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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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受约束 更新:2021-02-17 11:57 字数:4764
“听说了。”那个人也回答得暧昧,两人交换了一个心知肚明的眼神。
“你说这真龙天子的事是真的吗?”中年人低声和他交换着看法。
“八九不离十吧,咱们轩辕国立国以来,皇位都是传给长子,一直到了本朝才开了次子继位的先例。如今瑞王又把儿子过继给了皇上,不过他的那个儿子好像也不是长子。”
“您还不知道?瑞王的那个儿子就是长子,他原来的那个儿子是别人的。”
“唉哟,真的?瑞王平日里威风凛凛的,竟然当了这么多年的活王八?”那个人显然对此更感兴趣。
“我听人说,就是因为真龙标记,瑞王爷才知道自己被刘氏王妃耍了,刘氏也因此被他给……”中年人比了个杀人的手势。
“那现在不是各归本位了吗?太子就是真龙天子,等当今皇上百年之后,轩辕家的天下不还是真龙天子的吗?”
“不对,其中还有内情……”中年书生将当年的曲折又讲了一次,其中还加了不少自编的细节。
“你想想,御医是何等之人,怎么会说错产期?如果他并没有说错产期,当令皇上才该是长子的话,那他的来历……”
“照这么说来,当今天子真的有可能是唐家的子孙。”他身边的人点了点头。
茯苓当场就要和他们理论,但被擎天给拦了下来、他虽然电气这些人胡编乱造,但是其中有些内情除了当事人根本无人知晓,怎么会变成他人茶余饭后的消遣?
“这位大哥,我们也是京城的人,但是有小半年没回京了,不知京里出了什么大事。看您像是个见多识广的人,能不官给我们讲讲到底是怎么回事?”擎天拎着茶壶来到邻桌。
“听出来了,听您的口音、瞧您的派头,一看就是京里出来的,怎么您真的不知道?”中年人歪着头看了擎天一眼。
“我是真的不知道,来,小二,这桌的账等一下算在我的账上。”
那个中年人笑了,“好,兄弟,够爽快。不瞒您说,我也是听京里的人说的。听说有一天,这永定河里的鱼全死光了。有人捞起来想回家下酒,结果一开膛,你猜怎么着,里面有一张字条,写着……”那个中年人压低了声音,擎天也低头仔细听着。
“写着‘鹊巢鸠占,明珠蒙尘,唐氏子孙窃占轩辕天下’。”中年人此话一出,擎天的脸色立刻变得铁青。
“真朋假韵?”〃擎天按捺住心里的火气,低声问道。
“当然是真的,永定河里的鱼死得多了。好多百姓都看见了同样的字条,听说皇上很久没有上朝了,怕是早就让人给关起来了。”
“那你刚才说的那些话又是听淮说的?”
“京里的人部这么说呀。”
“该死!”擎天一捶饭桌,站起身来,拉起茯苓就走了出去。刚才那个中年人和饭铺里的客人们都瞠目结舌地看着他们。
他们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他们的视线里,饭铺里的人又开始讨论起这两个奇怪的人来。就在此时,原本结实的饭桌轰然倒地,四个桌脚赫然已被震断。
第七章
汗血宝马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这座小城,直奔京城。
回到了京城之后,他们才发现这里的流言更盛,几乎到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地步。将茯苓送回药铺,擎天直接来到了瑞王府。
“皇上,您回来了。”原本正在家中苦思应对之策的闻天,在见到擎天的那一刻,总算松了一口气。
“嗯,大皇兄,朕不在的这些日子出了什么事吗?”擎天直视着闻天的双眼。
“这……皇上,请看这个。”闻天从书案的暗格里拿出了几张有些发皱的字条。
擎天瞥了一眼,字条上的内容与那些人所说的差不多。原来传说的事并非胡说,只是这字条和那些传说,出现的未免太巧了些。
“皇上您也知道了?”
“朕知道了。”
闻天叹了口气,年初时轩辕吴天故意让真龙天子的秘密被太后知道,他当时就觉得其中还有内幕。
让他意外的是,他原本以为轩辕昊天的计划只是针对他,没想到原来他的根本目的竟是皇位。
“他难道就这样恨咱们,这样想当皇帝?”擎天忽然开口。
“您知道是他做的?”原来他苦心隐瞒,想一个人承担到底的事,皇上竟也已经知道了。
“朕从一开始就知道是他向母后说阮姨的孩子是朕的,我当时以为他是年少无知受人要挟,才会说出那样的话,没想到这一切的主谋竟然是他。”说到这里,擎天眼里闪过一抹伤痛。
闻天没有再说话,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擎天和他不同,自小最重情义,昊天的背叛带给他的伤痛也比自己要大得多。
随着轩辕擎天的重新临朝听政,再加上轩辕闻天从一开始就对流言做了冷处理,不管不问,原本就没有多少人相信的流言渐渐平息了下来。
十月,唐子敬从山东归来,迎接他的队伍延绵百里。朝中无论和他有无交情的官员,都与他称兄道弟,百般奉承。但是唐子敬却愁眉深锁,回京之后,一直称病在家。
深宫中的夜晚出奇的静,虽然因为擎天的归来,而引来了无数对他“思念万分”的宫妃,但通通被他叫人打发走了。
在他不在的这些日子里,一些大皇兄无法处理的奏章推成了一座小山。他埋头批阅了差不多有半个月的时间,才算空了下来。
当他终于有机会从奏章中抬起头,伸伸酸痛的腰腿时,天已经不知从何时起黑了下来。揉了揉胀痛的眉心,他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
看了看那些重新堆成小山的奏章,他真不知道自己这些日子是怎么过的。
想想自从回京之后,便没有多少机会和茯苓见面。终于松了一口气的他,只想好好地看看她,和她说上一会儿话。
换上便装,他走出思危殿,才发现原来秋天已经到了。夜晚的温度变得很低,思危殿外的树木也已经开始变成了或黄或红的颜色。
好久没有去看母后了,正好乘这个机会见见她吧。这阵子流言蜚语那么多,母后的日子想必更加难过。
擎天转了个方向,来到风栖宫外。守门的小太监一看见他,立刻就想高声通报,擎天摇了摇头,“这么晚了,不要惊动母后。”
“是。”
一路通行无阻地来到东方仪的寝宫外,擎天疑惑地发现这里并没有值夜的宫女。还不到三更,这里怎么就没有人了呢?
擎天再往里走,幼时熟悉的一幕出现在他的眼前。他永远也忘不了,小时候他一个人偷偷来找母后时,在窗外看到的情景。如今,这一切又重演了。
只见窗口前有一对男女的剪影,两个人影缓缓地合成了一个。只要是有眼睛的人,都会认为里面是一对恩爱的夫妻。
擎天心头一紧,知道母后和唐子敬的关系是一回事,而亲眼看到他们在一起又是另外一回事。一种被人狠狠地打了一个耳光的感觉,让他的脸一下子变得火辣辣的难受。
他转身想离开这里,假装自己从来都没有来过。但是传入耳中的私语声,却让他停住了脚步,缓缓地走到窗外。
久别重逢,又历经劫难的两个人紧紧地相拥在一起,“子敬,对不起,我没有做到承诺你的事。”
“唉,咱们都老了,在不在一起都无所谓了,只要孩子们好就行了。”唐子敬轻轻地一叹,他并不后悔选择了这条路。虽然他一生都只有东方仪一个女人,但他已经很满足了。
“他最近还好吗?”唐子敬轻声问道。
“嗯,他很好,只是你们父子相见却不相识,我实在是对不起你。”
“我们当初不是说好了吗,让他陪着你。我是男人,不怕寂寞的。再说,我差不多每天都能看见他,虽然说不上几句话,但是看到他一天天长大、一天天变得有出息,我就很高兴了。”
“子敬,谢谢你。这些年来,如果没有他在身边,我的日子不知道会有多么难熬。”
听到这里,擎天只觉得浑身发冷。他们说的那个“他”毫无疑问就是自己,难道他真的不是轩辕家的子孙,而是唐子敬和母后所生的?
回想起当初母后说过,她与唐子敬相爱在先,嫁父皇在后。他向后倒退了两步。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
天变得极黑,一片阴云蔽盖住了月朗星稀的天空,天黑得好像随时会下上一场秋雨。果然,在一阵狂风之后,大雨倾盆而下,冷冰冰的雨滴打在行人的身上。
忙了一天的茯苓躺在床上,正在半梦半醒之间,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她。她披衣下床,打开了房门,站在门口的人让她一愣。
“擎天,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茯苓立刻将全身湿透的擎天拉进房里。
“茯苓。”擎天低喃着,伸出仍滴着水的手臂,紧紧地将茯苓拥入怀中。
“擎天,出什么事了?”茯苓想要推开他,向他问清楚到底出了什么事。但是擎天却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猛地吻住她的樱唇,饥渴得像是荒漠中干渴的旅人。
茯苓任他吻着,在他哀痛的眼神里、绝望的怀抱中,她好像感觉到了他的伤痛。这伤痛,比他上一次的挫败要强烈得多,也深刻得多。
擎天的大手摸索着解开了茯苓的寝衣,在她的默许下将她推躺在床上。在枕被翻腾间,他终于拥有了自己最爱的女人。
窗外的雨还是一直在下着,狂风卷起早落的树叶。当雨住风歇之后,一切又都归于平静。只是一场秋雨一场寒,气温又再一次降低了许多。
“还记得我对哲儿说的那些话吗?那些话都是他对我说的,你也许还不知道,他曾经是太子太保,是上书房中最年轻的师父?”
“他对我很好,而且很疼我。小时候我常常在想,如果他是我爹该有多好……”擎天的眼里像是有一层水雾,但很快被他眨去。
紧紧依偎在他的怀中,茯苓了解地点了点头。他的身体很温暖,但是她知道,现在他的心却是凉的。用力抱了抱他,茯苓拼命想暖热他那颗饱经伤害的心。
“如果我真的是唐子敬的儿子,那他当初为什么不带我和母后走?我们一家三口可以找一个平静的地方,快快乐乐地生活在一起。”那他这些年来也不至于过得这样的辛苦。
“所以他们说的并不一定是你……”
“不,他们说的一定是我。当初真龙天子重现时,你讲了那么多的可能,可是有一个可能你们也许没有想到,或者想到了却没有说。”
“如果太医的诊断没有出错,我真的该在大皇兄之前出生,我很可能和哲儿一样,是一个来历不明的野种!”
“别说了!”茯苓捂住了他的嘴,“这些都是那些愚民凭空捏造的,你怎么能信他们的话?听我的,回去好好和太后谈淡,问清楚再下定论好吗?”
“茯苓,如果我不再是轩辕擎天、不再是皇帝了,你还会要我吗?还会对我这么好吗?”擎天侧过身子,捧起茯苓的脸,眼神专注地问道。
“不管你姓什么,也不管你到底是谁生的,只要你还是你,那我就还要你,也还爱你。”茯苓轻声呢喃着。
擎天低吼一声,吞没了她的誓言,再一次将地带入火热的激情当中,茯苓紧紧地攀附着他,一次又一次地向他诉说着自己的爱意……
天亮了,擎天回到日宫。虽然一切都没有改变,但他已经不像离去时那样的心慌又狼狈,只因为他已经拥有了最想要的串福。那些风风雨雨,再也伤害不了他了。
换回自己的龙袍,看了看刚刚脱下皱成一团的衣服,昨夜的甜蜜又回到了他的心中,今天早上的尴尬也让他有些想笑。
因为淋了雨而湿透的衣服,被匆匆脱下之后,堆在地上整整一夜。等天亮后他才发现这些衣服已经皱得像是干菜一般。
可是茯苓那里又没有男人的衣服可以让他替换,她又不好意思向住在药铺中的伙计们借衣服。他只得重新穿上这些会让人产生异想的衣服,在外面伙计见了鬼似的眼光下离去。
等他离开了那里,茯苓的闺誉也差不多已经被破坏光了。不过这样也好,她只能嫁给他了。
“皇上,淑妃娘娘求见。”小太监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淑妃?”擎天皱了皱眉, “清她进来。”
“是。”
为自己的衣服做完最后的整理,他坐入龙椅中。看着那个他有些印象,但印象并不太深刻的女人走了进来。
“臣妾叩见皇上。”淑妃秋萍跪地下拜。
“起来吧,你找朕有什么事吗?”
“您上次要臣妾做的事,臣妾办到了。”淑妃说着便将手里的一包东西放在了龙案上,“这些都是那些妃子们内斗的罪证,还有她们不守妇道与外人私通的凭证。皇上只要把这些公布出去,她们就都完了。”
“是吗?”擎天懒懒地翻了翻里面的东西,对现在的他来讲,清不清除宫妃已经不太重要了。
“臣妾已经办到了皇上要臣妾办的事,请皇上谨守诺言,放臣妾出宫。”秋萍不卑不亢地说道,眼神里却闪过一抹精光。
“好,朕现在就可以放你。”擎天毫不犹豫地提起笔来,在一张纸上写了一篇诏书, “你拿着这个,到敬事房去领三万两银子,明早就可出宫。”
他并没有发现,秋萍的脸色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