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节
作者:
千顷寒 更新:2021-06-05 11:28 字数:4949
难不成他感冒了?怎么会,他一向很注重自己的身体啊!
雷哲诺德张大了嘴,片刻他从沙发上跳下来,一手抓住宁则轾的领子,「你说什么?你要走了!」
「没关系,我能谅解你因为时间不够,来不及下手而感到生气。」他调侃着。
「废言!我当然会生气,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我们的关系快要终止了,难道你不会舍不得吗?不行!我不准你回台湾,你干脆待在美国别回去。」
雷哲诺德把发自内心的不悦,毫不保留的说出口。
宁则轾好笑地提醒他,「哦,原来你会舍不得结束我们的关系?」
是他误会了吗?雷哲诺德这小子满脑子不光只有阴谋和诡计?
「嗄?」雷哲诺德愣了愣,脸庞刹那嫣红,他究竟说了什么?
一想到这里,他忙不迭地放手,还故意拉开距离,「开玩笑,我怎么会舍不得?就快脱离被人差使的日子,谁会不快乐呢?」
「真的吗?」宁则轾噙着笑,审视着他。
雷哲诺德被他瞧得一步一步往门口退,不行!他得找藉口离开这里,静下心来另外想个办法,而且……他才不承认自己会觉得不舍。
「好吧,在你回去前,我坚持在圣诞夜帮你饯行。」他在房门口宣布。
「随便你,这也是你最后下手的机会,不论你想怎样,放马过来吧。」
「你等着瞧!」雷哲诺德以傲然的口吻说。「我这就去为明天作准备。」
「该死的!宁则轾那个王八蛋!」
雷哲诺德激动地砸着房间里的贵重摆饰。
他趁着准备的空档,到威尔下榻的饭店,本来是想问好友看看有什么妙计,却演变成他的出气大会。
「雷哲,拜托你别再丢了,我信用卡的额度再高,也不够你砸啊!」威尔看着满地碎片,心痛地说。
就算他有钱,可这里是五星级饭店,这些东西他也赔不起啊。
闻言,雷哲诺德停下手边的动作,回头瞪向他,「你怕什么?等我继承了家产,你还怕没钱赔吗?」
「话不是这么说吧。」威尔苦笑,他可不想被这间饭店列为拒绝往来户。
只要认识他们的人,都不会相信他们是死党,毕竟一个是西岸最有潜力的律师,一个却是唐人街黑帮帮主的继子;这二个身分完全背道而驰的人,却是从高中开始的拜把兄弟,应该是说二个人各自欣赏也同时畏惧对方的能力。
在别人眼中,雷哲诺德是个带领手下逞凶斗狠的黑道份子,更是个用聪明头脑为帮里扩张版图的副帮主。
外人都怕他,都说他是个流着罪恶血液的人;可只有真正认识他的人,才晓得他真正的本质。
「雷哲,你一定要那么坚持吗?你继父的病稍有好转,或许我们可以换别的方法。」威尔语重心长的说。
「我坚持!那家伙都跟我下战帖了,如果我放弃,不就被他给看扁了!」
帮里的一切他势在必得,再怎么样他也不会让那个对帮里毫无建设的继兄给夺去。他付出那么多心力,合该全部的东西都属于他。
「可是,宁则轾不也承认,他的新药还没完成吗?等到药完成了,也不见得有效,不是吗?」
「不!我相信,只有他研发的新药是唯一可以治好我继父的药。」没有任何理由,他就是如此认为。
「雷哲……」
「别说了,我已经决定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要拿到那份资料,要是你还想劝我,那我只好自己离开了。」
知道他的脾气,威尔不禁叹气。
「好吧,我帮你,你在电话中提过他后天便要回台湾,可是那个保险箱你至少要五小时才能打开。」
「嗯,没错,我也有想过直接拿刀威胁他,可是以他的个性一定不会就范。」
威尔挑眉,「幸好你没做。」他可不想为此再帮他打官司啊!
雷哲诺德无奈地说:「其实很简单,只要你明天帮他饯别时,在酒里放入无色无味的安眠药不就成了。」
「安眠药?对啊!我怎么没想到。」雷哲诺德惊呼,他这个律师好友比他更适合混黑道嘛!
「我也帮你准备好了。」威尔从口袋里拿出白色小瓶子交给他。
「谢啦,我就知道在这种时刻你是最可靠的。」雷哲诺德兴奋地给他一个大熊式的拥抱。
「不客气,只要你事成后,还记得要付这一笔赔偿费就好了。」威尔盯着一地的碎片,哀怨地说。这……他真的赔不起!
「没问题!」雷哲诺德回以一记绝美的粲笑。
呵,他迫不及待圣诞夜能赶快来。
他想看宁则轾那家伙发现东西被他偷走时的嘴脸,肯定会非常有趣!
【第四章】
雷哲诺德?周——二十岁,亲生父母皆为德国后裔,六岁失怙,随着年轻丧偶的母亲,嫁给旧金山掌控唐人街的华人帮帮主,其上还有一名帮主和元配所生的继兄。
在唐人街一带有「小霸王」之称,并于接任副帮主之后,积极扩张势力范围,在当地具有相当程度的影响力。
和继兄争权之事,更在华人帮帮主患了「末世纪」病毒后,浮上台面。
现阶段——兄弟俩同时在唐人街销声匿迹。
据传闻,华人帮帮主在病床前嘱咐,凡是其中一人有办法治好他的病,便将帮主的位置和名下所有财产交给该人。
圣诞夜,雷哲诺德神秘地在二楼的主卧室里布置房间,而坐在大厅沙发上等待的宁则轾反倒是一脸铁青,鹰眼直盯着手上的报告。
昨日他请戴蒙先生查的资料,今天便很有效率地送来他手中。
看着这份身家资料,宁则轾的心中莫名地发怒。
如他所料,楼上的那家伙接近他果然不怀好意!
想从他这拿到末世纪的新药,只是为了权、为了利?
妈的!真不晓得自己当初为何要让他进来这屋子?
身边的电话蓦然响起,他拿起话筒,是戴蒙先生特地打来的。
「戴蒙先生,谢谢你帮我查的这份资料。」
(这不算什么,因为你要查的这个人在西岸一带很有名,我的部下一下子便查到了,倒是我好奇你为何要查这个人,所以才打这通电话。)
「对不起,这是我私人的问题。」宁则轾皱起了眉,他不希望这件事张扬出去,反正过了今夜,他和雷哲诺德那个骗子再也没任何关联。
(好吧,那我就不追问,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那个人不是号简单的人物,能不招惹就别招惹。)
「是呀,就像是有毒的花一样。」宁则轾失神地喃喃自语。
(则轾?)
他回神,「我知道了,我会谨记在心的。」
(那就好,对了,今晚是耶诞夜,你要不要来我这里和大家一起庆祝,我孙女她也很期待你能参加。)
说到底,戴蒙仍未放弃收他为孙女婿的念头。
「谢谢您的邀请,但今晚我另有安排。」该说是他要和雷哲诺德摊牌才对!
(那我不勉强你,祝你今晚玩得愉快;还有,你回到台湾,别忘了要常和我这个老头联络,否则我可要去看医生。)
「呵,我会的。」宁则轾笑着允诺。
他才挂断电话,雷哲诺德正好踏着愉悦步伐从二楼走下来。
赶在他迎上之前,宁则轾将手里的报告藏进抱枕底下。
没看出异状,雷哲诺德笑吟吟地抓住他的手臂,把他拉起身,「好了,我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可以开始只有我们二个人的圣诞晚会了。」
相对于他的兴奋,宁则轾反而显得冷淡,「是啊,我会拭目以待。」
「呵,那你可得睁大眼睛,我会给你一个Surprise,保证今晚会是个令你永生难忘的圣诞夜!」哼!等你明天醒来就知道了!雷哲诺德心底好笑着。
各自怀着心思,雷哲诺德挽着宁则轾的手臂步上楼梯。
而这个令他们两人都永生难忘的圣诞夜,也随之开始了。
来到主卧室里,他们对坐着,中间隔了张铺上洁白桌巾的圆桌,圆桌上有蛋糕、火鸡、生菜沙拉……圣诞大餐该有的食物统统都有,角落还布置了一棵高大的圣诞树和点缀整个房间的圣诞饰品,以及应景的圣诞乐曲。
雷哲诺德竭尽所能地营造出过节的气氛,可现在正襟危坐的二人,却陷入诡谲的氛围中。
宁则轾直盯着雷哲诺德不语,而雷哲诺德被看得浑身不自在,笑也笑不出来。
他在心底暗自咒骂,这天杀的王八蛋又在生什么气了?
这可是他们最后一次的聚会,他竟然还对他摆脸色!
为了化解尴尬,雷哲诺德只得勉强笑着开口:「别光坐着,这是我特别准备的耶诞大餐,你得尝尝。」他起身殷勤地切下火鸡肉,放入宁则轾的餐盘里。
宁则轾一直审视着他,之前他还觉得和这家伙吵嘴满有趣的,然而在明了他的真面目后,对方的所有举动都让他莫名地厌恶。
「呃……少了酒助兴,我帮你调一杯鸡尾酒好了。」
语毕,雷哲诺德来到小酒吧里,拿出一只高脚杯,倒入一些琴酒后,趁着宁则轾不注意,快速拿出口袋里装着安眠药的小瓶子。
正当他要放入安眠药时,宁则轾忽然转过头来,吓得他把小瓶子随手放到身后的柜子里。
「也顺便帮你自己调一杯吧。」宁则轾冷冷地说。
「好啊。」庆幸着没被发现,雷哲诺德笑得好不灿烂。
确定宁则轾的视线不在自己身上,雷哲诺德伸手拿回身后的小瓶子,随便调了二杯看似鸡尾酒的酒后,便兴匆匆地打开白色小瓶子,往右边的杯子倒下。
奇怪!这安眠药怎么会是液体的?新开发无色无味的安眠药?
管他的,有效就好了!
不疑有他,雷哲诺德又多倒几滴下去,好不快乐地回圆桌前,把右手的高脚杯放在宁则轾的面前。
「喏,我为你特调的鸡尾酒。」
他的屁股还没坐回位子,宁则轾便以命令的口吻说:「等一下,我觉得有点冷,你去把我大厅里的外套拿上来。」
「你……」雷哲诺德差点发飙,就算屋外在下雪,可是屋里暖和得很啊!
他巴不得快点看到成效,而这家伙还在对他颐指气使。
「怎么?你现在还是我的奴隶吧?」
「好,请您等、一、下!」雷哲诺德咬牙说完话,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下楼。
望着敞开的房门,宁则轾邪佞地笑了出来。
那家伙还不知他把他在吧台的举动看得一清二楚,想搞垮他,没那么容易!
他慢调斯理地将桌上的二只酒杯对换。
几十秒后,喘着气的雷哲诺德出现,想当然耳,不晓得宁则轾刚刚做了什么。
「外套我帮你拿来了,我们可以开始了吧?」他总算得以坐上位子。
穿上外套,宁则轾漾开深不可测的笑,「当然,我们先敬酒。」他行止高雅地拿起高脚杯。
他倒要看看对方知道被他反将一军时,是怎样的表情?
「那有什么问题!」哈哈!正合我意。雷哲诺德也举起酒杯。
他们的酒杯在空中对碰,各怀鬼胎的二人豪迈地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之后,双方很有默契地直视对方,谁也没讲话。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雷哲诺德睇着宁则轾,好奇他怎么尚未倒下,还一脸志得意满的样子,更怪的是,他居然觉得自己身子开始发热。
真奇怪,他刚刚到底加了什么酒?但是他的酒量一向都很好啊!
望着他半眯起的湛蓝眸子,宁则轾狂妄地笑着,「呵,药效开始发作了!」
「你说什么!」闻言,雷哲诺德气得想站起身,却全身无力地瘫回座位上。
该死!这家伙换过酒杯了!
「我看到你下药,所以我就把酒杯给换了。真可惜,看来你想继承华人帮帮主位置的事是无法实现了,雷哲诺德?周。」
「你知道了!」雷哲诺德一个深呼吸,原本应该苍白的脸色益发泛红,他的身体有如火在烧,穿在身上的衣物像针一般扎着自己。
他痛苦地蠕动身子,顾不得要和宁则轾争执。
「我本来就不相信你,特别是在知道你卑劣的阴谋之后。」宁则轾低吼。
他还有一堆话要说,但眼前人却开始宽衣解带,令他瞠大眼说不出话来。
雷哲诺德解开发束,脱掉灰色背心,还觉得不能够降温,便开始解开衬衫的钮扣,敞开的衣服下是红润细致的肌肤。
他的扣子才解到一半,直觉不对劲的宁则轾冲上前按住他的手。
「你做什么?干嘛脱衣服!」
「可是……我好热。」雷哲诺德无辜地看着他。
很神奇地,宁则轾按着他的手是如此冰凉,仿佛能一解他体内的燥热。
他想也没想地,拉起他的手在自己的脸颊磨蹭,「好棒,好冰凉!」
宁则轾见状,愕然缩回手。
雷哲诺德忙不迭地又抓住,「不!别走,我需要你帮我降温。」
「降温?」宁则轾的下巴快掉了,怎么看都觉得他在诱惑他!「你究竟下了什么药?」
「安眠药,难道我放太多了?」威尔没告诉他放太多会这么严重呀!
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