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节
作者:
标点 更新:2021-02-17 11:56 字数:4791
或许他曾经在孤独绝望的时候想要告诉过我,却怕伤害我而选择了欺骗。
那么我还有什么理由再去问他?这或许就是这么多年我自私的将他留在身边所要付出的爱的代价!
“停车!”我向许辉道
他似乎没有听见我说话,我大声喊道:“许辉,停车。”
他缓缓将车子停到路边:“雨墨?”
我流着泪道:“菁菁说得对,是我太自私,从来没有考虑过他的感受,如果你见到云翔,麻烦请你替我转告他,就说我祝福他。”
推开车门欲要下车,韩菁菁却抓住我的手道:“对不起雨墨,我不是有心要伤害你的。”
与她相识这么多年以来,我们第一次靠的这么近,其实她的手是温暖的,并不是我想象中的冰冷。
我回过头强撑着笑道:“放心吧,我没事。”
眼看他们的车子越走越远,直至消失我才意识到我现在究竟身在何处?
向一旁的站牌看去,正是117路公交车的雍和宫站点。
我曾经无数次的在这里下车,可今天却感觉到这里是如此的陌生。风吹在我的脸上,凉凉的,心更是凉凉的。
北京的冬天依然那么冷,只是从此以后不会再有人为我系紧围巾,不会再有人把我的手放入他的口袋,也不会再有人紧紧拥抱着我为我挡风遮雨。
我曾经看过无数遍的茱莉亚。罗伯茨的经典电影《MyBestFriend‘sWedding》,却从未想过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我的身上!难道从始至终我们只是朋友,而新娘不是我?
抬头望向天空,依旧是灰蒙蒙的,不知道何时才会有晴天?
作者有话要说:
☆、误入藕花深处
不知不觉间,我竟到了雍和宫的门口。这座寺庙是我和云翔曾经多少次拜佛许愿的地方。
可是如今却只剩下我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来到这里,寺庙依然静静地矗立在这里。
只是不知道三百年前这里作为雍亲王府时是何等的兴盛繁华?如今却已非当年之貌。而人生不也是如此吗?永远不知道以后会怎样!
买好门票,我一步步的踏入雍和宫,也许这是我最后一次来到这里,从此以后我会将与赵云翔在这里的一切都统统忘掉。
恍恍惚惚中,我竟已到了“法-论-殿”。望着殿中的弥勒站像,似乎比往日里笑得更开心。“大家看,这就是藏传佛教黄教的创始人宗喀巴大师。而宗喀巴像背后,是被誉为雍和宫木雕三绝之一的五百罗汉山全部由紫檀木精细雕镂而成。五百罗汉山前有一金丝楠木雕成的木盆,据说当年乾隆帝呱呱坠地后三天,曾用此盆洗澡,俗名“洗三盆”。”一个年轻的女导游正对着她的游客缓缓讲来。
人群将我挤到一旁,促使我不得不离开向前走,蓦地回首望去洗三盆,不知道历史上的乾隆皇帝是否真的曾用此盆洗澡?
转过身后,我发现自己仿佛置身于一片汪洋之中,雍和宫怎么会有湖水?还没来得及去想,只觉得一股水流向我袭来,身体不断的下沉,便失去了知觉……
“雨墨?”我仿佛看到云翔站在Z大的樱花树下静静的等着我,喊着我的名字,花瓣随风飘落,不时的落在他的身上。
我对着他微笑,他也对着我微笑,只是那笑容却渐渐地模糊起来,最后竟然连同整个人一起消失了!我边哭着边向他跑去,不停的喊着“云翔,云翔……”
“二小姐”耳畔隐隐约约的传来一个女子的说话声
我缓缓睁开眼睛,不禁有些困惑,中式古典装修风格?我在哪里?
我向旁边望去,一个穿古代服饰的小女孩?
我腾地一下坐了起来,头发垂在胸前,怎么回事?我的头发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柔顺这么长?
三个念头浮现脑海“天堂?地狱?穿越?”我用力的掐了自己一下,是痛的,居然是第三种!
大脑不停地飞快地搜索我是怎么来的?最后的记忆是在雍和宫。湖泊?
正想着只见那个小丫头走到我身旁道:“二小姐可算醒了,这又是怎么了?”
我望向她,捻襟直身平袖,对襟坎肩,这发型,这打扮似乎是清朝?
我随口问道:“你是谁?”
她有些惊讶道:“二小姐可是糊涂了,奴婢是春兰啊。”
春兰?回过神来我心想:“我该怎么办?看这小胳膊小腿的绝对不是我的身体,肯定是灵魂穿越,看来是回不去了,既然回不去总要知道现在是哪个皇帝时期,我现在在哪里,我又是谁吧!”
我用手捂着头故作痛苦状道:“春兰,我头痛的厉害,有些事情一时想不起来,我怎么了?”
春兰边给我倒水边道:“二小姐不小心落入湖中,幸好十三爷路过,将二小姐救起,否则……”她未说完我便打断道:“十三爷?哪个十三爷?”
“就是当今皇上的十三阿哥,小姐适才还喊着她的名字呢”一个穿粉色衣服,和春兰打扮相仿的小丫头边从屋外走进边道。
“你又是谁?”
她很是惊讶的望着我;怯怯道:“奴婢秋菊啊。”
说完将一杯水递给我道:“看来二小姐在今日水中伤的不轻啊,忘得很是严重。”
“谢谢,那么你能告诉我现在是多少年?我现在哪里吗?”我接过水杯问道
她显然有些意外我适才的那句谢谢,说道:“康熙四十三年,四贝勒府书房啊。”
“什么?那我是谁?”
“钮祜禄。玉琦”
“那我阿玛是谁?”
“钮祜禄。凌柱”
我缓缓道:“钮祜禄。凌柱?四品典仪满洲镶黄旗人?”
“二小姐终于想起来了?”
“是啊,我全想起来了。”
我哪里是想起来了,这只不过是我多年游览雍和宫,对清朝康熙以及雍正年间的一些事情有所了解罢了。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应该就是历史上着名的孝圣宪皇后,雍正朝日后的熹贵妃,乾隆皇帝的亲娘钮祜禄氏!我滴个亲娘来!这太不可思议了!
我跑到铜镜前,看到镜中稚嫩的脸庞,这身板也就十三四岁,康熙四十三年钮祜禄氏十三岁时入侍雍亲王府邸,号格格,为雍王胤禛藩邸格格。
看来我现在应该是刚刚入四贝勒府?上天虽待我不薄,可我该怎样以这样的身份继续生活下去呢?不禁忧心起来。
见我不语,春兰道:“二小姐既然已经醒了,天色已晚,那咱们该……”
我又一次打断她的话道:“别说话,让我一个人好好静静。”
秋菊过来拉住春兰道:“我们去回四福晋和老爷,就说二小姐虽是醒了,但受了惊吓,需要好好休息,加上天色已晚……”
后面的话我并没有听清,只是我知道今晚我恐怕要住在这见鬼的四贝勒府的书房中了。
作者有话要说:
☆、欲把西湖比西子
望着昏暗的油灯,此时我是那么的渴望光明,渴望电灯泡。
两个小丫头出去后,我心道:“太可笑了,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我一个二十七岁的成年人,现在居然年龄减半不说,还要在这里和别人共享老公,做小老婆,这是上天对我的惩罚还是命运的轮回?”
围着屋子转了三圈后我发现,这里果然是皇家气派,贵族风范,整个书房既是简洁大方又雍容华贵。用当下最流行的话概况就是“高端大气上档次,低调奢华有内涵”。
不自觉的走向案台,桌上整齐的摆满了笔墨纸砚,我轻轻拿起毛笔心道:“幸好我学的是平面设计,有着多年的美术基础,这也许就是我在这个时空中唯一的特长了吧!”
凭着记忆我不由自主的画了起来,还记得大二那年云翔陪着我在西湖三潭印月景点写生,无聊至极我竟做了一副自画像。
云翔看后大加赞赏道:“似乎还缺点儿什么?”
说完便用铅笔在旁边缓缓写下: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正是苏轼的那首流传千古的经典名作《饮湖上初晴后雨》。
我更在旁边落款写下:西子湖畔秦雨墨。
写完我将画拿给云翔说:“送给你,你要永远珍藏它,不许丢掉。”
他笑道:“我会永远珍藏着它,就像我会永远爱你一样。”
他的话仿佛就在昨天,可是这一次,却再也没有人为我写苏轼的诗了。
我缓缓将落款写下“西子湖畔秦雨墨”。
泪水不断的往下流淌,滴落到画上,猛然用手一推,画随即飘落而出。
几乎同时听到有人推门的声音,我忙躲了起来,我现在实在不想再见到这里的人,总觉的像在和自己的祖先说话一般,全身发麻。
躲在案台右侧的一处昏暗的角落里,一阵酒气扑面而来。
我抬头望去,昏暗的灯光下一个身着深蓝色锦袍,腰带上饰以金色花纹的男子,棱角分明的五官,深邃忧郁的双眼,高挺的鼻梁,神情沉静而冷漠。他是谁?从年龄上看似乎也就三十出头,正当而立之年。
看这装束难道是四阿哥?胤禛?雍正?我下意识的捂住嘴恐自己发出声来。
只见他走到案台前提笔边写边念道:“七月只影偎楼残,凄凄瑟瑟,一轮天地悬,却道愁怅似海咸。乾坤一线苦来牵,一醉狂饮唯独求,旧时情缘,泪眼看无休。昔人人去几人回,梦醒泪湿衣衫袖。”
虽然听不懂他这首词的意思,但是从他的表情和词中的悲凉我可以肯定这是一首悼亡的诗。
他在悼念谁?曾经的心爱的人?不禁有些同情他,看来今日我们可谓是“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写完后他随手将笔丢下,环顾四周,向我瞥了一眼。我忙捂住眼睛。他缓缓走向床边,难道他看见我了?还是他知道我今晚睡在书房?侍寝?我突然有了这样的想法。
不是吧,以我现在的年龄可是未成年人,太禽兽了!
事实是我想多了!只见他将腰带解下,长袍褪去倒头便睡。
我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终于可以起身活动一下了,刚才蹲了半天可累死本宫了。我心想:“还是早点适应适应吧,多年以后我就得真的自称本宫了。”
我悄悄走到案台前,终于看清了他写的诗作。繁体字!好几个还不认识!不过不得不说的是雍正的字果然畅朗娴熟、宽辍自然、文雅遒劲、气势宏伟;不愧是大清未来的皇上。
看着不远处他睡得正香的样子,似乎也被传染有了困意。
走到桌前,本想趴着睡会儿得了,可是左趴右趴怎么也睡不着,因为这个姿势实在太遭罪了!还是床上舒服。床!
我向床那边望过去,那里已经被人霸占了怎么办?不过转头一想,反正我已经是他的小老婆,管它呢!我光明正大,正大光明!
起身向床边走去,我轻轻推了推他,结果他一个翻身正好给我腾出一块儿空地,我将被子往自己身上拽了拽,沉沉睡去……
迷迷糊糊中感觉有只手向我伸来,抱住了我。
突然惊醒!睁开眼的瞬间我发现一双眼睛也正盯着我,是四阿哥!我们几乎不约而同的坐了起来。还好我穿戴整齐。
四阿哥皱着眉头问道:“你是?”
“嗯?难道他不认识我?不会吧?”我心道。
见我沉默不语,他继续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觉得有些好笑:“从昨天开始我一直都在这里。”
他有些不解,似乎想起点什么说道:“你就是十三弟昨日所救的钮祜禄。凌柱家的二丫头?”
经他这么一说我现在倒是我一蒙一蒙的。
抬头望向窗外,天已亮了。见我一直沉默,四阿哥道:“你打算一直这么坐着?不回家吗?”
我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笑道:“我这就回自己的房间就是了!”
“你的房间?”他有些不解大笑起来:“你是想嫁给我?”
“难道我还没有嫁给你?”我大声惊讶道。
四阿哥边起身边道:“虽然昨夜并未发生什么。不过看你有些姿色,很是有趣,不日之后我便去你府上提亲可好?”
我不好意思看他,低着头看向地下心道:“如果现在地上有个洞,我真想钻进去算了。”
本想问他既然我还没有嫁给他,那么怎么会在他的府中?仔细一想,如果问了岂不是要穿帮?
突然门被推开,一个丫头端了一盆水走了进来,见我在房中她很是惊讶,随即伺候四阿哥洗漱起来。
我心想完了,昨日的“光明之大”此时恐怕已经成了“不可告人”。
他洗漱完,换了一件紫红色长袍,看来人长的好看,穿什么衣服都好看。以前总是云翔这么夸我,而今我却用这样的词来形容别人。
“四哥,昨日让我……”一个身着青色锦袍的男子,浓黑的眉毛如剑,英气勃勃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