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节
作者:风格1      更新:2021-07-12 21:59      字数:5021
  级标注的电话留言和事物提醒贴满了记事板,语音信箱会有几个留言,邮箱里有几十封未读邮件需要处理,MSN的留言泛滥成灾…。。。
  柯子厌倦了这种生活。项目完成以后,不管老板如何苦口婆心的劝说,她婉拒了副总的升迁机会,卖掉了公寓,用这笔钱和以前的积蓄先去参加了宠物美容和宠物培训的专业课程,然后回到青市开了一家宠物店,住在父母留给她的房子里。
  放在三年前,谁告诉柯子她会放弃副总的职位,成为一家小宠物店的个体小老板,她准会觉得这个人是疯子。可现在,她竟找到自己梦寐以求的幸福了呢。柯子莞尔一笑,又呷了一口咖啡。
  穿过小区的草坪,站在柯子公寓对面不引人注意的步道上,清晨的风吹动他的头发,他注视着柯子的飘窗,隐约能看到打开的窗后,优雅的白色窗帘轻轻飘动。
  “柯子,我亲爱的美人儿,早啊”,他喃喃的说。
  专业员工林莉莉(1)
  林莉莉是柯子聘的美容师。她冒冒失失冲进店里找工作的时候,柯子就对她印象很好。
  那时候店里正是装修的最后阶段,外面挂好门头。李师傅正在铺木地板,柯子和张师傅商量着用木工边角料钉出猫爬架,市面上的猫爬架太贵,而且尺寸总是不合要求。柯子根据空间尺寸自己设计了一个高低错落有秋千、吊床、毛绒窝的猫爬架,计划再用玻璃和铝塑板把它封成一个猫舍。为了通风,门开着,阳光明媚。柯子一抬眼就看见了她,穿一条洋红色的裙子,看上去只有17岁,头发染成红棕色,非常漂亮。
  “这里是宠物店吗?我看门头上写着宠物店。”
  “被你发现了,”柯子说,“不过还得有两周才能营业,你看,还在装修。”
  “多巧呀,我正在找工作呢,我人品可靠,能吃苦,长的漂亮,招人喜欢,而且我特别喜欢小动物!”
  “你被聘用了”,爱开玩笑的李师傅在屋子那头喊。柯子平易近人,通情达理,不是吆五喝六乱挑刺的主顾,这几位师傅人也非常好,没几天他们就混熟了,他们对柯子就像对妹妹一样,还想尽办法帮她省料。
  “别理这个老糊涂,”柯子笑着说,“我才是老板”。李师傅在那边一阵大笑。
  “这么年轻就当老板了,你真能干!不过他说话声音那么大,我还真以为他是老板呢!”这回连张师傅都被逗乐了。张师傅说,“你可以想想用她,小丫头怪机灵的。”
  “我真的机灵,不信你可以考我呀”
  “你叫什么名字?”
  “林莉莉,问我些难的问题。”
  “苏格兰牧羊犬和喜乐蒂怎么区分?”
  “喜乐蒂?”
  柯子笑了。
  “你不能指望我懂我没听说过的东西呀,不过你说一遍我就会记得,哦,忘记和你说了,我可是廉价劳工!”
  “你几岁了?”柯子问。
  “这有什么关系呢?”
  “因为我不想教唆少女离家出走,也不想你父母担心。”
  “二十六!”
  “别糊弄人。”
  “我真二十六了,你仔细看,干嘛不信我?我从来不说瞎话,这是我又一个优点。我上班从不迟到,而且我很快就上手了,还可以给你好多好的建议!”
  柯子看了她一眼。
  “幽默!幽默也是我的一大优点。”
  “你看起来像十五岁!”
  “我长得显小,明天我带身份证给你看!”
  “明天我不开门,未来两周我都不开门。”
  “我就是来帮你开业的!”
  张师傅清了清喉咙,“柯老板,我能说句话吗?”
  “我好像根本阻止不了您!”
  “聪明人点一下就透,你想想,你一个人哪忙得过来。你要做老板,不能把自己绑在柜台上。”
  “就是呀,”林莉莉赶紧点头。
  专业员工林莉莉(2)
  柯子和林莉莉四目相投,发现林莉莉的眼睛妩媚里面带着天真的味道,真诚而迫切。
  “你要是二十六岁,我就是美国总统奥巴马。”
  “好吧,好吧,我十九岁。到现在为止别的话都是真的,我身上没多少钱了,这里工作不好找,没办法才撒谎。一会儿我就换件能干活的衣服过来。我会帮你省很多事儿的。”
  柯子正要开口,林莉莉喊了起来,“你别赶我!求你了!起码在你亲眼看我干活之前,什么也别说。只要你给我点儿活儿干,一周你就发现离不开我了。我保证…我保证…”
  林莉莉顺着来路跑出店门,一溜烟儿消失了。
  “嘿,两位大哥,你们说说我该怎么办!”柯子嗔怪的转过身。
  李师傅笑呵呵的说,“我们可能多嘴了,但是你看,你是一个好姑娘,你肯定要找人帮你,她是一个好孩子,还很勇敢,一个人从农村到这里闯,小伙子能干苦力活,一个小女娃,瘦丁丁的,你见不得她学坏吧。”
  他们沉默的工作了一会儿,张师傅说,“做买卖,伙计最重要的是诚实,这女娃娃不错。也别多想了,估么着她不敢来啦。”
  不过林莉莉身上可没有轻易放弃的毛病,过了半个小时,她就换了旧衬衣牛仔裤来了,一手拎着一个小包,扬了扬另一只手里满满一塑料袋菠萝皮,“你看,我从街对面水果摊要的,可以吸装修味儿。”柯子笑了。
  “我可以开始干活啦!老板,你安排吧。今天我不收工钱。”
  装修比计划的快了很多,张师傅订好猫爬架,林莉莉开始往架子上涂胶,缠粗麻绳。她基本不休息,而且干的很不错。预计次日才能封好猫舍,没想当天就做完了。
  晚上装修的活计彻底完工了,柯子和师傅们结算完毕,告诉林莉莉可以回去了,她还要多待一会儿,整理整理地板上的杂物,规划明天的事情。林莉莉说她也要留下,柯子扬了扬眉毛,说“莉莉,今天我觉得你干的很不错,你现在摇摇晃晃的都快站不住了,你需要好好睡一觉。要不你稍等我一下,我送你回去。”
  林莉莉尴尬的晃了晃那个小包,“嗯…其实我没地儿可去,我身上只剩下五十元。如果住旅馆,后天就没钱吃饭了,我想,店里什么都没有,你能不能把我锁在店里让我睡一觉?”
  “那你今天也得睡在一张舒服的床上呀,”柯子掏出钱包。
  林莉莉急的都快哭了,“你别这样,我说了今天工作不要钱的。我不是骗子,我是想要一份长期的工作。”
  柯子叹口气,“傻丫头,我不是让别人白干一天的人。你先拿着这两百,这是预支的工资,然后我们去找一家旅馆,把你安顿下来,也是预支的工资。然后看你接下来的表现,我们再来订你的薪水如何?现在咱们去吃饭吧。”
  专业员工林莉莉(3)
  这一天过的不错,柯子和林莉莉很快从陌生人开始,经过了犹豫不定的戒备,成了工作层面的朋友。经过柯子的严重抗议,林莉莉终于不再称呼她为“老板”了。
  她们俩坐在地板上吃饭的时候,林莉莉问,“柯子,你说话的声音不像张师傅他们一样有本地口音,你是北京人么?”
  “不是,我在北京念的大学,大二的时候爸爸妈妈因为车祸去世了…后来就留在北京工作。”深吸一口气,“呆得时间长了,可能口音有变化,变成四不像了。”
  林莉莉放下可乐,难过的说,“对不起,让你想起伤心事。”
  “过去这么久,好多了。我本来想卖掉这边的老房子,在北京定居。不过后来又有别的状况,总之又回来啦。干点自己喜欢的事。”
  柯子不想多讲自己的经历,倒不是对林莉莉戒备,是因为她觉得自己还没有完全从恐惧中恢复过来。
  两个人沉默的吃完饭,柯子带林莉莉找了一家小旅馆,交了一周的房钱。
  第二天和第一天一样,她们俩继续埋头干活,打扫屋子,擦玻璃;家具也陆续运到。本地供货商也开始上门联系,柯子和供货商谈话的时候,林莉莉就在后面静静的听。陈列货物方面柯子也没有更多经验,倒是林莉莉想出好几个好主意,“我们要把羊蹄子放在狗狗能闻见但是够不到的地方,你知道小卖铺就是这样做的,零食放的低,小孩儿才看得见让妈妈买”。
  林莉莉生在一个单亲家庭,母亲苦苦的挣扎操持着一个小卖店,养她和她的继父,她的继父是一个酒鬼,出了喝酒,打林莉莉的母亲什么都不干。
  “他不敢打我,每次他想打我,我就大声哭叫,邻居就会来帮忙,”林莉莉扬着脖子说,“我才不会像妈妈一样逆来顺受”。
  柯子一阵难过。
  随着林莉莉出落的越来越漂亮,这个酒鬼又打上了别的鬼主意,“他想让我和村里的老光棍结婚,盘算着收一大笔聘礼。我妈被他打得不敢说啥。后来和邻居借了五百元让我赶紧走。”说到这里,林莉莉漂亮的大眼睛蒙上一层水雾,“将来有了钱,我要把我妈从村里接出来过好日子。其实我要是念职高就好了,出来就能找工作,那酒鬼巴不得我念职高,就有钱给他喝酒,我偏不。还有我想上大学,要是念职高就考不上大学了。你说我还能上大学么?”
  柯子忽然有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忽然间,她觉得对这个女孩儿负有责任。“可以呀,你一边工作,一边报名读自考。”
  “那个差别是什么?苏牧和喜…喜…?”
  “喜乐蒂。苏牧和喜乐蒂都是柯利牧羊犬,最难区分的是幼犬的时候。区别大致有这么几点:二、三周大的喜乐蒂在幼犬时期耳朵已呈直立或半立,而二、三周大的苏格兰在幼犬时期耳朵是全塌在头上的。喜乐蒂看起来要更机灵点。喜乐蒂有明显的额段,而苏格兰的额看起来较平坦。喜乐蒂吻部较细尖,苏格兰较粗犷,这是相对而言的。喜乐蒂骨架较小,苏格兰粗大。喜乐蒂叫声较细嫩,苏格兰较宏亮。等到喜乐蒂和苏格兰都长到二、三个月的时候各自的体型已有明显区别,三月龄时的苏格兰幼犬已和喜乐蒂成犬差不多大了。另外还有一个跟赛级喜乐蒂和苏格兰有关的问题,喜乐蒂表面毛色若有二分之一以上是白色的话,在赛场就属于失格了,但是苏格兰的表面毛色超过四分之三以上呈白色仍被认可,所以如果想购买喜乐蒂去参赛的话就要注意了,当然如果只是买只纯种喜乐蒂当宠物饲养就另当别论了”
  “耳朵不一样,个子不一样,你看,我是有专业知识的员工了。”林莉莉眨眨眼睛,“其实,我还撒了一个谎,我本来叫林美丽,我讨厌死这个名字了。”
  “很可爱的名字呀,美丽…那是你妈妈给你多美好的期待。”
  “林美丽!”林莉莉做了一个鬼脸,“要是你妈妈给你起一个柯翠花的名字呢?也挺可爱!我还是叫林莉莉吧。”
  十天后,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已就绪,宠物店被打扫的焕然一新,棒极了。所有的货物整洁有序的摆放在木制货架上,玻璃闪闪发光。林莉莉正忙着把开业当天的促销赠品摆成一个金字塔,哈尼作为第一个体验完美容项目的内部人士,兴高采烈的在一尘不染的地板上打滚。而柯子只是在屋里走来走去。她感觉未来的生活忽然有了方向,有了把握感,新生活开始了,再也没有恐惧和疲惫,一切甜蜜而激动人心。
  她不知道,此刻,正有一双带着手套的手将照片分装进信封,信封上写着她的地址标着号,而这些信将在不久后陆续投进她的信箱,像定时炸弹一样,再次摧毁她的幸福时光。
  老友杜明(1)
  作为刚开创的新事业,柯子的宠物店可谓大获成功。青市的宠物市场大多数还处于夫妻店的运营模式,商品质量一般价格低廉。更不用提宠物美容。她首先在青市定义了高端宠物市场,开业第一个月做免费造型设计,让很多宠物家长大吃一惊,原来自己的狗狗也可以打理的像宠物杂志上的明星,原来青市也可以订购到日本同步上市的自动喂食器,更不用提狗狗专用的牙刷牙膏,超级好用的拾便器,去除宠物口臭的饼干和罐头…他们外出的时候,猫猫狗狗能像住旅馆一样有自己的单间、定期洗澡、和“小朋友”玩耍,还能纠正乱咬家具翻垃圾桶等种种“恶习”,甚至还有减肥和香薰SPA的服务。第一个月柯子就实现了收支平衡,预约电话甚至排到了两个月后,柯子很快发现她不得不聘请四名学生做兼职。照这个势头,收回投资比她预想的时间要提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