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节
作者:
敏儿不觉 更新:2021-07-25 22:26 字数:4725
是太子吗?傅祥贞直觉地摇摇头,太子与二皇子在同一天出事,明显都是被针对的人,而就她前世对太子的了解,狠毒有余,心计不足,根本不会如此缜密地计策。前世被废也就是下个月的事,傅祥贞又一个激灵,太子被废,二皇子实力大减,四皇子被人发现与宫中*,只有一个人是白璧无瑕,三皇子!前世也是他荣登大宝。
三皇子明年八月份荣登大宝,三年后她爹爹就会被污蔑,全府深陷囹圄,是以,傅祥贞心里实际上是对这个皇子抱有一定的排斥心里。
可能是对前世的事思索过多,平日察觉不到的点点滴滴瞬间用来,对了,接下来京师会有一场内乱,顾玄理……一定要找到。
翌日,镇国公府发丧,送上拜帖通知了各府镇国公夫人归天的事,贾老夫人心漏跳了一拍,眼皮不由得跳动起来,身边的傅祥贞忙安慰,“祖母无须担心,除了傅府的奴婢还有镇国公府的丫鬟外,没有人知道镇国公夫人被祖母敲打的事,并且那两个小丫鬟已经被孙儿送到傅府的庄子上安顿了,再说镇国公夫人可是全须全尾的回到镇国公府的,就算出事了,也是他们府上的事。”
贾老夫人虽然认为镇国公夫人对自己孙女太过狠戾,但是一条生命就这么没了,心里也是惶然的,不由得念了几句佛。
傅祥贞淡淡地望向眼前,终于报得前世仇,接下来的任务便是管二夫人,还有保护阖府上下了,一时想到赵长平得丁忧三年,不禁冷笑起来,我看你还如何一展拳脚,威风与朝廷上。
不过同在京师,傅府的女眷少不得齐齐上阵,去镇国公府上一柱香。傅祥贞看着原来气宇煊赫的府邸如今笼罩在一片愁云惨淡下,大门外拉着白布,挂着白灯笼,尽显冷然萧条之气,眼底闪过得意,这便是我原来惨死的地方啊,如今里面的恶妇终有恶报了。
待进到里面,傅祥贞却发现接待众女眷的是王老姨娘和她的两个儿媳妇,虽然都是一身缟素,眼眶通红通红,面容也是期期艾艾,但是仔细观察,还发现了三人眼里的幸灾乐祸。
“哟,这不是那傅府的大姑娘们。”王老姨娘急忙上前拉着傅祥贞的手。上下地打量了一会,“哎,没想到再次相见,便是这样悲伤的氛围。”说罢,那眼睛已经是湿润起来。
贾老夫人不知道傅祥贞时如何认识这位国公府的老姨娘的,但是人家主动上前打招呼,她们也不能失了礼数,献上拜仪后,与王老姨娘寒暄起来,王老姨娘身后的媳妇则一个接待着崔夫人,一个拉着祥静两姐妹说话。
王老姨娘说不不雀跃是假的,虽然分出了府,不用受主母的刁难,儿子孙子也都争气,但是没有了镇国公府这个虽然不甚繁茂的大树,他们所谓的赵府,其实是很不受待见的,儿子一直在正五品的职位上,京中的贵妇贵女们也嫌弃赵府出身低微,还有她的妾侍身份,少有与之打交道的,每次宴会要么没有她们的份,要么是去了赚进白眼。
如今因镇国公夫人的突然逝世,宋老夫人的抱病缠身,镇国公不得不请她们来主持镇国公夫人身后的一切事宜,毕竟很多事是必须女眷出面打点的。亏得两位哥儿没有成亲,才让她们摊上了这等好事。三年呢,镇国公府的哥儿不论是仕途还是婚事都得停摆,这不意味着他们赵府终于可以归并镇国公府了吗?
看着平常连看都不敢看的一品诰命老夫人,王老姨娘的眼里真的流出了泪水来,她终于熬出头了……
上香后,因为来镇国公府的京师贵人也很多,她们只在正厅上喝了些茶水,与来访的别的夫人说了一会话,就起身告辞了。
王老姨娘连忙拉住贾老夫人叙姐妹情谊,盼望以后还有接触的机会,贾老夫人心里对镇国公府很是膈应,但是人家府上毕竟遭遇了白事,只能强笑着应下了。
才走到了垂花门,听见大门外一阵吵闹声。
“我家女儿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你们镇国公府也不给个交代吗?”突然遇上了人家的家事,傅府众人很是尴尬,后面接踵而来的女眷也有所了解,往前走也不是,往后走也不是,连忙一起停下脚步。
“亲家母,你胡说八道什么,连太医都说了是怒火攻心而死,怎么就不明不白了呢?”镇国公赵敬堂气急败坏的声音。
“怒及攻心?为什么会怒及攻心,还不是你那刻薄的宋老夫人惹的!”那明显苍老的声音强辩着。
“什么刻薄,自你女儿嫁来镇国公府,我母亲可是立马将掌家权交与她手中的。”镇国公的分辨过去,只是音调明显降低了一些。
“我呸!不过是拿着个拿着账本的管家罢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什么事情都是你家老夫人拿的注意!既然说不清,那就开棺验尸,看看到底是个怎么回事!”那夫人可能是感觉到了镇国公的底气不足,立即反击过去。
“外祖母,有什么事好商量,开棺验尸不是要母亲连死后都不得安宁吗?”
赵长宣也会用那么悲伤到骨子里的语气说话吗?傅祥贞有些纳罕。
“哼,本夫人的要求的将嫁妆归还一半。”口气松动。
语毕,傅祥贞清清楚楚听见一阵抽气声,是身后的女眷传来的,不过外墙的那些人可能都沉浸在各自的考量中没有发现。
本来镇国公夫人的母亲来讨要嫁妆,于情于礼都是说不通的,无奈镇国公心虚,要知道白氏身上,头上的伤痕可是还没消退的啊。
“你这是狮子大开口,你女儿都死了,你还在她尸骨未寒来讨要嫁妆,先不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就拿聘礼来说,可是与你那嫁妆不相上下的啊。”镇国公气得吹胡子瞪眼,想得美,你拿走了,我拿什么来享乐。
“好啊,不拿就开棺验尸,告到御前,说你府上的老夫人毒杀媳妇,我看你这镇国公的世袭爵位还保不保。”
“你……你,好好……我给,你快走,随后清点完毕就会送到府上。”
话到这里,便听到一阵离去的脚步声,傅祥贞等人以为都走了,便一起抬脚出门了,没想到拐了弯,却看见镇国公与赵长宣一脸铁青地站在原地,看到她们浩浩荡荡地出现时,脸色一时由青转黑,傅祥贞暗地嗤笑,原来心狠的人也会害臊。
众女眷假装不知道,对两人敛衽行礼,侧过两人余下的空道走了,傅祥贞经过赵长平的身边时,被一道充满恨意的目光刺得全身发毛,不禁一阵怒气熊腾而起,狠狠地瞪向那道视线。
赵长平不察傅祥贞会突然书暗牧赤焰如火地瞪来,吓得后退几步撞到镇国公身上,镇国公正为自己失去了妻子的一般嫁妆而伤心得全身无力,只不过是空荡荡地站着,被赵长平这么一撞,登时四仰八叉得跌倒在地,众女眷闻得声音,一时都齐齐回头,便看到了镇国公狼狈地样子,想到刚才镇国公夫人的母亲来闹的事,忍不住掩嘴笑了起来。
赵长平赶紧将父亲扶了起来,当着众人的面,镇国公不好斥责赵长平,只是偷偷地狠挖了赵长平一眼
☆、第七十五章
从镇国公府回来后,傅祥贞虽然心情舒畅,但是心房犹自不敢有半点松懈,别过祖母,母亲与妹妹后,领着墨书墨画便往藏文院去了,行至院门五六步院,便清晰地看到两个婆子拉着矮墩子相对坐着打叶子牌。
傅祥贞摆摆手示意墨书墨画两人不要出声,三人就这么不动声色地站着。
两人都低着头做耍子,没有发现身后冷笑着看她们的傅祥贞等人。
“你这老混婆子,耍赖呢,出了的牌怎么能再收回去,没听过赌场上的话?‘赌奸赌诈不赌赖’,你再这样我就告诉于管事,将你给调走了,去干那些重的活计去。”背对着傅祥贞的婆子手一阵晃动,将那穿着灰色对襟长袄的婆子的牌又抽了下来。
“啐,你以为你是谁啊,别忘了你也同我一般呢。”说着不经意一抬眼,看到俏生生的立着的三人,立即惊慌失措地站了起来,并将抓着叶子牌的双手抄到身后,她对面的婆子一看便知道情形不好,不由自主地回过头来,一看竟是傅祥贞,连忙与那婆子一般动作。
“哼,在当差的时候打叶子牌,我竟不知傅府的规矩这么松散了,既然两位嬷嬷这么有闲情逸致,就回去耍去吧,没得让傅府余下老实的媳妇婆子都学了去。”傅祥贞口气淡淡,实在看不出喜怒哀乐,就好像在同人闲聊一般。
两位婆子闻言,顿觉得两腿发软,扑通跪了下来,哭道:“大姑娘,奴婢再也不敢了,求求大姑娘不要把奴婢打发了。”她们若是有闲情逸致的命也不会出来给人当老妈子了,若是这么被打发回去,哪还有口饭吃呢,家里的媳妇就算不把她们饿死,也是冷嘲热讽地气死了。
傅祥贞不立即做决定,冷冷地瞧了一会,虽然处于秋老虎时节,但两位婆子都觉得从脚板底窜起一股凉气直抵四肢百骸,一直到到两位婆子鼻涕眼泪齐流,压住大腿的双手颤抖了,傅祥贞才淡然开口,“下不为例,都起来吧。”
两位婆子如蒙大赦,忙不迭地磕头后才站起来,分别恭敬地垂头侍立在藏文院两侧。
“管二夫人最近如何了?”
穿着浅绿立领短袄的婆子答道:“管二夫人也就是吃饭睡觉发呆,并没有做别的事。”
“难道就没有因闲得慌而找你们说说话?”傅祥贞语气不再淡淡,转换成了冷然。
两位嬷嬷俱是打了个激灵,连连摆手,“没有,管二夫人金尊玉贵的,奴婢们粗鄙,哪能踏进暖阁里,也就是于管事派了个小丫鬟在里面伺候着,奴婢们除了洒扫烧水之外,并未进过院子内。”
傅祥贞点了点头,“二夫人生病了,你们照管好就行,别乱惹麻烦。”
这些惯会偷奸耍滑的婆子人精一般,立刻明白了大姑娘话里的意思,无非是要她们不要与管二夫人有过多的牵扯,把人看住就行,不免都暗地将大姑娘高看一眼,都说大姑娘做事稳重超脱滴水不露,她们今儿是见着了,话说得隐秘,又清楚,让外人抓不着错处,却又让她们明白自己的本分。
敲打完两位守门婆子后,傅祥贞抬脚走进去,院子内的花草树木伺候得很是齐整,但毒辣的日头都将其晒得焉焉的,看得人的心情也低落起来,将院子围住的三间屋子打扫得干干净净,不染纤尘,使得雕梁画栋在日头下越发显得色彩夺目,给这凋敝的院子添了些神采。
步入内室后,只见那小丫鬟跪倒在床榻边,将小脑袋枕在柔软繁复的锦被上。而立身坐起来,靠在床栏的管二夫人则将敞开的书放在锦被上,两只手交叠着放在书背,闭目养神着,这一光景想和恬淡,不过,管二夫人嘴边噙着的笑再和善些就更完美了。
“外面都天翻地覆了,姨母还睡得那么香甜。”管二夫人不待说话,那侍立的丫鬟已经跳了起来,一脸惶恐地看着来人。
傅祥贞不想与她多费唇舌,冷冷驱逐出去了,管二夫人看着傅祥贞举手投足皆是自信满满,镇定自若,挑了挑眉,语气一如事发前般,温和可亲,“什么时候,大姑娘也这般精明果敢了?看来我确实没有好好地了解呢,你就与你那娘亲一样,外表柔美娇弱楚楚可人,实则城府深沉好不外露,最是表里不一。”
“我娘亲表里不一还能被姨母害死,不就证明了这方面姨母更胜一筹吗?还有姨母恬不知耻死缠烂打地嫁与自己姐夫,婚后又不守妇道与旁人有染,这份下贱无耻的本性,可是让人望尘莫及啊。”傅祥贞声如柳絮飘飘浮浮,缓缓地流进管二夫人耳里。
语气虽然婉转柔和,却因包涵的凌厉讯息而使得管二夫人眉峰一耸,咬紧牙根瞪着傅祥贞,“那次云隐庵果然是你这个小贱妇使得坏!”话毕,不顾身体虚弱,光着金莲跳下床来,直奔傅祥贞处,那张牙舞爪疯狂狰狞的样子似要将傅祥贞生吞入腹。
不过只是到离傅祥贞一步远,手堪堪碰到那丝滑的绸赏,便被傅祥贞身后的丫鬟轻而易举地推倒回床上,饶是有着厚厚的锦被垫着,却因墨画的大力而是身子被震得生疼。管二夫人不由得扶着胸口一阵猛咳。
傅祥贞声音轻轻的,“姨母,俞大人与太子殿下的关系密切想来姨母也是有所耳闻的,却是不用祥贞多加赘述,我就说重点了,你可知道太子与慧敏秽乱宫廷已经被皇上察觉,慧敏因此被处以腰斩的刑法。”
“但是却是被太子殿下派人给劫持法场救了下来,皇上龙颜大怒,俞大人是城门下的池鱼,被殃及是迟早的事儿,太子定会讨不了好,但是总就是皇家人,俞大人嘛,可就没那么轻松躲过这场浩劫了,你还是多多将心思放在情郎身上吧,免得到时候解了禁足令,出去便听到俞府满门抄斩的消息。”
管二夫人闻言一怔,回过神来后,傅祥贞等人已经离去,“她是骗你的,这不是真的,她是想让你自乱阵脚,然后趁机拨乱除去你。”虽然如此安慰自己,可是一颗心仍是狠力地砰砰直跳,泪水已经模糊了双眼,“修文,修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