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节
作者:千顷寒      更新:2021-06-05 11:28      字数:4865
  更有许多被她照顾过的病人,在出院后对她展开热烈追求。
  可不管对方是多有钱的公子哥或多有名的人物,都无法获得她的芳心。
  因为从她毕业进入向泽医院后,她便暗恋着医院里的黄金单身汉宁则轾。
  为此,她更努力的工作,想要引起宁则轾的注意,也因而让她幸运地代替王姐成为他的专属护士。
  「呵,你不需跟我抱歉,不过……你似乎太年轻了。」宁则轾质疑地看向她,他并没有看轻她的想法,只是,他相信年龄等于经验这个信条。
  苏雨苹一时错愕,不知该说什么。
  「则轾,你放心,雨苹可是我钦点的护士,若不是因为她表现出色,我还不敢赋予她这个重责大任呢。」来到他们身边的护士长,帮她解围。
  望向本院中最资深的护士长,宁则轾漾开笑,「呵,既然是您老人家的推荐,那我也就放心了。」
  「呸、呸、呸,我才五十几哪里老了?全医院上下,只有你这个黄毛小子敢这样损你干妈!」身为南母的手帕交,护士长早把她这个干儿子视如己出。
  「呵,干妈,干儿子我是在和您开玩笑的,在我眼里您一直是年轻又美丽啊。」
  「你去了一趟美国就变得油嘴滑舌,我再不赶快去其他护理站巡视,一定会肉麻到受不了。」护士长转头对苏雨苹说:「雨苹,别看他一副绅士的样子,你可得小心一点,免得被他给拐了。」
  「干妈!」宁则轾哭笑不得,这次会安排个年轻护士来代替,该不是想撮合他们吧?原以为父母出国游玩,便不会再有人催他的婚事,不料干妈和母亲是同一个鼻孔出气!
  护士长对他不怀好意地笑了笑后,便离开七楼的护理站。
  宁则轾这才发现自己冷落了苏雨苹,他伸出手,「很荣幸和你一起工作,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对他而言,这只是礼貌性的握手,对苏雨苹来说,却意义非凡。
  「我也是。」在其它护士羡慕的关注下,她握上了他的手。
  「好了,您的身体已经复元,日后只要定期回来医院复诊就行了。」宁则轾边说边在病历表上登记。
  「宁医生,真是太谢谢你了,要不是因为你,我也撑不到今天,还能参加孙子的婚礼。」身穿旗袍的年老女士,感激的说。
  「花奶奶,您不要那么说,那是因为您是个配合的好病人,只要您多注意自己的血压,保证您可以活到看您曾孙子结婚的。」
  目送花奶奶在儿子的搀扶下离开诊疗室后,他对正在收拾的苏雨苹交代,「麻烦你请下一位病人进来吧。」
  趁着这个空档,宁则轾先看了候诊病人的资料。
  然而病历表上的名字令他大吃一惊,那个他以为从今以后和他再无关联的雷哲诺德!
  「咳、咳,医生,我已经坐在你面前,你可以开始看病了吗?」
  在他反应不及之际,雷哲诺德已来到他身边。
  宁则轾慌乱地望向他,只见雷哲诺德双手怀胸,一脸怨怼的瞪他。
  半晌,宁则轾才找回声音说:「请问,你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雷哲诺德用挑衅的语气道:「问题可大了,我被人抛弃,所以整日以泪洗脸,现在觉得眼睛非常不舒服。」
  其实圣诞节那天,他就想杀来台湾,揪出宁则轾兴师问罪,若不是被继父的手下紧急电召回旧金山,他也不会隔了快半个月才来台湾。
  幸好继父的病情总算稳定,否则他非要这家伙付出代价!
  宁则轾蹙眉,抛弃?他该不会是在指责他吧?
  可是他们俩的关系怎能说是抛弃!
  若非现场不只他们二个,宁则轾早已抓狂。「是吗?可是我看你的眼睛没什么问题的样子,如果你坚持有需要,我可以介绍你到我认识的眼科医师那里。」
  「怎么会没问题!」雷哲诺德指着自己的眼睛,频频眨眼,「还有,只要一想到自己被利用,我的心便一阵心悸,所以我的心脏可能也有问题。」他按着自己的胸口。
  「噢,那正好,我姐夫是心脏科的权威,我可以帮你转诊。」利用他?亏他还说得出来?那时也是这家伙说他是医生,执意要他帮他的。
  「还有,我最近都会偏头痛,一直想着该怎么报复那个人。」
  「算你幸运,我也认识一个脑科名医,可是我想这应该跟脑科没关系,只要你少动坏念头就不会再偏头痛了。」
  雷哲诺德气得站起身,「你不是天才医生吗?怎么好像什么都不会医的样子。」
  「那可不,就算是天才医生,碰到装病的病人也没辙。」宁则轾冷笑。
  「我哪有装病!」雷哲诺德狡辩,虽然他是故意找他麻烦,可对方的笑容直令他感到厌恶。
  宁则轾想揪出雷哲诺德的狐狸尾巴,不过不是在让同事看戏的情况下。
  「雨苹,你先出去吧。」他柔声地对苏雨苹说。
  在确定她出去之后,他才睨向眼前的人,「你来台湾做什么?」
  雷哲诺德好不尖酸的说:「你叫刚才那名护士还叫得真亲热。」他没意识到自己是用吃醋的语气。
  「她只是我的专属护士,别顾左右而言它,你到底来干嘛?」宁则轾也没意会,只是气恼着雷哲诺德的骤然出现。
  「来干嘛?来找你这个负心汉问罪,要你给个交代啊!」
  「负心汉?周先生,你讲错了吧?第一,你不是女的;第二,我们并没有交往;第三,当初我也是被逼的,我劝你还是回去多学点中文再来吧!」
  「用不着!我在唐人街是说中文长大的,而且……第一,虽然我是男的,但你也和我发生过关系了;第二,这跟有没有交往没关系;第三,当时我是要你帮我,我可没拿刀架在你脖子上!」
  「啧,原来你千里迢迢而来,是为了要和我斗嘴?」
  「不,我是来找你这个负心汉,要你解释那天为何不告而别!」
  「我警告你,别再说我是负心汉!」宁则轾说得咬牙切齿。如果雷哲诺德哭哭啼啼地要他解释,他或许会觉得内疚,偏偏他却是气势凌人的逼他解释,他当然会心生反感。
  「我就是要说怎么样?宁则轾是个负心汉!」他还对着门外大叫。
  「这是你逼我的,看来你需要的是精神科医生才对。」宁则轾冷讽,并按下电话上的呼叫铃。
  「你说什么!」雷哲诺德冲过去一把抓住他的衣领。
  他扬起的拳头还未落下,从门外冲进来的二名警卫架住他。
  「宁则轾,你干嘛?立刻叫他们放开我!」
  「现在是我工作的时间,既然你来这里胡闹,我只好『请』你出去!」
  宁则轾毫不留情地对警卫说:「请这位先生出去。」
  「你别太过分了!放开我!」雷哲诺德怒吼。
  任凭他拼命挣扎,还是被身后的警卫给「扫」出医院;更丢脸的是,一堆人都看到他的窘态。
  雷哲诺德抬头瞪向七楼伫立在窗边看着他的人。
  好!没关系,他有的是办法,既然无法从那家伙的身上下手,他不介意,多耗点时间先和他的家人联络感情。
  晚上七点多,宁则轾好不容易忙完一天的工作,再加上下午被雷哲诺德一闹,害得他一点好心情也没有,成天绷着一张脸。
  他走进宁家大宅的大门,在玄关遇到了管家。
  「少爷,您回来得正好,小姐正在大厅等您呢。」
  「则雅姐?她不会又和姐夫闹脾气跑回娘家来吧?」停下脱大衣的动作,宁则轾没好气的嘀咕。
  说到他这个姐姐,他真的是拿她没办法,明明和姐夫感情很好,却因为姐夫是个工作狂,所以常常负气回娘家。
  而她吃醋的对象不是女人,居然是工作!
  他真不懂,男人专注于工作可是天经地义的事,有什么好计较的。
  「我知道了。」他把大衣随手挂上衣架后,便来到大厅。
  一到大厅,眼前的景象让宁则轾愣在原地。
  原因无它,只因宁则雅坐在沙发上,用谴责的目光看着他,而她的身边,竟然坐着下午被他从医院赶出去的雷哲诺德!
  更不可思议的,那可恶的家伙还哭得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不,这一定是假哭!想用眼泪向则雅姐哭诉,是吗?
  「你怎么会在这里?」他冲到雷哲诺德的面前大吼。
  「我……我只是想来你家,看看能不能看到你,即使只有一眼也好。」雷哲诺德哭得更夸张,还一副胆怯地往宁则雅身边躲,然而心里正在偷笑。
  如他所料,宁则雅马上帮他出头,「宁则轾!你有点修养好不好?是我请他进来的,不行吗?」她温柔地拍了拍雷哲诺德的背,「怎样,没吓着你吧?」
  「不……都是我的错,你千万别怪他,我想或许我不应该出现。」他一脸哀伤地对她摇头,又偷偷对眼前的男人扬起嘴角投以胜利一笑。
  宁则轾看在眼底,恨得牙痒痒的。
  「别那么说,你放心,今天我一定会帮你主持公道!」话说完,宁则雅瞪向南则轾,她最恨负心汉了!
  「姐,他跟你说了什么?你不帮我居然还帮他说话!」
  「你说什么?雷哲把事情经过都告诉我了,没想到你会那么不负责任!」
  宁则轾凶恶地瞥了雷哲诺德一眼,他是想把事情搞得众所皆知才高兴吗?
  雷哲诺德耸耸肩,只要能达成目的,什么事他都做得出来;更何况他只不过把药的事给省略,宁则雅便说要帮他做主,还说要大义灭亲。
  「无论如何,你都必须对他负责,不然我就和你断绝关系。」她坚决地说。
  「姐,你有没有搞错?他是男的耶!」宁则轾惊呼。
  有人会赞同自己的亲弟弟和男人有一腿吗?
  「男的又怎样?反正我们家人都有心理准备,你喜欢的是男的,要不这么多年来,你也不会还挂念着宠恩不放。」南则雅说得理所当然,当她得知向宠恩和人跑了时,还担心这个对爱情白痴的弟弟,有可能会孤独地终老一生。
  此时,换雷哲诺德惊呼:「宠恩是谁?」该不会是那张照片里的男孩吧?
  却没有一个人回答他。
  「不准再提到他!而且为什么你们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我对谁都没兴趣,我脑子里只有工作。」
  「则轾,你为什么就是不坦诚自己心里的感受呢?」
  「这是我的问题,用不着你管!而且,姐,就算姐夫再怎么体贴,你也不能因为他常忙到忽略你,一再地跑回娘家吧?」宁则轾岔开话题,他不想再继续谈论到向宠恩,更不想在雷哲诺德的面前提起。
  「宁则轾,你……」宁则雅无法反驳,她知道她太小孩子气,可是她难道不能用回娘家的行动来引起老公的注意吗?更遑论,家里只剩她一个人,她回娘家,至少还可以和弟弟拌拌嘴。
  「好了,我们就别再互揭疮疤了。」宁则轾冷凛的开口,他一手抓起雷哲诺德的手,粗鲁地把他拉过来。
  「这是我和他的私事,该怎么处理我自有分寸,希望你别插手。」他丢下这一句话,也不等宁则雅回应,就拉着雷哲诺德往二楼走去。
  【第六章】
  来到宁则轾的寝室,雷哲诺德才得以甩开他的手。
  「难道你都不懂得尊重吗?」他大声地抱怨,为了方才没回应他的事在赌气。
  「对别人我可以很尊重,对你……再多的尊重也只是自取其辱。」宁则轾咆哮回去,他受够他的生活多了这家伙的打扰。
  「你什么意思!」雷哲诺德又再一次被激得抓住他的领口。
  「难道不是吗?你还真会演戏,把我姐耍得团团转!」
  「是呀!眼药水真管用,我只是滴了几滴,她就被我说动了。」雷哲诺德拿出口袋中的眼药水炫耀。
  宁则轾看在眼里,他毫无羞愧的模样令他厌烦。
  他挥开雷哲诺德的手,一古脑儿地坐进身后的沙发,「你究竟来找我做什么?我已经离开美国,我们的关系也终止了。」难道不能让他的生活恢复以往?
  他只想要个平静无波的生活也不行吗?
  「不!」雷哲诺德气恼的跺脚,「那又如何?你碰都已经碰过我了,你就必须对我负责。」
  「那你说我该怎么负责?那时候也是你求我帮你的,还说不帮你,做鬼也不原谅我,这难道不算逼迫吗?」
  他记得还真清楚。「嗯……可是当时你也做得很愉快呀,而且还……还做了那么多次。」噢!他真不愿回想当夜的事!雷哲诺德没好气地说。
  「啧!难道你不知道神之水的效用有多强吗?」宁则轾为自己解套,他说什么也不愿承认当时的自己是处于兴奋而失控的状态。
  「好吧,只要你把开发的末世纪新药给我,我就当作什么事也没发生的离开台湾。」哲诺德咬着牙说。
  事实上,威尔劝过他放弃这件事,虽然在听了圣诞夜的事后,他那位好友笑得在地上打滚;然而,或许威尔说得对,自从遇到宁则轾后,他的厄运便接踵而至,不但赔了夫人又折兵,连身体也赔上了。
  如果是正常人,早就想换别的方法,不过他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他怎么也无法让这家伙若无其事的回台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