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5 节
作者:敏儿不觉      更新:2021-07-25 22:26      字数:47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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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皇后震怒,拍案而起,率领身边的嬷嬷宫女八号人马气势汹汹架临咸福宫。
  傅祥贞正捧着《列国周游记》观摩,便被一声突如其来的撞门声给吓了一跳,怎么都是这般冲动地进来?傅祥贞心里讶异,礼节方面毫不含糊,也认得顾皇后,忙起身跪下行礼,俞心莲站在顾皇后身后,如高傲的孔雀一般俯视着卑微的傅祥贞。
  顾皇后命人将傅祥贞架了起来,关押在了慎刑司。
  不过两个个月的时候傅祥贞的光景便是千回百转,而傅祥贞心里一直想着逃脱之策,最是挂念的是家里的人,她逃脱之后,全家人是不能再在京师呆下去了,平遥是最好的躲藏地,那里是晋亲王的地盘,皇上的人马就算追击到那里,也不敢大肆搜扑,还有晋亲王能做屏障,只是宫里她虽然熟悉,却太过严密,没有内应,她是怎么也逃不掉!心里也疑惑宋寄柳的用意。
  皇上下了朝,实际上是替圣母皇太后当了一个上午的挡箭牌后,摆驾进了咸福宫,却见宋寄柳在一颗枯树下悲泣,心里顿生怜意,“爱妃为何这般伤心?”
  宋寄柳抬眼看了看眉目万钟风情的皇上,“皇后娘娘将妾身的女官祥贞给抓走了,还押去了慎刑司……”
  皇上闻言气得满面通红,一甩袖子便要去坤宁宫,宋寄柳忙拉住了皇上,哀怨地流着泪,“皇上,您这般去要把妾身置于何地?皇后姓顾啊!这不是让太后对臣妾心存怨恨吗?妾身不过是一个妾,祥贞不过是一个女官,位卑渺小,不值得皇上去惹怒太后啊!”
  皇上听了这深含寓意的话,瞳孔骤然缩紧!重重地呼了几口气,咬牙道:“朕是皇上!难道连自己的妾也管不了?难道想与哪个女子在一起,也要经过皇后母后的同意?”虽然皇上在咸福宫发了一顿牢骚,当日并没有找圣母皇太后或者是皇后的茬,次日却照常上朝,于太后面前也恭敬有加,只在谈论国事时,渐渐地竟不与太后商议了,顾岳坤领衔的顾氏官员疑惑,不免询问皇上,在顾岳坤面前,皇上只冷笑不语,再上朝的时候皇上大怒,“昨日顾爱卿询问朕某件事为何不争得母后同意便擅自做主!这是要陷母后与不义啊!”群臣哗然,紧接着,皇上将顾岳坤连降三级,顾氏一族慌了,皇上对他们发怒,这是前所未有的啊!
  当晚,太后便盛装前往乾清宫,与皇上进行了极为深刻冗长地谈话,最后以太后愤怒离去告终,宋氏趁机起复,朝堂顿时之闻宋氏人,不知顾氏臣,太后愤怒之余也毫无办法,她能执掌朝政,是皇上屈服与她的前提下,若是皇上态度坚决地抵制她这个母后,那祖宗规矩摆着,她也是寸步难行,与顾氏族人偷偷商议了一阵,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不明白为何皇上会这般强硬地抵触了她这个嫡亲母后。
  傅祥贞被整整关了半个月后,宋寄柳命身边得力宫女来了,傅祥贞在慎刑司并没有受到什么惩治,只吃穿用度差一点,出来之后,傅祥贞恍若梦中,而傅祥贞以为自己还要聆听哪位宫妃的责说时,那宫女却回头一笑,“我家娘娘谢谢大姑娘相帮,现下,奴婢将大姑娘带出宫去,大姑娘出去后,最好快些出京,改名换姓,找个隐秘的地方安顿下来。”傅祥贞只是点点头,并没有多余地问出心中的疑惑,那宫女见傅祥贞识相,心里也夸赞了一番。
  崔夫人与傅敏贞伸长了脖子的盼着傅祥贞,终于在六月十八日早晨见了一顶绿帏轿子抬到了自家门前,崔夫人与傅敏贞心里极是开心,扶着傅祥贞进了屋子,还未细细倾诉真情,只见傅祥贞急道:“母亲收拾些细软,京师是呆不下了,先别问为什么,等出了京师,女儿会告知,现在最重要的是出京!”这话犹如一声令下,崔夫人与傅敏贞也不敢再问了,忙吩咐底下人去收拾东西不跌,等到了中午傅府一行人便混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出了京师。
  在京师前往平遥的岔道上,傅祥贞等人的马车被拦住了,傅祥贞心惊,墨画出得马车查看,见了一男一女,女子为石楠子,男子是谁却不知道墨画摸出随身的利剑,“你们干什么?”
  石楠子笑道:“没有,只是,傅老爷答应了护国公一件事,我帮忙实现承诺而已。”
  傅祥贞闻言,也跟了出来,见了一身风霜的两人,轻轻笑着,“快上后面的马车罢,什么话日后再说。”
  承吉三年三月,京师因皇上建造高十丈、宽五十丈的割鹿台而民不聊生,百姓纷纷逃出京师,皇上为了堵住人流,派人将京师城门彻底关上,并派重兵把手,这还不算,皇上再宫内只知道玩乐,宫女几乎淫遍。最后,忽而涌现出几万名起义君要拥戴高宗时期的五皇子之遗孤继位,说此子乃真命,京师百姓受够了当今皇上的压迫,里应外合之下,竟然将当今给拉下了马。
  新君继位,改国号为宋晋朝,新君是为宋太祖,不过半年,远在平遥的晋亲王以反宋复晋的名义率领百万雄兵过了黄河,与乌达善、高则善领衔的高家军在黄河汇合,两军一路直抵京师,到达京师后,只一个月的时间便收复了京城,宋氏族人、顾氏族人中的主要人物或是曾经参与了谋反的官员如俞修文、卜姚廉等都被斩首示众,晋亲王登基,国号改回晋朝,年号英正顺和。
  ☆、第一百七十三章
  俗话说一朝天子一朝臣,二皇子登基后,原来三皇子一党的人剪除殆尽,特别是宋府的人,母后皇太后在战时躲在了太皇太后命人挖好的隧道里,才免去了被圣母皇太后拿来当人质的风险,也让二皇子夺位时更加无后顾之忧,顾太后被削为平民后赐白绫一条,三皇子死后以郡王礼制下葬皇陵,太皇太后礼制最为隆重,举国共哀一年,为了体现尊崇,还是在先皇三年后再加上的,但新皇登基,按制也是要大赦天下的,皇上经过礼部、宗人府高官商讨便做出了个决定,将守孝减为两年,毕竟让自己的臣民茹素、又不许办喜事、还停下三年一次的科考,这对大晋的国本实在是有利无害,因为这孝守久了容易出事,大家都是食人间五谷,贪世间功名的,要是四年里有人忍不住了,你是罚还是不罚?不罚了,皇家威严不再!罚吧,这还不是一个人的事,在大晋律例里,在国孝期间违规了的,是要连坐三族的!这三族得多少人啊!谁也不能保证是一个人的三族,还是两个人的三族,或是更多人的三族,外地的先不说,单拿京师出来,这里的世家、清贵、王公多是姻亲联系得十分繁复的,正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为了大晋和谐安定,用新君登基的理由将国孝减为两年,合情合理,皆大欢喜!
  三年后再见贾珺,傅祥贞都要认不出来了,举止典雅,形容华贵,除了眉眼还依稀是那个遇事逞强斗勇的贾姑娘,别的,却都变了,“本宫说你也二十了,怎的不考虑成婚生子的事?”贾珺拉着傅祥贞的手,与儿时一般说话,眼角的犀利也收去了些,“本宫给你说个媒罢。”
  傅祥贞是豫亲王的准尊王妃,被后来承吉时的皇帝削了这尊荣,但,身份也在那摆过,京师有谁不知道?况年龄又大,人家男儿好些的都不愿意找这样的女子,虽然二皇子继位后,傅府还是没有什么人能入仕,地位却水涨船高了,曾经的襄阳侯府被皇上升爵为成国公,爵位袭五世降一等,如果五世了有那个子孙十分出息,为国做出了不可磨灭的功劳,朝廷还会将降级往后再延三世,如果成国公子孙有能力,成国公世代尊享荣宠,且还有一个皇后,谁敢小瞧了傅府去?
  “民女倒是麻烦了娘娘操心,左不过一辈子不嫁,也不缺少吃穿,一个人,自在。”傅祥贞看得开呢,若是找了,人家也是看在皇室的面子上娶的,与其不情不愿成为一对怨偶,她自己过也不错啊,反正身上银子多,单单顾玄理还给她那些用先皇赏赐的宝贝换出来的银子,就两辈子奢靡的日子也够了。
  “胡说,女子只有嫁人生子,这日子才圆满,一个人表满看得自在,不用愁一家子的吃穿用度,不用愁儿女长大成人后该如何娶妻该如何嫁人,但夜里的时候,可寂寞可孤单了,这事你就交给本宫,若是你不信任本宫,看不起本宫的面子,那就另当别论了。”贾珺假意板起了面孔。
  傅祥贞失笑,都说得这般严重了,她要是再拒绝,这姐妹情分就有裂痕了,再者人家也是为了她好,嫁给的男子是谁她倒不在意,贾珺挑的,模样家世肯定过得去,“民女怎么会不信任皇后,看不起皇后呢?”
  这就是答应了,贾皇后眉开眼笑,“这就好!你等着,明儿个本宫便让皇上下旨赐婚!尊崇无比!看谁还敢在后面乱嚼舌头!”
  傅祥贞讶然,这也太快了罢,三年不见,贾皇后变得甚是雷厉风行啊!而且看那气魄,还有较劲的意思,不知是谁惹怒了皇后?
  “民女的事倒不用担心,只如今后宫无出,娘娘没有个线索?”这不是什么秘密,傅祥贞也没必要藏着掖着问。
  贾皇后义气昂扬的小脑袋耷拉下来,“谁说不查?皇宫森严,吃穿用度皆谨慎,这秀女也在国孝后立即招进来了一批,皇上一个月里临幸了多少女子?这都半年了,本宫都替皇上吃不消,愣是一个没孩子的。”
  谈论自己丈夫临幸别的女人还这么淡定,看来襄阳侯府老夫人在贾皇后身上用了不少心,亏得帝后情深,皇上虽然临幸别的女子,在她傅祥贞看来,却是为了传宗接代,只贾皇后这一边,情深意重,“若是皇后不介意,民女身边有一能人介绍,便是在北徽侯统领叶大人的发妻——红绡,她会得杂,也在北徽侯名下的产业管理着药局,这些年,见识也更多了,兴许太医们看不好,放她那便也好了,只一件,民女也不敢十分保证。”北徽侯说的便是顾玄理,战前献上热兵器制造法,战时提供军用粮草,战后,皇上自然会论功行赏,将顾玄理封为北徽侯,这是大晋第一个被封侯的商人,有了这尊荣,北徽的生意越发好做,将徽州管辖的商业紧握手中,还或多或少牵涉到了全国的经济,包括钱庄、盐业、纺织业、粮食、布匹、酒、瓷器、木材等等都占了最大的份额,是以,北徽有一日倒了,大晋的商业会跟着瘫痪,朝廷若想税收多一点,大晋富饶一点,还得靠商人,但明面上大晋是以儒治国,士农工商的阶级不能丢,北徽侯不能肆无忌惮明目张胆去管理自己的产业,要做到百姓不知百官不觉,不然朝廷的面子就丢光了。
  贾皇后神情倏然变化,眼角有了喜意,“就算是皇宫内的御医也不敢十分有把握,本宫又怎么会勉强宫外的大夫一定要看好。”
  正谈着话时,外面来了一个宫女,傅祥贞只觉得十分熟悉,细看之下才想起,这便是世春啊,兰芝朝主子们行了礼,脸上镇静,“娘娘,常夫人自杀了。”
  贾皇后闻言也没有什么惊讶的表情,声音却越发冷淡,“将人埋到宫人斜罢。”
  这是后宫里的事,就算与皇后亲如姐妹的傅祥贞,也不会问,只装作不知道,世春走了之后,她们的话题又谈论到了子嗣问题上。
  皇上没有子嗣,这是个十分严重的事情,这牵涉到将来继位问题,好容易打理明白的国家可能就要让给不是自己儿子的皇室人,贾皇后紧张,傅祥贞也紧张,不仅仅是因为她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更多的是姐妹情分!傅祥贞不能眼看自己好姐妹每日过得心惊胆战,“这不单单是皇后要把脉,皇上也要把脉。”傅祥贞庄重地看着一脸喜滋滋的贾珺。
  贾皇后顿了一下,“这……且让本宫问问。”
  涉及到子嗣问题,皇上当然是答应全权配合,次日,贾皇后又以找家人说话解闷的名义请来傅府大姑娘,临行的还有红绡。
  皇上与皇后端坐在正位,傅祥贞坐在侧位上首,看着红绡轮着细细把脉,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红绡这些年见识多了,要放在以前,肯定还会犹犹豫豫,但现在肯定不会,红绡扶完脉,双膝跪地,“皇上皇后请容奴婢斗胆。”
  “但说无妨。”皇上心里也很急,面上却十分平静。
  红绡十分恭谨,“皇后娘娘身子无碍,后宫之所以没有子嗣,是出在皇上身上。”
  皇上终于露出了一丝难堪,他晚上很卖力,而且最后关头该有的也有了,怎么会出在他身上,虽然周围只有四个人,但三个都是女的,还有一个年纪虽然大了些,却没有出阁,这些辩解的话皇上没好意思宣之于口,一张脸却尴尬得通红。
  贾皇后不管皇上的尴尬,立即询问红绡,“到底是怎么回事,该有何药可解?”
  红绡想了想,“从皇上的脉象、面色、经历来推断,这药应该是被下很久了,至少有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