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5 节
作者:
敏儿不觉 更新:2021-07-25 22:26 字数:4718
余巡文身后的男子得令后灵活出现在了墨画面前,正要一举擒拿,被墨画一掌雄浑内力给震了老远,余巡文不想墨画会反抗,呆了一下,随后冷笑道:“还说不是你,快快给本统领将人抓起来!”
墨画身有武艺,奈何双拳难敌四手,这些侍卫也不是吃素的,不过半盏茶,便被两手束缚,已然动弹不得,“你们放开我,我要去找姑娘,如今姑娘身负重伤,你们放开我,要是我家姑娘有了什么好歹,我就是做鬼也会扒了你们家祖父,将你家祖宗抽出来鞭尸!”墨画被押出来的时候,看见了弥月死去的屋子一边的月楼,心里奇怪,不对啊,刚才我与那贼人跑出了好远,怎的还是在这月楼附近打转不成?
石楠子在王府奴婢地帮衬下,将傅祥贞移到了月楼的一个厢房里,因这个厢房李韫不常来,只得搬来几个烧得旺旺的熏笼,石楠子亲自解开傅祥贞的衣衫,查看了剑伤是否有毒,见流出来的血是正常的红色,心里暂时松下,又从身上拿出了止血药粉撒在傅祥贞身上,从一个奴婢手里接过干净的布条替傅祥贞包扎,再扶了扶脉,终是放了心,叶姑姑看着石楠子行云流水的动作,心里十分讶异,但也不出声,这个时候人能保命是最主要的,什么疑问都要靠后,石楠子做完了简单的善后事宜,须臾,太医便来了,查看了一番之后,道:“剑锋偏了,所幸止血迅速,不然也有性命之忧。”
张王妃一听,双脚发软,有下跪的趋势,藿香、甘松连忙撑起了张王妃,那御医心里对豫亲王府能出刺客十分惊讶,但也知道这秘辛还是少知道好,他们御医本来就是悬着脑袋在裤腰带里干活。
李韫好容易下了朝,朝廷中的事没有因皇上的‘病体’而减缓,相反越积越多,如今虽然说是二皇子做主,顾昭仪不得在三皇子耳边指点一二,但三皇子一党可不好对付,顾岳坤、卜姚廉、俞修文、还有宋姓官员等等,那可真是狗皮膏药,怎么甩也甩不掉,只要有一点话头说便不遗余力地纠缠,演变到后来,他都不知道是政党不和,还是单纯的为反对而反对了。
豆蔻好容易在午门候着了,李韫的身影也见渐行渐近,而王爷身边的其中一位近身九大忙忙越过她来到王爷身边说道:“王爷,傅府大姑娘在王府里遇刺,而大姑娘身边的丫鬟误将弥月给杀害了!”
豆蔻如坠冰窖之中,遍体麻木,弥月……竟然死了,刚才还一把鼻涕一把泪地与她承诺好日子便在眼前,怎么就死了?李韫也好不到哪里,身子晃荡了一下,又问了一遍,“你说的是真的?”随即又不等九大作答,一个卷身,消失在了豆蔻、九大、李连福的眼里。
叶姑姑见傅府大姑娘只是性命无忧,只是重伤在身,便也告退了,因太后娘娘还等着她进宫伺候呢,从事发到大姑娘安然无恙,一眨眼便是一个时辰,所幸人终究是无事了,张王妃紧紧抓着叶姑姑的手,“姑姑莫要走,大姑娘在这里出了事,王爷定会极度埋怨妾身,若是姑姑走了,王爷会更加肆无忌惮责说妾身。”张王妃扶着肚子,声泪俱下,“姑姑不要走。”
叶姑姑并不知道李韫心念傅祥贞,只觉张王妃此举有些夸张,不过是一个女子而已,王爷打小便明事理,怎会被迷了去?还为这个女子责怪怀着身孕的王妃?愁眉不展想了一会,“那老奴等到王爷回来,安抚了王爷之后再走。”
李韫一径走到屋子内,对叶姑姑与张王妃视而不见,一时坐在了床边,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人儿,心里如刀割般难受,“都怪我……若我在府里,岂能让你受这样的苦楚?”
石楠子在一旁道:“王爷,大姑娘已经度过了最危险的时候,如今只要安养得当,料想是不会有事,十天半个月便能活蹦乱跳,现在要紧的是,大姑娘身边的一名丫鬟还被收押起来,说是误杀了府上一名有头脸的丫鬟,还望王爷明察秋毫,还墨画一个清白。”
张王妃眉毛挑了一下,目光落在声音娇柔,举止从容的石楠子身上,杀意顿显。
李韫听得石楠子这般说,收起了心里的不安、惶恐,淡淡开口,“王妃,你说王府守卫森严,怎会有刺客进入?抓不了刺客便拿一个无辜的丫鬟来顶缸?”
张王妃抖了一下,眼中掉下泪来,“王爷,那墨画实是被余统领以充分的理由抓起来的,若是王爷心疼未来的尊妃娘娘便将人放了,这里是豫亲王府,您便是王法,何苦这般挖苦妾身?”
听到了余巡文,李韫神色莫测地看着张王妃。
叶姑姑忙打圆场,“王爷不要冤枉了王妃,事情发生得太突然,王妃也险些晕了过去,如今情绪不好,又怀着身子,王爷多担待,老奴想着那墨画姑娘是不是杀了弥月,这也没有人亲眼看见,人证物证不俱全,那便放了。”
李韫不出声,身边的贴心人李连福忙出去吩咐放了墨画。
李韫却不打算善了,厉声道:“叫余巡文进来!”
须臾,余巡文慌慌进了来,还没待躬身行礼,便被李韫狠狠踢了一脚,余巡文生受了,虽然胯间难受,背还是挺得直直的,张王妃吓得尖叫出声。
见了这光景,叶姑姑有些不喜傅祥贞了,认为是傅祥贞真把王爷该迷住了,也忘了傅祥贞才是那被害得重伤躺在床上的人,嗔怪道:“王爷,有话好好说,即便是要责罚奴才,也该是避着王妃才是,这般当着王妃的面行凶,不是让王妃心里不好受吗?伤了孩子该如何是好,您也老大不小了,怎的不分割轻重缓急呢?”
李韫冷笑道:“姑姑张口闭口孩子,实在不知这孩子其中的蹊跷。”
张王妃吓得面无人色,呆了片刻,又是一哭二闹三上吊,“王爷为了一个女人便这般冤枉妾身,连孩子也不认了,妾身还活着做什么。”身旁的丫鬟们一阵好劝,仍止不住张王妃的癫狂。
余巡文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神色,但身子还是几不可见地晃了一下。
叶姑姑一脸的难以置信,虽然与李韫有主仆之分,但身为太后身边的得力人,体面是有的,面对李韫时,也是想什么说什么,“王爷慎言,王府内宅深深,王爷王妃恩爱有加,这孩子不是王爷的,还会是谁的?今日之事说到底也没有重要的人丢了性命,王爷就不要再追究了。”
“现在没有受伤?呵呵……本王先前也是这般想的,反正是没有人受伤,便忍着也无事,但今日发生了这样的事,本王便知道,有些人是不能忍的,你越忍她,她的心越大,非要快刀斩乱麻,不然受害的只有身边最宝贵的人。”李韫冷冷的注视着仍自想以头抢地儿的张王妃,言语间也毫无温度。
张青雪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看着堂姐疯妇一般,看着傅祥贞身受重伤,看着堂姐夫又悲又怒,只觉周身冰冷,不免想着,是不是日后自己也要经历这一番?那她张青雪是躺在床上的沉睡的,还是站在地上发疯的?
叶姑姑捉摸不透李韫这一番话,但张王妃却知道,因做贼心虚,情绪更加激动,瞪着眼睛指着李韫道:“举头三尺有神明!你不要为了一个女人诬陷我的名声!”
李韫笑出声来,“好一个举头三尺有神明!本王不说,是见你出身可怜,也算是曾经帮了本王一把,才想留你一命,却没想到被你当成了乌龟做耍,还陷害了本王的女人!你的孩子是夏季小满时候怀上的,那段时日本王只要碰了你便给你避子汤喝,亲眼见了你喝下去,你是怎么在那个时候怀上的!证人、证物,你要什么本王都立时能拿出来。”
张王妃踉跄了一下,他知道,他竟然知道……
张青雪觉得这是个天大的笑话,但李韫说的每一句话她都不能反驳。
叶姑姑像见了鬼一般的看向张王妃,同样的,张王妃身边的藿香、甘松、张嬷嬷、徐姑姑都惊得如泥雕塑像一般。
李韫淡淡道:“要是实在不信,等孩子生下来,我们滴血认亲,如何?”
张王妃终于有了反应,只见其仰天长笑,“李韫,算你狠。”
李韫摇头,“本王要是够狠,你、余巡文根本连命都没有。”在这里,李韫没有提定国公府,但是在场的都知道,这件事发生了,揭穿了,也只能在定国公府内部,要解决,要出气,也只能是一根白绫给了张王妃,一杯毒酒给了余巡文,要是不解气,想如何让这对奸夫淫妇死去便如何去做,唯有一点,不可透露到外面,不可辱坏了定国公府的门楣。
藿香、甘松听得奸夫是余巡文,意识便被抽空了,想到自己傻乎乎地要与余巡文共结连理,两人就觉得自己十分可笑,这个男子心大得狠啊,睡的不是王爷未正名的妾侍,而是王爷三媒六聘娶进来上了玉蝶的正王妃娘娘。
余巡文跪下,沉声道:“王爷,是属下*了王妃,这一切王妃毫不知情。”
李韫冷笑道:“余巡文,你以为这个时候说这些还有用?张王妃要是有一丝的悔过之心,便不会将孩子怀出来,本来本王是打算京师事务处理完毕之后,在江南买一座八进的宅院,十几个丫鬟仆从,几间铺子,给你们居住营生,如此,也可丰衣足食的生活下去,但……你深爱的女人不知足啊。”李韫说的京师事务完毕是二皇子登基之后,现在透露这些不好,只能以事务代之。
余巡文忍不住抬起头来,而张王妃也不哭嚎了,两人怔怔地看着李韫。
最后,张王妃身边的丫鬟都打发了,李韫终究是心软,放了那些丫鬟嬷嬷一马,让她们统统在白马庵出家为尼,修得来生福,那行刺傅祥贞的人也抓到了,石楠子认得,是赵长宣手下培养的一名杀手,常年混迹在戏班里,这一点,石楠子没有告知李韫,却透露给了傅祥贞。
当晚,张王妃挺着肚子,亲口向太后、定国公有身份的诸人诉说了自己做下的丑事,太后捶胸顿足,而张王妃的生母已经病死,张王妃倒是没有后顾之忧,对于她来说,亲爹、嫡母,嫡出兄弟姐妹,这些人能被牵连最好,算是她赚到了。
定国公府本来是打算将张青雪顶了张王妃的位置,不想,李韫却说了一番话,“本王若是再与定国公府联姻,不知皇上会作何想法,皇上病越重,猜疑心也越重,别到时先拿了定国公府开刀,以显示自己宝刀未老。”定国公府爱荣华富贵,更爱自己的命。
傅祥贞以张王妃挽留的话由,在豫亲王府养好了伤才回府,李韫一手牵扯傅祥贞的手,一手揽着傅祥贞的腰,笑道:“这也算是因祸得福。”
傅祥贞秉持着病人最大的原则,瞪了这个高大的男人一眼,“你来受一刀试试。”
不想,李韫痴痴地笑着,“只要能和你在一起,一天受一刀也使得。”
“胡说八道。”傅祥贞嗔怪道。
病好后,傅祥贞不得不回府了,再在豫亲王府停顿下去也不好,傅祥贞毕竟是未嫁的娇客。
傅祥贞回府后,宫里的叶姑姑照旧将补品亲自送到了豫亲王府,过了半个月,京中传出张王妃滑胎致死的小道消息,闺中娇客,达官夫人都暗暗夸傅府大姑娘命好,一下便是豫亲王府最尊贵的女人,徐恭人与徐娇娇得知了,吓得好几日不敢出门,因为外面还有一个谣言,都说是她们争风吃醋,害得张王妃郁郁寡欢,食量减小,精神恍惚,才会小产滑胎,还丢了命,最后宫里的太后一声令下,让徐恭人搬了出来,这个时候的豫亲王府才算是风平浪静。
☆、第一百六十五章
话说傅霖忙于公务,却不知自己的女儿受了难,下了朝正自打算着去天牢里审问高恒父子,天牢在皇宫外东面,皆有重兵把守,与锦衣卫署离得很近,府上的文书小厮候着马车在午门等着,见了自家老爷,忙赶马向前,这时,却见了一个十分得体的人儿迎了上去,文书见那人锦衣华服,心知是大家子的人,不好去打搅了,便喝住了马停在原步继续等候,傅霖本想吩咐了文书去天牢,不想在半道上遇着了赵长宣,只见着前眉清目秀地儿郎道:“傅公可好?自母亲仙逝,小儿也三四个月不得关注公务,亦是无空闲上访尊府。”
傅霖是个和气的人,特别是对赵长宣这类还在书院里奋斗,并无要职在朝廷的士子,只因两人无一丝政见牵扯,但两人很少见面,确实无甚话头,傅霖只得客气道:“尊慈之事本官也听说了,赵公子节哀顺变,也不要担心因三年守孝日后没了出头之日,好好念书,凭你镇国公府的积威,老镇国公的荫庇,想来定能一飞冲天,如鱼跃龙门,遨游朝堂。”
赵长宣微微低着头,目不斜视,一副谦逊的模样,“承傅公吉言,小儿听说贵府的嫡长女在王府出了事?受了刺客的利刃,想来养了些许日子,应当大好了罢。”
傅霖惊诧,紧张道:“赵公子哪里听来的?最近公务繁多,本官整日下朝后夜色便深了,回去之时家人几乎熟睡,竟是不知道这段公案,我家女儿伤势如何?是何人所谓?那贼人是否擒住?”末了,傅霖倒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