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8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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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看看 更新:2021-06-27 11:15 字数:47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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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些生气,又有些难为情,狠狠地推他,却哪里推得动。他紧紧抱着她,那个闷笑渐渐变成了放声大笑。这是很长时间以来,他笑得最开怀的一次。完全展开心扉、放开怀抱的笑法,没有一丝惯常的矜持保留,仿佛所有的不愉快都只是不值一提的小事,唯有她站在他面前,可以充分感受从他心底里流淌出的喜悦,才是最重要的。她再度被这个笑折服感染,放松咬着的嘴唇,也忍不住笑了。
“璐璐。”他终于止住笑,轻轻叫她的名字。她探询地看着他,以为他有话要说,然后他只是俯下头来,吻住了她的嘴唇。
这个吻一点点深入,她被他挤压着后退,背抵到墙壁上,伸手时一片坚硬冰凉,身前则是他赤裸着散发着灼热的身体。这样奇妙的对比让她一阵战栗。她先是被动地回应着他的吻,在他的唇舌纠缠挑逗之下,她的呼吸渐渐紊乱。他一路顺着她的颈项吻下去,手指开始解她的衬衫扣子,她勉力说:“别……这是在公司啊。”
活犹未了,随着两声敲门声,秘书敲门探头进来,“尚总,大家都已经到会议室了……”她猛然打住,被眼前的场面吓到了,结结巴巴地说:“对不起,对不起。”一边猛地缩了回去。
甘璐窘得面红耳赤,飞快地扣着衬衫,“快放手啊!”
尚修文却毫无尴尬之态,笑着说:“我去叫她通知大家,会议取消,可以下班了。”
甘璐吓得一把拉住作势要往外走的他,“你这个样子出去讲这话,她不知道要怎么想了。”
“大不了就是说说老板的闲话嘛,那是员工福利之一。”尚修文笑吟吟地说,“而且我平时过分严肃,难得贡献一点儿谈资给他们,你不能剥夺她的这个乐趣。”
“别闹了,你去快会吧,我在这里等你。”
“等一下。”尚修文抱起她,走到办公桌前,放她坐在桌上,一手搂着她,一手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码。过了好一会儿,对方接听了。
“三哥,你现在在哪儿?〃甘璐被他牢牢搂在怀中,离得实在近,可以听见吴畏的声音清晰传来,“在陪朋友吃饭。修文,我就知道你要找我。那臭娘儿们去找你喊救命了吧?”随即是一阵得意的狂笑。
“那个录音文件你是怎么弄到手的?〃“我自然有我的门道,这个你就不用打听了。”
“好吧,现在你打算怎么做?〃“怎么做?那蠢女人也这么问我,居然还问我要多少钱。”吴畏恶狠狠地说,“ 她以为她是谁,一个打工的而已。她能出得起的价钱,我会放在眼里吗?她玩我玩得开心,现在轮到我玩她了。修文,你该不会想英雄救美吧?”
尚修文并不回答他这个问题,“我们见个面吧。我想听听这个文件,也让舅舅听一下。”“老爷子应该好好感谢我才对。不是我出手,这件事怎么可能有转机?来我住的高登酒店吧,稍微晚一点儿,我大概十一点以后才能回去。”
尚修文答应下来,放下了手机。
甘璐歪头看着他,“你打算让他把录音文件交还给贺小姐吗?〃“老三连他爹的话尚且不听,何况是我。”尚修文摇摇头,“再说,我并没答应她那个要求。我必须先弄清楚吴畏掌握的证据到了什么程度。”
“如果那个证据真会让贺小姐… … 坐牢,你会怎么样?”甘璐犹豫再三,到底还是问了出来。然而话一出口,她心里却有些鄙视自己:你想听到什么样的答复呢?你那么恨那个女人,恨到想让她坐牢,从此在你眼前消失的地步吗?这个念头涌起,她顿时吓了一跳。
尚修文沉吟一下,“贿赂国企领导,操纵职代会,这件事可大可小。如果吴畏存心报复她,她就会很麻烦。”他顿住,似乎在想着什么。甘璐也保持着沉默。他突然握住她的肩头,那个力度着实不小,“璐璐,在这件事上,我需要你的信任。”
甘璐的目光与他相遇,只见他乌黑的眸子平静而专注。她紊乱的心境似乎受这个眼神的抚慰,突然为之一定,那些乱纷纷的思绪平息了下去。她轻声说:“我没那么狠,一定要你送她去坐牢才会觉得开心。可是你如果要帮她,你得注意分寸。显然我也没那么大度,可以去扮演圣母,容忍自己的老公给别的女人当情圣。”
尚修文脸上浮起隐约的笑意,仍然凝视着她的眼睛,轻声说:“ 我明白,你放心。不管我要做什么,一定首先考虑你的感受。”
“你先去开会吧,他们该等急了。对了,这个时间开会,都不用吃饭吗?”
“通常秘书会叫外卖上来,不过你放心,今天我会用最短的时间把该交代的事情交代完。” 尚修文开了衣柜,拿出一件干净衬衫穿上,一边扣着纽扣,一边往外走,“等我一刻钟,我马上回来。”
尚修文果然只用了十来分钟便结束了那个会议。他带甘璐出去时,正遇上吴畏的二姐夫魏华生在等电梯,甘璐连忙叫“姐夫”,他也笑着跟她打招呼。
“二哥,”在私下场合,尚修文一直按吴家姐弟的排行称呼吴昌智的两个女婿,“老三最近都没有回家吗?”
吴家两个女儿虽然出嫁了,但都住得跟娘家很近,通常一起吃晚饭。魏华生苦笑一下,“回哪个家?你也知道他跟老爷子两个人碰面都没有好气。至于雨菲,坚决要求离婚,没有一点儿商量余地,索性已经搬回娘家去住了,老爷子要看孙子,都得打电话过去预约才行。”
“最近你有没有在城里见过他?”
“前几天我陪客人吃饭,倒是碰到他了。”魏华生皱眉思索一下,“他跟一帮人在谈事情。照我看,那几个都是些本地出了名的职业帮闲跑腿,可不算是正道上混的人。”
尚修文点点头。魏华生说:“修文,带璐璐回去吃饭吧。”
“帮我跟舅舅说一声,改天吧。她今天累了,想早点儿休息。”
出来以后,尚修文带甘璐去了公司附近一间不算大的餐馆。老板显然认识他,马上把他们领进了一个小小的房间。他随便点了几样菜,“就在这里凑合一餐,明天带你去吃一点儿有特色的。”
“你平时都在什么地方吃?〃“应酬之外,偶尔去舅舅家吃饭,其他时间全是在这里,比较方便安静。璐璐,有时候真的很想吃你做的饭。”
甘璐只觉得心底某个地方被轻轻触碰了一下,不由得有些鼻酸,“好,明天我去超市买菜,做给你吃。你想吃什锦砂锅对不对?”
“我要吃什锦砂锅,我还要吃番茄牛脯煲。不过今天,我更想吃的,”他伸一只手过来握住她的手,附到她耳边,声音沙哑而和缓,热气吹送到她耳内,“是你。”
这样直白的挑逗与欲望,让甘璐的脸再次烧得通红,她的心坪坪跳着,将头偏向一边,不敢看他。
菜很快一上来,两人都沉默地吃完。尚修文签单后,牵着甘璐的手出来上车,蓦地发动车子。不同于平时他稳健的开车习惯,雷克萨斯很快提速驶出写字楼停车场,拐上大路。路灯光飞速后掠着,车厢内明暗交错,甘璐看不清尚修文脸上的表情,只静静将头靠在椅背上,听凭春风拂面,将头发吹得飞扬起来。
两人一直都没说话。尚修文将车开回了吴昌智的郊区别墅——他过来工作后便一直借住于此。他按遥控开启了大门,将车开进去,并不开去车库,而是直接停到了门口,然后下车走过来给甘璐开门。她刚迈出一只脚,他已经伸手拉她出来,将她拥入怀中,重重吻向她的嘴唇。
这是中断以后的一个继续,还是一个全新的开始?他们睽违的这一段时间,所有的问题都解决了吗?是任由身体的缠绵去引导彼此的心进一步走向亲密;或者恰好相反,心已经做出了选择,愿意让身体随之妥协——甘璐己经没法理出一个头绪。然而她知道,从她踏上来J 市的大巴时,她就已经做出了决定。
他裹着她,穿过大厅,走进他住的房间。他没有开灯,但月光透过没拉窗帘的窗子照进这间中式装修的屋子,清辉如水,流动在明暗光影之间,让室内呈现出倘悦迷离。
当尚修文将她推倒在那张中式雕花红木大床上时,她裸露的皮肤接触到床上的丝被,那样滑腻冰凉的触感,刺激得她有瞬间的清明。她几乎疑惑地看着头顶上的锦帐,一时有走错时空的错觉。然而,尚修文的身体随即覆盖住了她,一个接一个的吻,绵密灼热地落在她身上,她再无余力去想这是什么地方了… …
CHAPTER 26 希望有你在我身边
尊重自己的生活,也尊重别人的生活。
甘璐被汽车驶进来的声音惊醒,顿时觉得松了一口气,伸手按亮了床头灯。三个小时前,尚修文开车出去见吴畏,临走时嘱她不用等他。可是她下午在他办公室睡了一觉,再加上别墅安静得有些诡异,她随便在书房找了一本线装的《 资治通鉴》,靠在床上看着,直到勉强催来一点睡意才躺下,却怎么也没法和平时一样睡得安然:
尚修文走进来坐和床边,轻轻抚着她的脸,“我吵醒你了吗?”
“不是啊,我睡不踏实。外面实在太安静,总觉得会有个狐仙或者女鬼突然跑出来。”
尚修文笑了,“照这说法,我早就被狐仙或者艳鬼缠身了,要不要找道士作法、泼狗血验证一下。”
甘璐哼了一声,“天天睡在这样装修格局的房间,你没做聊斋式的绮梦才怪。”
尚修文附在她耳边轻声说:“住在这里,我的确做过绮梦,不止一次,梦到你。”
甘璐脸微微发烫,伏在枕上自笑,“我不管,白天没事,可明晚我拒绝再一个人待在这里。我没福分亨受别墅生活,还是住闹市区比较好。”
“放心,明天晚上我肯定陪着你。”
“你去跟三哥谈得怎么样?”
尚修文摇摇头,“我接了舅舅,一起去找的吴畏。他放录音给我们听了,确实是贺静宜与冶炼厂一个主要领导的对话,涉及了大笔金钱交易,还牵扯了另外两个厂领导。”
“这个应该可以推翻亿鑫的兼并吧?〃“理论上讲是这样,但怎么处理这个录音,我们看法很不一致。舅舅主张马上将录音交给主管工业的孔副市长,同时要求亿鑫正式退出冶炼厂的兼并。吴畏不同意。他真正恨的是贺静宜,他认为市里只会处理冶炼厂领导,但为了亿鑫在本市别的投资到位和维持投资环境的口碑出发,不会拿她怎么样。他打算一步步把这件事闹到谁也捂不住的地步,让贺静宜身败名裂。”
甘璐对于这些复杂的政治权术不免有些理解不能,不禁迟疑一下,“你的看法呢?”
“舅舅的考虑是对的,我也主张淡化处理这件事。听完录音后,我直接跟亿鑫的董事长陈华通话了,他答应马上赶过来处理。政府那边,的确希望将影响控制到最小的程度,避免背上只支持本地民营企业,扼制外来投资的恶名,不然以后再想参与对外招商会很被动。旭异要在本地立足,做事必须留有余地,顾及到方方面面的关系,不能由得他逞一时之快。”
“那……三哥愿意吗?〃“他当然不愿意。不过舅舅会说服他的,至于舅舅给他什么条件,那是他们父子之间的事了,我不介入。”他低头凝视着她,“璐璐,你能理解我说的意思吗?”
“我不能说我完全理解了,这件事对我来讲太复杂。不过,”甘璐微微一笑,“我已经答应了要信任你。这足够了吧?”
尚修文紧紧抱住了她。
这个拥抱紧密无间,却不仅限于身体,不同于几个小时前那样淹没他们所有感官、没有拘碍、放弃一切思索只求陷溺其间的激情。
甘璐伏在他怀中,感到充实而平静的喜悦。他要做出什么样的决定,似乎并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丝毫也不觉得需要用理智来说服自己才能付出信任。
第二天,尚修文先去见了客户,随即安排魏华生作陪,他返回别墅,接了甘璐,让她上车,说要带她去一个地方。
车子顺着J 市的外环,开到了城市的另一头。甘璐下车一看,不禁哑然失笑,这正是三年前尚修文带她来过的矿区博物馆。虽然正值周末,可是博物馆依然门庭冷落。尚修文牵着她的手走进去,她发现,里面只有寥寥几个大人带着小孩在参观。展品正如尚修文以前对她说过的一样,有各种矿石晶体、古生物化石、不同时期的冶炼设施和冶金工具,陈设得时分简陋,不过四壁悬挂的简介一看便知出自非常有功底的书法家手笔,更重要的是,这些简介不是简单的就事论事,而是加入了相关诗句、历史沿革、人物掌故,每一篇都半文半白,说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