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7 节
作者:爱之冰点      更新:2021-07-25 22:30      字数:4806
  第二日,青河观外面的结界忽然有一阵波动,云天河一骨碌爬起来,道:“你们看,这刘备三顾茅庐的第三顾来了!”
  云天河撤去结界,只见李亨带着一大队人马朝青河观开过来,这队人马还颇为壮观,像是个仪仗队,看来规格是够了。云天河忽然发现一个熟悉的人,杨国忠竟然来了!他见过杨国忠,但杨国忠绝对没有见过他,而且云天河此次来长安的目的正是要反对杨国忠的,这杨国忠为何要到来呢?
  李亨见了云天河,立即跪下磕了三个头,伏在地上道:“学生拜见老师!”
  云天河“无可奈何”地叹道:“既然如此,我只有收下你了,你起来吧。”
  李亨大喜,道:“多谢老师。”便起身介绍道:“这位是杨国忠杨大人,他见老师道法精深,心生敬仰,听说我要来拜师,他也执意要过来,以表景仰之意。”
  这杨国忠作了一揖道:“国忠见过仙长,前些日子听说有仙人下凡,早欲拜见,奈何仙府设有障碍,这回托太子的福才得见一面,实在是荣幸。”
  云天河还礼道:“杨大人言重了,杨大人位高权重,来见我这个山野村夫,我也是荣幸得很。”他瞟了一眼杨国忠,发现他看李亨的眼神颇有不豫,忽然想起杨国忠似乎伙同李林甫陷害李亨,便心中释然。
  李亨正待说话,杨国忠忽然抢话道:“听闻仙长道法高深莫测,不如随我见过皇上,皇上龙颜大悦,定然会封仙长为国师,永享荣华富贵。”
  云天河示意李亨不要说话,对杨国忠道:“杨大人盛情,在下自然不敢推却。杨大人请吧。”
  杨国忠走在前面,回望了李亨一眼,似有不屑之色,仿佛道:“你请个人请了三次都请不来,我才一次就请到了!”
  李亨正感觉心中不忿,忽然听见云天河道:“你跟他计较什么?他这种小人,日后必然死于非命。”李亨忽觉,却发现云天河走在杨国忠后面,头也没回,心道:“老师果然道法高深!不仅如此,还如此豁达,我要学的还很多……”
  云天河就这么去见皇帝,当他走进大殿,只见龙椅上坐着一个富态的中年人,眉眼颇为英俊,隐约可以看到当年的样子,整体上看起来五十多岁的样子,其实已经六十多岁了,应该是他的丹药的功劳。这李隆基传说多年不上朝,都已经“委政”李林甫,如今竟然难得上朝一次,或许帝王都想要成仙吧。
  云天河没有下跪,只是施了一礼道:“贫道云天河见过皇帝陛下。”
  李隆基不以为杵,好奇地问道:“道……长为何看起来如此年轻?在何处仙山修行?云天河……似乎不是道号吧,道长真是特立独行。”
  云天河道:“修仙不知日月,相貌只是皮外之相,何足道哉。贫道行走四方,头顶为天,脚下为地,我即是我,何须道号?何须仙山?”
  李隆基道:“道长果然与众不同,不知会何种道法?”
  云天河道:“万物之理皆为道,呼风唤雨、上天入地、治病救人等手段,贫道也略知一二,但不是我所长,我所长者乃打架杀人之道也。”
  李隆基一怔,旋即哈哈笑道:“道长果然风趣。治病救人就不必看了,道长降临时不少百姓也曾见识过这等本事,朕也拜道长所赐,身子轻松了不少。至于呼风唤雨……关中今年颇为干旱,不知道长可否求一阵雨,让朕也看看?”
  云天河道:“自然可以。”说罢转身便欲出去,忽然殿外传来一个声音:“陛下,行云布雨乃龙王之事,自有天条遵循,若是擅自下雨,恐遭天谴。”只见无心禅师从殿外走进来,对李隆基念了声阿弥陀佛。
  李隆基道:“原来是无心大师。虽然天条如此,但朕想让长安下一场雨,又该如何?”
  无心禅师道:“若是先向我佛禀明求雨乃是普度众生之意,佛祖自然会让天条网开一面,自然无碍。云施主道法颇深,但贸然行求雨之事,恐有不妥。”
  云天河见无心禅师口中有挑衅之意,便道:“大师此言差矣,我并非去求雨,不是求别人下雨,而是自己将雨降下来,何罪之有?这就好比自己端起盆子泼水,只不过是将水泼得大一些,难道这也要受天谴?”
  群臣听得云天河这个比喻,一阵哄笑,云天河也不以为意,但无心禅师却涨红了脸,道:“陛下,请允许贫僧与这位云施主斗法,以一个时辰为限,若能求得下雨一刻钟以上,便算赢,若然不得,便算输,输者便……便裸身出长安,并发誓永世不得踏入长安一步!”
  听得这无心禅师口出此言,众人皆是一惊,惟独云天河呵呵笑道:“大师何故如此,出家人妄动嗔戒,又当如何?”他看出此人是不服云天河修为比他高,并且对他的威信有威胁,不知为何竟然热血上脑便说出这个赌斗。一旁的杨国忠连忙向无心使眼色,但他置若不见。
  无心禅师挑衅道:“云施主可是怕道法不够,不敢跟贫道比试,还是怕输了受那裸身之辱?”
  云天河冷笑道:“哪里哪里,我是怕大师输了,多时积累的人望一朝崩毁,枉费你佛教的一番苦心以及对你的殷切期望才是。”
  无心禅师道:“我既已发出赌斗,哪有反悔之理?谁先来?”
  云天河道:“大师年纪稍长,自然由你先来。”
  无心禅师冷哼一声,道:“若是我求雨成功,到时莫要说我所下的雨是你求得的。”
  云天河道:“我怎么会做那种无赖泼妇的行径呢?倒是大师你可要注意了,你皮肤这么白,可别把脸气红了,到时候像什么屁股就麻烦了。”群臣又是一阵哄笑,李隆基发出“唔唔”声,似乎忍得很辛苦。无心禅师哼了一声,一甩衣袖便走到殿外,仰天站立,手捻佛珠,口中念念有词。
  忽然,天空就变了颜色,刚刚晴空万里,现在变得乌云滚滚,而且狂风大作,吹得地面一片飞沙走石。云天河心中一动,发现远处确实有人相助,那人正是一条龙,不知是哪里的龙王,张口便要布雨。云天河忽然瞬移过去,地面留下一个幻象。云天河忽然在龙王周围布了一个结界,那龙王只有天仙的修为,自然无力反抗,不过其行云布雨的能力却是天生的,金仙的水灵之力也没有他强,所以这无心需要人帮忙才能降雨。
  那龙王忽然全身灵力被封,惊恐万状,突然眼前出现了一个人,傻子都知道眼前之人就是出手对付他的人了。龙王眼珠子乱转,却口不能言,似乎想说什么。云天河撤去结界,龙王连忙跪地道:“上仙饶命,小龙也是受人之托而已。”
  云天河冷笑道:“你就是受地上那个和尚所托吧,他是不是让你下雨,然后轮到我之时就不下?”
  龙王连忙道:“上仙英明,有上仙在此,小仙自然不敢造次,上仙叫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叫我下雨我便下雨……”
  云天河道:“你以为我少了你就没法下雨?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快滚!”那龙王口中连忙称是,便驾云离开。
  云天河回到地面,发现那无心禅师急得直冒汗,料想他定然已经发现龙王已然离去。云天河看着无心禅师的窘迫状,一边踱着步一边道:“怎么,无心大师光打雷不下雨?怎么学起某些官员来了?”
  无心喝道:“你……少废话!时辰还未到呢,看我的!”忽然他一咬牙,咬破舌尖,口中念道:“阿弥陀佛,我佛在上,弟子愿以此身侍奉佛祖,请赐予我水灵之力!”忽然头顶飞出一道几乎不可见的血光,向西方飞去,而西方似有所感,传来大量水灵之力,马上要凝聚成雨。
  第七十章 救出柳波波
  云天河忽然露出一丝阴险的笑容,拿出之前用光灵力的水灵珠,霎时,水灵珠好像饿虎扑食一般,化作流光向那团水灵之力飞去,瞬间便吸光这团水灵,重新飞回云天河手中。云天河看了一下,灵力竟然补充了一小半,看来这些“佛祖”还真是舍得。
  却见无心禅师这边,好似沙漠中人看到泉水,走近一看却是海市蜃楼一般,颓然倒地,浑身力量似乎已被抽空。但他还是咬牙对云天河恨恨地道:“你——你使诈!佛祖不会放过你的!”忽然西方似乎有所召唤,这无心不由自主地化作一道红光被拉扯向西方而去。
  云天河拱手对李隆基道:“陛下,你看这无耻僧人,定下赌约,见赌输了之后竟然遁逃,可见这佛教不足为信。不过,我既已答应下雨,自然说到做到。陛下请看——”
  云天河指尖喷薄而出大量的水灵,飞向空中,而有一些水灵飘飞到人们身上,人们顿时觉得神清气爽,疲倦全消,而空中水灵积聚,渐渐形成乌云。忽然,“啪嗒”、“啪嗒”几声,雨滴便落下来,渐渐地,便“淅沥哗啦”地下起了大雨。长安居民乃至整个关中的人都几个月没见过一滴雨了,此时纷纷跑出屋外,不顾大雨湿身,甚至有人端起了容器。而皇宫上空仿佛有一道屏障,雨水滴落在上面,犹如打在玻璃上,溅起一朵朵水花,并汇集成一道道细流流下。包括李隆基在内,皇宫中人都啧啧称奇,李亨更是赞叹不已。
  这水大约下了一个时辰才停止,整个关中的旱情大大缓解。云天河刚才消费了大量灵力,此时却像没事一样,原来那点灵力不过是他的九牛一毛,若是烛龙在此,也要称其变态。
  云天河拱手道:“陛下,幸不辱命。”
  李隆基拍手赞道:“好,好!爱卿……道长果然身怀仙术!来人!封云道长为国师,官一品,兼为太子太师,上殿不拜,钦此!”
  云天河拱手作揖道:“多谢陛下!陛下,我有个不情之请,寿阳县令柳世封被人诬陷下毒害虢国夫人,现已被打入天牢,经我查证,柳世封确系冤枉,并且我愿治愈虢国夫人皮肤之疾,还请陛下开恩,还柳世封清白。”
  李隆基唤过一旁的太监,道:“力士,这柳世封是何人?为何要害虢国夫人?”
  高力士在李隆基耳边道:“陛下,此事本来就是冤枉,疑为有人陷害柳世封,这云道长道法高明,不如顺势将他放了,免得让人说三道四。”
  李隆基道:“嗯,既然国师有言,那柳什么……咳,自然无罪,官复原职。来人!快去天牢放人!”
  此时一个太监得令,便躬身退出大殿,小跑着办事去了,云天河便躬身道:“多谢陛下。”
  “陛下——”杨国忠欲言,但被李隆基的手势打断,便不得不退下。
  接下来,云天河说了一些勉励李隆基说他很有可能成仙、有仙缘的没营养的话,留下一些丹药便退下了,李亨说要送送老师,便跟着云天河离开皇宫。
  路上,李亨道:“老师,那僧人与杨国忠早有勾结,我曾见那僧人多次出入杨府。”
  云天河摆手道:“算啦,那和尚已经‘去西天’了,而杨国忠……你听过三国时刘表之子刘琦之事否?”
  李亨道:“自然知道,那时荆州之权多在蔡氏家族手中,刘琦听从诸葛孔明之计,仿效‘重耳在外而安’,率军镇守江夏,保得平安。”
  云天河道:“你不是挺讨厌李林甫和杨国忠吗?听说他们曾想废掉你,是不是?”
  李亨顿时咬牙切齿道:“口蜜腹剑的老贼,来日定报此仇!”
  云天河停下来,道:“你就算了吧,还是多想想怎么治理这个国家才是真的。而且我看这李林甫也活不了几年了,老天爷自然会给你报仇的。你可以效仿那刘琦,求任一方节度使,说一番豪言壮语……别告诉我你不会。”
  李亨面露难色道:“这……若是久离长安,恐怕太子之位难保。”
  云天河道:“你这就过于担心了。我问你,什么情况下才会难保太子之位?”
  李亨道:“自然是其他皇子出手抢夺。”
  云天河道:“那么杨贵妃是否有子?”
  李亨思索半晌,忽道:“多谢老师指点,我明白了。如今杨贵妃乃父皇宠妃,若是交好于她,她又无子,自然无忧。只是……我素与杨国忠有隙,又该如何?”
  云天河道:“你与他之隙,是谁先挑起?”
  李亨怒道:“自然是他……老师是要我暂且忍让?”
  云天河反问道:“大丈夫能屈能伸,难道这点罪你受不了?”“可是——”李亨还欲争辩,云天河打断道:“他也活不了几年了,你若是想,我现在就能杀了他。”说罢转身欲走。
  “老师且慢!我明白了。”李亨阻止道。
  云天河道:“这才是孺子可教嘛!我让你去当什么节度使,便是想让你建立一支属于自己的部队,而且可以在当地收取民心……此事我自然会助你。还有,我看你和刘琦还有一点相似,这可不成!”
  李亨奇道:“何处相似?”
  云天河道:“咳,刘琦耽于酒色,早早夭亡,难道你想步其后尘?”
  李亨惭愧道:“这……学生自会注意,还望老师……”“好了!”云天河道,“我知道你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