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3 节
作者:
小秋 更新:2021-06-17 09:13 字数:5030
吴丰裕惊得直抖。
阎王怒道:”你再不承认,我让人抓你下了那油锅。“
那牛头马面一把拉着他去油锅边,那油在锅里沸腾,吓得吴丰裕尿了一裤。他想,死,比起受刑来总好受些,我在地府认了吧,逃过今日,再作打算,便在供状上签字画了押,然后他便又晕了过去。
当第二天吴丰裕从昏迷中醒来,一睁眼,发现居然仍睡在自己床上,这让他感到大为庆幸,心想幸好昨日只不过是个恶梦。
然而当天下午,他却被人带到了晏州府大堂,原来是将军严峰将他告了。
大堂之上,恒王子洛亲自审案。
严峰与吴丰裕当堂对质,吴丰裕矢口否认栽赃,还骂严峰是认贼作父。
”恒王,吴丰裕这小人不但栽赃害我满门惨祸,还逼得我夫人严茹氏含冤自尽,昨夜她托梦给我,已在地府告准状纸,阎王处有吴贼的证据,还望王爷准我夜审鬼魂。“
堂上恒王、沉吟了一会,便同意当日夜审,吴丰裕心中又惊又疑,难道真有夜审鬼魂?要说不信,却又怀疑昨夜遭遇,不由心情忐忑地在被禁屋中座立不安。
入夜,州府大堂已将一干人带到,恒王命早已请来的道士当堂作法。
不一会儿,在一片明灭不定的的烛烟缭绕中,但听不远处传来一女子凄厉的喊冤声,由远及近,在一片惨云凄雾中,人们依稀见到一个女子一身白衣,蓬头垢面的从远处慢慢飘近,之所以说飘,是因为她人不着地。刚到了门口,那女鬼便不近前了。
”即有冤情,为何不进大堂?“恒王问。
”稟王爷,是门神拦住了我。“她哭着说。
恒王于是允她在门口回话。
”严峰,你确认一下这女鬼是谁。“恒王说。
满屋的人,眼睛全随严峰看向那白衣女鬼,吴丰裕更是紧盯不放。
”你且抬起头来。“随着恒王的话声,那女子往后一掀乱发,严峰一怔,果然是他爱妻的容貌,不觉伤心忘形,悲从中来:”妻啊!我想你想得好苦!“说完便朝白衣女鬼奔去。
只见女鬼一楞,朝后连退二步口中悲切道:”夫啊,如今你我阴阳两隔,你阳气太重,我无法靠近,况且,你,你莫要染了我的阴气伤了自身。如今阎王怜我惨死,已准了我的状纸,吴贼已在冥府大堂招供认罪,你的冤情不日可清。还望夫君你多多自重。“说完,又呜呜地低头哭泣。当吴丰裕再仔细看时,那女鬼眼中居然滴泪如血,正想再仔细看时,忽听堂上恒王问他:”吴将军,严妻说你已在冥府大堂招供,你可承认?“
”阴阳不同,我岂会去地府。“吴丰裕一口否认。
恒王似是十分为难,想了想又问道士道:”倘若真如严茹氏所说,能否请阎王明示?“
那道士口中念念有词,又掐指作术一番说:”试试看吧,“说完又手中舞动佛拂,作起法来。
吴丰裕心中有鬼,虚汗直流,却总以为这虚幻之术,当不得真。
但谁也没料到不一会,只见从州府大堂半空忽忽幽幽地竟凭空飘下一张白纸来。
吴丰裕一阵紧张,一见却是白纸,便不由暗松了口气。
只见道士当着吴丰裕面,将白纸念念有词的在烛上来回烘烤一会,奇事发生了,在白纸上竟出现了昨夜阎王殿上的供词及吴丰裕清淅的画押。
吴丰裕顿时当场惊呆!
仔细审视供状,恒王猛一拍惊堂木厉声说:”吴丰裕,你的供状已在,还不认罪?“
吴丰裕本就心惊肉跳,冷汗直流,被恒王一惊,立马摊倒在地。
阎王的指证太悬,他还能不忍罪?终于说出了此事的始末……
一埸冤案,就此平反。
恒王、安王联名上奏太子,吴丰裕陷害严峰,证据确凿。为怕李丞相再生意外,吴丰裕判斩立决。
严峰恢复大将军一职。
严峰长子严峻,才富五车,本就是朝廷清官,恒王让他先代任落雁城知府一职,等时机成熟,将委以重任。
二儿子严悦,一身武艺,立志从军,随父去了边关。
三子严辛,文武双全,被严峰亲手交于辰星,拜秦浩为师。
当下,严峰带三子跪谢恒王,子洛笑道:”你还是谢过和淑公主、秦浩吧,没有他们设法,事情远非如此顺利。“
原来如此,严峰星目噙泪,又请求辰星再让他见一见自己的夫人,秦浩笑说:”将军,哪来的夫人,那是星儿根据你三儿严辛画中之人装的,那道士便是我。“
严峰等人皆惊,又问:”那白纸显字是怎么回事?“
辰星笑道:”那是用柠檬汁照着吴的供状写下,用烛火一烤,柠檬汁写的字受热先焦,才显出字来。还有那飘然而来的鬼魂皆是虚的,但是我们为你审冤却是实实在在的,对付恶人,只是用了巧计罢了。“
这时一旁的长兄严峻突然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你便是坊间盛传仙女下凡的和淑公主!“
”那只是误传。“辰星有些不好意思。
严峰一听,竟是百姓赞不绝口救人急难的和淑公主,赶忙携子再拜。吓得辰星连忙一躲说:”别,别,将军这是他们大家的功劳,再不须提起了。“
第七十九章 难得温馨
由于昨日从早忙到深夜,辰星早已累昏了头,她迫不及待地回了房,便让素儿打水洗澡,上床睡觉。
由于中了仙人泪,辰星特别容易累,要不是师父圣风的药延缓了血玫瑰的生长速度,只怕现在辰星早就花开人亡了。
匆匆沐浴后,头发尚湿,辰星便靠在桌上打着瞌睡,任由素儿替她擦干头发。
这时子洛进来,素儿刚要说话,被子洛用手势阻止了,示意她出去后,子洛便笨手笨脚地为辰星擦起头发来。
他也刚沐完浴,心怀好奇,急着来看星儿。当他好不容易的将星儿齐腰长发擦干,这才发觉星儿早已进入了梦乡。
只见她长长的眼睫像俩只倦蝶,白晰的脸颊有一抹淡淡的红晕。微侧的脸,使红红的诱人小嘴微张,好一个睡美人。
凝神看着梦中的星儿,此时的她恬静、听话,谁能把她与前几次千方百计想摆脱他,拼命逃离王府的星儿相提并论。
想着她愤而斥他决不与人同事一夫,自已却又逃不掉同时娶俩王妃的安排,心里莫名难受无比,想到此,他心里有了定夺。
小心地弯腰,打横抱起辰星,子洛轻轻地将辰星放上床,帮她脱了鞋,见辰星舒服地换了个姿势,俩脚来回舒展着,侧身朝床里睡去,不觉抿唇一笑,自己则轻轻脱了外衣,亦侧身朝辰星躺下,右手伸向辰星的腰际,犹豫着,终于还是忍不住一揽她的腰,将她翻过身来。
梦中的辰星不满地伸手胡乱一推,想要推开压着她的手,然而才推开身上的,唇上又有了痒痒、湿湿的温热感。
迷糊着又用手一拍,子洛一声呼痛声随口而出。
辰星被惊醒,一睁眼,便见子洛紧贴眼前的俊脸,此时,他那剑眉微皱,凤目含情。
辰星一楞,随即惊讶:“你,你……你怎么进来的?”
早知她要如此问,这时子洛憋着笑意,面带委屈地说:“星儿,这是我的房间我的床,我正开心星儿想我了呢,所以特意来我这里,正好,我也想你了。”说完便将辰星搂入怀中抱紧。
辰星大急道:“什么,什么这里是你的房,证据?”
子洛笑指着墙上:“你看,那里还挂着我的佩剑呢。那衣柜里放着我的换洗衣物。”
这下辰星羞得面红耳赤。又一想,问:“那我的房间呢?刚才好象是你带我来这里的?”
“呵,你房就在左旁那间。谁知你怎么走错的。”子洛忍笑答着。他已忍得很辛苦。
辰星急得猛一推子洛说:“好,走开啦,我这就回去。”
只是怎么推,都推不开子洛圈住自己的手。
子洛再也忍不住,轻笑岀声来:“星儿,既来了,就别走了,我们好久没在一起了呢。”
辰星听到子洛笑声,恍然大悟,自已被捉弄了。一下子俩手并用,边呵子洛痒,边大声呵斥:“齐子洛,好哇,你故意错引我来!”
子洛被痒得松开了辰星,一边吓得赶紧捂住辰星的嘴:“喂,半夜三更的你要让大家都知道呀。”
谁知这次辰星火大,枕头、被子,但凡手边能取的东西,全扔向了子洛。
知道辰星火大,子洛只得任其乱扔,口里还不依不饶,边笑边躲说:“谁让你迷糊了,我可没用强。”
门外守夜的铁影失声暗笑:小爷,你做也做了,便不该笑的,现在夠你受了,自求多福吧。
床上所有可扔的,全扔了,辰星还不出气,打算下床再取,可子洛却一把抱住了她,好言劝说:“好了星儿,夜深了,睡吧。让别人听见会笑话的。”
“想得美。谁要跟你睡,我回自已房去。”说完抬腿便想下床。脚踝却被子洛抓住,只轻轻一带,辰星便又跌入子洛怀中。力量相差悬殊,辰星累了,心衬,强不过子洛,休息了一会,见子洛不松手,无奈低声说道:“放手吧,我一个姑娘家,被人知道在你这里总归不好。”
子洛一听,凑在辰星耳畔邪昧一笑说:“好吧,那我送你过去。”说完不等辰星回答,打横抱起辰星,竟向房间左壁走去,打开壁间小门,到了辰星房中。
原来那壁上有扇暗门,不仔细看不出。当日子洛在王府吃足了辰星的闭门羹,这次在恒王府中便设计了这个暗门。
当辰星被子洛放上床后,子洛一按床壁,床壁上镶的夜明珠亮了起来,俩人便又大眼瞪小眼的不动了。
因为子洛也躺在了辰星床上,但笑不语。
“喂,夜深了,子洛,我困了,去睡吧。”辰星终于侧身催促子洛回房。
子洛笑着凑近辰星的耳边:“星儿,你可知这诺大的园子,这黑压压的一幢”览星楼“里,只住着你和我,我走了,你不害怕吗?”
“哪其他人呢?”辰星疑惑地问。
“都在别的楼里,恒王府大着呢,还怕没地方住。星儿,你要不怕黑……”子洛犹豫了一下:“那我走了。”
说完,便慢悠悠地起身,无奈地打算走了。心里估摸着可能星儿会拉住他,等了一会,却并没有,子洛失望地抬腿起步。
忽然,不远处传来几声夜鸟的叫声,在黑暗中更令人不寒而栗,子洛暗笑;这鸟叫得正当时。
子洛勾唇窃笑着走向壁门,一步、二步、三步,后面传来轻唤声:“子,子洛……你……你……” 声音停了下来,辰星怎么也开不了后半句口。
子洛立马心领神会,开心地转身轻身一纵,跃到辰星身边,什么话也不说,侧身躺下,一下揽住辰星的腰,将辰星紧紧搂在自己怀里。
一缕清新的梅香透人心脾,不知有多久未闻到这诱人的、星儿特有的馨香了,他不由的深吸一口气,又吻了一下星儿的额头,默然良久才痴痴地说:“星儿,答应我,别再离开我,我的心――也会碎的。”说完,他便陷入忐忑不安的等待中。
夜明珠的柔光中,辰星看着子洛那殷切企盼的清亮眼眸,到了嘴边的话,却再也说不出口,如今自己这般身中难解之毒,她无法承诺。
只得轻轻的在子洛的额上吻了一下,说:“子洛,我困了,睡吧。”说完便打算转身。
然而,越是如此,子洛越不放心。他用手托住辰星的脖颈,不让她转身,又重复了一句:“答应我,星儿,别再离开我。”
辰星怀着复杂的心情望着子洛,终于不安地开口道:“子洛,不是我想离开你,可是,如今我这样子,实在无法承诺什么。而且,我也再不想看见别的女子与你有染,星儿的心很小,只想一生一世一双人,就这些你办得到了,再说其它。”
子洛默默地听着,许久未出声,忽然,他下决心似的说:“好,星儿,你给我点时间,到时大婚后,我便与你一起来靖南住,只有我们俩个人。但你得答应我,无论碰到什么,大婚不准逃避。你能答应我吗?”
辰星看着子洛认真的神情,竟不知如何回答,她知道子洛能想到这一步,已经实非易事,但自己大婚与艳媚姬同嫁子洛,她无论如何接受不了,因此,她没有回答。
子洛的心已悬在半空,见星儿迟迟不答,便将自己的脸贴在辰星脸上,动情地劝道:“星儿,我知道委屈你了,但为了我,你能再委屈这一次吗?”
辰星还是生气地一推子洛,“你成婚后,她便是你妻子,你如何安置她?你当我是小孩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