一刀面子煽在了阿豪的脸上,阿豪的脸立时肿起很高,他一张嘴,一口血水就喷了出来。
那黑衣人一招手,马上走过来几个男子将阿豪按倒在地。
那黑衣人蹲下身子,凶神恶煞似的又问:“快说!徐战东到底去哪儿了?”
阿豪用恶毒的眼身望着那黑衣人,大叫道:“有种你就砍死我。”
那黑衣人脸上的横肉急促地抽搐了一下,他伸手拽过阿豪的手腕,一刀剁了下去。
阿豪惨叫了一声,他的两根手指已从他的右手脱离了出去。
“啊——”看台上传来几个女生的惊声尖叫,有的竟还呜呜哭了起来。好象她们此时才感到了事情的恐惧。
那黑衣人站起身,又望向了舞台下脚已吓得缩成一团的阿忠,冲身边的几个人使了个眼色。那几个人便走过去将阿忠象拖死狗一样拖到了那黑衣人的脚底。
那黑衣人用脚踩住了阿忠的脑袋,阴森森地问:“你说,徐战东去哪儿啦?”
阿忠早已吓的魂不附体,但他还在本能地喊着:“我不知道啊!我不知道啊!你们饶了我吧!”
那黑衣人弯腰抓住了阿忠的头发,恶狠狠地说:“不知道是吧?来人啊!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