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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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 更新:2021-06-05 11:23 字数:4952
以,不主动不行呀!”夏军笑著说叫,
“……你到底是为什么喜欢我?”实说,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现在怎么可能还会有人为了追一个人做到这种地步?我的长相普通,个性
也不好,身体又有病,简直可以说是一无是处:而夏军个性好,长相好,兼有音乐才华,我怎么样想都想不通他为什么会爱我爱到这种地步。
想过这问题,只觉得是老天在开玩笑。
“一见锤情吧。”夏军回的是这个更离谱的答案。
“什么?”
“从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有感觉了。”
“第一次见我?什么时候?”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就是我大学的时候,看到你……”夏军说到这里忽然停嘴了。
我想起来了,他的确有说过,那时候我还是个男妓,从他朋友的房间出来。那应该是他第一次见我,可是,那已经是六年前的事了。
“你从那个时候……?只见过一次面?”
“两次,我总共撞见两次。”夏军带著点酸涩说著。“你在那个时候就很瘦,不过个性比现在更凶悍,两次都狠狠地瞪我,瞪得我怎样都忘不
掉你那张脸。”
有这回事?我完全不记得了。我高中时候因为生长环境的关系,比起同年人要更来得成熟且世故,除了自己以外我下相信任何人。那时候我极
需要钱,觉得钱是一切,虽然出卖了身体来换钱,但我还记得那时心里对花钱买我的人还是有著鄙视,也许就是在当时那种愤世心态下,夏军
才会得到我的白眼。
“……你是因为我那时瞪了你,所以喜欢上我?”
“好像是这样。喝点酒吧,你都没喝。”他随口应答,然后拿起酒瓶,又往我的杯子里倒酒。
“被虐狂。”我挖苦他,顺便再喝了口酒。
“我只是一直忘不掉你的脸而已。后来在酒吧里看到你的时候,起初还认不出来,因为你的神情变了很多,但我之后没多久就认出是你了,慢
慢地,我习惯每个礼拜都去酒吧看著你,之后一个声音在心里越响越大。”他拿著我的酒杯抵在我唇边,又让我喝了一杯。
“声音?”
“……就是他!这个声音。在第一眼看到你时很小声,时间越久就越来越清晰。”
“……原来你真的有精神病,严重到幻听都出现了。”
“这样说我?”夏军伸手就往我胳肢窝搔,我们笑闹了好一阵子才又重新安份的坐回沙发上,夏军帮我再倒了酒,劝我喝掉。
“毅……你以为……”
“恩?”
“没……没什么……”夏军突然又打住了他的问话。
我稍微想了一下,大概猜到他想问些什么。
“……夏,你小时候什么样子的?”
“咦?恩……也没什么,就是很普通的小孩。”
“有兄弟吗?”我接续著问。
“有啊!一个哥哥,两个弟弟。”
靠在他的肩上,喝乾了酒,细细的酒杯跟被我夹在指间晃荡,好一会后我才开口:“我是独生子。”
“是吗?”
“恩,从小我的个性就比较孤僻一点……而且……”
“而且?”
话都转到舌尖了,我却有点说不出口,可是后来一想,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职业问题,我从以前就不是很在意这个问题了,告诉夏军又何
妨?
“我妈妈……她是靠‘卖’来维持生活的。”
夏军直直地看著我,然后把我揽过去。我回想著小时候的记忆,慢慢地说:“我爸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跑了,我们家挺穷的,房子很小,全都是
木板隔间。我印象中,只要湿气重了一点,整个房子都会充满霉味,夏天一到,房子就像蒸笼—样。左右邻居都是一些阿姨,有的时候会出去
,但大部份的时候是客人自己找上来,然后关起房间辨事。我从小就听习惯了,也看了很多……”
现在回想起来,那段记忆仍是灰蒙蒙的,在我印象中,妈妈及那些阿姨们是极端的,有时花枝招展,有时却又衰老得令人难以置信,始终不变
的是那条阴暗的巷于——其实它并不阴暗,在晴朗的日子阳光依然照入,只是,我总觉得它是暗的—二低矮的天花板,薄薄的木板墙,暖昧的
声音以及那语言道不出的混杂了种种的独特气味。
这些是我没办法告诉夏军的,因为语言形容不出我的记忆。
“我上高中的时候,妈妈也失踪了,我不知道她去哪里,只是有一天突然就不见了……
我要吃饭,要上学,要有住的地方,都需要钱……我最熟的就是我从小看到的,所以,我也开始做起‘生意’了。”我无意识地倒了杯酒喝。
夏军无言地抱紧了我。
“我讨厌那些压在我身上的男人,但我需要他们的钱……男妓的价钱比妓女要来得高,我白天上学,晚上接客,从高二直到做到高三……然后
,发现得了病以后,就停掉了……之后,就是你现在看到的我……”我有些醉了。我不太能喝,今晚喝的这些红酒已经让我开始神智不清了,
我闭起眼睛,头脑一片晕沈,自己在说些什厶都有些不清不楚。
酒的效力让我沉沦在迷梦之间,手脚无力,软软的垂在沙发上,我闭起眼睛,只想好好睡一觉。
可是,今晚是为了补偿昨天七夕不能陪伴夏军的夜晚,如果就这样睡了,夏军怎么办?想到这里,我试著撑开眼睛,但夏军却体贴的对我说:
“想睡了?先睡吧。明天还有一天的时间!”
他拿走我手上的酒杯,把我抱进卧室。
这里也是我熟悉的地方,我曾经在这里与夏军彼此爱抚著身体,抒发对彼此的渴望,我也曾经在这里安睡,床单上是浓浓的夏军的味道,那让
我觉得心安。
“夏……”我迷迷糊糊的唤著他“恩?”
迷蒙中,我只见到夏军模糊的影子,看不清他的脸,也不知道他在做些什么,唯一知道的,只是他就在我身旁。
我闭上眼,让睡意占据了一切。
我又再次做了梦,依然是那美丽的绮梦。
我梦见夏军吻我,轻缓而温柔的吻,极尽所能地在我的口腔内徘徊吸吮,我甚至可以听到夏军吞下我的唾液的声音。
这是梦,不是真实的……以前我也作过许多次这样的梦,还记得第一次作这种梦时,我误以为是真实的事,吓得满身冷汗地醒来,却在寂静的
房里发现那不过是自己的一场春梦,当后面再作这样的梦时,我拼命地告诉自己这是梦,然后放任自己在梦中享受现实中不可能发生的肉体愉
悦,当然,梦里与我做爱的对象是夏军。
说来好笑,以前我不喜欢的那些男人可以在我的身体里得到欢愉,但如今我所喜欢的男人却无法从我的身体上获得满足,而原因正是因为我爱
他。
我爱夏军,所以不能和他做爱,听来矛盾,却是事实。
大概就是因为这样的欲求不满,所以才会做这样的梦吧。在梦中我什么也不用担心,只要放开身体享受,回应梦里夏军的爱抚与激情就好。
没有现实中的顾虑,我放松了身体,任凭夏军在我身上吻著亲著,幸福得几乎要哭了出来。
夏军低著头,一路吻下,然后张开嘴,含住我的性器,虽然有些生涩,但那种温暖潮湿的感觉立刻令我完全兴奋了起来,我难耐地吐出呻吟,
蠕动著自己的身体,但梦中的沈重感却让我动弹不得,即使只是抬个手都有著虚软无力的不真实感。
“夏……”我迷蒙的喊著。
那真是一种甜蜜的折磨,但是……天啊,我真的爱极了……
夏军努力地取悦我,不断地舔吮著,当他的嘴离开我的性器时,我也马上跟著达到了高潮,白浊的液体全喷了出来,整个人瘫软在床上。
“夏……夏……”我模糊地喊著夏军,用我的手去碰触他的。
“我爱你,毅……”夏军重覆地说著,怜爱地吻著我的身体。跟著他抬起我的脚,我很快就感觉到有东西抵在我的后穴。
我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每一次梦到自己接受夏军的进入时,所感受到的都是美好的舒畅,所以就如同以往做梦时一样,我放松了身体等
待梦境的发展。
夏军扶著我的腰,下半身一个挺进,他就进入我的体内,我痛得叫了一声。
痛?不对,这不是梦!
我试著推开夏军,但他却再次往内部更深处顶了进去。
我马上感到一股熟悉的痛楚,记得刚开始当男妓的时候,后面常常因为频繁的进入与紧窒而裂伤,虽然后来这样的现象改善了许多,但这些年
来我没再和任何人发生真正的性行为,突然遭到夏军的进入,身体又受伤流血了。
“……夏军……出去……!”察觉到自己流血了,立刻扭动著身体,疯狂地挣扎起来。
“毅!”夏军试著想阻止我,可是我挣扎得太厉害,他连抱都抱不住我。
“退出去!退出去!”大喊著,顾不了夏军还没发泄,我双手推著他,同时也把自己的身体往后拉。
夏军很不得已地松开我,退出我的身体外。我面对著夏军往后坐,尽管受伤的痛楚还在,可是我没多少心思去注意自己的身体,我看到的只有
床上点点的红艳以及夏军性器上的血迹……天啊!他连保险套都没戴!
我是怎么把夏军带到浴室的,我已经不记得了,我只记得我拿起浴室的莲蓬头,开了冷水就往夏军身上冲,红色的血已不复见,可是我还是不
放心,飞快抓起挂在墙上的毛巾要为夏军搓洗。
夏军抓住我拿著毛巾的手:“毅,冷静点。”
可是我在这个时候却突然想到另一件事,夏军刚刚吻了我,甚至为我口交!……我放开手上的莲蓬头,任它掉在地上,冷水四溅地打在我们两
个全身赤裸的男人身上。
我颤抖著手将漱口杯装满了水,把杯子拿到夏军嘴边说:“……漱口,快一点!对了,还有,要帮你催吐,把刚刚吞进的那些东西都吐出来,
吐出来!……被感染的机率不是百分之百……不会一次就中奖的……检查,要做检查…你嘴巴没有伤口吧?”我已经慌得语无伦次了,脑海里
飞快地闪过一些关于爱滋病的事。爱滋病的感染力并不强,只有在第一年的时间较容易传染,时间过得越久,感染力就越弱,所以并不是每个
跟爱滋病带原者有过肉体关系的人都会染上。
我的病历已经有五、六年了,应该不会……应该不会的……可是,有什么能绝对保证的?万一……就是那么巧:……天啊!天啊,求求你,千
万不要!
“毅,你冷静,冷静,没事的。”夏军抱著我,低头就要吻我。
我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他,发狂的喊:“不要吻我不要抱我离我远一点!冷静?你叫我冷静什么?什么叫没事?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夏军你
想找死吗?”对著他死吼叫。
夏军脸上没有丝毫的不悦,只是直直地注视著我——正如同他知道我是爱滋病带原者后,再次找我的那晚情况——眼中带著异样的神采。那时
候我不熟悉他,但现在的我却明白那眼神代表了什么意思,那是了夏军下定决心后的眼神,他不是鲁莽,也不是酒后乱性,他是在思考以后下
了决心才有刚才的事。
难怪他明知道我酒量不好,今晚却一杯接—杯地劝我喝酒,即使我自己倒酒他也不阻止我,他早就打定主意要做那些事,喝酒,只是为了让我
没多余的力气去阻止他的一个步骤罢了。
“为什么?为什么?”夏军明知道那是多么危险的一件事,却还是做了。
“因为想跟你处在同一个地方,想爱你。”夏军这样说著。
“爱我?我不是让你爱了吗?这样还不够,这样还不够吗?”我气得大叫。当初协定只维持肉体表面上的接触时,夏军也是同意的。
夏军急切的说:“我说了,想跟你处在同一个地方。你为了你的病,一直不肯和我有更亲蜜的接触,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我不在乎那些,
我愿意跟你……”
“跟我一起死?”我打断他的话高喊出来。
“姓夏的,我告诉你!如果你想跟我一起死的话,等我以后病发死了,你再去跳楼,我绝对不会挡你!”我愤怒地高叫著。
“我不是多好的人,虽然今天我爱你,可是如果你死就可以让我的病消失,换我活下来的话,我绝对二话不说叫你为我死!可是就算你也得了
爱滋,我的病还是不会好,只是多了一个陪我等死的家伙,连照顾我都没办法!一起死?告诉你!如果今天是你得了爱滋,我绝对是叫你自己
一个人去死,我要活,我还要活!”
死?死能解决什么事?活著才有所谓的可能性,就算失去了爱人,舔舔伤口痛苦难过一阵子之后,还是有机会去寻找新的恋情。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