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0 节
作者:
闲来一看 更新:2021-07-17 08:08 字数:4820
书》,月法二千三百九十二,通法五百九十八,共成二千九百九十。所以偶推步之规,
合通法之数。是知疏椽构宇,则大壮之架斯隆,积月成年,则会历之规无爽。大梠,两
重,重别三十六条,总七十二。按《淮南子》,太平之时,五日一风,一年有七十二风,
故置七十二条。所以通规瑞历,叶数祥风,遥符淳俗之年,远则休征之契。飞檐椽,七
百二十九枚。按《汉书》,从子至午,其数七百二十九,故置七百二十九枚。所以采辰
象之宏模,法周天之至数。且午为阴本,子实阳源,子午分时,则生成之道自著;阴阳
合德,则覆载之义兹隆。
堂檐,径二百八十八尺。按《周易》,乾之策二百一十六,《易纬》云,年有七十
二候,合为二百八十八,故径二百八十八尺。所以仰叶乾策,远承贞候,顺和气而调序,
拟圆盖以照临。堂上栋,去基上面九十尺。按《周易》,天数九,地数十,以九乘十,
数当九十,故去基上面九十尺。所以上法圆清,下仪方载,契阴阳之至数,叶交泰之贞
符。又以兹天九,乘于地十,象阳唱而阴和,法乾施而坤成。檐,去地五十五尺。按
《周易》,大衍之数五十有五,故去地五十五尺。所以拟大《易》之嘉数,通惟神之至
赜,道合万象,理贯三才。上以清阳玉叶覆之。按《淮南子》,清阳为天,合以清阳之
色。
诏下之后,犹群议未决。终高宗之世,未能创立。
则天临朝,儒者屡上言请创明堂。则天以高宗遗意,乃与北门学士议其制,不听群
言。垂拱三年春,毁东都之乾元殿,就其地创之。四年正月五日,明堂成。凡高二百九
十四尺,东西南北各三百尺。有三层:下层象四时,各随方色;中层法十二辰,圆盖,
盖上盘九龙捧之;上层法二十四气,亦圆盖。亭中有巨木十围,上下通贯,栭、栌LR、
勣,藉以为本,亘之以铁索。盖为鸾平鹗沃迫舴婶恪?棠疚撸欣偲嶂?br />
明堂之下施铁渠,以为辟雍之象。号万象神宫。因改河南县为合宫县。诏曰:
黄轩御历,朝万方于合宫;丹陵握符,咨四岳于衢室。有虞辑瑞,总章之号既存;
大禹锡珪,重屋之名攸建。殷人受命,置阳馆以辨方;周室凝图,立明堂以经野。用能
范围三极,幽赞五神,展尊祖之怀,申宗祀之典。爰从汉、魏,迨及周、隋、经始之制
虽兴,修广之规未备。朕以庸昧,虔膺厚托,受寄于缀衣之夕,荷顾于仍几之前。伏以
高宗往年,已属意于阳馆,故京辅之县,预纪明堂之名;改元之期,先著总章之号。朕
于乾封之际,已奉表上尘,虽简宸心,未遑荣构。今以鼎郊胜壤,圭邑奥区,处天地之
中,顺阴阳之序,舟车是凑,贡赋攸均,爰藉子来之功,式遵奉先之旨。
夫明堂者,天子宗祀之堂,朝诸侯之位也。开乾坤之奥策,法气象之运行,故能使
灾害不生,祸乱不作。眷言盛烈,岂不美欤!比者鸿儒礼官,所执各异,咸以为明堂者,
置之三里之外,七里之内,在国阳明之地。今既俯迩宫掖,恐黩灵祇,诚乃布政之居,
未为宗祀之所。朕乃为丙巳之地,去宫室遥远,每月所居,因时飨祭,常备文物,动有
烦劳,在于朕怀,殊非所谓。今故裁基紫掖,辟宇彤闱,经始肇兴,成之匪日。但敬事
天地,神明之德乃彰;尊祀祖宗,严恭之志方展。若使惟云布政,负扆临人,则茅宇土
阶,取适而已,岂必劳百姓之力,制九筵而御哉!诚以获执蘋蘩,虔奉宗庙故也。时既
沿革,莫或相遵,自我作古,用适于事。今以上堂为严配之所,下堂为布政之居,光敷
礼训,式展诚敬。来年正月一日,可于明堂宗祀三圣,以配上帝。宜令礼官、博士、学
士、内外明礼者,详定仪礼,务从典要,速以奏闻。
永昌元年正月元日,始亲享明堂,大赦改元。其月四日,御明堂布政,颁九条以训
于百官。文多不载。翌日,又御明堂,飨群臣,赐缣纁有差。自明堂成后,纵东都妇人
及诸州父老入观,兼赐酒食,久之乃止。吐蕃及诸夷以明堂成,亦各遣使来贺。载初元
年冬正月庚辰朔,日南至,复亲飨明堂,大赦改元,用周正。翼日,布政于群后。其年
二月,则天又御明堂,大开三教。内史邢文伟讲《孝经》,命侍臣及僧、道士等以次论
议,日昃乃罢。
天授二年正月乙酉,日南至,亲祀明堂,合祭天地,以周文王及武氏先考、先妣配,
百神从祀,并于坛位次第布席以祀之。于是春官郎中韦叔夏奏曰:“谨按明堂大享,唯
祀五帝。故《月令》云:‘是月也,大享帝。’则《曲礼》所云‘大享不问卜’,郑玄
注云‘谓遍祭五帝于明堂,莫适卜’是也。又按《祭法》云:‘祖文王而宗武王。’郑
玄注云:‘祭五帝、五神于明堂曰祖、宗。’故《孝经》云:“宗祀文王于明堂,以配
上帝。’据此诸文,明堂正礼,唯祀五帝,配以祖宗及五帝、五官神等,自外余神,并
不合预。伏惟陛下追远情深,崇禋志切,于明堂祀,加昊天上帝、皇地祇,重之以先帝、
先后配享,此乃补前王之阙典,弘严配之虔诚。往以神都郊坛未建,乃于明堂之下,广
祭众神,盖义出权时,非不刊之礼也。谨按礼经:其内官、中官、五岳、四渎诸神,并
合从祀于二至。明堂总奠,事乃不经。然则宗祀配天之亲,杂与小神同荐,于严敬之道,
理有不安。望请每岁元日,惟祀天地大神,配以帝后。其五岳以下,请依礼于冬、夏二
至,从祀方丘、圆丘,庶不烦黩。”从之。时则天又于明堂后造天堂,以安佛像,高百
余尺。始起建构,为大风振倒。俄又重营,其功未毕。证圣元年正月丙申夜,佛堂灾,
延烧明堂,至曙,二堂并尽。寻时又无云而雷,起自西北。则天欲责躬避正殿。宰相姚
璹曰:“此实人火,非是天灾。至如成周宣榭,卜代逾长;汉武建章,盛德弥永。今明
堂是布政之所,非宗祀也。”则天乃御端门观酺宴,下诏令文武九品已上各上封事,极
言无有所隐。左拾遗刘承庆上疏曰:
臣闻自古帝王,皆有美恶,休祥所以昭其德,灾变所以知其咎,天道之常理,王者
之常事。然则休祥屡臻,不可矜功而自满;灾变奄降,不可轻忽而靡惊。故殷宗以桑谷
生朝,怀惧而自省,妖不胜德,遂立中兴之功;辛纣以雀生大鸟,恃福而自盈,祥不胜
骄,终至倾亡之祸。故知灾变之生,将以觉悟明主,扶持大业,使盛而不衰。理须祗畏
神心,惊惧天诫,饬身正事,业业兢兢,则凶往而吉来,转祸而为福。昔殷汤祷身而降
雨,成王省事以反风,宋公忧荧惑之灾,而应三舍之寿,高宗惩雊鼎之异,而享百年之
福,此其类也。
自陛下承天理物,至道事神,美瑞嘉祥,洊臻狎委,非臣所能尽述。日者变生人火,
损及神宫,惊惕圣心,震动黎庶。臣谨按《左传》曰:“人火曰火,天火日灾。”人火
因人而兴,故指火体而为称;天火不知何起,直以所灾言之。其名虽殊,为害不别。又
《汉书·五行志》曰:“火失性则自上而降,及滥焰妄起,灾宗庙,烧宫馆。”自上而
降,所谓天火;滥焰妄起,所谓人火。其来虽异,为患实同。王者举措营为,必关幽显。
幽为天道,显为人事,幽显迹通,天人理合。今工匠宿藏其火,本无放燎之心:明堂教
化之宫,复非延火之所。孽煨潜扇,倏忽成灾,虽则因人,亦关神理。臣愚以为火发既
先从麻主,后及总章,意将所营佛舍,恐劳而无益。但崇其教,即是津梁,何假绀宫,
言存汲引?既僻在明堂之后,又前逼牲牢之筵,兼以厥构崇大,功多难毕。立像弘法,
本拟利益黎元,伤财役人,却且烦劳家国。承前大风摧木,天诫已显;今者毒焰冥炽,
人孽复彰。圣人动作,必假天人之助,一兴功役,二者俱违,厥应昭然,殆将缘此。
臣以为明堂是正阳之位,至尊所居,展礼班常,崇化立政,玉帛朝会,神灵依凭。
营之可曰大功,损之实非轻事,既失严禋之所,复伤孝理之情。陛下昨降明制,犹申寅
畏之旨,群僚理合兢畏震悚,勉力司存,岂合承恩耽乐,安然酺宴?又下人感荷圣德,
睹变憎惶,神体克宁,岂非深悦。但以火气初止,尚多惊惧,余忧未息,遽以欢事遏之。
臣恐忧喜相争,伤于情理。故传曰:“可忧而为乐,取忧之道。”又古者有火,祭四墉。
四墉,积阴之气,祈之以禳火灾。火,阳之气,欢乐阳事,火气方胜,不可复兴阳事。
臣闻灾变之兴,至圣不免,聿修其德,来患可禳。陛下垂制博访,许陈至理。而左史张
鼎以为“今既火流王屋,弥显大周之祥”,通事舍人逢敏奏称,“当弥勒初成佛道时,
有天魔烧宫,七宝台须臾散坏。”斯实谄妄之邪言,实非君臣之正论。晻昧王化,无益
万机。夫天道虽高,其察弥近;神心虽寂,其听弥聪。交际皇王,事均影响。今大风烈
火,谴告相仍,实天人丁宁,匡谕圣主,便鸿基盆固,天禄永终之意也。伏愿陛下乾乾
在虑,翼翼为怀,若涉巨川,如承大祭,审其致灾之理,详其降眚之由,无瞢天人之心,
而兴不急之役。则兆人蒙赖,福禄靡穷,幸甚,幸甚。
则天寻令依旧规制重造明堂,凡高二百九十四尺,东西南北广三百尺。上施宝凤,
俄以火珠代之。明堂之下,圜饶施铁渠,以为辟雍之象。天册万岁二年三月,重造明堂
成,号为通天宫。四月朔日,又行亲享之礼,大赦,改元为万岁通天。翼日,则天御通
天宫之端扆殿,命有司读时令,布政于群后。其年,铸铜为九州鼎,既成,置于明堂之
庭,各依方位列焉。神都鼎高一丈八尺,受一千八百石。冀州鼎名武兴,雍州鼎名长安,
兗州名日观,青州名少阳,徐州名东原,扬州名江都,荆州名江陵,梁州名成都。其八
州鼎高一丈四尺,各受一千二百石。司农卿宗晋卿为九鼎使,都用铜五十六万七百一十
二斤。鼎上图写本州山川物产之像,仍令工书人著作郎贾膺福、殿中丞薛昌容、凤阁主
事李元振、司农录事钟绍京等分题之,左尚方署令曹元廓图画之。鼎成,自玄武门外曳
入,令宰相、诸王率南北衙宿卫兵十余万人,并仗内大牛、白象共曳之。则天自为《曳
鼎歌》,令相唱和。其时又造大仪钟,敛天下三品金,竟不成。九鼎初成,欲以黄金千
两涂之。纳言姚璹曰:“鼎者神器,贵于质朴,无假别为浮饰。臣观其状,光有五彩辉
焕错杂其间,岂待金色为之炫耀?”乃止。其年九月,又大享于通天宫。以契丹破灭,
九鼎初成,大赦。改元为神功。
圣历元年正月,又亲享及受朝贺。寻制:每月一日于明堂行告朔之礼。司礼博士辟
闾仁谞奏议曰:
谨按经史正文,无天子每月告朔之事。惟《礼记·玉藻》云:“天子听朔于南门之
外。”《周礼·天官·太宰》:“正月之吉,布政于邦国都鄙。”干宝注云:“周正建
子之月,告朔日也。”此即《玉藻》之听朔矣。今每岁首元日,于通天宫受朝,读时令,
布政事,京官九品以上、诸州朝集使等咸列于庭,此则听朔之礼毕,而合于《周礼》、
《玉藻》之文矣。而郑玄注《玉藻》“听朔”,以秦制月令有五帝五官之事,遂云:
“凡听朔,必特牲告其时帝及其神,配以文王、武王。”此郑注之误也。故汉魏至今莫
之用。按《月令》云“其帝太昊,其神勾芒”者,谓宣布时令,告示下人,其令词云其
帝其神耳。所以为敬授之文,欲使人奉其时而务其业。每月有令,故谓之《月令》,非
谓天子月朔日以祖配帝而察告之。其每月告朔者,诸候之礼也。故《春秋左氏传》曰:
“公既视朔,遂登观台。”又郑注《论语》云:“礼,人君每月告朔于庙,有祭谓之朝
享。鲁自文公始不视朔。”是诸候之礼明矣。今王者行之,非所闻也。按郑所谓告其帝
者即太昊等五人帝,其神者即重黎等五行官。虽并功施于人,列在祀典,无天子每月拜
祭告朔之文。臣等谨检《礼论》及《三礼义宗》、《江都集礼》、《贞观礼》、《显庆
礼》及祠令,并无天子每月告朔之事。若以为代无明堂,故无告朔之礼,则《江都集
礼》、《贞观礼》、《显庆礼》及祠令,著祀五方上帝于明堂,即《孝经》“宗祀文王
于明堂”也。此则无明堂而著其享祭,何为告朔独阙其文?若以君有明堂即合告朔,则
周、秦有明堂,而经典正文,无天子每月告朔之事。臣等历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