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节
作者:冥王      更新:2021-02-17 11:45      字数:5139
  听到她这一番话,上官可怜怔忡住了,许久后唇边浮现一道浅浅的笑丝。“你很会开导人,上官艾利丝小姐。”
  “嘿嘿,我是天生的乐观主义者嘛。我还是第一次看到Mr。R你笑耶!”司徒天影偏偏首,脸上绽放着一朵灿烂的笑花。“也许你不知道,但是你笑起来真的很治愈性。喜欢上你的人,大概是被你的笑容迷住了。”
  不带任何掩饰,很自然,发出内心的纯净微笑。
  Arcobaleno Tower
  相隔十几年再次回到养育自己的土地,Castrato倚着墙壁扫视眼前一大把年纪还在装嫩的老太婆。
  “呐呐,Primo,你什么时候带我去看看ArcobalenoⅨ啊?”像一只无尾熊趴在Primo的身上,Roja以稚嫩的声音嚷道。
  嘴角一阵抽动,Blanca惯性扬起手中的洋伞打她的脑袋。“Primo,你应该不介意我把这个老太婆扔出去吧。”
  “想做的话就迅速一点。”Castrato无聊地打了个呵欠,侧过脸瞄向窗外的风景。
  “顺便连你都扔出去。”Blanca收敛了一下脸色,恢复淑女形象瞟了他一眼。
  真是不可爱的小鬼,小时候明明很可爱的,长大后却是这副讨人厌的德性。看来都是Primo的错,不懂得如何教育孩子。
  “有本事的话,你就试试看吧,老太婆。”Castrato吊高唇角,脸上毫无畏惧之色。
  “太失礼了,竟然叫本小姐老太婆!”Blanca瞪大美眸,巫婆般张牙舞爪,一副想把他生吞活剥的模样。
  笨蛋哥哥到底去哪里死了?立即给她滚过来直接封印住这个嚣张小鬼的能力!让他一辈子当一个废物!
  “老是动怒的女人很容易长皱纹的,不过你笑起来也不会好看到哪里去,眼角的鱼尾纹那么明显。”Castrato无视她的怒颜,微笑着点点眼角很不客气地奚落道。
  “你这个臭屁小鬼,不可爱,不可爱,大大不可爱!”Blanca气得咬牙切齿,暗中发誓一定要找机会抓住他的把柄,狠狠地蹂躏他。
  “Blanca,别气啦。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脾性。”Primo笑呵呵地拍拍同伴的肩膀。
  “你再气的话真的会越长越多皱纹的。”Roja整个人夸张地吊在Primo身上,插话。
  锵、锵。
  下一秒,Primo和Roja很无辜地吃了Blanca一顿爆炒栗子。
  “啧,真是个暴躁的老太婆,除了初代的成员,大概也没有多少人受得了你这种性格。”Castrato横了眼两位挨揍的老人家,拎起地上的行李箱准备走人。
  “要你管,死小孩!”Blanca两手叉腰,冲他的背影做鬼脸。
  “寒,你要去哪里?”Primo一边喂身上的章鱼宝宝吃软糖,喊住举步离开的孙子。
  “瑟尔那个家伙这几天都不家,剩下可怜一个人,我当然是去照顾好我家宝贝。”Castrato回首冲祖父露齿一笑。
  闻言,Primo隐去眼底的笑意,声音冰冷地警告道:“寒,如果这次再出现什么状况的话,我不会让你再见到的那孩子!听懂了没有?”
  上官是唯一可以驱动ArcobalenoⅨ的人,绝对不能让他死!偏偏上官最大的心理障碍却是他这个玩世不恭的孙子,孽缘……
  “老头,可怜对你而言只是一件道具而已。但对我而言,他是我唯一想守护的人。除非我自己选择离开他,不然谁也无法分开我们。”
  Castrato声音不带半点温度摞下三句话,随即提起行李离开。
  ※※※
  注视着他消失得无影无踪的身影,Roja嚼着草莓味的软糖发问:“呐,Primo,他真的是你的孙子吗?怎么性格相差这么大呢?你确定没有抱错小孩吗?”
  孤傲的小孩。
  “我100%肯定他一定是老糊涂了抱错别人家的小孩。”Blanca对着小镜子嘟起红唇,仍为刚才的事感到愤愤不平。
  “寒确实是我的孙子,他小时候很可爱的……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变得越来越沉默寡言。可怜的出现,改变了他……”
  “寒,你看小可怜学会堆积木啦,还堆得满有创意的!”Primo瞥见放学回来的高中生,笑眯眯地冲他招手。
  “两岁的小孩会堆积木有什么出奇。如果他不会堆的话,只能说他是一个白痴。”Castrato拿下肩膀上的背包,不感兴趣地回嘴。
  死老头还真是悠闲自在,整天陪着一个随时会死的小孩玩,不无聊吗?
  “哥哥、哥哥……”上官可怜攥住他的裤管,圆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望着他。
  “噢??小可怜想要寒哥哥陪你玩是吗?”Primo抚摸他的小脑瓜笑道,“爷爷去给花花浇水,你们两个要好好相处哦。”
  说完,他拄着拐杖慢悠悠地朝院子走去,把他们留在屋子里。
  冰冷的目光直直地投射在天真无邪的小孩身上,许久,Castrato蹲下身捏住上官可怜的脸蛋,轻轻地向两边扯拉。
  “咯咯……”上官可怜开心地笑着,将手中的积木递给他。
  “……你很喜欢玩积木吗?”Castrato接过积木,另一只手仍捏住他的脸蛋不放。
  “嗯。”上官可怜比着自己搭起的积木城堡点头。
  抬头睃向奇形怪状的城堡,Castrato再瞄瞄似乎永远一副白痴笑容的小孩,在心底感到好笑。
  啧,还真够有创意。真不知道他是刻意搭成这样子,还是随意性。
  “呃呃……”上官可怜拉拉他的袖子,指着积木,意思是希望他能陪自己玩。
  沉默了半晌,Castrato轻叹了口气将他抱起。“今天就破例陪你这个白痴小孩玩。”
  这一幕全部尽收Primo的眼底,他安心地离开窗口去给刚打花苞的蔷薇浇水。
  “改变?我看他从头到尾都是一张高傲的嘴脸。”Blanca不以为然地嗤之以鼻。“我看他除了对No。3温柔之外,对谁都是不屑一顾。”
  那个上官可怜到底有什么魅力可以吸引住Castrato那种不可一世的家伙?
  “哦??原来Castrato喜欢充电器啊!”Roja露出恍然大悟的白痴表情,立即又挨Blanca的一记铁拳。
  朝拳头表皮呼气,Blanca轻拧柳眉抱怨:“Negro那家伙怎么去这么久还没回来啊?真是个没有效率的死男人。”
  “Blanca,你是时候改一下你口无遮拦的坏习惯。”Negro凭空出现在他们三人面前,一脸疲倦地瘫坐在地上喘气。
  “A sólo 30 minutos(西班牙语:刚好30分钟)。”Roja瞠大杏眸看着Primo手中的怀表嚷道。“耶??这句台词终于轮到我说啦!”
  愀然,四道凶狠的视线齐刷刷地横瞪过来,随后志同道合地撇开目光,无视她的存在。
  “还没死吧,没死的话就快点告诉我们,你追查的结果,蠢人。”Blanca抬腿踹踹喘息未定的同伴。
  “你可以顺便改一下动不动就对人拳打脚踢的坏习惯,小姐。”Negro回以她鄙夷的眼波,伸手向Primo要牛奶。
  Primo默默地将准备好的温牛奶递给他,不需多言,等待着他的回答。
  充分地吸收了一定量的钙质,Negro深深地吐纳几口气才说正题。“让你们失望,这次什么也查不到。也许是天意吧。”
  “废物。”
  “为什么?”
  “发生什么事?”
  杀人般的冷芒直插在某个说了两个字的家伙身上,Blanca拎起对方的领子往角落一扔,拍拍手掌回到原来的位置。
  “该不会是No。3的老妈死了吧?”
  “答中。”Negro淡漠地喝着牛奶,向她竖起大拇指。“我跟踪那个女人到马路边,谁知道她竟然一头冲到马路中间,然后被开过的货车撞死了。她貌似一心就想寻死,又不想抱着自己的孩子一起去。真是个自私自利,不负责任的母亲。”
  听他这么说,Primo紧蹙眉头道:“这样我们就无法查出可怜的身世。”
  “Negro,你再去一趟,这次要阻止No。3的老妈,不能让她死。就算是死也要逼她说出弃子的理由才让她死,这样又不会改变历史,对你来说太简单不过。”Blanca夺过他手中的牛奶,手指轻挑起他的下颚。
  “拜托你,Negro,我想知道可怜的身世。”Primo以恳求的目光注视着他。
  “求你啦,Negro大人??”Roja眨着小狗般的晶眸望着他。
  “把这只狗给我扔出窗外,我就答应你们。”Negro拍掉眼前的手,抢回牛奶继续补钙。
  真是的,至少也要让他休息够再去调查真相。他们真当他是永远不用休息的机器吗?
  见状,Roja吓得赶紧跑开,大呼。
  “Verde,Amarillo,救命啊!可怕的老巫婆和老巫师要吃掉小红帽啊!”
  ※※※
  码头仓库
  窗外寒风呼啸,上官可怜抱着熊宝宝来到青年的房门前,迟疑了片刻敲门。
  吱的一声,木门开了。青年注视着门口的孩子,不作声。
  “那个,寒……”
  男孩话音甫出,青年猝不及防地将他揪进房里,啪的一声锁上房门。
  上官可怜蜷缩着身子躺在充满青年气息的棉被里,这让他感到无比的安心。
  他手指轻轻碰触他脖子上的钥匙,疑问道:“寒,为什么钥匙上要刻着D。RⅪ?爷爷给我的铃铛上面也刻着类似的文字,D。RⅠ1,是不是代表什么意思啊?”
  捧起他冰冷的小手吻了一下,青年的眼底流露着柔柔的笑意。“D。R是Dieu Roulette的缩写,法语,上帝的转盘。D。R系列是MM9初代成员Amarillo创造的力量封印器,依赖的群体是拥有强大的力量却无法控制的人。”
  “Dieu Roulette?MM9?封印器?”上官可怜眨眨眼睛完全搞不懂是什么东西。
  “等你长大了就会知道的。”青年轻拧他的小鼻头笑笑。
  “呐,寒,你说拥有强大的力量却无法控制的人……是指我们两个吗?”
  察觉着他的身子微微抖动着,青年搂住他细语。“没事的,只要我们一直带着封印器就不会有事。我会永远守护着你,所以你不用害怕自己的能力。”
  “嗯。”
  没错,只要有寒和爷爷在身边,他就会很幸福的。一直、一直、一直这样下去,他会很幸福的……
  仓库外时不时传来浪花声、海鸟的鸣叫与以远处渔船的气笛声。从天窗洒落下来的阳光让意识朦胧的孩子察觉到早晨的来临。
  “嗯……”
  倚着温暖的胸膛沉睡着,上官可怜舒服地嗌出安稳的吐息,两手下意识环抱住枕边人的颈项,他误以为是熊宝宝。慢慢地睁开眼睛,他注视着眼前那张发出沉稳鼻息的俊脸。
  啊……原来不是梦,寒一直在他身边。
  随着而规律起伏的肩膀,横搁在床单上手臂,以及手臂前端线条优美、充满男性魅力的修长手指。高挺的鼻梁,棱角分明的下颚,乌黑柔细的刘海、细长的睫毛透过阳光散发出异彩,让一切上官可怜看得入迷。
  抬手欲要碰触对方的唇畔的瞬间,他的手腕被人猛然一扣。
  “唔……”星眸骤地瞠大,他方才完全清醒过来。大脑还来不及反应过来,他便被人压倒在床上。
  “早啊,宝贝。你昨晚睡得很甜。”Castrato俯首吻了吻一脸茫然不知所措的孩子额头,莞尔一笑。
  瞪大的眼睛直直地望着眼前莫明其妙出现在自己家里的男人……上官可怜尘封的记忆刹那间宛如水晶球坠地!
  水晶破碎的清脆之音愀然炸开,封冻在水晶球里的液体四处飞溅,湿润干涸的土地……
  “……为、为什么?为什么……”他两手抓住脑袋两侧,脸色白得很吓人,神情失常地喃喃道。“……你明明死了……是我杀死的……”
  他杀了自己喜欢的人!正如Quinto所说,他的能力只会给人带来灾难!而他失控,杀死的第一个人就是寒!他一直在逃避现实!他只让美好的回忆保留下来,而自己杀死寒的记忆彻底磨灭!他逃避了十几年……为什么?为什么不让他继续逃避?反正他都快死了!为什么不让他怀抱已埋葬掉的记忆一同带进地狱里!
  “我还活着,怜!我回来了,回到你的身边!”
  早料到他会有这种反应,但这都不是Castrato所期待的。他将心爱之人紧紧地揽于怀中,企图安抚他十几年来从未安定过的罪恶之心。
  “不是的……你死了,是我杀死的……你喝下了我调配的毒药,神情很痛苦地在地上挣扎。我很害怕,恐惧感占据了我的身心!”上官可怜战战兢兢地咬字,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我惊慌失措,被D。RⅠ1封印住的力量解开束缚……我整个人彻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