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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僻处自说 更新:2021-06-17 09:03 字数:4824
尬。
“夏桐,你几车厢?要不,一会跟我们一起吧。”李跃看了看余浩,问道。
“算了,怪麻烦的,换来换去。”夏桐还想安静下来做做绣活呢。
大家说着话,人群开始往前挪动,是要开始检票了,夏桐刚拎起装绣品的纸袋,拉杆箱就被余浩抓在手里了,夏桐也不好去抢,只得由着余浩替自己拉着。
余浩他们这一伙人,订的都是卧铺,夏桐就是想换,也没法换位置。余浩直接把夏桐送到车厢,帮夏桐把行李放上了行李架,这才去找自己的位置。
余浩之所以没勉强夏桐跟他们一起,他知道这这些人都爱开玩笑,回去后不定瞎说什么,要传到自己妈妈耳朵里,他怕给夏桐带来麻烦,不得不说,余浩比先前成熟了许多。
那边车厢,刘妍酸酸地说:“余浩还是对夏桐好,放不下夏桐。”
“你没看过张爱玲的《红玫瑰与白玫瑰》吗?夏桐,肯定是余浩心里的那颗朱砂痣,要不就是那床前明月光。”肖雅岚说道,她也曾经暗恋余浩三年,未果。
“北大的就是不一样,说话比我们深刻多了。”刘妍说。
“我说你们女生真的太事妈了,人家夏桐一个女生拿不了这些行李,余浩送一下怎么了?余浩要不送,我还打算送送,就是普通同学也该送一下,瞧你们一个个酸的。”李跃呲牙说道。
李跃不管是冲余浩还是冲王倩,他都不希望别人跟夏桐为难,他虽然不跟王倩好了,可王倩,毕竟是他的第一个女人,不可能雁过无痕。
“呀,忘了跟夏桐说同学聚会的事情,不知余浩会不会也忘了?”罗小为说,他也是北大的,上次聚会就是他给夏桐打的电话。
“算了,估计夏桐肯定是不好意思来的,班主任那一块,她怎么见?听说后来,班主任还因为奖金的事情,找了夏桐。”李跃从王倩嘴里知道这事。
几人七嘴八舌地说起当初的事情来,谁也没理会余浩回来黑着张脸在一旁听了半天。
再说夏桐见余浩帮自己放好行李,看着车厢里拥挤不堪,略皱皱眉,见夏桐是个靠窗的座,倒也没说什么就走了。夏桐见此,心下真的对余浩存了一份感激,不过,也仅仅只是感激。
熬了一晚上,夏桐也没敢喝水没敢吃东西,到处都是拥挤的人,连过道都挤满了,还有人直接铺张报纸躺在了座位下,或者靠在大蛇皮袋上。夏桐看着心酸的同时,想到了自己的家人,什么时候,自己才能给婆婆和夏樟一份安稳的生活,让他们从此不必劳苦奔波?
这一晚上,不光夏桐熬了一晚上,余浩也是熬了一晚,他看得出来,火车站那个送行的小伙子对夏桐绝对有意思,不过,夏桐好像还没接受他,看那个小伙子的衣着,家境肯定错不了,就是不知他清不清楚夏桐的家境,能不能真心接受夏桐,给夏桐一份平静安稳的生活。
余浩知道,如今自己的妈妈更是不可能接受夏桐的,所以,他给不了夏桐想要的安稳平静,他只能放手。可是,余浩想到夏桐今后真的跟了别人,心里似乎有根刺,扎着难受。余浩就这么纠结了一晚上,煎熬了一晚上,未来这个词太沉重太渺茫,十八岁的男孩真的承受不起 。
夏桐下了火车,见他们几个在站台上似乎等着自己,想一块搭车回梅县。
“夏桐,跟我们回梅县,2月8号同学聚会,你别忘了。”罗小为说,不管夏桐来或不来,他都该说一声。
“不了,我有同学来接我,同学聚会我估计去不了,我家太远了。”夏桐说,杜鹃肯定会来接自己的。
刘妍想跟余浩的车走,因为余浩家里肯定有小车来接,所以,刘妍一直跟着余浩。出了站,杜鹃接过夏桐手里的箱子,夏桐跟着杜鹃往前走。
“刘妍,你还不走等着干嘛?”肖雅岚问。
“我搭余浩的车走吧,余浩,行吗?我从中途下车。”刘妍问余浩。
“你还不知道,人家余浩的爸爸不在县里了,人家爸爸已经是副市长了,家已经搬到市里了。”李跃笑着说。
刘妍听了眼睛更亮了,羡慕地看着有人接过余浩手里的行李走了。
“夏桐,等等我,我跟你一起走。”刘妍追了过来。
“可是,坐不下了,我们是小货车。”夏桐拒绝了。
“夏桐,你知道吗?余浩的爸爸升了副市长?”刘妍问夏桐,盯着夏桐,想看看夏桐有什么反应。
“不知道,不过,跟我也没关系。我们走了。”夏桐拉着杜鹃走了,留下刘妍一人在雨中遐思。
“你同学怎么这样,明知道你跟那个余浩没关系了,还非要拉着说你这个,一看就是不懂事的。”杜鹃说道。
“理她呢。这天真冷,我们快走,我真的想家了。”夏桐拉了一把杜鹃。
一路上,杜鹃和夏桐说些别后之情,杜鹃知道夏桐最关心婆婆的身体,杜鹃每次回家都会去看看,帮着做点家务。夏桐也问些他俩的事情,杜鹃看看大坚,笑着说蛮好的。
车子开到夏桐家门前,黄大坚不肯留下了喝杯茶便匆匆走了,夏桐有些疑惑,看着杜鹃。
杜鹃刚要解释,罗水莲听到动静出来了,说:“看你们两个孩子,多久没见了,有话还不进来说,快进来吧,外头落着雨呢,也不怕浇透了。”
夏桐见了自己的婆婆,忙拉着杜鹃一块跟在婆婆后面进屋了。
第一百零二章、彩礼
“夏桐,你先收拾,晚上我找你来说话。”杜鹃替夏桐把东西拿进去,便先走了。
夏桐收拾东西的功夫,罗水莲已经给夏桐煮好了三个鸡蛋,正烧水给夏桐洗漱。
“婆婆,小樟还没放假?”
“可不,知道你要回来,中午还念着呢。”罗水莲看着自己的孙女出门几个月,人虽然没长胖,可是脸色不错,又红又白的,罗水莲摸着自己孙女的脸庞,摸着摸着,眼泪就下来了。
“婆婆,我没事,我在北京好好的,你看,我这不变白了变漂亮了?我还认识了两个好朋友,本来,有一个还说要来看你,后来,有的别的事耽搁了,我们老师也特别关照我,给我在食堂安排了一份扫地的活,我在学校门口的一家茶馆里又有了一份洗杯子的活,我能养活自己了。。。”夏桐边拿手帕给婆婆拭泪,边巴拉巴拉把这半年的经历挑好的都说了。
“孩子,婆婆晓得你能干,婆婆也晓得我孙女越长越客气(漂亮)了,婆婆就是想着,这么好的孩子,你爸妈看见了,该有多欢喜?”罗水莲抓住了夏桐的手揉搓,看见夏桐的手没什么茧子,细腻多了,这才相信夏桐真的没有吃多少苦。
“走,婆婆,看看我给你买的新衣,还有北京的好吃的。”夏桐只得给老人换一个话题。
夏桐拿出一件紫色带帽子的长身棉袄,给婆婆试穿,“婆婆,这下,风大了可以把帽子戴上,这衣服长,还能挡住膝盖,省得你腿凉。”
罗水莲摸着身上的新衣,她都记不得自己多久没买新衣服了。夏天的衣服都是自己做两身对付,冬天的衣服,她一直捡以前的旧的。
“你这孩子,这衣服准没少花钱,你挣几个钱也不容易,还不留着给自己买两身新衣。小姑娘才要打扮好看些,我都这把年纪了,还穿什么?”
夏桐把婆婆推到试衣镜前,说:“婆婆,你看。婆婆一点也不老。好看吧?”
“好看,我孙女买的还能不好看吗?”罗水莲为夏桐的懂事孝顺脸上都笑成了一朵花。
“来,婆婆。你尝尝这个,叫茯苓饼,以前,说是慈禧太后爱吃的,这个是果脯,特别甜,也松软,你慢慢尝尝。”夏桐一样一样拿出来。让老人家看看。
“好,好,托我孙女的福。我也尝尝慈禧老太后吃过的东西,尝尝北京这些精贵人吃的东西。”罗水莲虽然心疼钱,不过看见夏桐满心要讨自己欢喜。也没说什么责备的话,只是拉着夏桐陪自己坐下,摸着夏桐的小脸,满心眼的疼爱。
夏桐把头靠在了婆婆的身上,陪着她说了会话,不外是村子里哪家老人过了,谁家成亲了,谁家添丁了,“说到这个,你既然回来了,晚上和小樟拿点这吃的去看看你老舅公,好歹,你走之前,他也给了你贰佰块钱,让你老舅母看看,我们不是不识好歹的孩子。”
“我晓得,我预备了出来。”夏桐忙说。
“好了,不腻味你了,头发都有一股怪味了,快去洗澡,婆婆还给你留了桂花呢,婆婆给你多放些,我家桐桐身上都没香味了。”罗水莲说着便起身帮夏桐预备洗澡的东西,夏桐自己去厨房提热水。
“婆婆,我们家的绣架呢?”夏桐洗完澡出来问。
“在那案板底下吧,多久没用了,找它做什么?”
“婆婆,你来,我找了一样新的事情做。”夏桐把买的十字绣套件拿出来,跟罗水莲解释,“婆婆,你看这有花样,照着花样,按照它配好的几号线,像绣鞋垫的针法绣,这一个大件,我估计一个月能绣完,大概能卖到二三千块钱,我们做一个寒假,明年的学费就够了。”
罗水莲拿着底布和花样,摆的离自己远远的,说:“这太花了,我这老花眼,也看不太清。你把我花镜拿来好好看看。”
夏桐听了暗骂自己猪头,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了,婆婆年岁已大,让她绣这个,太费劲了,因为这个不像鞋垫,鞋垫配色少,花样又是自己绣熟惯了的,自然不怎么费力。
“婆婆,我不是买给你绣的,是我自己绣的,我在学校绣过钥匙链,我又学过绣鞋垫,一样的针法,这样,明年的学费我能自己挣出来。我看过人家绣一面墙大的,都能卖到好几万,我一开始没敢要大的,怕绣坏了,只拿了两个这样的。”夏桐解释说。
罗水莲本来还有些不放心,一听说像绣鞋垫似的,便没多说,想着不如让夏桐试试,实在不行,她戴着老花镜慢慢做,也能把它绣出来。
夏桐把绣架找出来擦洗,正干着,大门响了,“婆婆,姐姐回来了没有?”夏樟在外头喊道。
“姐姐,姐姐,看看我长高了没有?”夏桐刚把门打开,夏樟便扑了过来。
“来,姐姐看看,好好比比。”夏桐摸着夏樟的脑袋,几个月没见,竟然赶上了自己的个头。
夏桐拉着夏樟的手,问了他这半年的学习情况,又问了他婆婆的身体可有异样,姐弟两个絮叨了许久,直到罗水莲把晚饭摆好了,两人忙进了厨房。
洗碗喂猪再把鸡鸭鹅赶进窝,家务活都收拾好了,罗水莲拿小竹篮捡了一篮子脐橙,上面再摆了几样夏桐从北京带回来的糕点,让夏桐和夏樟拎着去罗柏祥家。
这次去老舅公家,老舅公的两个儿子都在家,看见夏桐来了,说:“哟,大学生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这一去北京到底是不一样了,女大十八变,越变越漂亮了。”
夏桐虽不爱听这话,也站住了问好,老舅母从夏桐的手里接过篮子,问:“你家今年的脐橙卖了多少钱?听说,今年的脐橙年景好,丰收了,准能卖一个好价。”
“老舅母,我婆婆说了,今年的人工也贵了,请人摘果,请人剪枝修理的工价也都涨了,扣掉这些,里外里也没多挣什么。”夏桐笑着回说。
“哎呀,我不过随便问一句,倒招了你这么话,我又不跟你家借钱,啰嗦什么?”刘春花把空篮子给夏桐递过来,夏桐接了篮子告辞。
“妈,你看你这是做什么?夏桐好歹是一个名牌大学的学生,长得又漂亮,将来兴许找一个有钱的男人,兴许,我们还有求到人家的一天,你现在把人看扁了,不是把将来的路堵死吗?”刘春花的大儿子罗发根说道,就是他接管了夏桐爸爸的餐馆,如今日子还不错。
“老娘就是一个十足的乡下婆子,你还能指着她有多远的眼光,你要想讨好夏桐,只能靠你自己了。”老二罗财根说,他在外头打工,回来过年的。
老舅公追了出来,对夏桐说:“你这孩子,你老舅母就这个鬼脾气,你又不是不晓得,好容易回来了,也不多坐一会,陪老舅公说说北京的新鲜事。”
“刚回来,家里东西还没收拾,老舅公哪天有空来家坐坐吧。”夏桐笑着说。
“好吧,这天又飘雨了,你们快走吧。”老舅公说完叹口气,佝偻着背进屋了。
夏桐看了许久,“姐,老舅公都进屋了,你还看什么?”
“我想,婆婆年纪也大了,做不来重活了,明年,家里别养猪种菜了。”这两样活,辛苦一年,还挣不到三千块钱。
夏樟有些不明白,明明是说老舅公的事,怎么拐到了自己婆婆呢?
回到家,杜鹃正等着自己,两人坐在了床上,夏桐从北京那有暖气的屋子突然回到老家,四处冰冰凉的,还不适应了,早早拉着杜鹃坐到了床上。
“我妈妈知道我和大坚的事情,已经给下了最后的通牒,让大坚在我二十岁之前,拿五万块彩礼钱来,否则,这事,没得商量。元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