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节
作者:打死也不说      更新:2021-07-25 22:32      字数:48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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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遇上了一场大旱,为了活命她们的爹娘将大姐何文慧卖了,何文慧此后便流落青楼,受尽了苦楚,几年后才在机缘之下结识了苏爷,得以脱了妓籍。
  可是之后过了不久,她听说她的爹娘打算将三妹何文秀也给卖掉,为的就是给二弟讨一房亲事,她自己是吃过其中的苦的,不忍自家妹妹也走上自己的老路,便求了苏爷将三妹收留过来。
  苏爷便应允了,何文慧私下还拿了体己出来,交给了家里,谎称苏爷买下了三妹,此后她们二人俱在苏府为奴为婢,与本家再无干系。
  为人子女的,走到这一步,也自有一番辛酸之情。
  何文秀那时还小,才十岁,衣衫褴褛,面黄肌瘦,性子也胆小羞怯,真是可怜可爱,她跟着姐姐来到苏府之后,才过上了梦里一般的好日子,苏府上下拿她当半个主子对待,如果是梦,她真希望这个梦千万不要醒来。
  那时的她,还十分惧怕面色阴寒不苟言笑的苏爷,虽然他好像十分忙碌,一个月里倒有大半个月不在家里,可是只要他一回,她的姐姐就会比平常更多笑容,好似十分开心。
  有次她问,姐姐,你为什么不怕那人?
  何文慧低头一笑,娇柔温婉,那模样好生动人,只听她道,那个人,是你越了解他,就越不由自主想靠近的。
  而那个时候,她也已经知道了,她姐姐并不是如她一开始以为的那样给那人做丫鬟的,而是做侍妾的。
  何文慧和何文秀两姐妹,在苏爷的庇护下,生活的十分安逸。何文秀虽然有些怕这个人,但却是从心底感激他的。
  后来苏爷的生意越做越大,她们的吃穿用度也越来越精细考究,住的房子也换成了更大更气派的府邸,别人看她们的眼光都带着艳羡和尊敬。
  此时何文秀对苏爷,不只是害怕和感激,更是带了一种弱势的人,对于强势的崇拜。
  虽然他身子其实很单薄,样子也很阴冷,但她就是觉得,这个人很强大,站在他的身边很安全。
  直到两年后,她的姐姐去世之前,她都一直这么觉得。
  那次,苏爷要出一趟远门,在何文慧请求之下,应允了她去随行伺候,结果她路上染了伤寒,回来的时候,便是一具棺木了。
  何文秀在哀伤痛失至亲的时候,还惊慌失措的发觉,没有了姐姐,她就没有了可以留在这里的理由,她不想回去,不想回那个没有温暖的家。
  苏爷并没有赶她走,让府里的人一如既往的待她,还把她的姐姐以正妻的名义厚葬,并且直至如今,也没有迎娶过别的女子,连侍妾也没有。
  她心里很感动,姐夫……她认同了这个名称,想必他心里是深爱着姐姐的吧。
  后来苏爷越来越少回来,但是苏府的人对她很照顾,所以她的生活并没有什么问题。
  随着年岁的增长,她也有了些细腻的心思,有时想起自家姐姐,不禁想起那娇柔的一笑,有次还对着镜子,试图做出那姿态,却怎么也不像。
  那时的姐姐,是怎么样的心情呢?
  在她的心里,她的姐姐和姐夫之间,是一种美好的感情,并且这份美好的感情,因为时常拿出来揣摩,而被自己的记忆打磨的比原有的更加光亮,更加美好。
  这就好像是一种必然的轨迹一般,何文秀从最开始的惧怕,到感激,再到崇拜,然后就自然而然产生了向往之情。
  每个女子,大约都经过过这一段,不知何时而起,不知原因为何,不由自主的就想亲近某个异性,可是真正见到,却又局促不安,不敢走近半步。
  无怪有人说,少女情怀总是诗。
  何文秀这辈子最幸运的是,她遇上了苏爷——
  何文秀这辈子最倒霉的是,她暗恋上了苏爷。
  某次,苏爷回府中,看到低着头站在一旁的何文秀,突然觉得这个丫头长高了……
  然后他就对身边的老管家说,在城里别处买个院子,请个好点的教习嬷嬷,并上丫鬟婆子一起,让文秀搬过去住吧,这丫头总会长大,她姐姐又不在,再住这里只怕过几年别人要说闲话的,女儿家的,传了闲话就难找好的婆家了……
  ……
  ……
  苏爷出没,注意!
  少女速退——
  不过话说回来,若没有何文秀这样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其他少女也很难会有会有如此超凡脱俗的品味的。
  往事先放在一边,此时何文秀还面对着要见苏爷的秦桑。
  “夫人且安心离去,待姐夫醒来,小女定会向姐夫转达夫人的谢意。”
  “不能亲口道谢,秦桑心中实在不安,还是在此等上一等吧。”
  “听闻夫人经营了一家酒楼,实在是女子中难得的人物,想必夫人贵人事忙,何必在此蹉跎时间?自有小女转达夫人之意,夫人大可安心离去。”
  “不忙,生意上的事,秦桑已打点妥帖,今日正好无事,在此等上一时半会,也是无妨的。”
  “姐夫也不知何时醒来,夫人乃寡居之人,逗留太久,恐怕有损声誉。”
  “无妨,我秦桑做事,只要给自己交代即可,不必与旁人交代。”
  何文秀一时想不出话来接,顿住——毕竟她阅历浅,苏爷为了将来给她找个好婆家,请了有名的教习嬷嬷教她怎么做一个淑女,把她养的如名门闺秀一般,哪里见过这样死缠烂打的。
  正在这时,门帘响动,又进来一人。
  何文秀抬眼望去,有些不安的道:“姐夫,你怎么起来了?”
  苏爷点点头,却没回答她的话,只道:“文秀,辛苦你了,我已经没事了,方才我吩咐外面套好了马车,你先回去吧。”
  何文秀闻言,心下一片黯然,勉强笑道:“姐夫多注意休息,文秀改日再来看望……这位王夫人是来看望姐夫的,我,我先走了。”
  这一回合,秦桑胜。
  秦桑待她走后,望着苏爷笑得暧昧道:“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说着眼神往外一扫,然后又往苏爷身上看看。
  苏爷走到凳子前,坐了下去,弹弹衣摆,抬眼道:“你来找我不会是说这个吧?”
  秦桑又是一笑,她见苏爷面色菜青中虽然泛着白,看起来的确有些病气,但精神似乎还好,便讨好道:“我听说你病了,十分担心,特来看望你的。”
  “就这?”
  “……呃,还有……”她将夜明珠拿出来,放到手心之上。
  苏爷眼睛一瞥,赞叹道:“那种时候你居然都没有将它弄丢,你还真是个人才啊。”
  开玩笑,八千两啊,怎么能弄丢,秦桑心道。
  “七千两。”苏爷仿佛听到秦桑的心声一般,接着道:“只当是你赔我的汤药费。”
  秦桑闻言,立刻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胸口窒息,欲哭无泪道:“苏爷,就算你是我大爷也不能……”
  “六千两……”
  “七千两,就七千两!”秦桑连忙道。
  苏爷满意的摸摸到手的夜明珠,好东西,真是好东西,心情甚是舒畅,随口道:“已经近午了,要不要在寒舍用个便饭?”
  “好。”秦桑头也不抬道。
  “我不过是随口一说。”
  “是吗?可我现在真的很想在你的寒舍吃上一辈子的便饭哪!”要是能把他压榨去的钱全都给吃回来就好了,哎,七千两,七千两哎,忙着数银票的秦桑,似乎并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一句很有歧义的话。
  倒是苏爷一怔,冷哼一声,侧过头去。
  作者有话要说:下面俺就伪更的事情说明一下,文中有许多错别字,所以俺有时候会修文,但是俺并不知道修文在诸位的收藏里面,也会显示更新,这个。。。俺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好像锁文也没有那个必要
  第七十五章
  伊箩看着侍女们带着坤罗儿在花园里玩耍,唇角微扬,眼里满是慈爱,如今她已经退去了早几年那诚惶诚恐的稚嫩,学会了挂上明媚的笑容,掩下满腹的心思。
  小坤罗走路还不大稳当,体格也比同龄的孩子瘦弱一些,他踩到一块小石子,差点摔倒,旁边的侍女忙把他扶住,惶恐的抬头,看到坐在一旁的伊箩汗妃年轻姣好的面容上,并没有露出生气的表情,才微微松了口气。
  伊箩,自打进了这王宫之后,时来运转,母子二人皆得了汗王的另眼相看,被封为汗妃,并大力抬举她娘家人,使这个小部族,前所未有的鼎盛起来,原本之前并不受宠的伊箩,能有如此运势,当真让人所料不及,而古蓝玛部族,自马兰珠死后,铁尔罕继位之初,便娶了古蓝玛部的另一女子为汗后。
  汗后之位由古蓝玛部而出,大约是铁尔罕对这个盟友的一种承诺,但由于古蓝玛部没有年纪合适、血统纯正又未婚配的贵女,所以最后登上汗后之位的,竟然是个年仅十二岁的少女萨娜尔。
  可是谁在乎呢?反正年纪小又不是不会长大,重要的是她的出身,而且她的存在,对于马兰珠的遗子便是一种优势。
  只不过,铁尔罕虽然给了那个少女汗后的尊荣,却没有给她相应的宠爱,谁会去爱一个小孩子呢?他有很正当的理由不踏足汗后的宫中,还道,等她长大一点吧,这么小能承受的起恩宠么?
  萨娜尔听说后,羞得面红耳赤,恨不得躲到地洞里去。
  对内如此,对外,却封了古蓝玛部族的现任族长,马祜刺为国师。
  大域王宫后妃体制中,设汗后一名,统领后宫,汗妃四名,又称四大汗妃,之后便是六夫人,十二姬。在大域的历史上,后宫的女人远远超过此数,不过如今的汗王铁尔罕,勤政节俭,对女色也不大看重,才缩减了后宫的编制。
  “小心些,看看坤罗儿汗湿了没有。”伊箩坐在垫着厚厚坐垫的石凳上,对那个侍女道。
  侍女忙去摸了摸坤罗儿的衣领,回禀道:“坤罗王子并未汗湿。”
  伊箩这才点点头,挥手示意她们继续。
  小坤罗由于是早产,故此身子较弱,变天的时候常常会生病,操碎了伊箩的心,而她自己也因为产后没有调理好,留下一受凉便身子骨到处酸疼的毛病。不过这些年来,她们娘俩私下一直受着董大夫的调理,情况也不算太糟。
  这时,伊箩抬头,见到对面走来一人,那人见四大汗妃之一的伊箩汗妃在此,本想绕道而行,但她已经看到了他,于是他只好走到跟前,行了个礼。
  “罗素,见过伊箩汗妃。”
  伊箩让他免礼,见罗素的面容满是疲惫萧索,没有半点喜悦振奋,便道:“还未找到么?”
  罗素垂下眼去,不答。
  他自那件事情之后,与其他三人一直在各地找寻那人,这是汗王直接下令的,结果也只得向汗王一人汇报。
  伊箩明了,便放他离去,看着他的背影,伊箩便想起了那个貌若天人的女子,她高傲却深邃的眼神,含讽又惑人的笑容,清晰的浮现在她面前。
  那样的人,确实不该被囚禁在这里。
  “千万……别再回来了……”伊箩的呢喃声低不可闻。
  在一片鼓乐之中,铁尔罕坐在宽大的铺着虎皮的椅子上,左脚踩着地面,右脚弯曲蹬在椅子上,撑着右臂托着脑袋,左手端着一只空了的酒杯,眼神迷离的看着下面一名轻纱遮面的女子翩翩起舞。
  他的下颚上,蓄着满了胡茬,眼睛里遍布血丝,阴霾,冷漠。一身汗王的华服,盖不住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冰冷。
  他微眯起了眼睛,下面那个跳舞的女子,穿着黄色的纱衣,蓝色的舞裙,轻纱遮面,在她欢快的舞步中,他仿佛透过她看到另一个人的身影。
  他短暂的沉迷进去,再回味的时候,却是无尽的痛意,明明难受的要死,却还是舍不得将自己从里面拔出来,越痛便越是迷恋,越迷恋便越痛,这两种感受,反复交锋,就像一把锯子,被它们扯拉着两端,锯的却是他的心脏。
  这时,罗素进来了,来到铁尔罕面前,跪在地上。
  跳舞的女子见有人来了,便停下舞步,她喘着气,浑身被汗浸透,脚下有些虚浮,露在面纱外的眼睛,哀求的看着王汗。
  “怎么停下了?”铁尔罕仿佛没有看到这个女子已经疲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