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3 节
作者:敏儿不觉      更新:2021-07-25 22:26      字数:47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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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长宣不一般,我早就得知,当时管府一案中我就看出了蒙着面的是他,我心里疑惑的是,赵长宣身为镇国公府的嫡子,好好表现,未尝不能在朝堂呼风唤雨,为何要冒险去为宋府卖命?还有,你们来傅府是为了什么?陷害?还是找东西?”
  石楠子与傅祥贞说着话时,身板一直是挺得直直的,“这赵长宣为何会为宋府卖命……我委实不知了,我虽是杀手中地位比较高的,并替他们在暗处行动,但像这类极其隐秘的事,我也是无从打听,我们来傅府的目的?刚开始是找东西,顾渊光明正大的出现时,是陷害。”
  傅祥贞立在院子中,一直回想着她与石楠子的话,而且也在那次谈话后将顾渊整理过的院子翻了一遍,果然找出了许多所谓的‘赃款’,傅祥贞命右言、墨画将这些东西分批运出,埋在了京城东郊的一个最是偏僻的庄子里。清除完毕傅府的污秽,傅祥贞终于微许松气,与石楠子的对话中,她最在意的是这一句:赵长宣与王爷的情谊是从小伴读开始,赵长宣投奔宋氏一族,豫亲王想来不知道,若不然每一次执行任务时,我俱是见不着这男人,你可别小看我,身为一等一的杀手,连护国公都败在我的手下,我在暗卫的地位中仅仅次于顾渊。头上的人俱是见过了。
  傅祥贞心里不免为李韫担忧起来,赵长宣一直跟随在李韫身边,那……知不知道李韫有登基之心?若是不知道还好,两项扯平了,但如果知道,会不会以此来威胁李韫?随即又嘲笑自己,按石楠子的说法,赵长宣对李韫还有‘不一般的想法’。怎会下得了手杀害自己心念之人?转念一想,那荣华富贵与对李韫的感情,赵长宣的天平倾向与哪一边?
  ☆、第一百六十三章
  弥月得了那值班册子后,慢慢翻开查看起来,将夏日小满时候那值班的人查明白了,又去询问了一番,计较之下终于揭开了当日的谜底,弥月乐得险些呼吸不畅,豆蔻见了弥月惊然的神色,心里好奇,笑问道:“你知道是谁了吗?我心里是十分想知道这憨憨傻傻的余统领是喜欢娇媚的甘松,还是俏皮的藿香呢。”
  弥月看了看丈二摸不着头脑的豆蔻,笑了笑,“我知了,只这件事至关重要,你先去帮我告知王爷,替我洗刷罪名,尔后,就算我不出声,王妃娘娘也会为她的丫鬟求情。”
  豆蔻心里高兴,连忙便捧着账册,一溜烟出府了,弥月见了豆蔻身影消失,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张温德,这可是你自己种下的因……”
  不想得意话还没说完,正厅的们被一脚撞开,张王妃与余巡文进了来,余巡文听了册子丢失,心里大骇,不是害怕自己性命不保,而是害怕心爱的女子和孩子没了命,于是听了张王妃的话后,便联手与张王妃来铲除后患……
  张王妃心知册子丢失,便将身边的人一一盘查,将目标锁定在豆蔻身上,又以身上重要的首饰丢失为由询问豆蔻的历来行踪,分析了之后得知,豆蔻最近与弥月走得极进,这是天助她也,找寻到弥月的院子时,正好听见了弥月的张狂言语,这下,张王妃不用担心自己会杀错人了。
  因着傅祥贞的临门一插手,顾昭仪的计划被些许改动了,而顾昭仪派去的人私下查出的只是顾大人死于*过度,掉在河里也是夜色阴沉,迷糊间不小心摔下的,顾昭仪大怒,奈何也是丝毫办法也没有,她深知自己弟弟武艺高强,要想在了无生息下暗算得她弟弟掉进河里,那犹如登天一般难,只是顾昭仪错算了一事,她弟弟中了红绡的……顾渊身份尊崇也只是皇上的暗卫,顾氏一族的当家人之一,明面上的荣誉一点也没有,要是公之于众,皇上没法做人,顾氏一族差不多也该下台了,顾昭仪只能含泪将弟弟暗暗以丰厚的规制埋葬了,后来又想着要五马分尸了那几个让自己弟弟*过度的女子,一打听才得知是晋王的产业,而那几名女子也是晋王的心头爱,要是出了什么事,那个风流王爷不号召得人尽皆知才怪,他的脸本来就丢尽了,顾昭仪要脸,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顾玄理本来打算出了海,后来因记挂着‘盟友’,只能托了族里的堂弟去办,私下里也已飞鸽传书出谋划策,一方面又要关照傅祥贞没有性命之虞,又对京师里的产业进行改革调整,忙得跟陀螺似的,原中人自打第一次与顾玄理饮酒畅聊后,便对顾玄理的人品性子赞不绝口,大赞:恨不早相逢。得了空隙便来找顾玄理大叹民间疾苦、治国之道,顾玄理心里敬着这位悲天悯人同时又才华横溢的有才之士,但……他顾玄理真的很忙啊!那有许多闲情月照高楼,对酒当歌,大谈人生几何?是以,顾玄理只得求助与官场有些牵扯的傅祥贞,将原先生引荐给傅祥贞,当然不是当面将人推过去:这位先生如何让有才有德,望你悉知。顾玄理修书一封,将原先生的才情、状况等等,只要自己知道的,尽详实写出,恳请傅祥贞将其引荐给傅霖大人。
  傅祥贞拿着手中有些淡淡梅花香的花笺,怔忪间,便有丫鬟来报说,“姑娘,豫亲王府的王妃娘娘请您过府一聚。”傅祥贞还没有什么反应,墨书便着急得不得了,忙出了蒹葭阁禀明崔夫人了。
  崔夫人慌慌来时,傅祥贞已经穿戴齐整,正准备与府里的老夫人、夫人问安暂别,“那王妃说了是什么事吗?”崔夫人是怕女儿吃了亏,不说傅祥贞进了豫亲王府还低了王妃一头,单说现在的身份,张王妃想要整治傅祥贞,那便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让女儿这么一去,堪堪是那羊入虎口了。
  傅祥贞见崔夫人惶然的模样,笑着安慰道:“没说,只说了要请我过府一聚,那王妃怀着身孕,身份尊崇无比,怎会为了算计我这小人物便自毁前程?我想着是为了与我沟通沟通感情,才请了我去。”这话傅祥贞自己都不信,但为了安慰心绪不宁的母亲,也只好编派一番谎言了。
  崔夫人犹自不放心,“你现在还是小人物,可进了王府就不一样了,说得诛心一些,你这尊王妃的位置就相当于那皇贵妃,生出来的子嗣算是庶子,但也有争夺王位的权利,那王妃岂能有好果子给你吃?我看那便是个鸿门宴!我看给襄阳侯府送去拜帖一份,请襄阳侯夫人过去帮衬帮衬你?”
  傅祥贞拉起了崔夫人的手,感受都崔夫人原本丰腴的双手愈发枯瘦,心里心疼了一番,柔声道:“母亲,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这一次能让襄阳侯夫人与我去了,那下一次呢?下下次呢?襄阳侯夫人不能护我一辈子,娘亲,相信女儿能自己处理好,保准平安归来。”
  崔夫人无法,想着连日来的光景,只得含泪要送,傅祥贞见了,心下又是好笑又是心酸,出了蒹葭阁的门子,便见了石楠子。
  崔夫人没有好脸色,“你来做什么!通房就应该每日整理院子,照顾公子,瞧你一身穿着打扮,言行举止,就如同府里的姑娘一般,好没规矩!今儿个便在我的院子里学学如何为人通房!”傅祥贞不知崔夫人受了石楠子的威胁,也不知崔夫人其实十分害怕石楠子,只是在她面前有护犊之心,不然肯定是双腿发软了。
  对于崔夫人的无理取闹,石楠子也不恼,行至十分卑微,弓着身子道:“奴婢是来给姑娘送花样的,前段日子与红绡一起为姑娘准备花样,但红绡说姑娘不喜这花俏的图案,奴婢这几日观察姑娘,得知姑娘素来打扮清然秀丽,便会去细细摸索,方才画了几个合乎姑娘心意的。”
  崔夫人望向傅祥贞,想知道真假,石楠子这一席话,要说真也真,要说假也假,真在于她傅祥贞是喜欢打扮得简单些,假的是她傅祥贞并没有再吩咐石楠子描花样,石楠子如此之说,想来是有事与她商议了。
  “正是这样,娘亲,石楠子这段时日也是循规蹈矩,我瞧着干活倒也利落,文哥儿已经有了冬蕊,我这院子正好失踪了一个丫鬟,不如将石楠子归置到我的院子里?”傅祥贞的这一提议不算出格,在大户人家里,通房丫鬟与丫鬟是一个等级的,不过是通房在主子面前说得上话,在下人圈里有些体面,哪日主子允许,升成了姨娘,那才是半个主子,在一个府里才不能任意转来转去的。
  崔夫人差点被石楠子夺走了性命,如今怎能眼见女儿落入到这女魔头手里,斩钉截铁地拒绝,“不行!石楠子已然是你弟弟的人,身家不清白,落入到你房里,指不定如何被人说道!
  傅祥贞第一次见崔夫人对她的提议这么强硬地反驳,不免看了看石楠子,心里知道石楠子定是做了什么不得崔夫人欢心的事,而且那个事十分严重,让崔夫人心里有了阴影,皱眉想了想,“娘亲,若是您说石楠子不好,可我冷眼瞧着石楠子来府里那么长时间,也没做出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更不像兰芝般闹得两府风云不断。”接着偷偷将崔夫人拉到一旁,小声说道:“娘亲,弟弟比我还小,若是屋子里有两个女子的名声被传了出去,日后门风清正些的都不会考虑我们府上了。都说娶妻当娶贤,你难道希望弟弟以后为了今日这一段污了名声,连找娘子都得一退再退?还有,若真如你说石楠子不好,那她进府来也是为了弟弟进来,将她离弟弟远一些不正好打发了她的小心思?我还能盯着她,又能让她顶了丫鬟的缺,这不是一举两得吗?”
  傅祥贞的话表明了一个信息:石楠子若真的有目的,那也是应在傅延身上,如今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也没见傅延有什么违背圣人规矩的举动,比如不爱读书只爱混私帏等。是以,石楠子是否真的有目的还有待考察。
  崔夫人有些动摇,但想到有一日石楠子的魔爪如同伸向她的脖子一般伸向了大女儿,那她就是万死也难以与管大夫人交代,“真的不行,我的嘴角不如你利索,但见的世面比你多,这人好不好一眼就看出,从未跑偏,你就信娘亲一次,若是真着急用丫鬟,我就讲雪纹先紧着你顶十天半个月,待我调教好了新丫鬟在给你换过去。”
  傅祥贞难以置信地看着坚定地崔夫人,可能是崔夫人对她言听计从惯了,甫一被拒绝,傅祥贞惊讶地不知如何是好,过了一会,有丫鬟催促了,傅祥贞才道:“娘亲为何对石楠子这般有偏见?”其实傅祥贞自己都有偏见,但现在时局紧张,她相信石楠子那一句:若她不先杀了墨琴,那么墨琴打开门的一刹那肯定会惊动顾渊,届时顾昭仪或是顾渊为了保密行事,傅府会覆灭得更快。她不相信石楠子这般为傅府考虑,但她相信石楠子保护弟弟的决心。
  崔夫人皱眉,在崔夫人心里,女儿也是第一次在她面前这般态度坚硬、毫无回旋的余地,平日里好商好量的性子一点也不剩,将自己的经历转换为假设道:“若是那石楠子身有武艺,有一日对你图谋不轨,狠下杀手,你该如何?”
  傅祥贞细细回味这一句话,突然福至心灵,敢是那一日崔夫人脖子上的掐痕是石楠子做下的,那也怨不得崔夫人恨石楠子,心里不免对石楠子产生了怨怼,何以对她母亲如此不留情面,却不知当时顾昭仪已经对傅府痛下杀心,对石楠子下了死命令,说无论使用何种手段都要打入傅府,崔夫人护子心切,铁了心的也不要石楠子进入傅府,石楠子无法,这才施展强硬的手腕,料想崔夫人一介内宅妇人,若是威胁用性命威胁一二,想来也不会透露出她有武艺的情况。
  傅祥贞想了一想,笑道:“娘亲这般假设,女儿这里也有个假设,石楠子可能是镖师或是赏金猎人,为了逃避江湖的追杀,想在我们傅府寻求庇护,只是保命,并未有什么目的。”最后,崔夫人终是敌不过傅祥贞的软磨硬泡,不情不愿地同意将石楠子归置到傅祥贞的院子里,傅延得知时,也有些不愿意,他见石楠子卖身葬父,身世本就可怜,想在能力范围内帮一帮石楠子,不想却让石楠子成为了姐姐的奴婢,最后,还是石楠子去意已决,傅延见劝解不过才同意了,但私下里还叮嘱了姐姐,有朝一日替石楠子脱了籍,找个好人家。
  傅祥贞终于来的了豫亲王府,身边跟随的是石楠子、墨画。傅祥贞来豫亲王府这件事,李韫毫不知情,在王府丫鬟的指印下,傅祥贞来到了一个院子,抬起头了院子上的名字、院门的材质,傅祥贞恍惚间好似回到了自己府上。
  “这是王爷给你准备的,还满意吗?”张王妃在一名面向刻板的嬷嬷、一名神情肃穆的丫鬟地搀扶下,从院子正厅里缓缓走出来,因天色阴沉的缘故,那正厅即使敞着门,里面还是十分黑沉,张王妃的臃肿身子就如同在黑暗中显现出来一般,让傅祥贞吓了一跳。石楠子瞧了张王妃一眼,便知傅祥贞今日来的是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