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8 节
作者:
小秋 更新:2021-06-17 09:14 字数:5011
子洛冷眼飘一眼媚姫,眸中再无半点同情与怜惜,却隐有几分恨意,看得媚姬暗中心颤,赶紧迥避,心愁此番能否逃过此劫。
此刻,取蛊正值紧张时,辰星在飞针封住子洛穴位后,侧身对艳媚姫说:“媚王妃,你与恒王毕竟是夫妻,如今要借用你一点血为恒王引蛊。”
媚姫一听,心中再清楚不过:母蛊在她身上,唯有用她的血引,才能引出子蛊,她岂能自己害了自己?
因此当即大怒:“好一个恶毒的凌霄宫主,我堂堂契梁公主,本已身体不适,今日竟还来受你鱼池一个武林宵小的欺侮,这让我脸面何在?元奴我们走!”
然而,如何走得了?辰星不禁冷笑着说:“媚王妃,你若今日一走,便坐实了母蛊在你身上。况且,你不在此,我仍有数十种方法取出子蛊。比如银针运血逼出子蛊,在恒王体内杀死子蛊,用药迷昏子蛊,……不过,你可知,那子蛊一死,种了母蛊之人你说会怎样?”
艳媚姫清楚,元奴曾说,子母蛊,子母同命,子蛊死,母蛊亡。如今母蛊已与自己的命相通,决不能让子蛊死去,子蛊死,她命亡!
霎时吓得退回原地,倒吸一口凉气,满腹恨意由眸中一涌而出,看来今日自己走也是死,不走也是死,万般无奈,一狠心便说:“不错。蛊是我下的。都怨恒王自那次大婚后,便从不碰我,想我堂堂契梁公主,在王府一人夜夜独守空房,夜阑人静,转侧难眠,你们可曾尝过个中滋味?”
她又哭、又恨、又无奈地说。
一时倒让辰星不由起了侧隐之心。
颜媚姬,说到底也是一枚棋子。一个可叹又可怜的女人。只是给人下蛊,之心何其恶毒!
这时子洛父亲贤王开口道:“容宫主,媚姫虽错,却总是我儿媳,况且此事关系两国邦交,还望你网开一面,饶她一命?”
容锦心想,贤王开口求情,毕竟鱼池终究国力不强,受制于人。
思虑一下,只得对媚姫说:“念在王爷为你求情,又自己坦承,我今日便牺牲一下自己,放你一条生路。”
一旁的玉公子陵玥心中一急出声阻止:“不行,你岂能对一恶妇动起善心?倘若日后再起恶念,她又不知会害了何人!”
“玉兄无妨,这子蛊在我这里翻不了天。”她安慰陵玥。
倘若她知道只因自己今天的一念之慈,造成了日后无法弥补的后果,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手软的。
说完,容锦在媚姫身上连连施针,一步步将母蛊慢慢引至她左手经脉处,然后在脉息处割开一个小口,碟中顿时盛起半碟血来。
然后,又将子洛右手脉息处血管割开,子洛身上子蛊一嗅到带有母蛊气味的血腥,顿时主动顺着血管,游到了子洛右手的脉息口,在血管内一动一动地吸起血来,看样子十分兴奋。
那种诡异令人毛骨耸然,汗毛倒竖。
这时容锦迅速在自己左手背约一寸的血管上,用银针固定血管两头,并顺手割开一个小口子,凌玥与子洛见状,大吃一惊,同时急喊一声:“锦弟,不可以!你想干什么?”
子洛已被封穴,动弹不得,口里急得直说:“我不取了!快解开我的穴位!你们还不快阻住容宫主!”
玉面公子一个飞步抓住容锦的手,眸中皆是焦急说:“容弟别傻,为留她这种小人之命,不值!”
容锦淡笑着用力推开玉面公子的手说:“就当我还恒王一个人情吧,不会有事的。我会将蛊虫麻醉,不让它生事,也可封住此段小经脉,而且,日后还可控制恒王妃不再妄动。”
说完她将安慰的目光投向焦急的陵玥与子洛。
“不行!这蛊我不取了。我岂能救己害人。你们快拔了我身上的银针!”
子洛急得吼了起来,蛊毒厉害他认了,但绝不能让星儿出事。
可银针制住了他的手脚,现在才知,容锦为何止住他的大穴。他只能干着急。
陵玥的手,制住了容锦的举动,急得脸上失色:“容弟不行,这蛊如此阴毒,你决不能冒这个险往自己身上引!”
容锦有意装得轻松一笑,安慰地轻拍了下陵玥拦住自己的手说:“玉兄,这个办法我已设想过无数次了,若要取恒王之蛊,唯有此法,才能将损伤减至最低,另无捷径。难道你能看着堂堂鱼池国王爷受制于人?你们放心,我很爱惜自己,如若契梁公主哪日惹恼了我,我会一针处死子蛊,决不留情!”
说完,狠狠地看了看脸色惨白的颜媚姬,她早已花容失色,狼狈不堪。心里那个恨呀,她这才想到这蛊,除了下蛊之人,谁会有哪么大的本领,想来天下也唯有一人不怕蛊毒,那便是燕辰星!
她惊恼之下,仔细地审视着容锦,果然,虽易了容,但那双水波流转的亮眸却十分相似,媚姬目光如刀似蝎,恨不得杀了她,咬死她。
此刻,辰星已推开了陵玥的手,将媚姬的血涂在自己手背血管上,将伤口与子洛的伤口对上,这才用上了药的银针,一点点迫逼子蛊钻入手背血管中。
陵玥震惊地眼见子盅钻入辰星血管,又见银羽急速将另两支上了药的银针扎入子盅所在位置,她们两人那无比凝重的神色,似乎告诉他这是十分凶险的一步无奈之举。
心里波涛凶涌,百感交集;
原来星儿何曾忘了昔日之情!即便抹去了记忆又如何?只为一个似曾相认的意识,便忍疼恢复记忆。
她为了子洛,关键时刻任至赌上了自己的命!不是没有醋意,却也万分感慨,星儿呀,她的情,比水晶还纯,比金子还真!这心里真是又是酸楚,又是欣慰!
子洛心中亦五味翻腾;
原来星儿她依然在乎我。纵然她绝口不认自己是星儿,可关键时刻,她却为我考虑如此,为我受苦,为我牺牲!
自己有心不受,怎奈身不由己。急得双眼望着辰星竟隐隐含泪。
这时,银羽已快速将三人伤口封好。
容锦见子洛眸光湿润,不觉一怔,然后又似不介意地笑着安慰说:“没那么严重,我已用药控制了它,现在再用银针使它丧失灵性,逼它僵眠便可。”
唯有颜媚姬与元奴,恨意深重。好不容易设法能让恒王回心,却尽数让容锦破坏,而且还偷鸡不成蚀把米,毁了自己的声誉。这时,她恨不得千刀万剐了容锦。
而元奴却是下蛊之人,她绝不容许别人这么快便破了她施的术,而且她说做便做。
正在众人目光关注容锦处理子蛊时,那边的元奴已有了动作,她见蛊虫已破,本想乘人不备,悄悄逃走,谁知却被守卫识破,将她拦回厅中。
孤注一掷,她慢慢退向辰星他们所在,随手一抛,一阵毒粉向厅中坐人之处弥散,好在厅中多是高手,几人掌风一推,那毒粉反向元奴逼去,元奴中毒倒地。
然而她怎甘心,早已准备了第二招,只见她拔开一只瓷瓶封口,连瓶向辰星扔去,瓶在中途,瓶口便飞出数十只黑色细小飞蛊,辰星正背转身替子洛解穴,等听见风声反应已晚了一步。
子洛眼睁睁看着那瓶子与虫子一齐飞来,只惊得喊出小心二字,他穴尚未解,还无法动弹,急得无以复加。
陵玥本想发掌,怎奈他所在角度一旦发掌,那瓶飞蛊,要伤及其他无故。
突然,站在子洛下首的“御少天”,迅速拦在辰星身前,飞起一掌,推开了蛊瓶,然而那飞在前头的飞蛊因离得少天太近,一触皮肤,立即钻入手上肉中,不见了踪影。
容锦回头见状,急速封住少天右手臂穴道,又用牛筋结扎,止住上手臂行血。急速注入麻药,这才细细查找起飞蛊钻入的途径,取岀了两只麻醉了的飞蛊,然而第三只早已不知去向。
容锦心中一急,反复审视他的手臂,手渐紧张的轻颤起来,她曾从师父圣风众多的藏书中,仔细研究过蛊术,深知这小小飞蛊的厉害,一只不除,倘若钻入脑中,令人痛苦至极,伤人至死。
少天只来及笑着安慰大家,说了句我不妨事的,便一阵头晕,昏了过去。
元奴已中毒成半死人,虽几经极刑逼问,但她自料必死,不肯吐露半句。更不肯解了飞蛊,其实,当日她准备飞蛊防身,根本未带解药。
辰星喂“少天”自制的解毒丸,虽制约了他体内毒素,却不能除蛊,别无它法,容锦只能时时握住少天的手,通过自己的身体为他解毒。这样少天才不至再度昏迷,此刻辰星心中已有决断:不管这个少天是谁,他都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再难也必须救他!
陵玥与子洛商议,如此下去怎行?
辰星见状,思索良久说:“别无它法,我只能将少天全身麻醉,使飞蛊亦麻醉,如此只能维持七天,时间再长,会伤身体。在这几天中,我们必须去豫南,在蛮夷族蛊王所在之地,寻找克制飞蛊的蓝紫草,将飞蛊杀死。但此去路途漫长,凶险异常不说,但时间便只有七天,怎么办?”
子洛接口道:“不如让少天和我们同往,另派一队人马前行打探,且行且看,也能节约些时间。”
第七章 寻踪蛊王
说走就走,陵玥当即调动两大护法及精锐的紫衣卫队,随他们一路前往,并及时向沿途发出协助信息。
子洛亦派出阅星楼精英,火速前往豫南提前作好一切准备。
双方虽第一次合作,却出奇的配合密切。
一队行色匆匆的紫衣卫队,一路小心的护送着一驾并不豪华,却宽畅实用的马车,马车是不夜城的,轮子用上了橡胶,因此马车并不颠簸,而且行走速度极快。
队伍飞速前行,早已过午,为了省时,众人都在马上草草吃了干粮。子洛早就按纳不住地想进马车去看看“少天”、和守着少天的辰星。
自他知道星儿便是容锦,便犯了想见她且又生她气的纠结。
尤其为他解了蛊,心中情、怨更盛,却苦于找不到机会,这时他见陵玥拉在了后面。
便拉开了马车车帘,见辰星用手拉着“少天”的手,一直为他解毒,便看着枫语,不自然的问辰星:“少天他怎么样了?”
辰星也不看子洛,便答:“我想用银针唤醒他,先吃些东西。”
“好!我来扶他。”子洛立即跃进马车,将叶枫语扶在怀里,让辰星方便行针。
“少天究竟是谁?”沉默了一会,辰星忍不住问。
“如你一样,这是个秘密。”子洛挑眉看一眼辰星,神秘的一笑,大有你不肯说,我亦不说之势。
辰星忽觉脸烫,狠狠地回看子洛一眼:“别误会,我只想知道恩人的身份,他决不简单。”边说,手上并不停息,小心地继续行针。
叶枫语渐醒,听着两人赌气的话语,却不敢睁眼。
他感受到辰星温热的玉手,这一路一直与她纤纤的玉手紧握在一起,心中似电流窜过,一阵温馨、甜蜜、还有莫名的情絮在心中荡漾。心动:星儿,有你为我牵挂,不枉救你一场,我值了。
正想着,耳畔传来辰星锦亲切的呼唤声:“少天醒来,少天,你该吃些东西了。”
那声声呼唤,犹如天簌之音,叶枫语缓缓睁开了眼眸,他的脸上戴着少天的铁色面具,辰星只能见到他那清澈的眼眸,此刻,那眸中盛载了深情、感激及一闪即逝的心动……由于近了,看得仔细,辰星忽觉这清彻的眼眸似曾相识,似谁呢?却再也想不起。
匆匆行途,没有好饭好菜,辰星将化了水的泡馍一口口喂到他口中。
叶枫语谦谦君子,平时自视极高,极少接触女子。
况且此刻身边的恒王满脸黑线,一副想要将他吃下肚去的醋样。尽管他很沉迷此情此境,却还是强撑起身子,口中虚弱地说:“宫主别喂,我自己来吧。”
辰星好笑地瞥了子洛一眼,有意说:“少天,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况且你我皆是男子,何必界怀。”
皆是男子?何必界怀?子洛一楞,眼神如刀射来。
辰星话一出口,明知失误。却不想认输,亦用眼刀瞪了过去,大有不服:我便说了,拿我如何。
子洛忽而勾唇坏坏一笑说:“我来。”
说完夺过调羹小心喂了起来,反倒弄得辰星莫名不解其意。
稍事休息,辰星查看了一下少天的手臂,还是放松不得,无奈又将他麻醉过去。
细心地与子洛安置好少天。
这时才发现车上与子洛两两相对,气氛有些尴尬。
见子洛两眼一眨不眨地望着自己,辰星突然想起刚才他坏坏地笑,心中觉得不妥,站起身一掀车帘朝车外走去,边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