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节
作者:
莫莫言 更新:2021-06-17 09:14 字数:4871
果他碰了你,我一定要………”
“你要怎么样?你敢跟他决斗吗?她未曾察觉的残酷
的一面使她的声音更加锋利。
凯尔脸红了,难以相信他说:“你怎么啦?才跟他相处
两次,你就整个变了!他对你施了什么咒?”
因他和他的问题而烦的珍妮挣开他的攫握:“没有!什
么也没有!所以你很失望是不是?我讨厌人家一直把我当
小孩,也讨厌你无聊的问题。苏亚不是非常担心吗?快回
去吧!”
她的顽抗态度使她谁也不理。苏亚只好由她闭眼躺在
车内,逞自和阿丽驾着车。不晓得他们怎么啦?这个摩斯
迪真是无所不敢为,她不早知道了吗?可是她如何警告威
廉?她本以为已改变了他,至少他从未提起过去,即使他
们单独外出骑马那次。为什么?因为他要的是珍妮?她或
许该去阻止他接近珍妮,可是他不会听的,反而会更想染
指,甚至以为她——她赶忙阻止自己再想下去,专心于比
较安全的事,例如威廉即将建造的房子和等着他们去接收
的帝国。
在小床上辗辗的珍妮却正在猜,如果柏克不选那个特
别的时刻呼叫他们,结果会怎么样?她的心情是愤怒夹杂
着羞辱,当然,的确也有一丝好奇。他戏称她为好奇的小
处女,粗鲁地对待她,仍然无法掩饰他渴望她的事实。他
可能自己停止吗?她可能阻止他吗?
那种半叫人虚脱、半叫人发热的奇怪感觉,使她那样
无助而茫然。那就是欲望吗?她浑身一颤,难道永远会这
样?如此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如此想要一个男人象他那
样对待她的感觉,把她吓坏了。车子颠得使她无法入眠,
她发现自己在猜他今晚会来这边的营地吗?他会以不同的
眼光看她吗?会的,一定会的,她固执的想法使心脏狂跳
到她以为自己要晕倒了。
当夜他们很晚才在离隘口已很远的平原上扎营,维金
斯因放下心来而显得多话。但柏克认为仍然不可掉以轻
心。斯迪一直默默地坐着。柏克不免猜测他的沉默是否与
参议员家的女孩有关。不知他们之间怎么啦?他未曾多
问,不过他了解摩斯迪。也许是他的不在乎,也或许是他
身上那份不安定的危险性,一向能吸引女人喜欢他。而他
则利用她们,随心所欲地接近或离开,他的本性够狠心到
让女人对他存有幻想。不过珍妮不一样,她太文明太天
真,具有女人全部的优点和一张永远在吸引人去亲吻的
嘴。可是她根本不是斯迪的型,她太脆弱了。
今晚她的剧演得真好,从斯迪混身尘埃、满脸倦容谁
也不理地走到火边后,她就在她车前那堆小火旁公然和贺
凯尔调起情来了。柏克真希望自己跟她是熟朋友,他就可
以警告她说:“小姐,丢了你爸爸的黄金不会怎么样,不过
你再跟我的伙伴混下去,极可能会伤心!”
如果珍妮和柏克知道斯迪沉默和拒人千里之外的表情
下所想的事,他们一定会吃惊的。
他应该想也许正在窥视他们的阿帕奇,可是他却不断
倾听珍妮挑逗凯尔的轻柔笑声,发现自己不由自主地忆起
她的一切在他嘴下时的感觉。可恶的威腋,为什么要用女
人来作替罪羔羊?而如果他任珍妮胡来,她又会把情势弄
得何其复杂。她不是适合大西部的人,她应该在巴黎或东
部那些矫揉造作的城市里。珍妮那与营火相映生辉的金发
正倚着贺凯尔的肩、毕竟他还是比较适合的。凯尔也许想
娶珍妮。
然后,如果他够聪明,就能在参议员的野心帝国里挣
得一席之位,至少这方面他和柏克是要在时机成熟时摘掉
它的花蕾的。
他突然站了起来、瞥见柏克疑问的眼神时,故意打了
个呵欠说:“我先去睡了,明早六点我要是不在,就由你领
队出发吧!”他隐人黑暗中,状似与凯尔专心交谈的珍妮其
实正密切地注意他。
原来他以为他可以完全忽视她!记起早上,她仍然感
到脸红,幸好温暖的火使别人个会注意她的异状。好,她
不悦地想到,今后她要反过来忽视他,当他完全不存在,
把早上的事当成逗她开心的一段插曲和她要引起凯尔嫉妒
的计谋。
其实教养好、又英俊的凯尔哪里比个上摩斯
迪?
她请苏亚先入睡,仍跟凯尔在火旁坐到除了拥被睡在
火边的厨于外只剩他们两入。凯尔手臂围在她的腰上,侧
头轻吻她的颊。如果是摩斯迪,他才不会以此为满足呢,
她生气地想。凯尔为什么不把她的脸转过去吻她?每个人
都睡了不是吧?哎,为什么我老忘记凯尔是个绅士,他才
不会粗鲁地把女性拉人胸中,吻得她透不过气来,他也不
会……
他好象发现她的想法,体贴他说:“我送你回上吧,不
然夫人要以为……”
她真想发脾气说:”你就这么在乎别人的看法?”想想还
是算了,由着他扶着站起米。转身到她们的车和另一辆车
间的狭小空间,他竟然抱住她,几乎是运气地找到了她的
嘴。
她的骤不及防被他当成毫不反抗,他更用力、更拼命
地想感觉她的唇和她柔软的胸,如今他更肯定她跟摩斯迪
去骑马是为了引他嫉妒。也许她突然地挑逗其他男人其实
是告诉他快一点的暗示,也许他一直太尊敬她、太有耐
性、太保守了。今晚他开始觉得珍妮温柔的淑女外表之
下,其实很野。他该让她知道,他不只是绅士也是男人。
凯尔发现自己的呼吸愈来愈困难,她已贴着他了,欲
望在他体内高涨。天哪,他想着,她是他的,如果他占有
她,她不会反对的。男性的需要和女体的柔软,使他忘了
彼此是谁,手臂无法自主地更箍紧她。只是这一一次她既无
反应也不拒绝,只是接受着,而突然抬手抵住他的胸部,
而且躲避他的吻。她想玩什么游戏?难道是他的热情使她
害怕?
“不,凯尔,不可以!”她低下头细声说,小拳头抵在
他胸前。
“噢,珍妮,我不会伤害你的,我发誓,但你实在美
得叫人一靠近就不得不疯狂——”他已按捺下将她压在车
上让她也嚷着需要他的行动,松开他的手。她毕竟是参议
员的女儿,是一个良家妇女,不是供男人强夺或诱取的女
人。她当然要人家尊重她,他应该小心从事一一“凯
尔——我——我真觉得我该进去了,我——…
“珍妮,我爱你,”他不顾一切地抓住了她说,“我不会
做任何伤害你或使你生气的事,相信你是知道的,我要娶
你为妻,如果你不反对,我就人跟令尊说。”
“不!”她厉声说完又似乎反悔自己的过分,怀疑地
说,“太快了——我根本还没了解你,而风——我连自己都
还不了解呢!”
她愈退缩他愈渴慕她,他恨自己的恳求可是又无法避
免他说出来:“那让我再吻你一下,珍妮,求求你,只有一
下。我不会逼你,你尽管仔细考虑,珍妮——”
一来无处可躲,再来情况毕竟是自己造成的,珍妮微
抬起头,闭着眼不肯看他卑屈饥渴的脸。
他的吻温润而渴
慕,她的身体无法控制地产生被他误以为是欲望的一颤。
为什么她对凯尔的吻毫无感觉?
几分钟以前她还勾引他,结果他的拥抱使她僵硬,他
的吻使她恶心。她再也无法忍受地推开他,道了声歉后便
撩起裙了爬人安全的车内,尽量轻巧地拿了毯中狠狠擦去
唇上的湿意。
她自觉才刚睡下就被杂沓的声音吵起来,维金斯正对
大家说,有一位守卫被阿帕奇人射杀了,摩斯迪的向导适
时赶上,当场杀掉了几个人,现正追踪而去,他除了在每
部车旁都加派武装守卫外,全队继续缓慢前进。珍妮坚持
自己驾车,苏亚坐于其侧,长枪横置腿上,幸好苏亚会使
用枪,而且她的裙下还有一枝小手枪。不过经过多大的安
然无事后,突然蒙受些嗜杀白人的野蛮民族的威胁实在很
不象真的。
斯迪中午回来,与维金斯讨论后,车队即停下围圈扎
营。不过这个中午与往日不同,他们要准备自卫。男人已
严肃地把骡马赶人匆忙钉就的栅内,用厚实的帆布罩住车
子,并把它们用锁链连起来。珍妮则帮苏亚和阿丽把箱子
或其他重物堆在敌人可能来的那一边的外围,只留厂架枪
的空间;若打仗则要分送弹药。苏亚挥汗默默工作,阿丽
吓得手脚发抖。
从男人的谈话中,她们知道有一大批阿帕奇人躲在前
面的断崖中;这些人把这片广大而难亲近的土地称为自己
的家,而且清楚它的每一个地方。珍妮发觉自己的感觉很
难分析,她还在害怕着,可是难以置信的感觉还是太强。
热的时候才可以入口,但那滚烫的感觉或许可以驱去她的
一些苦涩。
她脱下汗湿的紧身内衣,换上薄棉的深色长衫,柔软
滑润的布料贴着肌肤,竞有一种奇异得几乎称得上美丽的
感觉。女人真可怜,衣服下为什么得被迫穿那么多东西?
她提起裙子小心跨过熟睡中的阿丽,掀开帆布走下
篷车。后来她并不记得自己当时是否会预料或希望某种事
情发生。她在将熄的小火旁蹲下,伸手要提咖啡壶时,竟
感觉到“他的”手插入她的头发中,她无法动弹,也不会转
身,不过她知道那是谁,好象她一直就在等他一样。
“你不应该出来的。”
“我知道,可是我睡不着,你为什么也不着?”她仍
未转头,却也听见他轻轻一笑。
“我一向易醒,而且——”他的手滑到颈部撩开她粗厚
的发辫,她整个人因他用唇轻柔、温暖的抚弄而颤抖,“象
这种隐含杀机的夜,我通常不大睡的,我宁可去骑马或乱
跑。”
她很快转身,想看清他藏于阴影中的脸:“你们男人不
是很自由吗?不象我们一定要有人陪伴才能外出,我常觉
得女人比小孩更受拘束,我们有大人的智慧和感觉,却不
被准许去运用。”
“所以你才睡不着?因为你觉得气忿难平?”
他们这时己面对面跪在火前,她的手指一直神经质地
绞着裙子,直到他伸手覆上,止住她的动作。
“我希望——好象我们每次见面不是吵架,”就是——
难道我们不能好好谈话?”她说。
“这不是谈话的时间和地点,我也没有心情饰演在星
光下谈情说爱的浪漫绅士,珍妮。”他粗鲁他说完,却在她
还不及反应之前拉她站起来,“如果你知道什么事对你最有
好处,”他接着说,声音中仍饱含压抑着的暴戾。
“你就该提起你的裙子回车上做你安全美丽的处女
梦,因为如果你再待下去,我会把你带回车下。你该知道
的,对不对?”
她正浑身臊热地想,他们彼此站得太近了。可是她已
没时间多想,即使有时间,在他已经牵着她前行的当儿,
也想不清楚了。
黑漆漆的车下象个温暖的洞,将他们与世界隔开。他
在她身边躺下时,她觉得自己的身体一下子僵硬冻结了起
来,,被他一碰一定会碎成片片——然而他张臂拥住她,而
且好长一会儿毫无动静,她觉得自己开始松他下来。他静
静地抱着她。呼吸的气息呵暖了她的面颊,某些紧张的情
绪离她而去的同时,她开始微微地打颤。她觉得自己很可
笑,挣扎着低声说话。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该怎么做——。”
“嘘,你什么都不必做,我只是要吻你而已,抬起你
的脸来,珍妮。”
她紧闭起仍不敢张开的眼睛,仰起头,他轻轻地吻着
她。一直到他身上和嘴里的暖意输入她的体内,引她渐渐
有了反应。在这同时,他极其温柔地、轻巧地取下她的发
夹,让一篷浓密的长发泄在肩上和背上。
他的唇缓慢而徘徊地由她的嘴移向耳垂,然后把脸埋
在她如云的长发中。她不难感觉到他和向己体内正在高涨
的悸动,她想告诉他她的害怕,可是他的嘴又堵了上来。
他的手移过她的胸前向下而入,透过薄棉衣裳发掘她
的曲线。他的乎指开始解开紧带和钮扣时,她虽打着抖,
却和他如今己无法住手一样无法抗拒他了。
手臂绕着他的颈部、嘴唇和他若即若离的珍妮,以意
志力控制自己的身体静躺着。这是她自己要的一一朦胧中
她在想,或许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他粗兽的强吻她时,她
就想要了。不过现在的情形,完全不是她想象中或和朋友
谈论中所提“男人和女人在一起”时的样子。
他一边吻她,一边拿下她缠绕在他颈部的手,脱上她
最后的防卫。她没想到他会要她全裸,只有紧闭了眼、咬
紧了牙才能控制本能的羞怯和充胀在喉间的抗议。谢天谢
地,至少他似乎知道该怎么抚个她未说出口的恐惧,虽然
他从前是那样粗鲁和严厉,现在则温柔而耐心地爱抚她冰
凉的肌肤。
他的手指仿佛带着火,舌尖坻得她发出暗哑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