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节
作者:
淘气 更新:2021-07-25 22:34 字数:47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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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子航反问:“这种场合怎么了,这种场合违法吗?别人能出入,我为什么不能出入?”
张雨亭:“这里是咱们这种人能来的吗?你也在公安机关干了好几年了,你难道不知道这种场合其中的黑色内幕吗?再说你看你都和什么人混在一起。”
张子航:“我和什么人混在一起也要你管?”
张雨亭:“说起来他们都是一群打手、地痞、流氓、社会渣滓,你和他们在一起会有好结果吗?为什么康庄的大道你不走,偏要往地洞里钻?“
张子航反驳:“谁说他们是地痞流氓,是地痞流氓你怎么不将他们绳之于法?”
张雨亭气愤地说:“没犯在我手里,犯在我手里我一个不留,如果你再跟他们堕落下去,我对你也毫不留情。”
张子航“哼!”了一声,不屑一顾。
张雨亭望了望姚雪儿,姚雪儿一直站在哪儿,没有言语,但眼中已噙着泪水。
张雨亭语气又软了下来:“航弟,你说姚雪儿疏远了你,你知不知道姚雪儿为什么疏远了你?你说这一年多你都干了些什么,除了喝酒、赌博你什么时候抽出时间来陪过她?”
张子航冷冷地说:“根本就是她移情别恋。”他盯着张雨亭好象话外有音。
张雨亭痛楚地解释:“你没良心,姚雪儿知道你在这儿,一定要和我一起来找你,路上她还劝我别对你发火,要我好好跟你谈,你看你这样子,叫我怎么跟你好好谈?”
张子航斜眼瞥了姚雪儿一下,他似乎不敢正面触及姚雪儿那双忧郁的眼睛。
“那不是为我,他是怕你火大伤身,我早就看你们卿卿我我的,她会在乎我?”张子航强词夺理。
那边的姚雪儿已轻轻哭泣起来。
张雨亭顿时火冒三丈:“张子航,你!你这无情无意的家伙,你信口雌黄,我!我今天打醒你。”说着抬手给了张子航一耳光。
张子航不及提防,捂着自己火辣辣的脸,双目圆睁,似要喷火,一副仇恨的样子,恶狠狠地说:“好!你打我,这一巴掌我永远都记着!”说罢,头也不回地走了。
张雨亭也呆住了,他万没想到事情会弄得这样结果,打过人的手掌仍然停留在半空中,没有落下来。夜色中,他那宽大的手掌在昏暗的灯光下轻轻地颤栗着……
第04章
名人大酒店位于赢州市的繁华地段,是一家独资企业。它规模宏大,占地近两万平方米,主体塔楼为十八层,内部装修极其豪华,是一座集餐饮、娱乐、休闲、洗浴为一体的星级酒店。酒店自开业以来,生意一直红红火火,如日中天。络绎盈门的人群中不凡有机关事业单位各阶层的领导,也有富甲一方的商业巨子,亦有行踪诡秘的江湖“大哥”。总之经常出入这里的都是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在这里你可以享受到各式各样的高级服务,只要你有钱或有势。所以背地里人们都叫它“消金窟”和“逍遥窝”。
酒店的投资者叫冯士忠,他以前究竟是什么出身,别人无从知晓,他是靠什么发迹的,恐怕也没几个人知道,总之他能撑得起这么大的场面,能在黑白两道这么吃得开,就一定不是个普通人物,不过,也有人说这家酒店根本就不是他自己的,他只是一个傀儡,因为有许多事他说的并不算。
这天中午时分,一辆黑色的“奥迪”轿车缓缓地停在了名人大酒店的门前,从车上走下来三名男子,为首一人四十出头,浓眉长眼,胖圆脸,身体略显臃肿,有一种富豪气派。这个人如果走在大街上,恐怕没有几个人认识,但如果提起他的外号,就没有不知道的了,他就是闻名赢州城的黑道老大段二胖子。此人在赢州市的黑势力相当庞大,他手下有不少兄弟为他卖命,为了个人的利益,他可以不惜运用一切手段,为了个人的享乐,他可以无视法律的存在。他是赢州市公安局“打黑除恶”的头号人物。但是此人平时行踪飘忽不定,并且暗地里有不少“保护伞”为他维护,而且很多与他有关连的案子都没有人指证他。所以司法机关至今也不能拿他怎样。
与他随行的另外两人俱都身材高大,肌肉结实,步履稳健,他们跟在那为首中年男子的身后显得毕恭毕敬。
他们刚一走进厅门,酒店的经理冯士忠就急急忙忙迎了上来。
“段二哥,您来了。”冯士忠笑吟吟地说。
段二胖子“嗯!”了一声,表情却较为冷淡:“孙老六来了没有?”
冯士忠在这位段二胖子面前显然有些拘谨,忙回答:“还没到,不过咱们弟兄都到齐了,现在正候在八楼的会议厅里。”
段二胖子环视了一下一楼宾朋满座的餐厅,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凤西路派出所的高所长来了没有?”
冯士忠卑躬屈膝地说:“来了,已在506包房里等候。”
段二胖子边往电梯走边说:“叫他等我一会,把酒菜给上齐了,另外给叫一个小姐,有什么事马上通知我。”然后同另外两人人步入了升降电梯,直接来到了八楼的会议厅。
这间会议厅非常宽敞明亮,能容纳七八十人同时就座。而且装潢考究:厅中央置一椭圆形大型降红色檀香木会议桌,座椅配套,做工精良,古香古色;棚顶为石膏花纹吊顶,中心装有十二叶花心吊灯,四边有数十小灯作以陪衬,琉璃纷呈;白粉的墙壁镶有各式欧式裸女浮雕,显得古朴典雅;地面采用韩国仿真理石板,光洁平实;室内南北两侧是落地式钛金大窗,举目远望可以俯瞰大半个赢州城,现垂挂以淡蓝色百叶窗帘,隔断了与外界的视线。
此时,厅内已端坐二十几人,见段二胖子进来都忙起身恭称:“段二哥!”
有人把首席座位往后拉了拉,段二胖子坐了下来,有人递上了香烟,又给点着了火。偌大的会议桌上摆满了各样瓜果,却没一个人动过。
段二胖子示意众人坐下,轻轻吸了几口烟,烟雾在他的面前慢慢扩散开来,他眯眯着双眼,也不知是被烟雾熏的,仰或是在想什么事情,忽然他淡淡喊了一声:“杨波!”
一个男子站了起来颤嘤嘤地回答:“段,二哥!”
“你为什么事先不和我商量,就擅自行动?他孙老六今天约我,分明是为何向勇被砍的事来的。”段二胖子有些严肃地说。
那杨波面有惧色,吃吃的说不上话:“我,我。”
“你擅自行动,自作主张也就罢了,可是你为什么要选在金港湾水产品市场,你是在向群众示威呢!还是在向司法机关示威呢?你二哥在黑道中是老大哥,可是在白道上还不能说一不二,为所欲为吧?不错,我们是在公安机关乃至各阶层都有不少关系网,可是还是有不少眼睛在盯着我们呢!我们总得注意一些吧!你做事到底长没长脑子?”段二胖子语气有些高亢。
杨波诚惶诚恐地说:“段二哥,我咽不下这口气,我们和孙老六本来是他在水我们在陆,各不相扰,可现在他竟然纵容手下在我们的地盘上闹事,我说他这是在向我们公然挑衅。”
下面一阵窃窃私语,有人发话说:“不错,段二哥,我听说这几年水上生意不太好,孙老六早有染指陆地的意图,最近他的不少手下在陆地异常活跃,我看这决不是偶然事件,他就是想抢我们的饭碗。”
段二胖子沉吟了片刻,慢悠悠地说:“这件事过一会孙老六来了再说,这些年我和孙老六一直是他干他的我干我的,互不侵犯,我们不能因为这件事就枉下断言。不过这件事起因本不在我们,我也就不追究谁的责任,但是,以后不论谁做事都要用脑子,不要把把柄落在别人手里。”
众人连连称是,那杨波也如释重负地坐了下来。
。段二胖子的眼光在每一个人的脸上扫过,最后停留在一个年轻男子的身上。
这位男子,二十七八岁,相貌英俊,体格健壮,有点象时下走红的港台某偶像男明星的模样,而且身上还散发着一股浓浓的书卷气。
这人正是张子航。
段二胖子指着他,一字一顿地说:“你就是张子航?”
张子航站起身小心地回答:“是!段二哥!”
段二胖子冲他点了点头:“听徐战东说,你很想见我。”他的语气变的很温和。
“在黑道中谁不知段二哥的威名,能见到段二哥是我的荣幸,能在段二哥的手下做事更是我的荣耀。”张子航说的很干脆,他好象已做好了准备,就象在背台词一样。
段二胖子眼中露出一丝笑意,摆摆手让张子航坐下回话:“你的事我已听徐战东说了,很高兴你能加入我们的行列,你放心,只要认真给我段二胖子做事的人,我段二胖子是不会亏待他的,你现在暂时先跟着徐战东,熟悉一下圈内的情况,以后我自会委以重任。”
张子航身边的徐战东附在张子航的耳边说:“航哥,咱们圈里的兄弟能见到段二哥的人并不多,你刚入圈里就能得到段二哥的接见,而且还要委以重任,这在我们圈里可是头一回,说明咱们段二哥是多么的看重你呀!”
张子航立刻喜形于色,忙拱手称谢:“多谢段二哥!多谢段二哥!”
段二胖子话锋一转,又说:“不过,话又说回来,你们凡事都要与我商量,不能我行我素,现在外面风声很紧,千万不要在外面乱讲话,透露我们内部的消息。如果让我发现谁言行不严密,别怪我段二胖子不客气。”那中年男子突然眼露凶光地盯着每一个人,令人不寒而栗。
正这时,经理冯士忠急急的走了进来,在这个世界上,有的人喜欢做龙,有的人喜欢做虎,而有的人偏喜欢做狗,摇尾乞怜的,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冯士忠就是这种人,他乖乖巧巧地走到段二胖子的身边,悄悄地在段二胖子耳边耳语了几句,又匆匆地走了出去。
几乎就在同一时间,厅内鱼贯而入了十几个汉子,他们形象各异,高矮参差,走路邋邋遢遢,就象是体育比赛中的一群拉拉队。
走在当前一人,身材比较矮小,其貌不扬,棱角分明的脸上总是挂着一副玩世不恭的笑容。他大大咧咧,进门就热情的和段二胖子招手相握:“哎呀!段二哥,久等了吧!我刚才有点事来晚了,恕罪!恕罪!”
段二胖子也站起身,从嘴角挤出一丝笑容:“你孙老六相约,我段二胖子就是等到太阳落山,也得等呀!”他脸上虽然没有表现出什么,但语气中却显得极为不满。
那孙老六嘿嘿一笑:“段二哥这么说,可折煞小弟我了,你我都是同道中人,你也知道咱们风里来雨里去,有时候身不由己啊!段二哥可千万别见怪呀!”
他边说边选了个位置,很随便地坐了下来。打量了一下段二胖子,又开口道:“段二哥,好久不见,你可是又发福啦!早就想约段二哥出来一起坐一坐,一直都没有时间,今天趁这个机会,一会谈完正事,我一定要请段二哥痛饮几杯。”
段二胖子半睁眼睛:“我也一直有这个想法,可是,今天不巧,我一会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办,真是非常遗憾,吃饭的事就改天吧!”他似乎不愿受请,借词推托。
孙老六笑吟吟地说:“段二哥,就算有再要紧的事,饭也总得吃呀!再者说,论年龄呢!你是我哥哥,论出道早晚呢!你应该算我前辈,我孙老六能请段二哥吃顿饭,可是我的荣幸啊!难道段二哥连这点面子也不给?”他说话狡猾的象狐狸,叫人无法推辞。
但段二胖子坚持理拒:“你我来日方长,吃饭小事,何必一定要在今天呢?”
孙老六见状也只好作罢:“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强求啦!”他斜靠在椅子上,一只手放在桌子上,嘀嘀哒哒地用手指弹着桌面,并没有急着提所来何事,而是眼睛滴溜溜地在厅内四处环顾了一下:“段二哥,你在陆上的势力可是越来越大了,生意越来越火啦!小弟我可是望尘莫及拉!”他的声音尖锐,就象夜晚农家院的猫叫。
段二胖子笑笑,敷衍地说:“彼此!彼此!你孙老六在水上不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吗!”
孙老六忙摆手:“哪里!哪里!这几年水上生意时风日下,境内水域根本就捞不上什么东西,到境外吧,风险又大。而且在水上成天风吹日晒的,远不如段二哥您过的逍遥自在啊!”
段二胖子盯着孙老六,似乎想要揣摩他的心思:“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吗!水上生意还会好起来的,海是再生资源,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而且,政府现在对海上资源作了合理开发和保护,相信它的前景是广阔的。”
孙老六不停地吸着烟,他的面前云烟缭绕,很难看出他的表情,他感叹一声:“唉!还是段二哥有远见啊!想当年,段二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