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节
作者:上访不如上网      更新:2021-06-24 09:38      字数:4811
  “你讨厌!”云瑄恼羞成怒,红了脸捶他,却又不肯打重了,只轻飘飘的像在拍灰尘。
  陈子墨得意的笑着,抓了她上下翻飞的双手放在胸口,抵了她的额头轻轻的说,“瑄,你不需要担心这些,我会处理。”
  云瑄轻喘着,手掌下是他怦然的胸膛,沉稳的频率安抚了她的不安,可是,“子墨,我可以不担心,但是,有些事你应该让我知道。”起码该认得的人要认得,该知道的事要知道,不然她真的没把握在面对他们的时候,进退得当。
  “好。”不告诉她只是不想她心烦,那些混乱的关系,隐晦的往事,他已经懒得理会,也做好了准备做出妥协,只要她愿意在他的身边,一切都不是问题。他的笃定,在看见她微蹙的眉尖时,悄然瓦解,“是不是,你遇到谁了?”
  他的姑娘一向聪慧,许多事情不需要太多解释。
  本来他和阿楚都以为,精于技术的人难免逻辑思维能力超强,IQ够高却EQ不足,事实上,他们招揽的技术经营也确实大多如此,在实验室里可以如鱼得水,离了那里却举步维艰。她却不,许是自小独立的缘故,她并没有老师那样的学究气质,对于人情世故似乎有着与生俱来的敏锐,处事圆滑却不世故,妥贴中见大气,隐隐可见世家之派,大家之风。常听她提起外婆,却不知道那是怎样的一个人物。
  对他的背景她从来不问,他却知道她并非一无所知。他和阿楚讲话从来没回避过她,以她的聪慧和敏锐,不难从他们的对话中猜测一二,却丝毫不见有任何吃惊或是慌乱的表现,哪怕他们谈的都是动辄上亿的并购案,她也只当是买件衣服似的听着,不为所动。
  现在她却在追问,追问他家里的亲戚?
  云瑄抬头扫他一眼,墨色的眸子里没有丝毫怀疑,暗自叹气,这家伙也太敏感了,旁敲侧击在他面前,根本行不通嘛!“你有没有什么女性亲戚是姓何的?”而且跟张家大小姐关系亲密?
  “姓何?”陈子墨低头思忖,他家的亲戚里好像没人姓何呀,难道?“在哪里遇到的?”
  “餐厅,”那次饭吃掉的,可不止她半个月工资,那群白眼狼!“张拉拉也在,好像她妈妈在等她们。”
  “拉拉是不是叫她‘禾姨’?”陈子墨嘴角微抬,脸上却没有丝毫笑意。
  “是的。”所以才问是不是姓何啊。
  “那不是姓,而是名字。”陈子墨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不想干的事,“那是我的继母,司徒禾。”
  “啊?”云瑄微微吃惊,已经猜到那可能是位比较重要的长辈,不然张拉拉不会那么谦恭的态度,可是,继母?
  “她和拉拉的母亲是多年的朋友,两家的关系一直很好,嗯,我是说她的娘家。自从她嫁给我父亲之后,拉拉就经常会来家里,张家与陈家的关系也亲近许多。”那也是爷爷安排这桩婚事的目的之一,而他老人家从来没有失算过。
  云瑄默然点头,虽然他的讲述客观得像置身事外的旁观者,但握着她的双手却在不断的收紧,又收紧。
  “她们为难你了?”陈子墨低头看她,轻拍她的手背。
  “没有,”她摇头,虽然拉拉小姐很想为难她一番,但那位司徒夫人,并没有给她这样的机会。不过,云瑄也不会天真的以为她在帮自己,那样凌厉冷淡的眼神,可不像母亲看儿子女朋友的态度。他们这对法律上的母子,关系不是很好吧?
  “嗯,那就好。不用担心,她不会怎么样的。”对他这个继子,司徒禾一直以礼相待,但也仅止于表面的相处融洽,一如他的态度。
  事实上,他们也没有什么机会同处一个屋檐下,司徒禾跟父亲一样身兼要职,不可能有太多时间呆在家里相夫教子,他也很快开始寄宿,所以他们之间的关系,倒还过得去。反而比他和父亲之间的客套话还多些。
  所以,他的事情司徒禾肯定不会多此一举的出来表态,关键是另外两人的态度……
  大饭店的服务就是好,连外卖的摆盘都那么讲究,虽然是方便餐盒,一样色香味俱佳。他也饿了,坐在她的对面,吃得分外痛快。
  “阿姨接回家了?”他喝着手里的汤,看着她吃得津津有味,突然觉得吃饭也可以是件很享受的事。
  “嗯,上周就到家了。”
  “找到人照顾了吗?”她母亲的情况虽然好转,但身边还是需要有人全天候的看护,她自己肯定没有时间,必须得找人帮忙。
  “找到了,师母家的远房亲戚,很聪明伶俐的女孩子。”家里原本条件不错,因为父亲生病掏空了家底,为了供弟弟上学才出来打工。
  “还合用吗?”
  “很好,她很会做菜,尤其是湘菜,简直一绝,改天你一定要尝尝。”提起思妙的手艺,云瑄立刻眼睛放光,她第一次吃的时候,差点把舌头吞下去,“我说如果有机会,一定投资开家饭馆,就请思妙做大厨。”
  “好啊,投资的话也算我一份儿。”陈子墨笑,帮她擦掉嘴角的油渍,“可是那样阿姨谁来照顾呢?”
  “唉,所以啦,我也只是这么说说,哪能真放她走啊!而且,妈妈也很喜欢思妙,甚至肯教她英文呢。”林思妙虽然高中辍学,但是并没有放弃学业,所以云瑄鼓励她先考个英语专业的函授学位。云瑄的母亲生病之前是学校的英文老师,听见思妙念单词,竟然主动开口纠正她的发音,这让云瑄很是激动了一阵子,要知道,自从母亲生病之后,再没讲过一个英文单词。
  “改天我去拜访阿姨吧,很久没有看她了,不知道阿姨还认不认得我。”陈子墨随意的一句话,藏了多少心思。
  “放心吧,我妈没事就念叨你呢,总问我子墨怎么不来了。”云瑄不察,径自叹气,他竟然这么合母亲的眼缘,那么久了还惦记着,让她这个女儿都有些嫉妒呢。
  “真的?”陈子墨有些受宠若惊,立刻紧张起来,“那我该带些什么礼物呢?阿姨她喜欢什么?”
  “呵呵,怎么丑女婿打算见丈母娘了?”云瑄笑嘻嘻的用他的话回敬他。却不料刚好被他抓住把柄。
  “没错,我就是要去见丈母娘了,你打算怎么帮我啊娘子?”陈子墨笑得十分无赖,像只偷了腥的猫,无比餍足。
  “啊,你!”她红了脸打他,被他笑着躲开,不甘心的放下碗筷扑上去,笑闹成一团。
  题头释疑——没啥可说的,前面不是说过了么?香梦沉酣,切题吧……
  22
  纤手自拈来
  岂是绣绒残吐?卷起半帘香雾。纤手自拈来,空使鹃啼燕妒。且住,且住!莫放春光别去!一一史湘云
  以下是正文
  饭吃过了,问题来了。
  云瑄要回家,陈子墨不让。
  “留下吧,刚刚不是睡得挺好?”尤其他睡得更好!作为连续开夜车的后遗症,再加上她那大的雪上加霜,他在住院前已经失眠了N多天。就是住了院,也不能睡得太好,不是半夜突然惊醒,就是多梦得越睡越累。
  可是刚刚抱着她,几个小时的睡眠质量奇佳,甚至比他整晚的睡眠效果都好,醒来时神清气爽。想起以前借故赖在她的蜗居里,似乎在沙发上也能睡得比平常好,他以为是换了环境,可是现在看来,似乎她的作用更大些。
  “那怎么行?”云瑄抗议,“夜不归宿可不是我的风格!”
  “那请问小姐是什么风格?”陈子墨不耻下问,似乎也很好奇她到底什么风格。
  “呃……这个,没有风格就是我的风格!”她噎了一下,很谦虚的回答。
  “原来是独孤氏的传人呵。”陈子墨受教的点头,敬仰满满,“既然如此,那偶尔夜不归宿一次也没关系吧?”反正也是“无招”嘛!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她现在是真的“没招儿”了。
  偷腥的猫这次变身成了狡猾的狐狸,浅浅眯起的眼泄露了主人诱敌深入的环环相扣。要让她慢慢习惯了他的存在,才好达成下一步的目标啊。
  “可是,我没跟妈妈报备过,而且,也没我的衣服穿啊……”她还在负隅顽抗,却忘记了对手志在必得,而且早就有备而来,断不会允许她用这样的理由推托。
  “你今天从哪儿来的?”突然换了讨论天气的语气,随意的让人没法设防。
  “从学校啊。”
  “汤煮了很久吧?”
  “是啊,煮了一中午呢。”午饭都没吃呢。
  “学校的房子要不要退掉呢?”
  “要退啊,过些时候教授的亲戚带着女儿来北京看病,要住在那里。”
  “你的东西什么时候搬?”
  “已经搬了一部分,剩下的等开学再搬,现在偶尔还会住那边。”住了这么多年,她已经习惯那间小小的卧室,小小的客厅,虽然新居宽敞舒适,褚凤歌的装修也好得没话说,她还是一时难以适应,反倒是母亲和思妙适应良好,一个劲儿的夸漂亮。
  “鸡汤也是在那边煮的?”陈子墨的眼睛闪过一丝算计,等着鱼儿上钩。
  “嗯,妈妈不喜欢这么重的味道。”兔子终于被等到了,守株待兔的人笑眯了眼。
  “既然你都不住在家里,还用得着提前报备么?”陈子墨带着她兜了一个大圈子,终于得到想要的信息,于是凉凉的反问,逼得云瑄哑口无言,“至于衣服么,你是想我找人买新的,还是穿我的?”其实不穿他更喜欢,不过,还是慢慢来,他还不想吓坏他的姑娘。
  “我、我……先穿你的吧。”脸红到耳根,没办法,实话都已经招了,再找借口也晚了,只好,认了。
  按照正常的发展,接下来就应该是XXOO吧?
  别担心,这两人都不是正常人,所以并没有大灰狼吃掉小绵羊的戏码上演。
  尽管陈子墨心里也很期待可以发生点什么,但显然,连日来的失眠贫血带来的疲惫,使身体对睡眠的渴望战胜了欲望,没办法,我们实在不能指望一个沾床即着睡得昏天黑地的人,还能制造出什么香艳场面吧?那也太不厚道了……
  在这间病房里,云瑄穿着不知道大了多少号的长T恤,以及他的内裤,完成了与男人同床共枕的第一夜。
  大概是下午睡过了,她辗转反侧了大半夜才因疲惫而入睡。反而是陈子墨,谁得安稳踏实,大有天塌下来当被子盖的架势,一夜好眠。
  第二大一早,奉命来送早餐的小夏,像平日一样推门而入,结果,眼前的场面虽然够不上香艳的级别,还是被吓得差点把东西全扔地上,捂着嘴巴呆立当场。云瑄更惊,在小夏极度暧昧的眼神里,食不下咽的草草吃了几口早饭,愣愣的接过一串钥匙。
  “跟小夏去熟悉一下,那车子个头儿有些大,你可能会不太习惯。”他埋首于小夏带来的公务,身体已经恢复大半,100%的休假当然也随之结束。半晌,却不见她动窝,抬头,挑眉,“怎么,想我陪你?”
  “啊,不用。”她回神,不知他什么时候通知的小夏,竟然一大早就把被她“看上”的Cayenne开了过来。其实她是有点害怕小夏那一脸恐怖兮兮的笑容,好像发现了天大的秘密似的,不就是……睡了一晚。。。。。。么。。。。。。
  唉,连自己都觉得这话听着很、暧昧,何况惟恐天下不乱的小夏呢?算了,他爱怎么想就怎么想,随他吧。
  反正他知道了,基本等于所有人都知道了。
  果然,当云瑄再次站在郭医生面前时,她再次充分领教了“狗仔队”的力量。
  “小瑄,你放心,我以医生的名誉向你保证,子墨的身体已经没什么大碍,适当的多做些运动也未尝不可,只要……”镜片后面是跟小夏如出一辙的暧昧+色情的眼神,只不过小夏在她面前还知道收敛些,而这位医生大人可没那么含蓄:“咳,有些运动还是不能过度的,比如……咳,就不用我多说了吧,嗯?”
  听听他都说了些什么,实在有辱那身白袍!
  云瑄跺了跺脚,放弃从郭远罡那里得到有用信息的幻想。都怪陈子墨,要不是他突发奇想打算提前出院,她自告奋勇的跑来问医生是否可行,结果就被眼前这个满脑子黄色颜料的白衣天使他哥这样子奚落……
  都怪那家伙,没事干嘛要出院?干嘛要她留下?干嘛纵容小夏?
  ……气死人了!
  回到病房,如今精神饱满的某人又重新变身鞠躬尽瘁的人民公仆,文件报告摆丫满桌,鼻梁上架了一幅框架眼镜,跟那个假装风雅的医生挺连相,不愧是亲戚,都是一样的可恶!
  “回来了。”他低头看文件,随意的问了一句。
  “哼!”没好气的冷哼,懒得理你!
  陈子墨听她冷哼,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