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4 节
作者:
小秋 更新:2021-06-17 09:14 字数:5017
而与此同时,她飞身碧荷叶上,右手以气运绫弹琴,左手则将彩虹绫缓缓绕着自身舞动、翻飞成绝妙的绫浪,一波接一波,小圈绕大圈,煞是好看,倾刻,台下掌声雷动,有人任至兴奋的直接喊起好来。
这让辰星受到了鼓励,她展眉朝台下一笑,霎时眸如弯月,那随舞不断颤动的金色流苏一闪间,人们看见了她娇美的笑容,那模样娇而不妖,艳而不媚,雅而不俗,如空谷幽兰,象红梅怒放,人说一笑倾城,便是如此!
休说男子,连女子见了都难以忘怀。
衣群辉看得入神,一个名字第一时间闪入心中,她——该不会是那个神奇的女子燕辰星?她不是已死了吗?如真是她,那事情变得越来越有趣了。
难怪他几次卜卦,卦卦不死!他眸放精光,清高的他,有生第一次,盯着舞台上的倾城女子出了神,入了迷。
听着台下惊叹声,悄望着台上的星儿,西陵玥悔了,他恨不得立刻将娇颜藏下,他知道只怕今后,凌霄宫又将永无宁日了。
而御少天自打容锦出现,整颗心便都飞向台上。
虽看不清女子全貌,但他熟悉星儿的一举一动,心中惊诧不断:如此绝技,难道真是星儿再生?只是星儿如何会有那比之前更美的绝色容颜?如说不是星儿,她又极像那晚荷中吹笛之人。
正纠结着,心中一阵剧疼涌来,顿时冷汗如雨。他不知自己究竟得了什么病,竟如此折磨人?忍着疼,他强打精神注视着台上。
此时的容锦歌已近尾声,忽而她结朿琴曲,手持彩虹练,人跃在空中几个翻飞旋转,人向台中的另一片较大的荷叶跃去,刚在荷叶上颤颤的跃下,便听叶下咯吱一响,机关启动,从这片荷叶四周,升起几只小小的青花瓷缸来,那是辰星事先用不同水、墨、色调好的颜色。
稍倾,舞台旁一曲‘水墨丹青’乐曲响起,舞台上空忽的垂下一幅空白横幅画轴。
只见辰星运气于两手之中,倾刻内力催动,似箭飞向调制好墨汁的青花小缸内,那墨汁受内力催激,竟自象有灵性似地飞跃上画轴,泼墨为画!
不到片刻,画轴上便晕染开一条错杂影幢的墨染横迹,有些像树丛,有些却只是水墨堆积。
接着她又以墨箭沾水,随势一弯,一条淡墨矇眬的大江便沿着墨迹、树丛惋延而下,跃然画中,但此刻的画尚有不足。
正在众人怔楞之际,白衣女子以非凡轻功,以蜻蜒点水之势,飞纵在画边纤瘦的荷花花叶上,以纤指点墨,缪缪数笔点画修改,勾画岀树影婆娑的婉延江边,一位少女背手望月的倩影,
顺手将手中余黄用指风一洒,片刻之间,一幅洒满月色的春江花月夜水墨丹青呈现在人们眼前,这时的画中村舍影绰,树木迭嶂,少女倩影伏美,月色婆娑。
转而,她以绝美舞姿飞天般回至碧叶之上,再用双手以指风出墨,在空白处上书上了清秀的两行行书: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一阵淡雾过处,台上消失了容锦身影,唯留画卷,似梦似幻。
台下寂静一片,仿似人们仍在梦境,尚未出来,当容锦再以男装岀现台上,这才掌声雷动,持续不减,容锦笑着躹躬谢幕,大幕将合之际,众人纷纷起身想往舞台涌去,然均被台下护卫拦下。
鱼池太子承轩无人敢拦,震憾之余,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飞身上台寻那白衣女子,然而休说女子,就连男子也不见一个了。
在比试中,衣群辉施出了琴、剑、舞、诗等绝技。
而容锦则用了舞、吹、敲、弹、画、诗。
显然衣群辉然略逊一筹,但他却实实是输在轻敌,他爽朗的一摇摺扇笑说:“是我输了,实在太轻敌!”言下全没有半点不服。
他笑面含春,仿似比试的输赢并不影响他,其实内心确实高兴,今日是棋逢对手,更何况他已确定,那凌霄宫主容锦,便是那死而复生的奇女子燕辰星。
容锦看着哲寒冰气黑了的脸,心中实在畅快。不过他见衣群辉到也是个爽气之人,也客气道:“小弟承让了。”言下之意承认他技艺远不止这些,这次她只是取巧罢了。
唯有哲寒冰的脸冷如千年寒冰,不,他恨不得将容锦整个人剥开看个究竟,他到底是谁?
容锦、衣国师,这两人的第一次见面,便如此惊天动地,到底在他的心目中,对辰星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好印象!
太子承轩终于在人堆之中找到了容锦,兴冲冲地走上前,双手一把握住容锦的手,十分突然地追问说:“容锦,你究竟是男是女?”
众人为之一楞,这话问得太唐突了。
这是让容锦此刻最不想回答的问题。
迅速转移话题,用服了变声丹,带点浑厚的男声爽朗一笑,施过一礼道:“太子殿下,不会因在下今晚一舞便变了性吧?那只是剧情需要!太子殿下见笑了。”惹得太子满眼疑惑,却实在也找不出什么破绽来。
第五章 你是星儿
台下人已散去多半,唯有叶枫语焦急地伴着痛倒在座上、脸色惨白的御少天。
此刻他寻思怎样马上找人医治。
却正好见到了迎面走来的辰星与银羽,便急步上前道:“容公子,可知在何处可请得医者?在下一个朋友病了。”
见叶枫语如此一说,再看向坐中尚未移位,满脸痛苦的御少天,不由轻讶:“少天兄怎么了?”边说边走了过去。
叶枫语欣慰,他真的关心少天?但此刻救人要紧,便急步跟了过去。
一至御少天身边,辰星才要开口,忽然意识自己此刻身份不对,赶紧招呼银羽:“快看看他怎么了?”辰星对少天帮了不夜城很有好感,因此十分重视。
银羽一按脉息,觉得他不但有些血虚,脉象更奇特,眉间一皱问道:“不知御公子感觉怎样?”
御少天痛苦的摇了摇头,轻声道:“这痛来得没原由,常常突然便发作,已经半月有余,不过休息一会便会好了。”然而少天却隐瞒了最重要的一件事,每次发病皆是因为星儿,这才心中剧疼。
银羽虽医术精湛,却无法查出他心痛之疾。
辰星一急,赶紧过去按脉诊断,却也查不岀什么。
但因她本身有异宝在身,能解百毒,因此当她两只手按脉下来,少天体内毒素竟解了一些,脸色也恢复了不少。
闻着辰星身上传来的药味,少天心中没来由地感到心情舒畅,见容锦正皱眉认真切脉,不觉谦然道:“麻烦容兄,如今我好多了。本座这便告辞。”说完便想起身。
辰星心中暗惊,难道他是中毒,而我无意之中通过切脉,间接为他解毒了?
可再一切脉,又分明不像。
便顺手拉住少天按他坐下急说:“少天兄,别动,让我再仔细切一下脉,你的体内好象有异。”
说完便又仔细诊断一番,只是手始终按在少天脉门上,意在为他解毒。
顿茶功夫,辰星见他面色已转红润。这才放手取出三粒药丸说:“现在无妨了吧?这三丸药三天一丸,可保你没事,但病因却尚需查明,在下有事先走一步了。”说完起身想走。
少天自见识容锦一舞,心中感慨万千,怎肯放她离开,有心查他,一把拉住辰星问道:“不知兄台究竟是谁?我还未谢过相救之恩!”
辰星一个金蝉脱壳,人已在几步之外,只听不远处传来轻声一笑,语带调皮地说了句:“江湖朋友,不用客气。”说完人已飘然走远。
少天与叶枫语施了一个眼色,两人竟远远跟踪辰星而去。
匆匆前行的辰星带着银羽刚走出不远,迎面碰上了一身冰蓝锦袍,永远弱质书生气的三皇子承炎,他也正要前往醉仙楼,三人于是同行。
醉仙楼中西陵玥正与太子承轩及一干王公大臣、江湖名士们一、一劝酒,应酬得不亦乐乎。见容锦到来,便将矛头对准了他。
三皇子承炎首先点炮,找岀各种理由向容锦劝起酒来。
“容公子,这第一杯酒当贺你为不夜城胜出一局,令凌霄宫名声大震,这杯必饮。”三皇子承炎非常诚恳的敬酒说。
容锦看了看承炎,毕竟是三皇子,她不能不买面子:“虽然我侥幸得胜,酒量也浅,但三殿下的这杯本公子饮了。”容锦豪爽的说着便杯酒下肚,刚放下酒杯,不料承炎早已备好了第二杯酒:“来,来,来,这二杯我替这边疆百姓敬的酒,公子赌赢这一局,让边境百姓能安居乐业,不再受契梁扰民之苦,这杯非喝不可!。”
容锦看着吃定自己的三皇子承炎,恍惚见他眸中一闪而过的锐光,再定睛看去,却只见承炎脸上诚如以往的弱质书生气,及满脸诚意的劝酒。
容锦边取过银羽为她倒的酒一口饮下,不知为何,许是因为承炎那强硬的劝酒,心里有些不舒服,却并未露在脸上。
刚一口饮下杯中之酒,承炎的第三杯酒早已等在一旁了。
“这第三杯酒你是必要喝的,祝凌霄宫不断壮大、不夜城日进斗金!”
容锦一挑眉笑说:“好,但愿借你吉言!”饮下了第三杯酒。
好在酒是银羽倒的,虽是做了手脚,但对容锦这不会饮酒的人来说却还是过量了。
不知为何,她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今晚可能要出事,她疑惑地看向眼前的承炎来。
他,难道真似眼前的文质彬彬,人畜无害的文弱书生?还是他隐藏得太深?
见容锦用审视的眸光看他,承炎不觉笑着赞叹道:“想不到文质彬彬的容公子,化成女子竟有如此的神秘、美艳,这倒让我连想起我那已故的皇妹和淑来,可怜她故世二年,我是无时无刻不想念她,不知容公子可有办法让她再现人间?”
如果说话到此时再听不出言外之声,那容锦就算白活了,脸一沉,容锦冷冷地说:“三殿下你醉了!还不扶他坐下!”
立即有侍者过来相扶。
然而承炎岂肯罢休,干脆装醉,将一手搭在辰星肩上略一用力,另一手上取过满杯的酒,又盛情相劝:“来,来,来,容贤弟,你我相识是缘,吃了此杯,我便不劝了。”
说完便想借醉强灌入口,银羽急得想上前夺取。
正在此时,却从后侧伸过一手,微一运力,这杯酒倾刻便被赶来的少天抢过一饮而尽,少天似是亦有些醉意,饮毕,口中笑道:“呵,正好解渴,谢了。”
承炎一楞,随即不介意地笑着打趣道:“想不到口福是你的。”
辰星松了口气,对御少天感激一笑。
转眼,她向厅中别的酒桌望去,见醉仙楼的一众侍者,正有条不紊地在一一为各桌宾客倒酒,有一位正走至自己桌边。忽而,她心中生异;见几位醉仙楼伙计有些面生,不觉向他们的衣角看去,那里应该有不夜城特识记号,然而——没有!
她急忙端起这侍者所倒的一酒杯闻了闻,不好有异味,酒中有毒!
快速扫过周围,见太子承轩正举杯邀各桌来宾共饮,心中焦急,赶忙示意银羽去擒那几位伙计,自己匆忙急走至太子承轩面前道:“太子殿下,在下想请今晚在座贵客共饮一杯不夜城特酿,还请太子殿下与各位稍候!”
说完又向陵玥所扮的玉面公子递过一个眼色,目露焦急转身入内。
陵玥知道出事了,一闻杯中之酒,不好,酒被下毒。
此刻,早有些人已吃下了酒。倾刻便会立现征兆,到时醉仙楼将会大乱,局势难以控制,契梁国不知又会寻出什么事端。
此刻,就算西陵玥身经百战,亦惊出冷汗一身!
稍倾,内室传来一阵优雅的琴声,一个个仙子般美貌的姑娘随着乐曲飘出,她们人手一个美仑美奂的托盘,上面用金黄琉璃杯,盛着深琥珀色葡萄酒,香味四溢。
要知道这个时代,鲜少有制作如此纯美的葡萄美酒,那是辰星亲自指挥人用葡萄特别酿制,是平时从不舍吃的。
果然,刚一端岀,那极妙的侍女,精美的酒杯,那紫红的酒色,那飘送而至鼻内的酒香,让众人的兴趣立时转到美酒上。
自古美酒、佳人,是男子最难抵挡的迷人诱惑,何况这些姑娘美胜瑶姬,那美酒、酒具又那般引人注目。
而且那些仙子似的女子,又有意殷勤向毎人劝酒,弄得几位好色贵客,心中喜得找不着北了。
辰星在内房看着这些放着解药的葡萄酒,客人已全部饮下,这才松了口气,不由酒劲上来,顿觉浑身疲软,随身向贵妃榻上一倒,闭目养起神来。
没过多久,忽觉耳边传来一个男人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