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节
作者:绝对601      更新:2021-06-17 09:30      字数:4772
  江建平心中一凛:“不会!郭芳,有一点你千万记住,凭武力,你永远不是臧秋生的对手。要学会向法律求助,有事你也勤去找找胡小玲,她会帮你的……松手吧,松手。”
  可郭芳就不松手。江建平叹了口气,一个一个掰开了郭芳的手指头,忙往后退了两步,长吁了一口气,无可奈何地看着郭芳,眼睛也湿润了:“郭芳,我必须走了。你多保重,啊!”说完,他硬着心肠,走了。不管郭芳怎么呼唤江建平都没有回答。
  江建平到了通道的另一侧一个角落坐下来,他掉泪了,但掩饰着,没让人看见。
  郭芳不知道求谁好了,又去找胡小玲了。可胡小玲也是有其心无其力,只有叹气的份儿。胡小玲见郭芳哭得泪人一般,劝慰道:“老是哭有什么办法呢?臧秋生怎么也是你合法的丈夫,除非是离婚……”
  郭芳抹了把眼泪:“我想求你,能不能劝劝江建平……我离婚,可能不是一天两天,我不知道法院什么时候判,能不能让建平别那么快变心了,跟别人结婚……”
  “他?……谈不上变心不变心吧?他离开你,是应该,跟别人结婚,也是应该……都看你自己了。”
  郭芳谁也求不了了。
  “你现在的处境我也同情,但是我帮不了你……”
  郭芳眼圈又红了:“你还同情我啊?……我还以为你就剩下瞧不起我了。”
  “我没瞧不起你……”
  “我还是得跟你说,我对建平是真心的。我也知道臧秋生,他就是跟我耗了……他可能得耗死我。可那我也得跟他离婚。就是还有一口气我都离婚。”
  “……郭芳,我得提醒你,我是用警察的身份提醒你了,你得冷静。你再怎么想跟臧秋生离婚,也不能做过火的事……你听明白没有,千万千万,别做过分的事,臧秋生做事多过分,你千万别冲动,千万要冷静,该忍要忍。”
  第17章以合法的名义(6)
  郭芳心头一颤。
  胡小玲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她:“你千万记住你们俩谁忍谁占上风。”
  郭芳点点头:“我……忍。”
  173
  按月,管军和超市经理李广泉在一个宾馆包间里见面。李广泉交给管军一堆报表。管军做生意那么多年,防人之心是无处不在了。翻着报表就问,兄弟,你不会从中间抽掉一张两张的没给我吧?
  李广泉笑容里都带着苦了,说哥,我那么大把柄在你手里呢。你哪天叫我死我还不知道呢,我怎么还可能蒙您啊。我告诉您说,我苦胆早叫您吓破了,没了。
  报表交接完了,管军也不忘了顺口问候一声涛子。李广泉说,涛子还那样,春风得意呗。管军拿着报表笑了,说春风得意好啊,等到了起秋风的时候,就不得意了。
  管军回到公司就把报表交给秦会计师分析去了。世界上哪有天衣无缝的事,一连几个月,秦会计师找到的破绽岂止一个两个。管军的拳头慢慢地攥紧了。
  但有一件事是管军怎么也想不到的,就是他再一次见完李广泉从包间出来,一抬眼看见了妮可和涛子在一起吃饭。他们坐在餐厅的角落里,正说什么,笑什么。妮可和涛子都是侧面。他们没看见管军。
  管军的脸沉下来了。四处开始寻找“大蜘蛛”。一直到停车场,管军冷不丁听见“大蜘蛛”的声音了。管军循声找人,看见“大蜘蛛”正和涛子的司机一起打扑克牌,还赢钱了,玩儿得正高兴。
  管军心里登时明白了,他在心里想着涛子的一剑之仇,涛子又何曾收过手,无时不刻不在借缝下蛆,而且这蛆是下在管军的锅里了。
  管军再见到妮可是第二天了。他把妮可叫到了办公室。妮可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了老半天了,可管军仍然在那儿静静地坐着,翻看着一份报纸。妮可不知道管军有什么用意,不安地问道:“哥,你找我有事啊?怎么不理我啊?”
  “你先跟这儿坐会儿,想想。”
  “你让我想什么啊?”
  “想什么都不知道就更得想了。”
  管军刚说完,“大蜘蛛”一身轻松进来了:“军哥,您找我?”
  管军也没搭理“大蜘蛛”,拿起电话说道:“小章,你过来吧。”说完之后,才扫了“大蜘蛛”一眼:“怎么样啊你?在我这儿时间也真不短了吧?”
  “挺好,挺好。”“大蜘蛛”点头哈腰地回道。
  “我啊一天到晚地瞎忙,照顾得周与不周到与不到的你多包涵,啊。”
  “大蜘蛛”摸不着头脑:“军哥……怎么说上客气话了?”
  这时,小章进来了,把一个信封放到了桌上。管军指了指信封对“大蜘蛛”道:“拿着吧。多发你三个月的工资……就当是饭钱吧,再换个地方,找个饭碗。”
  “大蜘蛛”愣住了:“军哥你这是……把我辞了?为什么啊?”
  管军笑笑:“为什么你心里不明镜似的啊?”
  “大蜘蛛”心里有鬼,还能说什么。
  “山不转水转,水不转路转,路不转人转,没准儿哪一天咱哥儿俩就又转一块儿去了。所以这什么哥们儿兄弟的话我就不说了,你保重吧?”管军说完,小章便把信封拿起来塞“大蜘蛛”手里,并做了个请的手势。
  “大蜘蛛”和小章出去之后,又剩下管军和妮可了。妮可这回是不安了。管军先来个敲山震虎,这回该跟妮可单刀真入了:“知道我为什么把‘大蜘蛛’开了吗?这人啊,最起码有一点应该懂,得知道吃里爬外不对,连这都不懂就连条狗都不如了。”
  “哥……真的,我就是跟涛子一块吃饭来着,别的什么也没干……”
  “你怎么知道我开了‘大蜘蛛’是为了涛子啊?”管军一句话把妮可问哑巴了,“我但愿你跟涛子什么也没干……就是这话等老虎出来以后,他可能就不听了……你都没机会解释了。”
  妮可不高兴了:“你也别老拿老虎吓唬我……老虎能把我怎么样,大不了不就是一死吗?”
  管军口气淡淡地:“你也别拿死吓唬我,到时候见了老虎,恐怕你想死都死不了。”
  174
  郭芳带着期盼地站在街上等江建平,因为今天江建平休息。她的脸上带着伤痕,是臧秋生打的。昨天,她拿着法院的传票去找臧秋生。这下把臧秋生激怒了,引来臧秋生一顿拳脚相加。而现在,她真的希望在这儿能等到江建平。但是在城市里,条条道路通罗马,没有一条必经之路。
  江建平远远地看见郭芳了,只略一犹豫,忙向边上拐弯,要躲。没想到撞到了管军身上。
  “哟,慢着。你这是躲什么呢?”管军带着调侃地说道。
  江建平回头见是管军,有些尴尬地笑笑:“啊,你啊……踩着你了?”
  第17章以合法的名义(7)
  “还行,不重。”管军也笑了笑,其实他也看见远处的郭芳了,“你这么躲可不是办法。”
  江建平叹了口气:“不躲怎么办?”
  管军拍拍江建平的肩膀:“走,这不是说话的地方。咱茶馆坐坐。”
  俩人就近找了个环境还算优雅的茶馆,相对而坐。管军给江建平把茶倒上,试探地说:“你要是想躲彻底了,就麻利儿的,找一个结婚。郭芳就彻底死心了。她就不会站大街上等你了。”
  “结婚又不是买东西,怎么麻利儿啊?”
  “不结婚谈恋爱也行啊。只要你有一个人,谈上恋爱了,就行!一个男人要想抵挡一个女人,靠自己可抵挡不住,因为异性相吸啊,十个有五对得缴枪投降!最好的武器是女人,一个女人挡另一个女人,这叫同性相斥,兵来将挡,水来土屯。你不费心不费力,袖手旁观就行了。找一个。”
  “你哪儿来这么多邪门歪道的道理啊?”
  “这不是道理,这是高招。”
  “这招搁你那儿管用,搁我这儿不管用……这也不是说找就能找着的啊?”
  管军打量着江建平:“你也不想找吧?你想吗?……我看你这眉头皱得都拧心里去了……心里惦记着郭芳呢,是不是啊?”
  江建平笑笑:“也就是惦记而已吧,能怎么样啊?”
  “惦记就是惦记了,怎么叫而已啊?惦记就是想着,想着就是念着,念着就是爱着,爱着你才着急啊……我有点儿不明白了,你干嘛躲着,为什么不往前上啊?”
  江建平苦笑:“怎么上?你想想我的位置,好好的谈恋爱怎么变成第三者插足了?”
  管军也笑:“……这可能就是身份不同了,你是好人。要是像我这种坏人,在这种情况下可能也就勇往直前了。第三者插足怎么了?只要爱情是真的!……没听说过吗没有爱情的婚姻是不道德的婚姻……郭芳要真是被那谁……她丈夫叫什么来着……给折腾得都满世界逃难了,我才不管是不是第三者呢,你在这种情况下勇往直前一把也叫救苦救难啊!”
  “说得简单,想着也简单,真面对那么一个大活人就不简单了。他说了,他要改,要照顾郭芳她们娘儿俩……就算搁你身上,你能怎么办?”
  “他说!这男女之间又不是政府教育我们这种劳改犯,给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就重新做人了!男女之间是什么,一个‘情’字啊?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啊!没有那个‘情’字,再改过自新有什么用啊?这事得问郭芳,那个情字是在谁身上,那情字要是在你身上,她丈夫就是翻着跟头扒一层皮再出生一回也没用啊,是不是?她丈夫要是死活拉着她不放,那要我说,我得说他不道德了。”看着江建平,“你说呢?”
  “我不说,你说,你接着往下说!……这事儿就搁你身上了,能怎么着啊?”
  管军想了想:“要是我,我直接上门找那小子打架去了……我先把郭芳和孩子抢出来再说,爱谁谁。”
  “啊,然后呢?”
  “然后……爱谁谁了!”
  “能爱谁谁吗?!人家臧秋生和郭芳还是合法夫妻吧?受法律保护吧?你抢人还是犯法吧?最起码臧秋生得报警吧?八成得一块儿上派出所,让胡小玲审去了。可让胡小玲怎么审啊?怎么说也还是你没理……怎么说人家是合法夫妻啊。”
  “怎么又绕回去了?”
  “所以说啊!这事儿跟我是好人你是坏人没关系!区别就是你没想到后果,我想到后果了!一想到后果你就知道做什么都是白忙!”
  管军一片茫然:“……合着绕了这么半天,我等于什么主意都没出啊?”
  第18章没有太阳的日子(1)
  175
  这天夜里胡小玲所在的四组在派出所值班。到了后半夜接到了报警电话,有一个小区不知道谁家养了一个公鸡,打鸣,赶巧了有一个女人神经衰弱,睡不着,听着心烦,让警察去抓鸡。
  胡小玲他们去了一趟,可是恰巧那鸡不叫了。而报警的女人也没说清是哪个楼上有鸡叫,他们只能回去。可刚回派出所,电话又来了,还是那女人来的,责问警察怎么还不来抓鸡。这回胡小玲问清楚了楼号。胡小玲他们再来到那个小区的时候,也正好赶上那公鸡打第二遍鸣。夜里多安静啊,那响亮的鸡啼划过夜空,真得说那是一只好公鸡了。
  公鸡的鸣声引着胡小玲他们敲开了一家房门。一中年男人睡眼惺忪,开了门。就这时候,公鸡还在叫呢。
  胡小玲一下就火了:“您是睡着呢还是醒着呢?”
  中年男人:“现在醒着呢,刚才睡着呢。”
  “您神经够好的!要说您一家神经都够好的……这么大的鸡叫声您还能睡啊?”
  “您说鸡啊?……儿子打小养的,习惯了,小时候叽叫喳喳的,也没觉得声儿大,现在长成半大鸡了,刚学打鸣没几天……”
  “刚学没几天?可学出徒了!叫得整个小区都能听见你们家鸡叫……您就不觉得扰民吗?鸡在哪儿呢?”
  “阳台。”
  胡小玲和同事奔了阳台。中年男人忙抢先一步过去了,拦住了:“您要干嘛?”
  胡小玲让同事抓鸡:“这鸡您不能养了……”
  中年男人急了:“养鸡怎么了?这城里能养猫养狗怎么就不能养鸡啊?您不能抓走。”
  这家的小男孩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来了客厅,瞪着眼睛看着两个警察,哭了。
  “您看孩子都哭了,他从小养大的,多深的感情啊?能让您抓走吗?我真不明白了,公鸡打鸣母鸡下蛋,这是天职啊,人家恪尽职守,您说有什么错。这城里人怎么这么没爱心啊?一只公鸡都容不下!”
  胡小玲嘴不饶人:“你要这么说我得这么回答您,公鸡没错,怎么着我也不能说公鸡打鸣不对,要说不对也是您!您这爱心用得不是地方,您光爱您这鸡了,您爱一下人类行吗?您想想光这小区就有多少人啊,大家白天都上班,辛辛苦苦活着都挺不容易,就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