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节
作者:      更新:2021-02-17 11:46      字数:4981
  “怕吗?”
  我慢慢将头倚在我们交握的手上,“怕,刚刚很怕的。怕进了手术室的门就再也出不来了,怕看不见后天的太阳,怕无法实现我们的承诺……”
  “可是现在,握着你的手,忽然不怕了。因为,还想再和你一起去游乐场,还想再让你骑着单车载我,还想再和你还有小希在一个教室里上课……有你,有小希,有这么多的还想,我又怎么能轻易离开呢?嗯!明天我一定会努力的!”我抬起头,调转轮椅,认真又坚定的凝视着他的双眼,“要等我秦和!等我!”
  他手一抖,褪去俊秀面容上原本的忧郁,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嗯!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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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术进行得很顺利。等麻药的药效过去的时候,已经是两天之后了。再度睁开眼睛,首先看到的一直守在病床边的爸爸妈妈,他们消瘦憔悴却又兴奋激动的面容让我的眼泪瞬间流了下来。
  手术过后,医生说要住院观察恢复十个月,并且在出院后的一年之内都不许做剧烈运动。两年之后,除了胸口留下的手术疤痕,就再与常人无异了。
  虽然有些事再也无缘去触碰了,但只要活着,你就已经拥有了去幸福的机会和资格。而活着本身,就已经是最最幸福的事了,不是吗?
  由于康复得较好,我的出院时间比预定的早了两个星期,那天刚好是小希的生日。因为考虑到这丫头应该是在某处和某些小妖一起庆生,我并没有告诉她这个消息。
  “嘟——嘟——”我挂断电话。怎么搞的?一大早上起秦和的电话就没人接听。
  “纱纱啊,爸爸的生意要向北方发展了,我们正商量着要不要搬到北京去,这样对你日后考大学也很有帮助。”坐在车上往家里走的时候妈妈和我说道。
  “啊?!”
  看我吃惊的样子,妈妈微微一笑,摸了摸我的头,“当然了,要是你舍不得走,我们等高中一二年级的时候再搬也好。不急不急。”
  “我不想搬!以你女儿的成绩就算不去北京照样能考上清华北大!”我一仰头,脱离了医院的气味,仿佛得到了重生的我又恢复了往日的状态,说得分外豪迈。
  “妈妈知道我的小纱纱最强了!”妈妈掐了掐我的脸蛋,笑着将我搂到怀里。
  “嘿嘿!”我冲妈妈嘻嘻一笑,眼神滑过窗外的时候心忽的一动,“咦!爸爸!靠边停一下车!”
  “妈妈,我去买个棉花糖哦!”我关上车门,向车后走去。吸引我的并不是棉花糖的商贩,而是缓缓移动的摩天轮。围栏的那一边,是游乐场,是我最爱的那个游乐场。
  站在树荫下,向内望去,那个童话一样的摩天轮正缓缓的移动着。一丝温暖的笑意渐渐浮上嘴角。
  对!就是这个摩天轮,就是那个蓝色小房子,秦和坐在里面对我说他喜欢我,那是最美丽的开始。后来还被我们戏称为姻缘屋。
  “小姑娘!你要的棉花糖好了!”
  “哎!谢谢爷爷!”我刚要接过糖,伸出的手却因为接下来看到的猛的一颤。
  ……
  刚才摩天轮里走下来的,是——秦和……还有……小希……吧?
  可是,那交握的手……是怎么回事?那相视的笑容……是怎么回事?还有,那落在小希脸颊上的……浅吻……是怎么回事?!!
  世界再度“轰”的一声变成一片空白。
  我不自觉的一步步向后退,一下下摇着头。
  不会的。
  不可能的。
  他们不过是长的比较像小希和秦和而已,不会是他们。
  一个星期前他们俩还来医院看我了呢,还说有事要和我说呢……
  有事……要和我说……
  脑子里猛然浮现起他们当时欲言又止的表情……还有最后小希在后面偷偷拉秦和衣角……
  难道这就是他们要和我说的事?
  可是,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手术前?还是手术后?
  一个我最好最好的朋友……一个是我的初恋男友……
  我转身向回疾跑,身体一会像被挖空了一样,一点知觉都没有,一会又像掉到了冰窟,浑身上下都是透骨的冰冷。
  “好了!从今天起我们就是拜把子的姐妹了!既然没有缘分同年同月同日生,也努力一定不要同年同月同日死!”
  “好朋友啊!好朋友就是有福同享有祸同闯有帅哥一起抢!”
  “以后谁敢欺负我家纱纱公主,我第一个上去灭了他!”
  “你稀有我稀有,大家稀有才是真的稀有!哈哈!”
  ……
  “纱我喜欢你。”
  “要永远在一起,永远……”
  “相信我,我再也不会把你一个人丢下了!我会一直在你身边,所以纱,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嗯!我等你!”
  ……
  剧烈的跑动让我回到车上就开始狂吐。由于早上还没有吃东西,胃里是空的,吐出来的都是苦涩的胆汁。
  如果能把心也这样呕出来会不会好过一些?
  眼眶里打转的泪水被我硬生生的逼了回去。
  不要哭!不能因为这种事哭!为了他们,不值得!
  我用手背一抹眼睛,抬起头说:“妈,我们搬家吧,越快越好。”
  “啊,再见。”手冢看着我,一轻点头。
  我从包中取出耳机戴好,跨上单车。
  风迎面吹来,游乐场的喧嚣已渐渐从耳边褪去。
  道上仍有推车而行的买棉花糖的老爷爷。人行道的那一侧,围栏里的那个巨大摩天轮仍在缓缓移动。
  忽然发现自己一直在逃,从一切爱我和我爱的人身边逃开,从一切伤害和可能伤害我的地方逃开,从一切忘掉和忘不掉的记忆中逃开,因为恐惧而逃避恐惧。
  可是,即便我从一个学校到了另一个学校,从一个城市到了另一个城市,甚至从一个世界到了另一个世界,从一个人变成了另一个人,还是会因为那一句相似的话,因为那一个相似的摩天轮,因为那一幅相似的画面,让一切又浮出水面。
  终于知道,我从不曾逃开过,甚至连遗忘都没有做到……
  作者有话要说:这番外写的我这个郁闷!话说这个故事是某纱和某纱一室友经历的结合体~~往事不堪回首啊~~~~~~~~
  不过,诸位放心好了,下一章会重回抽疯正统的!又会见到我们久违的王子们了!
  唉~~~~留言少啊~~希望不是因为大家看文看得都无语……囧……
  实现日更真的不容易啊!需要留言来给予精神和灵魂滋养啊!
  所以,请亲们不要大意的留言吧!
  雷锋不是好当滴
  作为一名优秀称职的领导,除了要了解自己手下那些小兵的情况外,也要对敌方阵营做到了如指掌。就像我们的孙老军事家在他的名著中所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故而,你在都大赛非青学的赛场边上看到了我和蓝堂这两个纤细优雅的身影。
  随着守门员一声哨响……呃……口误,随着裁判员一声令下,比赛结束了。
  “3—1。”身边的蓝堂轻声说:“这样水泽中是下个礼拜半决赛的对手。他们是上次都大赛的亚军,而且以以往的战绩来看,与水泽的对决我们从没赢过。下场比赛,不能小视。”
  “嗯。”我一手推着单车,一手拽了拽帽子,帽檐挡下的阴影中一双眼睛熠熠生辉,“这个水泽中,双打实力不错,最后的这个第三单打手法精准,论速度比竹泽学姐还略胜一筹,而且还很难缠。”
  蓝堂转头,浅笑着说:“看你有些兴奋啊。怎么?小纱想上场了吗?”
  我嘴角微微上扬,现在的确是有些兴奋,因为这比赛终于不像地区预选赛那样整场都是垃圾时间,终于出现一些有资质有水准有特色的球员能让我坐下看一两场的比赛了。不过……
  我一摇头,“她的水平还没华丽到让我上场。第三单打还是给竹泽学姐。”
  蓝堂笑着看我问:“不怕竹泽会输吗?”
  想起刚入学和竹泽打的那场比赛,我嘴角的弧度越加的美丽动人了,“竹泽学姐可是那种遇强则强的人,所以说对手越强会对她越有利。”
  等等……怎么听着这么像kabaji啊!
  “铃铃铃——”蓝堂那一如她微笑的温柔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喂?……啊,对……哦……嗯……”在几个单音节的应答语句后,蓝堂挂掉电话匆忙的和我道了别,又一次先一步离开,把她的顶头上司留在了凛冽的春风中。
  “Excuse me。 Do you know where is the Tokyo Hotel?”(打扰一下,请问你知道东京宾馆在哪里吗?)
  “I know!I know!”(我知道!我知道!)
  “Oh!Great! Please tell me how can I get there。”(哦!太好了!请告诉我怎么走!)
  “I不是说了嘛! I know !I know!”
  “So please tell me!”
  “I know!I know!”
  ……
  刚走出公园的大门,这一通貌似是英语的对白乘着那风的翅膀,飘然入耳。而发起这场对话的,一个是身长八尺,金发碧眼,背着硕大旅行包的洋人,另一个……呦!这不是用嘴角抽动这种独特非主流的方式来和我问好道别的海带君嘛!
  我说这位洋人老兄,你问路还真是不会挑人啊,问谁不好问我们网王中的第一英语白痴海带同学。就他那0。4级都不到的英语水平,你这不是纯给自己找罪受呢吗?
  看这两人脸上那欲哭无泪的表情就知道这场对话对他们而言是有多么的痛苦不堪。为了让这两人早日脱离苦海,我走了过去。
  “Do you want to get to the Tokyo Hotel?”
  这位外国友人瞬间被我一口纯正标准的美式英语吸引了过去,见到我如唐三藏见到如来佛,乾贞治见到数据库,水兵月见到夜礼服假面,格雷尔见到塞巴斯蒂安(详情请见黑执事),猪八戒见到芙蓉姐姐……呃,不对,是嫦娥姐姐一样,眼睛“刷”一亮,“Yes!Yes!Yes!Yes!!……”
  “It’s not far away。 You can go straight……(*&(*&……&¥%#¥@()*——”(指路语言,省略)
  “Oh!Thank you!Thank you very much!”外国朋友向我表达完他诚挚谢意后,双手拽着他的书包背带,疾速奔跑在东京狭窄的人行道上。留下我和海带两人站在凛冽的春风中。
  我转向从欲哭无泪转变为哑口无言看着我的海带,从指路者化身为教育者,“我说切原赤也,不知道路的话应该早点和人家说清楚,这样多耽误时间啊。”
  估计是那位外国友人的原因,切原这次忘了嘴角抽动,而是一扬脸,“我都说了I know,I know,他还一个劲的问个不停!”
  我倒!
  没招了~无奈了~~啥也说不出来了~~~
  海带啊!小海带啊!海带君啊!I 是完全服了you啊!
  回了一下神,顺了一下气,平复了一下跌宕的心情,我语重心长的说:“切原赤也同学,让本小姐来告诉你,在英语中,I know是我知道的意思,I don’t know才是我不知道。你、不、知、道、吗?”
  切原半扬的脸一僵,“啊?!I know不是我不知道的意思吗?!”
  Oh!my gash!
  我对天发誓,如果身边没有这个单车的话,我绝对会投入到大地母亲的广阔怀抱!
  亲爱的观众朋友们,在此,小纱我要纠正一个严重的错误。我们亲爱的海带同学的英语水平并不是0。4级,而是0。04级!
  我摇着头,冲他摆摆手,连byebye这样的初级词汇都不敢和他说了,“再见了,切原同学。”既然已经助完人了,虽然没有为乐,不过也该功成身退了。
  “迹部里纱!等等!”
  太出乎意料了!今天的海带不仅没有嘴角抽搐,还用他满带急切的呼喊留住了我即将离开的脚步。
  “那个……”切原皱皱眉,挠挠头,断断续续的瞟着我,磨磨唧唧了十秒钟后,极其为难的开口,“金井绥合医院在哪?”
  “我说切原,你不会是第一次来医院看自己的部长吧?怎么连医院都找不到!”为外国友人指完了路不算,还要亲自为海洋生物来带路,今天还真是被雷锋同志给灵魂附体了。唉~我都被如此善良的自己给深深感动了。
  对于这样质疑他对上级关怀程度的问题,海带一下子变得非常激动,“谁说我是第一次来看部长的!我只不过……只不过是第一次一个人来医院而已……”然而说着说着,好像有什么人在把持着海带的音量,随着句子的推进,他的声音呈均匀的渐弱趋势,最后变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