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4 节
作者:散发弄舟      更新:2021-07-17 08:26      字数:4938
  着抓他的小辫子呢要是他一时冲动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这整个钟郡王府还能讨了好去?
  越想越是惊惧交加,她忍不住对身边的大丫鬟说道:“去,把全忠给我找来。”
  丫鬟答应着去了,不一会儿,全忠就出现在她的面前。
  “奴才给老夫人请安,老夫人吉祥。”他打了个千儿,毕恭毕敬地说。
  老夫人看了看他,“嗯”了一声,也不叫他起来,淡淡地问道:“你随侍在郡王爷身边,这些日子,可有什么异常没有?”
  “异常?”全忠愣了一下,心中忍不住打了个冷颤,面上却是一点端倪都不露,只是低头道,“回老夫人的话,没有。只是最近的政务繁忙,郡王爷比之以前更加忙碌了。”
  “就只是这样?”老夫人怀疑地问。
  “确实只是这样。”全忠咬牙说道,他可是被郡王爷逼着发过毒誓的啊,又怎敢随便乱说?
  老夫人虽然心头存疑,却也不敢过分逼迫,万一全忠回去对载涛一说,说不定就会弄巧成拙。于是只能不了了之,带着警戒的语气,淡淡地说道:“你常常跟在爷的身边,要好生尽心服侍,为爷排忧解难,也要随时注意着爷的行动,万一有过了的地方,要善尽劝阻的职责。若是有什么无法处理的,要及时来报与我知道,自有我为你做主”
  全忠头也不敢抬,就怕被精明的老夫人看出自己脸上表情的异样,只是更为恭敬地说道:“喳,老夫人,奴才记住了。”
  老夫人看了看他。口风如此之紧的一个人,也不知道该说他忠心好呢,还是顽固好几番对话下来,颇有些无从下手的感觉,只得挥了挥手,让他下去了。
  全忠松了口气,赶紧头也不回地退了出去,一直到走出老夫人的住处,都没敢抬头。
  第二卷 宫闺惊心 第一百四十二章 规制
  第一百四十二章 规制(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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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那日婉贞晕倒之后,太医前来诊治过,倒也没什么大碍,只是忧思过甚,再加上受了点凉,一时承受不住罢了,吃过药,好生休息也就没事了。而自从那日之后,即便是病中,光绪也不曾再来探望过婉贞。
  她于是有些不确定了。光绪在那晚曾经强硬地说过要给她封妃,后面却一点声息都没有,是因为她生病的原因暂时搁置,还是因为明白她的心意所以已经放弃了?她衷心希望是后者。
  喜烟却不知其中原委,只觉得由于这些日子皇帝都不曾来过,宫里头最是见风使舵,宫人们便大都以为婉贞已经失了宠,凡事都没有了原先的巴结和奉承。她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只为自个儿的主子不值——她倒是没想过婉贞还不是宫里头正经的主子,只道既然已经是皇上的人,婉贞就终究会入了后宫。
  不知不觉中就过了二月,万物复苏,天地间开始出现一片片的绿,映衬着蓝天白云,微风轻拂,寒气渐渐消退,除下了身上笨重的棉衣棉裤,似乎连心都跟着轻了几分,是说不出的轻松与畅快。
  喜烟挑起了帘子,走进暖阁里。此时宫中已经下了炭火,窗户也打开了,让清新的空气透进来,伴随着阵阵花香,沁人心脾。
  婉贞正靠坐在靠窗的炕席上,望着窗外愣愣发呆。喜烟见了,忍不住暗自叹了口气,只道她也是为皇帝久不过来而忧心着,心里又是埋怨又是欣慰。埋怨是觉得她醒悟得太迟,新年的时候多好的机会跟皇上重修旧好?她却偏偏不在意,就这么放过了,看得人捶胸顿足、怒其不争。不过还好如今总算是想通了,以以前皇上对她的宠爱,现在又没有别的女人充盈后宫,只要稍微努点力,想来想要重获圣宠倒也应该不会很难。
  将手中的糕点放在桌上,她看着婉贞,温言说道:“福晋,您这几日都没什么胃口,奴婢就让厨房给做了您最爱吃的梅花糕,您吃点儿吧。”顿了顿,见婉贞没什么反应,想了想又道,“至于皇上那儿,想必是过年的时候事情太多了,所以才不得空过来。不过年节的时候该赏的东西不是一样不缺吗?奴婢打听过了,福晋您跟皇后和瑾妃娘娘的分例都是一样的,可见皇上心中还是有您的,大可不必太过担心,说不得转头的功夫皇上就会来了。”
  听她说起皇上,婉贞总算是拉回点注意,听了这番话,不禁更是苦笑连连。
  她会在这里发呆,不可否认确实是感觉有些寂寞了。毕竟她自从来到清朝,先是有载涛陪在身边对她万般宠爱,后来又跟光绪朝夕相处,有着同甘苦共患难的感情,如今骤然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多少是有些不习惯的。但这并不是主要原因。
  更多的则是因为担心。喜烟所说的正是她忧心不已的,想她一个贝勒福晋,凭什么能够跟两宫的娘娘一样分例?这不是明摆着光绪还没放弃,仍然想着要把她收进后宫么?实在没想到光绪竟然会那么执着,她的眉头禁不住越皱越紧。
  然而她如今是身不由己,又孤立无援,就算心里不愿又能如何?整个天下、整个后宫都是皇帝的,他若是存心要晋封一个妃子,谁又能阻止得了?
  她是真的不愿被困在这后宫中,然而却又对此一筹莫展。
  不过看到喜烟关切的神情,她倒是心中一暖,刚要说话,却听到外面有人说道:“钟公公来了。”
  她不由一愣,随即坐起身来。喜烟却已经眉开眼笑,走过去打起帘子,就见钟德全带着几个宫女和一个太监走了过来,对喜烟微微点头示意后,就来到了婉贞跟前,打了个千儿道:“奴才给福晋请安,福晋吉祥。”
  他身后的那些个宫女太监们也齐齐下跪请安道:“福晋吉祥。”
  看了这个阵仗,婉贞没来由地觉得一阵心慌,强自按捺下了,淡淡地说道:“都起来吧。”
  依言站了起来,瞧了瞧婉贞的神色,钟德全不禁心中一凛,打起了十二万分的注意,陪着笑说道:“福晋,今儿个奴才是奉了万岁爷的旨意,给您送侍奉的下人们来了。”
  婉贞一愣,看了看他身后站着的几人,低眉顺眼的,看上去都是熟知规矩、老实本分的人,不由诧异地道:“小钟子,这是为什么?我这里不缺伺候的人。”
  钟德全笑道:“回福晋的话,您这儿侍奉的人是有,但却不够。按照本朝规制,贵妃娘娘当有八名宫女侍候,如今您身边就一个喜烟,那是不合规矩的,所以万岁爷才叫奴才亲自为您挑选了几个信得过、机灵乖巧又老实本分的人送过来,专门伺候您”
  喜烟猛地睁大了眼睛,惊喜莫名,婉贞则是心底猛地一沉,果然光绪还不曾放弃
  刚要说话,却又听钟德全指着那小太监说道:“另外,他叫小东子,别看他年纪小,进宫也已经八年了,为人机灵,又懂得分寸,今后就在福晋跟前伺候着,福晋有什么事,直接吩咐他去做就是了。”
  婉贞于是更加面沉如水。
  宫里的主子们跟前都会有贴身太监伺候,但她之前一直跟光绪吃住在一起,就由钟德全一人侍奉了。再加上她并不认为自己是后宫中人,自然也没有单独拥有贴身太监的资格。如今光绪这么做,是明明白白昭示众人,他已经决意将她纳入后宫了
  隐忍许久的怒气终于爆发开来,她瞟了一眼钟德全,对几个宫女太监视而不见,冷冷地说道:“小钟子,想必是万岁爷弄错了,我又不是后宫里的主子,更不是什么贵妃,用不着遵守这些规矩。我是涛贝勒福晋,早晚是要出宫的,派多了人在我这儿也是浪费,你还是领回去吧。”
  钟德全早已料到她会这么说。这些日子看着皇帝愁眉不展,明明想念福晋却又不肯去看望,每每只能在夜深人静时望着永寿宫的方向出神,他便猜到了事情不对,从而旁敲侧击出了事情的原委。此时听到婉贞的话,他脸上的笑容一点都没有变化,自然也不会真的按照婉贞的吩咐去做,只是笑道:“福晋,万岁爷乃是真龙天子,怎么会错呢?还请福晋慎言再说了,奴才只知道奉旨行事,又哪里敢对万岁爷的旨意说三道四呢?福晋还是不要多说了,就接受万岁爷的一片好意吧。”
  说完,挥了挥手,那几个宫女并太监小东子就一起跪了下来,齐声说道:“求福晋收留”
  婉贞愣了半晌,看来这是铁了心要让她比照贵妃的规制了,一时之间又气又急,竟是说不出话来。
  钟德全看了看她的表情,又想了想刚刚才呈送到皇帝桌面上的密折,心中一软,忍不住劝道:“福晋,万岁爷对您的真心真意,您应该能感受得到,就不要再倔强了。若是继续这么下去,怕是对大家都没有好处,最后弄得个两败俱伤的结局,那就太令人痛心了”
  婉贞正在气头上,猛不丁这么一席话送过来,顿时就像是大火突然遇上了瓢泼大雨,心中的怒焰一扫而空,还有一丝隐隐的透心的凉,不禁色厉内荏地问道:“小钟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钟德全是个熟知进退的,会提点一二也是因为对象是婉贞,一句已是多余,又怎会多说?因此他并不答话,只是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说道:“福晋若没有其他的吩咐,奴才就此告退了,还要回去向万岁爷复命呢福晋恕罪。”顿了一下,看了一眼婉贞又道,“哦,对了,福晋前些日子病着,后来又大过年的太多事情,许是奴才们疏忽了,没有告诉您。在年前的时候,万岁爷已经下旨封赐了涛贝勒郡王的封号,如今他已经是钟郡王了”说完,不再停留,留下了小东子和几个宫女,便转身走了出去。
  婉贞心中大震,直觉反应光绪对载涛的这次晋升并不单纯,早不封晚不封,听钟德全的口气倒是在向自己提出封妃的事情之后发生的,怎么可能是巧合?难道……
  想到载涛,也不知光绪是否跟他说了要封自己为妃的事情。若是没说也就罢了,但万一说了,事情也就复杂了,她有种不祥的预感。倒并不是担心载涛会因此而放下自己的事情,如果真是那样倒还好了,至少不会徒生枝节。但以她对他的了解,怕是他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吧?如此一来,岂不是直接跟光绪对上了?一个是掌控天下的皇帝,一个却只不过是皇帝手下的臣子,胳膊拧不过大腿,万一他沉不住气……
  越想越是心惊,她猛地站起身来,却被还跪在身前的小东子和宫女们阻住了去路。他们眼巴巴地看着她,眼中流露出无声的乞求,齐齐叫了一声“福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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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这几章都有些沉闷,亲们看得憋闷,小舞也写得很是头疼。不过这样的情节也很快就会过去了,一切都会好的,亲们放心吧
  第二卷 宫闺惊心 第一百四十三章 休妻
  第一百四十三章 休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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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婉贞正是心烦意乱,见此,也知道光绪是不会允许自己推辞的,若真的坚持不要他们,他们怕是也无处可去,万一光绪迁怒于他们,最后就只能有一种结局。一念及此,心便软了,再也无法拒绝,叹息着道:“好吧,既然皇上命你们来,你们留下就是了。不过我并不是这后宫里的主子,这点你们要记清楚了。”
  “是,福晋。”几人喜出望外,急忙答应下来,然而看那神态举止,却浑然没把这话放在心上,真真是拿她当了主子看待的。
  她其实自己也没想过这么说能有什么作用,只不过心中不忿,总要说一说发泄一下罢了。
  钟德全出了永寿宫,便径自回到了养心殿。光绪手里拿着刚刚收到的密折,似乎正在出神,然而钟德全一出现却便立刻回过神来,放下手里的东西,看着他问道:“福晋有何反应?”
  钟德全不敢怠慢,低头说道:“回万岁爷的话,福晋已经把人收下了。只是……”
  光绪心中烦躁,猛地一抬手,道:“好了,朕知道了”
  不让他说,便是不想让那伤人的话来加重自己的伤心——她要说些什么,他大体都知道。
  钟德全明白他心情不好,更是战战兢兢,立在一旁不敢发出一丁点儿声音。
  他的目光转移到方才放下的密折上,沉吟了一会儿,又问道:“钟郡王最近都在做什么啊?”
  钟德全心头一跳,忙低下头,一五一十地说道:“郡王爷一直恪尽职守,每日都在家中或是衙门里办公,督办禁卫军的各项事宜,也不曾出外消遣,很是中规中矩。”
  “中规中矩?”光绪喃喃自语地重复了一遍,微微勾起了嘴角,却不含一丝笑意。那诡异的眼神,看得钟德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