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8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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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诉 更新:2021-07-12 22:16 字数:4784
“停在这里作战?”首先划过我脑海的是这个想法,虽然在这里可以避免对方从三面压迫上来,但是我们也动弹不得,只有等待着对方。万一他们有远程的攻击重武器,那我们不就成了固定的靶子?
带着疑惑,我把眼睛转到了拉兹曼身上,只看见他的直盯着天际边的几片云彩,口中似乎在嘀咕着什么。
顺着他的目光,我也看了天际一会,不过怎么看都和一般的云彩没有什么两样,除了抹上一层特别艳丽的夕阳红而已。眨了眨眼,还是决定作好战斗准备:“在船位架大盾,速,阻杀对方掌舵的人!”
“是!”仆兵们应了一声,就欲进船舱把大盾什么的拿出来。
这个时候,拉兹曼发出了声音:“不必了,到主帆的地方准备吧。”
仆兵们露出了疑惑,在看了看他后,又把视线盯在我身上。
“拉兹曼是船长。”我只说了一句。
“是--”数个人冲到主帆的地方,紧紧握住纤绳。
“对方船只离我还有一千四百米!”负责瞭望的水手在桅杆上大声喊道。
拉兹曼叉起了手,一脚踏在船舷上,突然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要起风了……”
话音刚落,我就感觉到一阵湿湿的,带着腥臭味道的海风柔和的拂在我脸上,天际的云彩在这个时候剧烈滚动起来,并不断浑浊昏暗,渐渐的,一朵朵乌云浮在天空。
“一千两百米……”
拉兹曼伸出了三根手指,海风已经弄乱人们的头发,就连趴在船舷上的雷帝斯也抬起了头,一脸迷茫的瞪着远处逐渐滚近的乌云。
“一千米……”
拉兹曼收起一根手指,海风更烈,即便是收起的主帆也被吹的哗哗做响,这个样子,连白痴都知道要起大风了。
我连忙喝到:“可不要被风给卷走了!”在一阵轰笑后,仆兵们纷纷抓牢附近的固定物。
“八百米……对方已经搭弓,是敌人!”瞭望者发了一声喊。
就算没站的那么高,也能看见对方的黑色套装,萨登艾尔人还真是死缠烂打,我叹了口气,环视了下,突然发现四周的旋涡渐渐平复,惟有被海风卷起的浪花不停的拍击在船体上。这时,拉兹曼只有一根手指还树在那里。
“六百米……”瞭望者在说完这句话后滑下桅杆,海风扯开空气,发出尖哨般的刺耳响声,船只剧烈的左右摇晃。雷帝斯的脸色一下苍白起来,在吐出最后几口黄水后,忙不迭的爬到船舱口去。
拉兹曼高高举起握成拳状的手,大声喊道:“升主帆!”
话音刚落,黄豆大的雨点倾泻下来,击打在我的皮肤上,泛起阵阵隐痛。还没等我回过神,主帆已经升起,在海风的劲吹下如同张满的弓一样,被其带动,船破开水面,飞速的驶向前方。
“看看吧,这就是大海的奇迹!”拉兹曼发出了爽朗的笑声,一手指着后面。透过厚厚的雨幕,我向后望去,顿时张大嘴巴,再也合不上。
数道水柱弯曲着向天空盘旋而去,最先的一艘敌船被卷进水柱中,在半空支解。我可以看见数十个小黑点随着碎片掉落下来,在溅起一道道水花的同时,也将哀号声送过了大风雨,传到我的耳朵中。
剩下的船忙不迭的向后划去,与我们的距离越来越远。这就是死亡之海呀,还真是让人颤栗的地方……
靠着大海的力量,我们甩掉了尾追者,后面的路就显的平淡起来,在拉兹曼的掌舵下,无惊无险的行驶了八天。从昨天开始,在我们船边陆续出现了从北方漂来的浮冰,带着最后的冬天气息,也征兆我们快要进入怀顿诺尔的地界。
“呜……终于要结束这个该死的航行了。”依然是趴在船舷上,比起其他人,这个家伙晕船的毛病就像是顽疾,原本壮实的身躯因为连续几天的不思进食明显消瘦,看那副死气沉沉的样子,哪里还有特拉维诺狂战士的半点模样。
迦兰早早的出现在船头,虽然步伐还有点飘忽,但是基本已经适应船上的生活,而同属捷艮沃尔的四人众就没那么活力了。
“明天就可以踏上陆地了。”望着天际被夕阳抹红的云彩,我感叹了一声。
“是的,主人。”很久没有听见迦兰这个回应,心中难免泛起一丝感动,在回头看了一眼还垂着头的她,正欲开口搭话时,一脸严肃的拉兹曼出现在我的视线中。
“啊,拉兹曼船长,还有什么事吗?”
拉兹曼看了看我和迦兰两个,脸上滑过一丝奇怪的表情后道:“有点小小的问题,由于那场风暴,我们偏离了航道。几天来不断修正后,虽然已经走上正途,但是……”
一股寒意透上心头:“但是什么?”
“我们多走了一天路程,最早也要在后天才能达到,所以最好节约下船上的饮水和粮食。
”
“还要多走一天!那不是说再……一……两天才能到陆地上,不--”最先跳起来的不是我,而是趴在船舷上的雷帝斯,在喊出这句话后,做出了个眩晕的动作,然后仰天倒在甲板上,“呜……这次真的完蛋了……”
还要多走一天到是小事,但是失去我们踪迹的追兵是否会在这个时候等在港口呢?那样的话,就不可避免一场海上的角逐。
看出我脸上的忧虑,拉兹曼拍了拍我的肩膀:“如果我们要多走的话,对方也好不到哪里去,应该不会赶在我们前头。”
“但愿吧……”
事情总是不能顺着人们的意愿,两天后的清晨,迎接我们的是三艘连风帆都破破烂烂的船只,卡在进出港口的要道,就像三头恶狼紧紧盯着我们。这时,朝霞铺在甲板上,有点红,很像是血的颜色。
最后的一关呀,我抽出了弯刀:“迎战!”
……
“乒--”两艘船重重撞在一起,也没看见拉兹曼怎么摆下舵,又错开了。但是就在这个间隙,几名黑衣的刺客跃到船上,双手握着剑,满眼阴森的盯在我身上。
船上的水手就在这个时候齐齐跃入了海中,抛弃我们还真是够快,来不及指责他们的背信弃义,因为刺客已经做出行动。
“杀!”低喊了一声,刺客们扑了上来,站在我身边的速连眼睛也不眨,就射出一箭。一名刺客在飞洒出一串血珠后,倒栽下船,“咚”的一声,溅起一道水柱。
其余的人未及近身就被迦兰幻出的身影给笼罩起来,在听见几下轻细的衣衫撕裂声后,纷纷洒出血花,扑倒在甲板上。
第一波侵袭没有招成任何损失,但是我们的船已经被对方的三艘给夹起来,敌人的船舷上已经密布上弓箭手,箭头在阳光照射下发出了阴冷的光芒。
“快护住船长!”现在这个时候,拉兹曼千万不能出事,失去掌舵的船很快会被敌人逼进死角的吧,数名仆兵树起盾牌,连忙挡在拉兹曼的身前。
就在这时,破空的锐响就窜入了耳朵,敌人第一波箭裹着死亡的气息,飞速掠了过来。
“噗噗--”数声闷响,在外围的三名仆兵捂住胸口翻出船去,仅留下溅落船舷的几滴鲜血。
又是一波,这一次,闪动在我视线内的是一片耀眼的红色,火箭……心中不禁响起了一声哀号,果然,目标直指着我们的主帆。
钉在上面的箭矢迅速点燃了布质的主帆,在卷起一条条火蛇后,吞噬了它,失去动力的船慢慢停了下来,在怀顿诺尔港口外,充当了明亮的灯火。
“乒--”对方的船从三面撞上我们的船只,一阵立足不稳后,就看见天空中满是跃来的黑色身影。
“哼!”从拉兹曼的鼻子里喷出了一股不屑,将尾舵放下,掀起脚下的一块木板,从里面扯出一把的黑色绳索来,然后,猛的一扯。
眼前那一脚都能踩烂的甲板上神奇冒出无数黑洞,接着在耳中就响起巨大的迸裂声,数百道白光从黑洞中直冲云霄。
下雨了……下起了血之雨,半空中在划过急促的惨叫后,纷纷掉下一具具插满箭矢的尸体,落在水里,落在甲板上。
对方的突袭就这样被瓦解了,甚至连眨眼的时间都没有,在我耳里,只能听到拉兹曼哈哈大笑声。
“混蛋--”挣扎着从尸堆里爬起的一名刺客浑身浴血,在怒喊了声后,合著剑扑了过来。
速挪了一步,盯着那名刺客,然后拉弦,箭就钉在那人的额头上。对方连哼都来不及哼一声就告毙命,急冲的身体在摔在甲板上后,还滑行了一段距离,扑在我脚下。血慢慢渗出,打湿了我的脚底。
第二波,全没……
怪异的沉寂,敌人在这瞬间似乎失去了判断,当朝日将柔和的光线铺在整个大地上时,从对方的船只上放下了无数的木板。“轰”的一声,在溅起一层飞散的木屑后,大批的刺客发出如同海盗般的嗥叫冲了上来。
早听说萨登艾尔人兼职当海盗,现在看来,传言也不假。到了现在,多少对萨登艾尔的影子骑士团有所轻视,不就是仗着人多吗,这种刺客,当了也真叫人丢脸,以前的光辉业绩多半像现在这样是靠人命堆出来的。
自然的将眼光放在了刚才做出惊人之举的拉兹曼身上,只看见他耸了下肩膀,用遗憾的口气道:“改造的费用不够,就只能放那么多弩机了。”
一时无话可说,只能靠自己了,我挥了挥手,大声喊道:“护住船舱口,不要让敌人冲进去了!”
白兵战的时候,还是公主殿下来得重要,扯了下还在把尾舵的拉兹曼,带着剩下的几个人围在小小的船舱口。
“如果是在陆地上……”雷帝斯坐在那里,狠狠道。在他旁边,是脸色一样差的法尔切妮,两个最强有力的帮手已经败给了晕船,这个结果应该是刺客们所乐见的,不过对于我们来说,还真是噩梦的开始。
身后是卷起的火舌,喷出的热浪就打我们背上,还没正式开战,大半人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湿,所有的一切,都指向不好的结果。
“轰--”先是一声沉闷的巨响,接着两侧的敌船向外慢慢倾斜,连接敌我的木板纷纷翘起来,立足不稳的刺客们接二连三的摔了下去,四周到处是落水的咚咚声。
更令我惊奇的是横在我们前面的那艘敌船,从两头塌陷下去,在发出吱呀一声脆响后,直接裂成两半。折碎的木板指向天空,缓缓的沉下海面。
敌人甚至还来不及攻击,大半人就已经落水,当那些最先跳下水的水手湿漉漉的从海里爬上来时,一切都已经明了。这个大概就是传说中的水鬼,可以在水中凿穿船底的人。
“不要管敌人,立刻开船!”不能在这个地方多耽搁,主帆还在着火,火势在这个情况下根本没法控制。万一我们的船也沉了,在水里,那可都是敌人
拉兹曼冲到尾舵边,水手们也操起船桨,在恶意的敲在还在水里挣扎的敌人头上后,才划出一道道水波,驾着船飞快的向港口方向靠去,将渐渐沉没的敌船远远的甩在后面。
在我们身后,无力的射来几支散乱的箭矢,好像在欢送我们一般。而在这个时候,才从港口方向驶来几艘悬挂怀顿诺尔军旗的战船。
政府军的反应总是落后现实,但是对方好歹也是战船,而我们是在对方领海上大打出手的可疑分子。
更何况,我们的船都快沉了,就算想抵抗,也没有机会了!连忙打出了求救的旗号,在靠近对方船只后,连着非战斗员在内,忙不迭的都搬到对方的旗舰上。
挺着明晃晃长枪的士兵将我们团团围住,白色的盔甲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在避过那过分夺目的白光后,我才看清楚在自己面前站上了一名怀顿诺尔管带标衔的军官。
带着警惕的眼神,扫视了下我们,在米娜维亚的身上略做一点停留后,那名管带把目光注视到我身上。
在这个时候可千万不能让对方起什么疑心,不然很有可能被扣留在港口。到时候,等着怀顿诺尔内务机构插手的话,我们在怀顿诺尔的行动就会大受约束。
“大人,我们是塔兰维诺的商人,是跟随拉法斯家船队,途中遇上了风浪,就和主队失去联系。好不容易就要到怀顿诺尔了,想不到却碰上海盗……”然后陈述了遇到的是怎样穷凶极恶的海盗后,我悄悄塞上了一包金币。
就算是漏洞百出的说辞,在金币耀眼光芒的照射下也变的诚实可信。
管带颠了颠手上的包,露出心领神会的笑容:“那是,那是,最近的海盗也太过嚣张,居然敢在我们的地盘上撒野。”
“对方如此胆大妄为,若是有什么人逃脱了,那肯定会对我们船队进行报复。你也知道,我们商人……”虽然没镜子,但现在的我一定满脸商人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