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节
作者:巴乔的中场      更新:2021-07-25 22:31      字数:46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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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妈妈说:程嫂实在是一个苦命人,从小失去爹娘,在长征路上吃了那么多的苦,受了那么罪,落如马匪的虎口后又遭到了残踏蹂躏,被卖到武威西乡的一个地主家做了小老婆,地主老头对她有些宠爱,但好景不长。后又被地痞流氓告发抓进了监狱,对她进行严刑拷打,逼她交待西路军失散人员的下落,她一概不知,黑狗们又起了坏心,向地主老头进行勒索,地主老头花了不少银元把她赎回,还花钱安抚了当地的痞流氓。解放前夕,地主老头家有一个姓程的长工和程嫂暗中相好,和平解放新疆的大军路经河西时,程嫂看到了希望,和这位长工私奔,土改时回到了老程的家乡,一直在农村生活。文革前政府对他们还有些微薄的抚恤,现在说他们是叛徒,老余和她的抚恤金也停发了,老余还有个剃头的手艺,每天能见到几毛钱,可程嫂就苦了,别说找不到油盐酱醋钱,每年生产队分的那些粮食连肚子也填不饱。
  听了姚妈妈讲的女红军的故事,感到被书本上讲的亲切生动,强化了我的好奇心,真想见见这位有着传奇色彩女中人物。我对姚妈说,明天是星期天,也许她们都在家,我去一趟。姚妈妈说要不要我陪你去。我说路那么远,你又不会骑自行车,就不劳累你老人家了。姚妈妈又指着我的同学说,要不让他陪你去。我的同学说,实在很抱歉,我已经买好了明天的车票回单位上班。姚妈妈说那你就自己去吧,到人家要有礼行,回来把你们相面的情况向我说说。
  第二天我单人单车来到城西六十里外的一个村庄,两间昏暗破旧的土坯房就是女红军的家,五十开外的老程正在门口用芨芨编织席子,村妇模样的女红军在旁边掐芨芨草上的叶子,四只长满老茧的手被春寒的北风吹得发红。自我介绍了来意,女红军见我手中提着礼物,起身把礼物接过去放到屋里,顺便拿出一个小凳子让我也坐在门口。老程先拉开了话题,问我家里在那里,家里有谁,多大岁数,在那里工作,每月挣多少钱等等,我一一作答。问完这些,女红军起身走了,不一会儿和她的姑娘来到了门口,姑娘见到我有些羞涩,一句话没有说撅着嘴走进屋里坐在炕头上。女红军开口说,农村娃没有见过世面,不会问人,你不要见怪,我们说的我们的,让她在屋里听着就行了。此时我也不知道话从何说起,和人家头一次见面,况且姑娘还有一中别扭情绪,想来想去把话题引向了红军长征:我听姚妈妈说:“你参加过长征”;女红军说:“是参加过长征,但现在却说我们这些人是叛徒,过去的事了,说那些也没有啥用。”我说:“不管他说啥,红军长征是伟大的壮举,是任何人抹不去的历史,没有红军长征就
  没有中国革命胜利,你讲讲让我们青年人受受教育。”,在我的鼓动下女红军讲述了她参加长征和在西路军中的经历。讲着讲着姑娘走出门外偎在她母亲的身旁聆听,其间姑娘偷偷地看了我几眼,我也看清了她的长相。女红军讲的除在长征途中爬雪山、过草地,陷泥潭、吃草根树皮的情节外,基本的内容还是姚妈妈讲的那些。
  女红军讲完长征的故事;我看了一下表是下午四点钟,姑娘说她要赶到学校吃晚饭、上晚自习,说话间姑娘走进屋里,她的父母也随后跟着进去在屋里说话,话音很低,我也没有听清一句半句。不一会姑娘背着书包走出,也没有和我打招呼,急急忙忙地去赶通往城里的定点班车。姑娘走后,老程说:“外面冷,到屋里坐吧!”此时夕阳的余晖正好射向门口,昏暗的屋里有了光明,老程又和我拉起了家常,他有一男一女,儿子老大,女儿老二,为了给儿子说媳妇把家里都折腾光了;儿子婚后分家单另过了,现在家里只有三口人,供姑娘念书也很不容易;姑娘迟早是人家的人,姚嫂嫂作媒我很相信,也很相信你。接着把话拉上了正题,你俩都见面了,你从那么远的路上来,还是有诚心,既然来了,我们就把话说开,于是老程谈了他出嫁姑娘的条件:定婚时要三大件,飞鸽自行车、蝴蝶缝纫机、罗马手表,这些都是当时名牌,一般人很难买到,就是普通的红旗牌自行车也要凭工业卷购买,工业卷要攒上几年;定婚的礼金一千元;给他的全家,包括他儿子、媳妇和孙子每人一套的卡面料。次外,定婚后每月给他寄三十元钱,一直寄三年,三年后再和她的姑娘结婚。我听了他说这些条件,感到和买卖婚姻差不了多少,不同的是和她的姑娘见了一面和分期付款。我不好当面回答,只好说回去和家里商量商量。然后我就骑自行车返回,在离女红军家不远的路上看到她的姑娘在路旁等车,我下车对她说我捎你回学校,姑娘眉目略有舒展地说不用了,车就马上来了。这是我和姚妈介绍对像的最后一次面。
  路过城里,我直接去了姚妈妈家。姚妈妈当头问我怎么样,姑娘长的漂亮吧!你看上了吧?我说人的长相没有啥毛病,就是要价太高,我实在办不到。姚妈妈问我什么条件;我把姑娘父亲的话原本地向姚妈妈进行了汇报。姚妈妈说,虽说要破“四旧”,但农村娶儿嫁女的习惯还是破不掉,条件是高了些,不要紧,只要你把姑娘看上就行,条件问题我和她父母再谈。我也知道武威农村谈对象的习惯和条件,不少人家借出嫁姑娘的机会漫天要价,想添补家中的亏空,把外面工作的人当成摇钱树。我对姚妈妈说,再不用费心了,就此为止吧!姚妈妈听我态度坚决,又换了话题说,要不我给你介绍家在城里的怎样?我说我打算明后天就回去,那里的也不谈了,谢谢姚妈妈的关心。
  这天,姚妈妈留我在她家吃了晚饭,饭后我走了几个同学家,回到家里已经很晚了,第二天日高三竿我还没有起床,朦胧中听到窗外有人叫我的名字,起身后在纸窗外看到一个倩影,自以为在梦中,接着倩影又接连叫了我两声,我才恍然明白门外有人,我出门看到一位胸前佩戴毛主席像章、楚楚动人的女子站在窗前,我问她是不是在叫我?她说姚妈妈让我来的,要你赶紧到她家去一趟,有事和你商量。我问什么事?她说你去就知道了。我说你先走,我洗把脸随后就到,那女子转身走了。我以为姚妈妈家出去了什么事,洗完脸什么东西也没吃赶到了姚妈妈家。姚妈妈见我满面笑容地说,你的婚缘就在武威,虽使我松了一口气,但有些丈二活尚摸不着头脑。姚妈妈接着说,刚才去叫你的那个姑娘是我院子里的邻居,在河西堡工作,昨晚我到她家串门,她正好回来,我打听到她还没有找下对象,就把你的情况向她本人和父母作了介绍,他们都同意和你谈,我怕你走了,就赶紧打发她去叫你。另则也是试试她对你有没有真心,她果然把你叫来了,一个女子去找一个从不相识的男子来谈对象,天下这样的事情少着呢,这不是婚缘是什么?另外,她的父亲是老大学生,你们老少都是知识分子肯定能谈到一起,这又是一种缘份,现在我就领你去见他们。
  姚妈妈住的是一个大杂院,里面住着十几户人家,基本上都是些小市民家庭、不少人家在住房门口搭起的小棚里做饭。唯有老大学生是干部家庭。我俩进门后看到老夫人坐在外间的沙发上,老大学生在里间的桌子旁低头看书,好像没有看到我们。老夫人起身相迎,同时说了一声“来了!”老大学生随之走出里间,让我们坐在沙发上,而后先拉开了话匣子,问我那个大学毕业、学的什么专业,具体干啥工作?然后自我介绍,他是解放前上的大专,学的是畜牧专业,一直高技术工作,和马牛羊打交道的时间最长,虽然也有些育种的经验和设想,但一直没有得到领导的支持,文化大革命一开始就受到了冲击,造反派把他当做资产阶级反动学术权威对待,现在也没有具体工作可干,不像那些受冷落的年轻技术人,他们没事干就在家里打家具,装矿石收音机,自己年纪大了,只有呆在家里看书学习消磨时间。我们的谈话一直没有拉上正题,姚妈妈有些着急,对老大学生说,先把正事谈谈,你说的这些以后还会有时间。老大学生向姚妈妈陪了一个笑脸,说,好!好!那就谈正事吧!其实我的条件不高,定婚后每月给我寄三十元钱直到结婚,把姑娘调到你的单位后再结婚,至于其它的事情和姑娘商量,由她说了算。姚妈妈以为条件确实不高,要我当面表态,我还是用了“回家商量商量”这个挡箭牌。我们谈话的中间姑娘始终中没有露面。
  当时的中国,两地分居的职工比比皆是,很多人都想结束这种牛郎织女鹊桥相会的生活,谈何容易,何况每月三十元钱寄到把女方调到单位再结婚又不知道是何年何月,我当然不愿背上沉重的包袱乞求比登天还难的婚姻。于是又回绝了姚妈妈的好意。然而姚妈妈还是于心不忍还想给我介绍对象。第三天把所介绍的对象及父母领到了我家中,婶婶显得对他们十分热情,炒菜做饭招待他们,并且暗中对我说,人家的父母把姑娘领上门来谈亲,天下那有这样的好事,这个对象我给你作主,不成也得成,不然你就对不起姚妈妈。谈话中女方的父母提出了条件,定婚后也是每月给他们寄三十元钱至结婚,其它的事在定婚时再说。婶婶满口答应:“能成能成,好说好说”,姚妈妈接着说,这就对了,就是砸锅卖铁也要给儿子把媳妇说上,再也不听新关人说的那些闲言碎语了。婶婶的表态给姚妈妈和女方一家吃了定心丸。
  在送他们的路上,我发现姑娘的腿长,个子比我高,脖子很短。回家后我问婶婶,你发现哪个姑娘有什么毛病没有?婶婶说姑娘的长相仁眉仁眼,大大方方,我看没有什么毛病,在不要挑三捡四,乘人家的热火劲把事情定下来,我也就放心了。当我说出“她脖子短,背后看像乌龟一样缩着头”这句话时,婶婶有些
  生气地说,人家没嫌你少一个指头,你倒嫌人家。我知道婶婶时时刻刻牵挂着我的终身大事,盼媳妇快都盼疯了,只要是人家把姑娘愿意给我,什么也不会挑剔。其实我是厌烦这种明码标价的婚姻,接二连三没有和介绍的对象说上一句话,就由父母出面讨价还价,这那里是谈对象,而是像做买卖。我不能当面伤害婶婶的感情,使她再不愉快,过了两天在回厂路过姚妈妈家时,向她第三次拒绝了所介绍的婚姻。
  我回到海石湾,其他四人还没有回来,留驻的同学告诉我,你们走后三月十三日厂里又发生了武斗,不久实行了军管,厂部机构开始运转,这其间他去了人事部门,问询我们的工作安排,负责人告诉他你们都被安排在了学校。不几天其他的四人都回来了,他们五人对我进行责难,说他们上当了,是我出卖了他们。我也是有苦难言,而后我多次找哪个副主任来落实对我们的承诺,不见踪影,后来才听说,2 。12武斗后跑到东北去了,一直没有回来。
  不久学校派来了军代表恢复学校的秩序,接二连三的大学毕业生被安排在学校,当时有千余学生的学校就108 个教职员工,正好应了《水浒》中绿林好汉的人数。这些“绿林好汉”中有不少是名牌大学的毕业生,他们中许多人感到所学非所用,就不断地要求调整他们到生产和科研单位发挥专长,曾多次和厂里的组织人事部门发生过纠纷。为了平息“绿林好汉”的“造反”行动,军代表召开了全校教职员工大会,对他们进行了不点名的批评,却把他们的行为归咎于“汪锋的黑干将”,“修正主义”苗子《甘待生》的扇动,从此,这两条罪名压得我们抬不起头来,乘乘地在学校当起了老师。我们在学校安定下来后,那位副主任成了厂里的党委副书记,他来学校检查工作时,我向他提起了当时的承诺,他向我做了一番解释:当时我的表态是个人意见,不能代表组织,你们年轻,刚参加工作,不懂个人和组织是什么关系,个人必须服从组织。你们被安排在学校是组织决定,与我的承诺并不矛盾,如果我当时不表那个态,你们也不会被分到我们这个保密厂来。听说你们在学校的表现还不错,好好干吧!如果你们确实不想在学校工作,将来有机会我给你调整,这又是一个“承诺”。年轻人阅历很浅,常常容易上当受骗,这一次受骗的阴影至今在我心中,也是我想起毛泽东说的那句“刘少奇一类骗子”的名言。
  这一年的七月中小学分家,我被分配到中学,中学教师大多数是西北人。随即学制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