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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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点 更新:2021-02-17 11:57 字数:4804
胤禛停留片刻冷冷道:“将此项链赐给允禟嫡福晋董鄂氏,日日挂于胸前,非诏不得摘下。”苏培盛接过木匣缓缓走出。
允祥担忧道:“皇兄何必如此?”
胤禛冷笑道:“董鄂氏既是喜欢,那就让她从此戴着它寸步不离,或许午夜梦回的时候,她会见到她想见的人。”
允祥道:“皇兄为何不留下玉琦的遗物作为念想?”
胤禛道:“钮祜禄。玉琦乃果郡王嫡福晋,朕只需要秦雨墨一人足矣!”话刚完便将一副画紧紧搂入怀中。
允祥恍然大悟心道:“钮祜禄。玉琦就是现实中的“自我”,而秦雨墨所承载的就是原始中的“本我”,那么现在她是否已经找到了她的“超我”呢?”
雍正二年六月
胤禛召怡亲王允祥、果郡王允礼至养心殿,胤禛问道:“除夕夜行刺一事查的如何?”
允祥上前道:“此事很是蹊跷,却有三拨不同的人同时行刺。”
胤禛冷笑道:“看来人人都想置朕于死地!都是些什么人?”
允祥道:“混入教司坊中的女子是吕留良的后人,或因曾静策动岳锺琪反叛下狱一案而行刺。乾清宫外的那些人似乎是天地会的反贼。至于萧山或许真的不是九哥所为。”
胤禛听后勃然大怒道:“这个紫禁城简直就成了集市,来去自如,至于萧山是不是允禟指使就由允礼来查吧。”
雍正二年七月
如丝的小雨从天空飘落,越来越大。
胤禛坐在轿撵之上,行至绛雪轩旁停了下来,远远望去,似乎有一人在绛雪轩前立于雨中。
胤禛微微眯起眼道:“是什么人在那里?”
苏培盛忙道:“似乎是九贝子。”胤禛摆摆手示意继续向前行。
片刻之后胤禛道:“苏培盛,传朕旨意,从今往后,任何人不得踏入绛雪轩半步,违令者严惩不贷!”
雍正三年三月十三日
工部于行文时将廉亲王抬写,果郡王胤礼等参奏,谕:“如此方是,甚属可嘉。王大臣等所行果能如此,朕之保全骨肉,亦可以自必矣。”宗人府议革退允禩王爵。
雍正四年正月
允禟被革黄带子,削除宗籍。三月,其名被雍正改为塞思黑(seshe),意为讨厌之人。他的儿子们也被分别改名,所用之字俱为贬义。
雍正四年 八月二十六日
允禟呆呆坐在重兵把守的囚室内,忽闻脚步声,允禟抬头望去,正是允礼。
允禟冷笑道:“十七弟能来看我可真是稀客,只是不知道这绿帽子换来的郡王心里可是舒坦?”
允礼微微一笑道:“斯人长逝,九哥又何必如此!”
允禟摆手道:“别一口一个九哥,如今我落到这副田地,十七弟可没少费力气。”
允礼道:“这是你欠玉琦的,自然要偿还。若不是你,她又怎会在宗人府中苦度三年,落得一身病。”
允禟摇摇头道:“随便你怎么认为,只是你今日来不会就是要看我的笑话吧。”
允礼未说话,随即从怀中取出一封信递给允禟道:“这是玉琦生前让我转交于你的,她嘱咐我务必在今年的八月给你,至于为何我也不得而知。”
允禟很是惊讶的望着允礼,微微颤抖的接过信。纸张已然发黄,他缓缓打开,熟悉的字迹呈现于眼前。
只见信中写到:“讨厌鬼:当你看到此信时,我已不在人世。如果我没有记错,现在应该是雍正四年的八月,想必你一定会困惑我如何得知,其实我也是一直困惑,因为我知道的太多太多,所以我才会活的这么辛苦。于你,我一早便知道今日的结局,或许是因为我的自私才造成了今日的局面,或许这些都不重要,即便没有我,历史也不会发生改变。你当日问我,如果有来世我第一个遇到的人是你,我的选择会是你吗?今日我便答复于你,若有来世,明明知道结局是悲惨的,我也一定会选择你,并且义无反顾!今生你我注定无缘,我已心许胤禛,只待来世!——秦雨墨书于康熙六十一年八月”。
允禟脸色突变心道:康熙六十一年,她便知道雍正四年的事?讨厌鬼?塞思黑?终如你所愿。”
这是怎样的一种写信的语言和方式?也只有钮祜禄。玉琦会将信写成这样,但是他却看的很清楚很明白。
钮祜禄。玉琦?秦雨墨?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许了他来世。允禟突然大笑,看向允礼道:“老十七”。
允礼一脸茫然,只见允禟右手举信,仰天大笑道:“老四、老十四,你们都看到了吧,她许我来世,许我来世!”
雍正四年八月二十七日(1726年9月22日)
允禟44岁生日当天,逝于保定拘禁地。
雍正四年九月初八日
允禩亦因呕病卒于监所。
雍正八年五月初四日
允祥薨逝,时年44岁。雍正诏复其名为胤祥,配享太庙。六月谥号贤,“忠敬诚直勤慎廉明”八字冠于贤字上
雍正六年
允礼晋封果亲王,乾隆三年二月初二日去世,二月初九日,乾隆令给允礼加祭一次,谥曰“毅”。
雍正十三年
胤禛一个人坐在绛雪轩的台阶上,想着第一次在雍王府的书房中遇到钮祜禄。玉琦,不,应该是秦雨墨的情景,想着想着,不禁潸然泪下。
起身向前走去,隐隐的听见一阵箫声,正是与钮祜禄。云瑾大婚那日秦雨墨在这里吹过的曲子,我不禁回头望去,恍惚中他看到一袭龙袍的他与画中的女子正在绛雪轩门前的石阶上,互相依偎着、诉说着彼此的心事。
泪水渐渐的模糊了他的双眼,也模糊了他们的故事。
转过身他继续向前走着、走着……终于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雍正十三年 (1735年)八月
胤禛驾崩。葬于清西陵之泰陵,庙号世宗,谥号敬天昌运建中表正文武英明宽仁信毅睿圣大孝至诚宪皇帝。
作者有话要说: 悼亡诗并非雍正所作,乃本人拙作,欢迎吐槽!别走开,还有番外
☆、番外一
番外一
当年离开大理时我曾经对自己说过,如果人真的有21G灵魂的话,我希望自己死后可以魂归大理,可是我的21G灵魂并没有回到大理,而是回到了现代。
我从来没有想过,还能再次醒来,只是这一次当我睁开眼的时候,没有四阿哥也没有十四阿哥,没有九阿哥也没有十七阿哥,没有玄霜也没有绛雪。
我的周围也再不是红木弦丝雕花床,而是白色的天花板和雪白的床单和被罩,这里是医院吗?
那么我在清朝康熙雍正年间的经历真的都是一场梦吗?可是我却清楚的记得我在那里所发生的的每一件事。。
一个年轻的小护士推门而入,我转头望着她,她先是一愣,而后转身迅速跑开。我刚想坐起来,一群身着白衣的医生匆匆向我走来。。
做完检查后,一个戴着眼睛的微微有些发福的男医生直摇头说:“一切正常,真是个医学的奇迹。”
身旁的女医生叹了一口气:“没有外伤、突然间晕倒昏迷了两年,突然又醒来,这样的病例我还是第一次碰到。”?
两年?可我从康熙四十三年到雍正二年,整整二十年怎么会是两年?难道不是梦,只是多维空间中时间上的差异,我更加迷惑了,闭上眼睛,再次沉沉睡去。
睡梦中,我感觉到有人握住了我的手,是胤禛吗?我又回去了吗?
可是当我睁开眼睛,眼前呈现的是十四阿哥?不,不是他,是赵云翔。
这个我曾经深爱过的、恨过的、淡忘过的赵云翔,我看着他不禁微微一笑。可他却流下了眼泪只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我不需要对不起,因为从此以后我再也不会怪他,不会怨他,当然也不再爱他。
我慢慢抬起后手为他拭泪道:“云翔,你不必如此,也不必自责,怪只怪我们终究无缘!”?
他呆呆的望着我,也许是因为我的反应、也许是因为我说话的语气。只是在为他拭泪的瞬间,我看到自己右手无名指上闪耀着的钻戒,那是他向我求婚后为我戴上的钻戒。
我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将戒指摘下交给他说:“这个,并不属于我。”
他沉默良久,再没有说话。
我别过头去,不再看他,只是耳畔似乎响起阵阵箫声伴随着赵云翔离开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直至消失……
我几乎跑遍了北京所有的图书馆和书店,翻遍了所有的正史和野史,都没有找到关于雍正和十七福晋的任何记载。
似乎他们从未有过任何的瓜葛,唯一有过交集的则是在乾隆三年(1738)三月,庄亲王允禄奏请把弘曕过继给允礼,乾隆准奏,并命其承袭果亲王。看来孟氏终究没有为允礼诞下子嗣。
爱新觉罗弘曕,雍正的第六子,是乾隆最小的兄弟。他生于雍正十一年(1733)六月十一日亥时,母亲是谦妃刘氏。
谦妃刘氏?那又是怎样的一个女子?她与雍正又是怎样的一段过往?我却不得而知,或许唯一知道答案的只有历史本身……
“你是四月早天里的云烟,黄昏吹着风的软,星子在无意中闪,细雨点洒在花前。 那轻,那娉婷你是,鲜妍 百花的冠冕你戴着,你是天真,庄严,你是夜夜的月圆。”
又是人间的四月天,我再一次踏入故宫,来到降雪轩,一如当年进宫选秀时的欣喜,只是绛雪轩外再也没有梅花,历经了三百年的风雨唯一不便的是这座宫殿和历经沧桑的石阶。
我缓缓坐下,曾经就是在这里,我为胤禛吹过两次相同旋律的曲子;也是在这里我对胤礼讲述着颜色变幻的天空,而现在,坐在这里的却只有我一个人。
我打开手机播放器,声音传至耳旁:徐徐回望,曾属于彼此的晚上,红红仍是你,赠我的心中艳阳,如流傻泪,;祈望可体恤兼见谅,明晨离别你,路也许孤单得漫长,一瞬间,太多东西要讲,可惜即将在各一方,只好深深把这刻尽凝望……
起身离开石阶,我向前走去。春日里的阳光极好,天空露出了淡蓝的晴,照射在我的身上,暖暖的。
“琦儿”是胤禛在喊我的名字,我不禁回头望去,恍惚中我看到一袭龙袍的他与一身现代装的我正在绛雪轩门前的石阶上,互相依偎着、诉说着彼此的心事。
不禁潸然泪下,泪水渐渐的模糊了我的双眼,也模糊了他们的故事。
我转过身继续向前走着,不禁想着,或许在三百年前的那个时空里,他也像我今天这样在这个台阶上静静的坐过,也像我这样回想着我们的故事,也像我现在这样在这条路上向前走着、走着……
☆、番外二
番外二
回归了秦雨墨的生活,我回到了“雅图企划”,又恢复了往日的加班加点快节奏的生活、也许是因为在清朝待的时间太久,我的设计风格几乎都是复古的中国风。
当然在这个喧嚣浮躁的时代,或许更需要一些古典的味道。
姗姗敲打我办公桌的时候,我正在设计一款房产的海报,城市森林中绽放着的傲雪红梅。
我抬头望着她,她凑到我跟前小声说:“陈胖子叫你去他办公室一趟。”我向她挤了挤眼,离开座位。
敲门进入陈乔的办公室,我笑问:“陈总,你找我?”
他抬起头望了望我,笑说:“雨墨,最近的工作还算顺利。”
我点点头应付性的回答他:“还可以。”
他将身体向前一倾,双手放在办公桌上道:“你最近的作品客户还是比较满意的,只是从你康复之后。你的思路未免过于单一,过于中式。并不是所有的设计理念都需要中国风。现在正好有个机会,让你开阔一下思路,公司决定派你去意大利佛罗伦萨。”。
佛罗伦萨——翡冷翠,世界著名的艺术之都,精华荟萃之地,也是我曾经那么渴望要去的地方。可如今却没有激起我的任何涟漪。
我淡淡回答:“好”
陈乔显然有些意外:“你不是很兴奋?别人要是听到这个消息估计都能飞上天了,你却没有反应?”
我忙笑答:“没有啊,意大利很好。”
他点点头,将一个资料袋交给我说:“不过,临走之前,你需要把这个案子做完,对方对你之前的作品很是满意。”
我打开资料袋,只见标题赫然写着“唐氏集团玉琦珠宝北京展会”。
“玉琦珠宝?”我不禁一笑。
陈乔说:“你现在就去会议室,估计唐氏的人一会儿便到了,唐氏集团可是个大客户,这个案子一定要做好。”
走进会议室,里面已经聚集了许多人。有我认识的也有我不认识的。
“什么东西这么贵重?”摄影部的大刘问着旁边的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看样子应该是唐氏的员工。。
“一条珊瑚项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