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9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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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游巴士 更新:2021-05-29 17:49 字数:4807
当然,这种拿“极限阶”开测的行为,也不是每个人都乐见其成的。梵河的高层对此就十分不满,认为组委会的行为,是对他们的污辱,强烈要求将这种任务剔除掉。
组委会对此也是振振有词,他们认为,卡陀参加本届“死亡赌赛”完全是自愿行为,那么他的所作所为,就要按照章程办事。再说了,开赛己经接近两个月了,“卡陀先生一直玩得那么开心”,其他人也就没有资格置嚎了吧!
由于不想在这种时候,得罪“死亡赌赛”这样的生钱机器,梵河的抗议之声很快地就减弱了,不过梵河高层也开始就“全球直播”这一良机,力求提升卡陀的形象,铺天盖地的宣传攻势由此展开。
相比之下,江雅兰这边就平静很多了。中天帝国最高议会对这种“嬉闹轻浮”之事,懒得发表评论,而中皇集团则只是淡淡地做了一个声明:“由她去!只要不吃亏,便成!”
在这样的局势下,“死亡赌赛”第二阶段,紧锣密鼓地开始了。
在大赛开始之初,组委会便宣布,长达九个月“死亡赌赛”,将有机地分为几大阶段性主题,每一个主题,都有它不同的侧重点。比如第一阶段的主题便是“乱世”,接近两个月的时间,各大战斗板块确实体现了这一主题。
昨日的胜利,今日的败局;今日的战友,明日的死敌。十七万人,几乎是黑暗世界十分之一的人数,在错综复杂的任务系统中,彼此接触,用最原始的方法竞赛争胜。
强存弱亡,不过五十天,死亡人数就己经达到两万,失去战力的,更是数倍于此,他们将被强行淘汰。
不过,如果他们能够活着走出战场,他们将各自获得一笔不菲的参赛奖金。
有很多人就是冲着这些奖金而来的。
所以,在进入第二阶段的时候,能够继续战斗的,只有五万。
第二阶段的主题是“大势”!
看到这个标题,再观察一下现今的局势,回首以前的日子,观众们不自觉地发出一声“原来如此”的感叹。
不知在什么时候,由“财神”这个世界第二大超级电脑设定的任务系统,己在潜移默化中,把纷杂繁乱的局势,理成了一个相对清晰的脉络。
在参赛选手执行任务的过程中,看似毫无规律的零碎任务,往往翻脸无情的合作与竞争,竟在不知不觉间,通过连续的任务自觉不自觉地剔除异己,巩固内部,最终形成了数十个有着共同利益、关系较融治、内部冲突较少的联合体。
这数十个联合体,近乎均匀地分布在各大战斗板块上,形成了如今相当微妙的局势。
明眼人一看便知,这正是第二阶段的奥妙所在。
从第二阶段开始,大规模的群体任务,代替了零碎的单人任务。各大战斗板块上,大规模的群体战斗,一触即发。
“颇有巧思!”
这一日,普鲁斯收看实况直播,显得颇有感慨。
“以前以为,这个导演不过三流,现在看看,这人分明就是扮猪吃老虎!好手段啊!我在最初硬是没看出来!”
“这不是那个超级电脑的演算结果吗?关导演什么事?”
“大哥,组委会那群奸商的话你也能信?就算是电脑推演,如果不是当导演的输入思路,电脑也办不到这么巧妙的事!”
“看看,数十个联合体,大小不一,势力不均,偏偏由于各自所处的战略位置,而受到各方克制,以至于无法随心所欲地开战,吞并他人。”
“这样的布置,没有一个精通战略战术的人在背后参谋,单凭一个死物搞成这样,我们这些人都去跳河算了!你说是不是,嫂子?”
他故意加重了最后两个字的读音,苏怡在一边微笑不语。见到这种情景,我心中叹气,普鲁斯更是把失望之情全摆在脸上。
“好啦,算我口误,怡姐,我的好姐姐,我说的对不对?”
一边用甜得腻死人的嗓音讨好苏怡,一边对我大做鬼脸,那意思就是:“对不起了,大哥,大嫂这边是水泼不进,兄弟我帮不了你了!”
我回他个白眼,苏怡的意志力,我早就见识过了,早知道会是这样,用你瞎操心?
只当没有看到我们哥俩儿的眉来眼去,苏怡随手抽调出了数十日来,“死亡赌赛”的任务纪录,在电脑上整理出一个资料表,略微沉吟之后,道:“大部分的任务还是由‘财神’推演得出的,否则便没有这么精确。”
“但在一些具有关键性的任务上,有人为操纵的影子。例如,雅兰和卡陀两人,在第二阶段即将开始之际,竟然尚未归属于任何一个联合体,而是走上了独行侠的路子,成为了两个特例。”
“其中自然有他们自身实力的因素,不过最主要的,还是组委会担心他们的加入,会有损于大赛的观赏性吧!”
“这算不算人为操纵盘口?如果有确实证据的话,就够他们受的了!”
我倒是相当渴望获得一个正当理由,去找组委会的麻烦。
苏怡浅浅一笑,断绝了我的妄想:“远没有这么严重。事实上,只要参加赌局的人,对这种行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毕竟,两个‘极限阶’的加入,对普遍实力不过六级到八级的广大进手来说,实在是太强大了,己经严重地影响了赌局的公平性。”
“在第一阶段,组委会还能用一些无聊的小任务缓冲一下,而在本阶段,局势渐渐明朗,为了保持相对的公平性,一些措施是很必要的!”
我心中赞同她的想法,嘴上却发着牢骚:“我到现在都不明白,为什么组委会能允许雅兰他们参加!现在这种尴尬的情况,他们就料想不到吗?”
“绝对想到了!”
普鲁斯懒洋洋地道:“可是,时代不同了嘛!以前的‘极限阶’,在黑暗世界中完全可以横着走,保证无人敢惹。现在呢,官方数位是九十个,实际数字怕是三倍都多了!”
“这个数字,己经接近‘黑暗时代’中期的纪录。所以,各大媒体都说,‘极限阶’时代来临了。”
“‘死亡赌赛’是什么?它是‘六大力量’、‘三大制约’这些正统势力揽钱的机器。同时,它更是‘逃亡者’们一步登天的良机。”
“简单地说,它是一个全民运动,只要对名气和金钱感兴趣,大家就可以参加。想钱,就去投注,想名,就去参赛,对什么样的人都有机会!”
“既然这样,身为‘全民运动’的‘死亡赌赛’,就要与时俱进,和时代结合。”
“这一届‘死亡赌赛’,是黑暗世界迈入‘极限阶’时代后的第一次,既然是第一次,就自然会有这样那样的问题,不过,这都没关系只要挺过这一关,得到了经验,那么数年后,第二次、第三次,自然会越办越好。”
“大哥,你不会认为,‘死亡赌赛’这样的大型组织,会因为一次的失败,就赔得输掉裤子吧!”
听了普鲁斯最后的调侃,我为之失笑,脑子里却闪过了“滴血匕”托达亚那张平凡中蕴藏着自负的脸。
略顿一下,我又想起了江雅兰,想到了她此刻正在黑天洲的原始丛林孤独前行。所以,我这样回答:“我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输掉裤子,不过,我有信心,如果他们做得太过分,我会让他们输掉脑袋!”
普鲁斯唯恐天下不乱地鼓掌叫好,而苏怡,则投来了淡淡的一瞥。
感受到她的眼神某些促狭的色彩,我心中一跳,连忙道:“好了,午饭时间到!暂停讨论,叫上可为他们,我们去吃饭!”
普鲁斯自然是积极回应,我一直都在怀疑,他这位艾玛大祭司屈尊降贵到我身边蹲了两个月,有极大的因素,是被炎黄的美食所吸引!当然,我不会计较这个,我只会在意苏怡的想法。
所以,当我伸出手来,用绅士的风度请苏小姐移驾时,她温蜿的拒绝,让我差点儿咬掉了自己的舌头。
“为什么啊!苏怡,现在己经是午饭时间了!不注意饮食规律,对身体很不好的!”
苏怡耸耸肩:“没办法啊,有了预约就是这么麻烦,你们先去吧,如果有空,我会追上去的!”
“预约?”
谁会在午饭时间谈公事?不是哪个见色起意的小辈,想骑到老子头上撒尿吧?
这事儿并不是没有先例,前几天就有一个油头粉面的小子,借着谈生意的理由,对苏怡展开热烈的追求攻势,还声称“我不像那个负心的男人”、“我对你将永远如一”、“那种垃圾我会代你教训他的”!
结果,这家伙被纯属路过的容可为抓个正着,当场被拉出去痛揍一顿,然后,被容可为当成惊天大事告诉了我。
我心中升起了警报。
虽然知道苏怡这边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毕竟我们己经是“名不正,言不顺”,这种事情,我也就没有太好的理由进行打压。想想那种缩手缩脚的感觉吧,我自然很是不爽,所以,我发现,本人吃醋了!
“啊,有预约,哦”
漫不经心地拉了个长音,我开始用危险的目光望向外间的韩明雪,隔着一层玻璃,她仍在那儿办公。
好极了,我不好意思直接问苏怡,但韩明雪是苏怡的贴身秘书,有没有预约,问她便知!
“确实有预约,还是女的?呢,谢谢,啊,没事,只是问问,问问……”
普鲁斯在一边笑得岔了气,就连韩明雪的眼眸中,也掠过一丝笑意。我干咳两声,利用近日来越来厚重的脸皮,压住心中的尴尬,拉着普鲁斯下楼去了。
~第六章 冲击~
“哇哈哈哈哈哈哈……”
在中皇集团公司附近,一所海鲜餐厅内,容可为和混子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引来了周围客人好奇兼不快的目光。
作为讲述者,普鲁斯必须要强压笑意,才能保证自己精采的讲述不被打断,倒是好生辛苦。
我一言不发,闷头吃菜。他们笑就笑吧,成熟男人的苦恼,哪是这些小鬼能搞懂的?
我也明白,如果这时候我还要分辩,一张嘴对三张嘴,那才真是不知死活的行为。还不如用沉默对得一切,只等他们笑够了,便会自生清静。
果然,见我毫无反应,三个小鬼也觉得自讨没趣,相互看了一眼,开始转变话题,不过,在此之前,他们准备把桌上的精美菜肴扫荡一空。
我看了一眼混子,他正恶形恶状,吃得不亦乐乎。当然,相较于我们的大祭司阁下,他的水准还差得很远,至少,剥皮除刺的手法实在是拖泥带水,所以,往往他刚吃一只螃蟹,别人就下肚两只,而且不漏一点儿精华!
这是混子在抗议,可普鲁斯这小鬼却回之以可受的笑容,刺激得混子两眼发红,嘴里咀嚼得更快。
我不得不提醒他:“混子,吃慢点儿,这样对胃不好!暴饮暴食,会生病的!
“呜……没关系,我不信我吃不过这小鬼!”
他倒是相当倔强。事实上,这两个月来,他一直陪着普鲁斯东逛西荡,号称“有客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决定陪着大祭司阁下吃遍炎黄美食。
两个月下来,普鲁斯对他的招待自然是赞不绝口,可是混子本人,却对普鲁斯的钢牙铁胃羡慕得很,也相当郁闷。
凭什么这个刚刚成年的小鬼酸辣不忌、油盐不伤,自己只不过连吃了几顿,便上吐下泻,差点卧床不起?
兄弟之间,感情是重要的,面子嘛,则是更重要的,如果正在吃这一项上压过这位后来小弟,他的面子往哪儿搁?
所以,劝是劝不过来的,我只能苦笑着看他努力吞咽食物,连打几个眼色,让普鲁斯让他一些。普鲁斯刚回了个明白的表情,混子的脸面突然僵住。然后,他伸出手指着我的鼻子,脸上已经变成了青色。
“乌……”
“什么?”
“乌……乌鸦嘴啊!”他抱住肚子,一头撞在桌面上:“妮儿,你害死我了!”
我们三个旁人,只能目瞪口呆!
“阑尾炎,急性阑尾炎……妮儿!”
看着病历,混子一脸的哀怨,倒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我干咳一声道:“不就是阑尾炎嘛,割了也就是了!医生也找来了,很快就为你开刀,忍着点儿吧!要不,我点几个穴道,给你止止痛?”
“哼!”
混子偏过头去,做高傲状。我翻了个白眼,干脆一指头点倒了他,麻利地点穴止痛,让容可为留下照料他。然后在他抗议的呜呜声中,扯着普鲁斯退出了房间。
医院内消毒水的味道实在太难闻,我皱着眉头走出医院大门,才松了一口气。
回头一看,普鲁斯这小鬼不知在什么时候没了踪影,不知道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