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节
作者:指环王      更新:2021-06-11 16:41      字数:4805
  淖婀桶晕颐堑木袷嵌嗝吹挠湓茫颐鞘嵌嗝纯炖终庋桓鍪率怠9旌桶抢氲煤芙模比鄙倭税饕宓姆瘴В觳皇且桓龀ぜ儆质鞘裁茨兀咳绻辛税饕宓姆瘴В煲廊皇且桓黾倨冢桓隹炖值募倨冢桓鋈竦募倨冢且桓龉摇⒁桓雒褡寤匾渥约何按蟮墓ィ焯值檬В穹芮苛业淖孕判牡慕谌铡?br />
  我真担心:以后,我们在国庆玩,在清明深思。
  诱惑人生
  2000年10月2日 天气:阴有雨
  小女日前收到约稿,很是欣喜,虽然她已有文字变成印刷品的,但所受的鼓舞仍是不小,并已宣称将过一种文字生涯了。
  我不反对家里多出一个文人,但有感于她小小的年纪开始爱到了人生的诱惑,便又想写点什么。
  人生本是诱惑的结果。
  蛇、苹果、亚当、夏娃,老故事了,主题是诱惑及结果。我以为自己忘记了的,其实没忘,想想也是,不应该忘的,每天都在温习的功课啊。
  船过三峡,你身底下的那个巨大的铁家伙挤着出了山口,你可想过,如果没有柔软无骨的水流,原本是不会有这么一条路的,不会有这么一个顺流而下的局面的。
  在我想来,诱惑就像是水流一样改变了我们的生活。诱惑来到的时候,像水流一样完全依顺着你的心思和需要的形状,你是杯它就是杯的形,但你一旦与这潜力汹涌的水流结合,改变的就是你而不是它了。
  诱惑的本身是无所谓好坏的,看它着力于何处了,就像雨,落于沙漠是甘泉,落于海面是回归,而落于洼地则成灾了。
  我们由诱惑而生死,伴诱惑而生活,细细品来,倒是有些颇有趣的题目做的。
  诱惑对机灵的人是毒药,对迟钝的人是机会。
  这情形像青霉素。我刻骨铭心地记得一个故事:那是一家大公司的招聘,凡有人来,小姐必指两扇门请求职者择一而入,门是一样的,惟上书的牌子不同:高职,低就。机灵人不假思索选择了高职,入门,里面的排场和刚才的一样,门上写:高薪,低薪,机灵的人当然选择了高薪,而后情形多次重复,机灵人十几扇门一路选来,到了最后一道,门上的字是“轻松”“辛劳”。机灵之人满心高兴地握着轻松之门的把手,用力一推,却发觉自己已然在大街上了。
  笑话总是夸张的,但我们身边的聪明人又何尝不是过着这样的日子呢?今天有人来找你加盟入股,明天在人虚位以待甚至茅庐频顾,后来你又发觉自己完全到了登高一呼天下应的境界,诱惑一个接着一个的,倘手笨,接住一两个,上上大吉,但心灵手巧的,接了一堆,哭吧,你。
  迟钝的人一年半载等不来一次诱惑,一是上开偏心,二来是迟钝使然,不至于把对面女郎寻废纸篓的一瞥当作秋波,也不会把身后草丛的声响误作为猎头公司的员工对你“拍拍垃圾”。诱惑来了,迟钝的人宝贝似地接着,毅然献身,这是我们身边那么多看上去很平庸的人比机灵的人幸福的原因。
  当你觉得自己不缺什么的时候,诱惑来了,关门。
  听说过吗?淹死的人中会游泳的居多,破产是富人的事。当然没有十全十美,万事俱备的人生,但饱饿总是知道的,如果你不觉得自己正严重地缺着什么,就别对诱惑开门,因为这个时候送来的不会是炭,多半是那种要求你放弃已有的东西去交换的那种。
  勇于拒绝诱惑是人生沉稳于风浪中的基本保证。
  我们见识过太多的失败,起因让人不可思议,为什么,就是因为那人拿自己已有的东西去换了同样的东西,还把一团风险也抱回了家。
  近来连着几个丢了命的高官,咱人抛却政治的内容不谈,至少于钱财一道,他们是演绎了我们的议题。
  不要自得地笑,诱惑就是这样害人的,换了你我未见得心如明镜。
  当诱惑来自异性的时候,请参照邮件炸弹的处理方法,慎之又慎。
  注意:于年龄性别无关。
  异性的诱惑是最难防的那一种,寻常的诱惑是水做的骨子,偏这异性的诱惑 是属火的,虽不是明火一级,是阴燃,见风而起。
  少年人,青年人,别仗着自己未婚就敢轻易玩的,要知道,此刻你们自己个个似松油火把,油性皮肤居多,有点火星就焚心的,松树林着火可不好玩,大火过后是什么?炭,漫长人生,心里藏着一截炭,什么滋味。
  结了婚的,从理论上是不该接受异性的诱惑的,这跟交通规则一个道理,别看有的路上没有划线,也没红绿灯一类,出了事有人会说早有明文说法的。
  再说了,世界上最难保存的民用物品当属火了,夫妻之间,要藏个人可能做到,但要藏团火,难。
  老同志怎么样?心中可能已经是炭了,但炭是能再燃的,而且更猛烈。问题是有多少老同志愿意自己的晚年生活烈焰冲天四邻不安的?
  很多老人点起火,其实只是为了燃着一支细细的,香味氤然的楠香,求是的那意境,再不济也是一盘蚊香吧,求个照应。
  当诱惑来自内心,千万小心。
  不要以为诱惑只来自宇宙的某个未知的黑洞,其实,我们经受的诱惑大多来自我们的内心深处。
  这种自产自销的诱惑是奇特的,有时甚至是不可思议的,比如,去吃一次小摊上的臭豆腐、乘电梯的时候摁亮所有的指示灯、
  对着被大人宠坏的陌生小孩的屁股飞起一脚、给领导倒茶的时候洗一下手……真像潘多拉的盒子,什么都有的。
  有时候,它显得很有气势,比如,我该炒老板的鱿鱼了、我就是要买那个都彭的打火机、我应该跟那个男孩子分手了……
  来自内心的诱惑常常是十分危险的,对于一些小的恶作剧,不妨放纵一下自己;而对那种人命关天的,千千万万小心,能不睬就不睬吧,要知道,内奸的建议都是致命的。
  当诱惑成群结队地来,就像寄了应聘信有10家公司同时邀请你上班,如何是好?选那个离你的心、手、眼和住处最近的那个。
  当诱惑像一次彩票的中奖那么完善,撕掉它,不要为了一次免费的午餐买一辈子彩票,你会发觉划不来的。
  当诱惑不请自来,却怎也赶不走,那就是命了。
  人生的功课实际就是一门,就是对各种诱惑的取舍啊,不要说今天没回家作业,这功课要做一辈子的。
  在这个世上,种种的现象都是对诱惑选择了以后的结果,我们不是先有鼻子,我们是受了闻香识女人的诱惑才长出鼻子的。
  所谓成功者,是指他们拒绝了很多真的诱惑;所谓失败者,只缘他们相信了很多假的诱惑。
  这门课要命的是没有标准答案可传授,更无讲义一类可抄,但以我的愚见:
  在诱惑面前的忙碌多是失败的。
  静可制动,少比多好,犹如中医关照的晚饭食法:
  七分饱可矣。
  病中杂记(二)
  2000年10月3日 天气:多云
  粗粗一算,这应是我的日记的第六十一篇了,想起当时的百篇之约,知道是过了半山腰了,但一时心中不知是如何感觉,应了那歌词:像雾像风又像雨的。
  想哭,十数万字对我不是什么惊人数,但嚼着麻醉药写作的体验毕竟太过特殊,在新的专供文人用的麻醉药没有发明出来之前,劝谁都不要像我自讨其苦。我算是用了很不错的能保持大脑工作的麻醉药,但它只能保证的是清醒,而不是激情,或许麻醉药要战胜的本就是激情一类的东西。但这一点害苦了我,我整天端着电脑,等着激情或者叫做工作状态的东西来到我的心里。那情形像什么?像孕妇,看日历是到预产期了,但就是没动静。
  想笑,心里明白,我算是渡过了那最险的滩。如果比作一场博斗的话,我也赢了大半阵了。从我的日记受到的错爱的情形看来,即使不到百篇之数,大致对读者也有了交待,这是搞批发的好处了。
  当初的百篇之约现在看来是险了一点,期间的几次病痛都险得使我扔下电脑的,那时的二三十篇可就不像话了。
  哭笑不得之后便是自豪了,我已经走在医学的预言之外了,文字是无处借的,所以不是透支行为,我只将此事理解为我向生命赚了这十几万字的。心中于是颇得意于自己敢把生命做到这个地步的。
  得意尚未洋洋复又辛酸,都说我的文字蛮有劲的,看得下去的那一类,唉,早知如此,又何必折腾那么多,贩药卖房的,坐在家里老实写,不也是佳话一段?
  悲从中来。
  手指翻飞,一气跟踪自己的心情至此,终于心和手都累了。
  再去找找新的麻醉药,继续写吧,只是提醒自己和各位看官都忘了百期之约,我估计,以我的现状,履约,难。
  近来身体情况愈发地糟糕,脖子上的网球变成了奥运会的铅球,胸前也是一大片大瘤小瘤,且溃破,弄得我整天没情绪没干爽的感觉……
  唯一奇怪的胃口,见长,想必是癌细胞们到了青春期了吧?
  有时想想,算了,该吃啥吃吧,可那帮小混蛋堵着我的喉咙呢,吃豆腐竟然也呛。
  记录病中人生简直不需要墨水,那感觉黑得很。
  关心病人最常见的方法是问病情,而病人最惧怕的问题正是自己的病情,我的日记尽量少谈,像现在这样定期交待一下吧,回答太多太多朋友的关心。
  我纳闷,近来为什么没有人问哪里有新开的馆子,过去常有人向我咨询的。
  科普国度
  2000年10月4日 晴转多云
  我们生活在一个科普国度。
  不知道国外有没有类似的观念,印象中可能是苏联东欧一带有过,在西方好像没有跟我们的科普十分接近的那种现存的概念。
  我这人好奇,所以很小就与科普结缘的,一是看了些其他人的写的科普书,忍不住有贩卖的念头,二是朦胧的意识中觉得这是男孩子的本行,有点吸引他人的嫌疑。但也就是从十万个为什么和高士其的一些书里抄点有趣的文字编墙报而已,不过老师的表扬还是差点让我决心此生就当科普作家了,不写林妹妹了,只讲二氧化硫什么的。
  少年的理想像话不投机的远房亲戚,走了就再也没来过,但我对科普的关心却一直保留下来。
  科普与现代中国结合时间短短,当年一批公费留洋的无所用其力,只得写一些纸上的科技,想着不能为国造坚兵利器,吃上新潮驴肉,也得让国人听一听外邦的驴叫,所以那年头科普多的是一些“你知道吗?”,虽不能救国但不至于误事。
  误事的科普是从五六十年代的狂热开始的,那时,我们面临的是一种深切的尴尬,即我们的社会的统治阶级的文盲率高得令人不安,于是有人想起,在全国大力扫盲的同时普及科学。这事要是整成了,当是离诺贝尔奖不远的,但在中国它是注定要失败的。
  知道为什么中国有那么多文盲吗?不全是因为上不起学,没有人教的,不够脑子的缘故的吧,那么多人不会写自己的名字的事实其实跟教育是无关的,不会用的地得才是教育的缺失造成的,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在中国文盲也能比较正常地生活,当时我们的社会有接受一个画圈代替签名的机制。我们传来传去,一代代乐此不疲的是“技”,而不是知识和科学。
  在一个错误的地方撒下错误的种子,收获的会是什么?
  几十年后,我就从当时的报章杂志和电影中看到了盲目科普结出的种种怪胎,是的,那时还没有我,可正因为如此,感觉才更为怪异和强烈。
  亩产几万的卫星背后是什么?除了我们耳熟能详的,还有一个潜台词:我们科普过了,所以能做到;
  无数的中国人爬上屋顶,敲响器或家里其他能发出尖利高音的器皿,为什么,要让中国的麻雀惶恐不可终日,无处落脚,最终累死于飞行途中。为什么?答案还是:我们科普过了,麻雀是使粮食减产的害虫。
  更让当代人恐怖的是,那时的人们居然会跟公鸡交换鲜血,形成一种“鸡血疗法”,能治的病肯定不少,要不何以有这么多人尝试?当然科普功不可没。
  我们科普过了,所以……
  这真是个要命的公式。
  现在我们从科普的误事从摆脱了吗?
  我仔细地看了看,没有,我们还在轰麻雀,再过若干年,陆幼青不转世,自会有其他人讲他的笑话其实是我们的故事。
  如今的科普主要由报纸的副刊在做,出版社大都亏不起了。而报纸的副刊虽还能维持,但情形如何呢?仅吃饭后是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