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偿。”之类的话。
  大人无意的伤害最容易在孩子心中产生阴影，张燃紧紧的把孩子搂在怀里，下巴摩挲着她柔软的黑发：“小蝶，不是你爸爸不要你，是他也不知道你的存在。”
  她想了下，挑挑拣拣的陈述了一遍自己和王北尘当年的事儿，说到他去英国留学后两个人分手，自己没有他的联系方式所以就没有告诉他自己怀孕了。
  张燃不认为小蝶能够全部听的懂，但是她想在一个连“生物学上的爸爸”都知道的孩子面前，隐瞒就等于欺骗。
  “那现在可以告诉他了吗，告诉他有一个我。”小蝶埋在张燃的怀里，闷闷的说，听不出什么情绪。
  张燃愣了一下，她在脑海里迅速勾勒出一个大纲，慢慢的向小蝶解释：“你爸爸是一个很厉害的人，那天你也见他了，他现在有一个未婚妻，就是准备结婚的女朋友。我刚开始也犹豫我们要不要告诉他你的事儿，想到现在也没有下定决心。小蝶，这件事儿你做决定，你如果想认他，我明天就可以打电话约你们两个见面。”
  她觉得自己话说的很委婉了，她最不想伤害的就是孩子，其次就是不想失去她。
  果然，小蝶沉默了，她不想做一个令人讨厌的孩子，她从张燃的话里听出来她不想让自己认爸爸的意思，也知道即使自己认了也有可能是被爸爸不接受的，因为他有女朋友，而这个女朋友不是自己身边的妈妈。
  可是她又想起了那个温暖的葛爸爸，在她眼中，爸爸不都是应该那个样子的吗，每次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儿就是高高的举起自己逗乐子，虽然爸爸身上有点臭，可是她每次笑的都很开心。
  可是，如果认了爸爸就代表着失去了妈妈，她在福利院的时候身边太多的被亲生父母舍弃的例子，即使现在，她心里还是有些怕，这个犹如一道选择题让九岁的小蝶一下子没了主意，她沉默半天才说出一句话：“我再想想。我先睡觉去了。”
  她还是没有叫自己“妈妈”，张燃郁愤的想到了这一点，不过还是陪她进了房间，给她盖好被子，熄了灯后才出来。
  她心底十分的想和孩子亲近，可是发现老是不得章法。不是身体的亲近就是真正的亲近
  第32回
  给小蝶盖好被子；熄了灯，关了门；张燃才徐徐的退出她的房间；她刚想洗漱去睡觉；手机却在这个时候响起了。
  一看，竟然是很久没有联系的何悦；她急忙记起来：“喂；何悦。”
  “燃，你还记得我是谁啊，都快一个月没有联系了；也不想我。”何悦在电话那头抱怨着；张燃能够想象得到三十岁的何悦嘟着嘴巴的样子，一样的可爱；可爱和年纪没有关系，而是和这个人有关系。
  “我最近忙啊，你不知道我前段时间去鹿港了么。”张燃走到客厅里的沙发边坐下，好久没有和何悦聊天了，准备这次长长的聊一下。
  “知道啊，也知道你刚回来工作一定忙，所以才今天骚扰你，要不今天晚上聊十块钱的？”生我者吴珊，知我者何悦也，张燃忍不住想，真是心有灵犀。
  “怎么，老家相亲遇见帅哥了？不舍得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从此香消玉损了呢。”何悦在那头调侃。
  “我倒是想啊，帅哥没有，小美女倒是有一枚。”吴珊对于她的话也不以为意，觉得还是把小蝶的事儿给她说一下，别等下次她心血来潮拉着自己去逛街的时候给她一个惊吓，以后她们出去玩还可以带上小蝶。
  何悦一愣，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小美女？什么小美女？”
  张燃就事无巨细的把小蝶的事儿告诉了何悦，毕竟十年前自己怀孕的事儿她也是一清二楚的。
  何悦在那边好一阵子才反应过来，不过很是开心：“下次带着小美女我们出去玩啊，就这个周末吧。我这个干妈当定了，这么年轻的干妈真是少见。”
  “像你这么得瑟的人更是少见。”张燃忍不住吐槽。
  两人约好周六见面的时间和地点，张燃才想起来问她最近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事情并没有因为过去一个月改变多少，我还是没有怀上。我婆婆下最后通牒了，说再给我三个月的时间，不行就去做试管了。”何悦提起自己的事情，声音沉闷了些。
  “丁一鸣呢他什么意思？”张燃心有不甘的问。
  “他还能怎么样，他们家三代单传，他奶奶都快九十岁了，想活着见到重孙。”何悦的声音里透着无奈。
  扭头又说：“别说我这些事儿了，我迫不及待的想看我干闺女了，你先发张照片过来，我要先睹为快！”明亮的嗓音仿佛没有受到一丝影响。
  张燃见她不愿意多说，也想转移下她的注意力，就把自己手机里存的从鹿港回来的路上拍下的小蝶睡觉的照片发了过去。
  然后她自己盯着照片看了半天，心里再次庆幸还在长的像自己，长的要是和王北尘那样的，自己还不操碎了心啊。
  第二天太阳照样升起，吴珊起了个大早过来送小蝶去学校，因为他们住郊区的缘故，张燃每天早上七点钟就要去挤公交车再换地铁去公司上班，路上要花将近两个小时，而小蝶是八点半上课，她根本来不及送。这个时候只能劳驾吴珊，不过张燃心里已经有了打算，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特别是弟弟的孩子也快出生了，到时候自己妈忙着照顾孙子，小蝶上下学的接送就成了个问题，她还想到的是，今天中午一定要把钱拿到手。
  如今每天上班的这些工作内容倒是没有让张燃觉得有多累，反正就是收发邮件，安排生产出货之类的，和之前比着就多了一项经常和客户直接沟通，面对面的沟通。只让张燃心里十分不舒服的是李桦今天还是没有来上班，她知道这是在躲着自己。心里郁烦，觉得一个大男人怎么不给自己一个痛快话，分手就分手吧。何必这样拖着耗着，她有心想给李桦打个电话让他来上班，没有必要躲自己，看着熟悉的电话号码始终按不下去。只剩下无声的叹息。
  LK已经开始下大批量的订单给到茂盛了，前期的开发阶段自己回了老家，但是每天也照常打电话进来开会，当然李桦出了不少的力。好在这次LK给茂盛做的料号少，一共不到十个料件，每个料件的数量却不少，张燃最喜欢这样的单子了。做起来省心，量大又有销售额。
  不过让她心虚的是刚刚拿到的四月份的工资单里的销售奖金一栏，不再是空空如也。而是四千多块在那躺着，毕竟整个四月份她基本都不在公司，虽然电话打了不少，还是心虚，她忍不住去找了赵敏。
  “赵总，我上个月都没在公司上班，都是李桦帮忙的。“她手里攥着工资单，忐忑的看着赵敏。
  “这个当初大家是说好的，再说你和他的关系不用分的那么清楚吧。“赵敏清楚张燃话里的意思，但是她不为所动。
  张燃咬了下唇角，没有回答，如今自己和李桦什么关系，她都不清楚了，哪有恋人两天不说一句话，不发一条信息的。
  赵敏接下来的这句话，让张燃觉得自己怎么过来找她了，特别后悔。自己矫情了一把，没想到等着她的却是赵敏的别有用心。
  “张燃，昨天你和LK的王北尘在一起？”赵敏问的好像不经意间提起的事儿。
  张燃心想，他电话都和你讲了几句，你这不是问的多余么，而且自己不提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和王北尘有关系。
  不过，赵敏眼里全是满天飞的LK的订单，她现在可是无暇顾及张燃心里是怎么想的。
  张燃没有回答，只是点了下头。
  “我冒昧的问一下，是公事还是私事儿？”赵敏抬起头饶有兴趣的问。
  “私事儿。”张燃见瞒不过去了，只能说了实话，她知道赵敏早就怀疑自己和王北尘私下认识，索性让她闷着头猜来猜去，还不如自己主动坦白。
  空气突然间沉默了，赵敏的办公室本来就不大，她突然间不说话，就静静的打量自己，更没有说让自己离开，张燃心里有些着急：“赵总，没事儿我先出去了。”
  “等下，张燃，你也知道咱们公司和LK的关系，虽然说旗下的那个房地产公司卖给了王北尘，说起来也沾亲带故的，但是王北尘那人你也知道，在生意场上是个不是个念旧情的，今年是看在卖给他一家公司的份儿上才给我们单子做，不然以LK那么知名的企业，怎么会和我们名不见经传的茂盛合作，我们一直担心的是明年、甚至是三年后的单子。而现在你正好和他有这层关系。”赵敏特意加重了“这层关系”四个字，听在张燃耳朵里，暧昧极了。
  张燃知道，在赵敏眼中，男人和女人在一起就那么一种关系，她曾经信誓旦旦的说过“男人和女人之间没有单纯的友谊。”
  所以，如今听她的话，就知道和自己是要搭进去了，在LK的项目里。
  见张燃没说话，也没有看过来，赵敏接着提了一句：“上个月LK只刚刚给了我们几个小单子，你手里的工资条上应该很清楚，它的提成是多少。”
  赵敏很少打感情牌，在她的眼中，钱对于一个女人的重要性，远远超过男人。
  张燃此刻真的不知道说些什么好，赵敏这样形同于逼宫，她不想也不能放弃这份工作，以赵敏赶尽杀绝的性格，自己即使不接，回到过去老老实实的做回一个小客服，也不会做的安稳。而接了，势必未来这些年就要和王北尘纠缠不清，那就存在一个很大的风险，就是小蝶会被发现。
  她也曾经设想过王北尘知道自己有一个九岁的女儿的时候的表情，特别是这个女儿还是自己生的时候，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样的动作。
  她对王北尘的身世背景了解甚少，之前在一起的时候，也是她一个人在喋喋不休的说着自己家里的一些趣事儿，父亲如何疼爱自己，弟弟如何调皮，母亲如何刀子嘴豆腐心。而王北尘，从来没有提过自己的家人，只有一次，张燃问起来，他没有回答，而是拉着张燃去滚了回床单，脸红心跳的张燃自然就忘记了要刨根问底。
  “我知道了，赵总，我会努力的。”张燃表了态，看赵敏没有继续挽留自己的意图，就扭头告辞了。
  她扶额暗自叹息，这日子怎么过下去，如今看来倒是不缺钱了，只一个月就多了几千块钱的收入，虽然说相对于T市市中心每平方米五万左右的房价相距甚远，好在她也没有打算在市中心买房，自己家附近都要一万多了，而她现在打算的是找一个学区房，而且是方便自己上下班还能接送小蝶上下学的，或者是学校有班车的。
  自己手里的存款在上一个月几乎花光了，手上没有存款的日子心里就没底，她犹豫了下，还是请了假准备去找王北尘拿钱，她没有指望王北尘把他口中的三百万全部兑现，只给三分之一也好，这样她买房子的首付是有了着落，当然她想的是房产证上的名字是一定写小蝶的，而且是她一个人的，毕竟那是小蝶父亲给的钱。
  中午饭张燃没吃，她上午十二点结束半天的工作直接打车去了LK，快到的时候才想起来，自己连王北尘的电话号码都没有存。
  他只在去年过年的除夕夜给自己打了个电话，她后来思前想后还是觉得没有必要存，毕竟两个人当时只在电梯里碰过一面，可是现在要用了却找不到，她真的后悔死了，没有办法只能走到前台去询问。
  LK的前台小姐已经认识了张燃，毕竟她没事儿就提着大包小包的样品过来给设计部确认，或者和采购部开会沟通方案和价格。
  所以当张燃闪烁其词的说要找刘宜阳刘助理的时候，前台愣了一下，她不记得这两个人有见过面，不过她也没说什么，只埋头给刘宜阳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儿刘宜阳就亲自下来接人了，不知道为什么，张燃看他的面色总有点不安。
  “刘助理，不好意思，本来和你们家王总约好了今天中午见面有点事儿，结果来了之后发现我没有他的电话号码，又怕人多最杂，只好劳烦你了。真是谢谢你了！”张燃见面就十分客气的对刘宜阳道谢。
  刘宜阳知道王北尘和面前这个女子是有点什么的，王北尘只提过一句两个人大学校友，但是他并不觉得王北尘那样的人物会对一个校友印象这么深，而且还这么关注。
  “没事儿，举手之劳。不过现在王总在开会，待会儿上去之后还要请你等一下。”刘宜阳笑着解释。
  张燃笑着点了下头：“好的，谢谢！”
  紧接着的时间，刘宜阳都没有看张燃一眼，只抬头盯着不断跳动的数字，心里却发慌了，王北尘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