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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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凉 更新:2021-02-17 12:07 字数:4859
提到这梨芷不禁苦瓜脸,自己大表弟那么多,想想以后自己要是有孩子了他还追在自己屁股后头叫姐姐,那可真吓人。
“叫我说,不如叫陈花梨,这样陈老板、花妈妈和梨芷你们仨的名字全齐了。”婉约笑道。
“男孩子叫这样的名字多娘气呀,不行不行。”钰儿连连摇头。
“那就学十七一样,用数字取名怎么样,我觉得伊十七这名字就挺好听的。”婉约道。
钰儿想了想,笑,“那花妈妈的小孩叫陈小一,婉约你也快生了,到时候叫伊小二,梨芷的嘛,委屈点叫苏小三,我的就叫桑小四呐,呵呵。”
梨芷作势要打她,“你怎么知道我会比你先生,到时候是桑小三跟苏小四也说不定呢。”
花妈妈无奈地笑笑,“你们都多大人了,聚在一块还是打打闹闹的,没个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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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屋子人说说笑笑的,不知不觉就到了晚膳时间,因为还要回家吃中秋宴,钰儿她们只好跟小家伙告辞。孰料,才出陈府大门,就见外头到处都是官兵,清一色重甲佩剑地往城门方向涌去。
“糟糕,是不是在我们出来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钰儿心口涌起一阵不好的预感。
这时身后响起一声呼喊,“夫人,我可找到你了。”
钰儿回头,竟见后简也是一身银白铠甲,正策马朝她这边走来,“夫人,边疆突发战事,情况紧急,皇上急诏少爷领兵三十万往西郡去剿灭边匪,现在少爷已经到城门点兵去了。”
钰儿心一沉,急问,“挑起战事的边匪,说的是突厥吧?”
后简点点头,“没错,这次是突厥王子耶律齐亲自领兵,听说来势特别凶猛,已经快要攻破西郡边界了。”
钰儿眼前一黑,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出现了。本想跟夫君平平淡淡相守一辈子过无争的生活,怎奈天不遂人愿,她虽不争,却有人想争,而且直接就用兵锋相见这种决绝的方式!
“后简,带我去城门,现在。”钰儿尽力稳住自己的声音道。
“是,夫人。”后简点点头,让钰儿登上马鞍。
“钰儿,你……”梨芷和婉约略有些担心地看向她。
“你们放心,我只想去跟他告别。”钰儿给了她们一个放心的眼神,便一甩缰绳,策马往城门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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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浩荡荡的桑军在城门前排起阵列,清一色银白铠甲在阳光下泛动着耀眼的光芒。城楼上军旗招展,桑晋南重甲佩剑,目光凛然,对即将出发的士兵们宣布这次打仗的军纪。
“精忠报国,死而无憾!”黑压压的桑军举着长矛盾牌,大声响应桑晋南的号召,气势恢宏震山河,钰儿身骑白马从城门走出来,看到的就是这震撼的一幕。
钰儿来了?桑晋南收起短剑,吩咐一旁的杨副将继续点兵,便匆匆走下城楼。
“娘子,事出紧急,我还没来得急跟你道别就……”
“夫君你不必说了,我懂。”钰儿握起他的手,虽然满是担心,却对他露出一丝微笑,“你只要记得平安回来,我,会在这儿等你。”
“娘子!”桑晋南逸出一声叹息,将她揽进怀里,“我知道,你一直想跟我过平静的生活,我又何尝不想如此,等灭了那突厥,我就回来一心一意守着你,或者辞了官带你去游山玩水,过自在的生活。”
“那好,夫君你要说话算数。”钰儿将头埋进他怀里,不想让他看见自己流出那一行清泪。
“娘子你也不必过于担心,耶律齐这个人我早就交过手,对付他,不在话下,很快我就能回来了,嗯。”桑晋南怜爱地揉着她的长发,将那发丝缠进指间,舍不得放手。
“虽说如此,但耶律齐这个人过于狡诈,诡计多端,夫君你千万要小心啊!”钰儿的声音已有些许哽咽。
“我会的,我才不舍得让娘子为我担忧呢。”桑晋南将她又抱紧了些,“到西郡后我会让杨伟随时报信给你,你自个在家也要照顾好自己,不许让我担心。”
“嗯。”钰儿用力地点点头,这一刻,真的舍不得放他离开。
“娘子!”桑晋南伸出手,轻轻地帮她拭净脸上的泪水。
城楼上,杨伟已点完兵数。浩浩荡荡的桑军擂响战鼓,吹起号角,亟待出发。
纵然不舍,却也不得不暂时分开,桑晋南最后深情地望了钰儿一眼,在她额上印下深情一吻,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向军中。
那个高大的背影越走越远,震耳欲聋的雷鼓声中,只见他跨上黑鬃马,领着三十万桑军浩荡而去,尘土飞扬起来,迷了钰儿的眼,她久久伫立在原地,忽然觉得这一场战役,并不会像桑晋南说的那样简单……
月亮升起来了,那么圆,那么亮,在这个本该属于团圆的日子里,两人却迎来了婚后的第一次别离。
而此刻的突厥边塞上,耶律齐也在望着月亮出神。仰头灌下一口又一口热酒,渐渐醉意浮上心头,半梦半醒间,似乎又看到了那个让他心心念念的身影。
“你受伤了吗?严不严重?”当时她说过的话还萦绕在耳旁,耶律齐不自觉地抬手覆上左臂上那块刀疤,嘴角划过一抹微笑。
钰儿,你留下的印记,既没办法抹去,就让你和它一直陪着我吧……
☆、68章
第68章这仗打得!雷
桑晋南一去已经大半个月;起初还间或有书信从边塞传来;渐渐地;连书信也没有了,只听说这一场与突厥的交战甚为激烈;死伤了不少人,目前尚未分出胜负。
钰儿放下绣了一半的鞋面儿,独自走到窗台边;院子里;枯黄的梧桐叶子打着旋儿落下来;铺了一地;这样灰败的秋季;难免让人有些感伤。
枯黄的叶子随风飘散,落满了毡毛营帐,耶律齐跳下黑马走进营帐里,仰头灌下一口烈酒,连沾满血迹的戎装还没来得及换。
“派去桑军的暗探怎么说?他们这一战死伤了多少?”耶律齐问一旁的军师。
军师打开飞鸽传来的信笺,颔首道,“王子,桑军这一战也死伤惨重,目前只剩不到二十万兵力了。”
“好!”耶律齐一拍桌子,“我就以十万对他二十万,有杨副将暗中帮忙,就不信治不了他!”
“还是王子足智多谋。”军师赶紧拍马屁,“要不是您想出利用杨副将这一出反间计,我军也不可能有十足的把握。”
耶律齐又灌下一大口酒,冷笑道,“杨伟就是个大孝子,如今他爹娘都在咱们手中,还怕他不肯帮咱们!哼。”
“是是,前天密探已经送了杨副将的亲笔信过来,他说,王子交待他办的事,已经在筹备中了。”军师道。
“我可没有耐心跟他等。”耶律齐摇着酒壶冷哼道,“再派个人给他传话过去,五日后断肠崖上与桑军一战,让他就按我的吩咐去做,若不能赢了桑晋南就叫他全家好看!”
“是,是。”军师领了命,赶忙躬身退了出去。
耶律齐则喝下酒壶里最后一滴烈酒,摇摇晃晃地走到床边,掀开那墙上挂的帐幔。
帐幔开处,赫然露出钰儿的画像,惟妙惟肖的神采跃然纸上,让他移不开眼去。
“苏钰儿,五日过后,我就去中原娶你,让你一辈子做我的女人,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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钰儿正拿起绣花针继续绣那做给桑晋南的鞋面儿,不知怎的,突然就手一抖,被针挑破了手指流出血来。
该不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吧……钰儿吮着那节手指,担心地想。
“妹妹,你在房里吗?”门口传来哥哥陌尘咚咚的敲门声。
钰儿赶紧跑出去开门,“哥,是不是有夫君他的消息了?”
陌尘刚下朝过来,确实是听到了一些关于边塞的消息,但是看到钰儿这副神情,他又有点犹豫要不要告诉她。
“哥,你快说啊!我都急死了。”钰儿催道。
“妹妹,其实有的时候没有消息反倒是最好的消息。”陌尘道。
“不,肯定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是不是,你快告诉我啊。”钰儿一脸焦急。
陌尘叹了口气,只好告诉她,“前些天桑军与突厥一战,损失惨重,目前只剩不到二十万兵力了,不过好在突厥一方也兵力不足,目前胜负尚无定数。”
钰儿退后了两步,眼底忧郁更深,“不行,我不放心,我要去西郡看看。”
陌尘大吃一惊,“妹妹你疯了?前线那么危险的地方,你去可怎么行。”
“哥你不必劝我了,耶律齐之心,你我其实都明白,我想,到了西郡他不一定会伤我,说不定我还能给夫君帮上一点忙,你就让我去吧。”
妹妹拗起来,总是这副不管不顾的样子,满满都是执著,苏陌尘考虑良久,终于叹了口气点点头,“你去西郡的事,我来安排,一会我就去兵部借些侍卫马匹来,好护你安全。”
钰儿心里涌起感动,上前轻轻地抱住他道,“谢谢哥哥!”
还能说什么呢,兄妹之间的感情就是这样,即使为对方担心,也愿意放手让她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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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后……
断肠崖上,烽烟四起,桑晋南与耶律齐各自率领的精兵决战了整整一个下午,渐渐分出胜负,由桑军略略占了上风。
该死的,杨伟那混小子怎么还不出招,耶律齐一边暗自咒骂一边挥舞阔刀,把四方冲来偷袭他的桑军杀了个遍。
就在桑晋南领兵渐渐把他逼上绝路之时,突然桑军后方一声振喊,接着引起一阵骚乱。
死杨伟终于出招了!耶律齐望向桑军后方,就见一队桑军拿出红头巾来绑在头上,大声喊道“冲啊!”接着就一路杀来冲破了原本整齐划一的桑军方阵。
这是怎么回事?桑晋南不可置信地看着突然自相残杀起来的兵士,第一反应是,糟糕!有内奸,我中计了。
“姓桑的你没想到吧,哈哈。”耶律齐策马行至高处,对他喊话,“人算不如天算,你最得力的副将如今也被我收买,看你还能撑多久!”
桑晋南赶紧回头去找杨伟的踪影,却见他包着红头巾,正指挥后方的“桑军”杀得火热呢!
原来自己腹背受敌了!桑晋南心一沉,后有杨伟的叛军,前有耶律齐的精兵,自己就如那瓮中之鳖,竟走入了兵家最忌讳的死穴。
“如果你想后悔,还来得及!”耶律齐大笑道,“从一开始,你就不该跟我抢钰儿,若是现在你肯把钰儿让给我……”
话还没说完,桑晋南已插上一支冷箭腾地朝他射过去,“想夺我桑晋南的女人,去死吧你!”
耶律齐前方早有一队兵士竖起盾牌来替他挡了那一箭,桑晋南见他如此嚣张,更是来气,当即挥起长剑,大喊一声冲了上去。
刀剑过处,只见银光闪闪,手起手落,死伤士兵无数。桑晋南凭一人之力,愣是杀出了一条血路,只可惜前后皆有敌军相逼,仅存的桑军渐渐不敌重围,被包围得越来越紧,人数也越来越少。
即使最后只剩我一人,也绝不能认输。桑晋南腾地挥出一剑,披着血衣继续杀出重围。
就在他披荆斩棘之际,身后一人,却暗中对他竖起了弓箭,这人,就是叛变的杨伟(YY君:这么下三滥的人,活该叫阳痿啊)!
桑晋南历经沙场无数,早已练就一番耳听八方的本事,千钧一发之际,他闻得那支冷箭划过的风声,便本能地一躲,孰料自己虽未中箭,骑的黑鬃马却被那箭刺中了喉咙,疼得它马蹄一掀打起滚来,把桑晋南倏地掀翻在地。
“快把他绑起来!”耶律齐命令。
桑晋南的弟兄们想冲上去保护他,可是耶律齐的人已将他们前后挟制,挣扎了一会,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的大将军被耶律齐的人五花大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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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然一声惊雷滚过天际,天色渐渐暗沉下来,耶律齐露出一脸狞笑,咚的一声跳下马来。
“耶律齐,你背后使诈,算什么东西!”桑晋南冲他怒吼。
耶律齐走到他跟前,挑眉问,“姓桑的,你可知道,什么叫做王道?”
桑晋南不屑地冷笑,“跟你这种连孔孟之道都不懂的人解释王道,浪费爷的口舌!总之,像你这种背后使诈的人,永远都够不着王道。”
耶律齐摇摇头,很雷地来了句,“桑兄啊,你OUT了!所谓王道,就是对手不乖,便从他身上碾过。所谓霸道,就是不管对手乖不乖,也从他身上碾过。至于孔孟之道,就是,咳咳,碾之前跟他说一声。”
“桑兄,本来我只想成就王道,不过现在见着你这么不乖,我决定,我要用孔孟之道感化你。所以,咳咳,我现在先跟你说一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