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节
作者:小秋      更新:2021-05-29 17:44      字数:48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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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皇后请安回来,素怡看看寒风凛冽的天气,吩咐莫痴:“去交待声,给小阿哥穿厚实点再过来请安,别着凉了。”
  莫痴便笑:“还是咱们福晋细心,奴才这就去办。”
  弘历的庶长子已有五个月大,大家都称呼他为小阿哥。给皇孙赐名向来是皇帝的权利,雍正爷不提,弘历也不提,当玛法和阿玛的人都不着急,底下也没人去讨没趣。所幸皇宫里只有这么一个小阿哥,倒不至于混淆不清。
  西二所院子不甚宽敞,住了弘历夫妻加上几十个下人,就更显拥挤。眼看着弘历成亲,迅速的有了儿子,照这速度发展下来,西二所那个小地方哪能容下许多孙子?雍正爷大笔一挥,西三所也拨给弘历使用。内务府办事效率快,半个月时间内西三所修缮一新,整饬得井井有条。素怡带人过去转了圈,还算满意。
  乾西五所格局相同,都是三进院落。弘历心头有数,光是儿子一个主子住过去,就显得冷清。屋子人气稀薄阴凉,住着容易生病。他蹙眉沉思一会儿,道:“把苏氏几个也移过去,平日里也好照看小阿哥。”他说的是四个试婚宫女,如今只记得个姓氏。通房丫头的名字也不能指望一个忙于国家大事的人还记得住。
  素怡有些惊讶的睃了弘历一眼,他表情淡淡的,似乎对这件事不大上心。素怡点头答应,心道:弘历是打算把这几个女人打入冷宫了吗?——没听说过当爹的跑到儿子房里去宠幸女人。不管弘历心思如何,都对素怡妨碍不大,她乐见其成。
  弘历看清素怡眼底的讶异,拉着她的手解释:“咱们这儿挤得慌,都快挪不开脚了。”
  素怡无所谓,道:“那我挑个好日子,再让他们搬迁。”也不能慌慌张张、马马虎虎的,让人觉得她这个主母容不下小妾和庶子。
  弘历呡口茶,道:“随你。我先躺会儿,昨儿晚上没有休息好。”
  素怡被噎住了,她也差不多好不好?自从雍正爷颁下圣旨,指名点姓的让素怡照看小阿哥,素怡只好让奶嬷嬷带着小阿哥暂住在抱厦里。——中院一共只有五间正房,基本上都被两夫妻占了,哪里还有空房给小阿哥住?
  小婴儿爱哭闹,弘历的大儿子更是排在榜首。昨儿晚上干嚎了半夜,素怡不得不起身打发几趟人马去查看,弄得弘历与素怡都没有睡好。
  素怡心头不忿,我还在这里看账本呢,你这个本该上班的人怎么偷空回家睡觉。推推闭目养神的某人,她嗔道:“你不是应该在户部忙着么?怎么回家啦?”
  弘历索性把素怡拉过来躺在自己旁边,才侧过头看她。他的双眸布满血丝,眼眶下乌青一片:“蒋大人生病,皇阿玛准了他三日的假,我在那儿也是无所事事,干脆回来休息。”总不能让他一个阿哥去拨算盘算账吧?“你不也是少了觉吗,趁这小子安静的时候赶紧补补。”
  小阿哥是个典型的夜猫子,晚上不睡,白日酣眠。素怡抿嘴一笑:“你现在知道阿玛不是那么好当了吧?小儿夜啼还是小事呢,以后你还得教他们读书识字,拉弓射箭……”掰着手指头一样一样的数。
  弘历也不知听了多少,听没听进心里。他凝视着素怡的眉眼:“若是咱们的孩子,让我做什么也愿意的。”回想幼年,记忆里无不是皇阿玛严厉的面孔,皇额娘假惺惺的关心,额娘小心而卑微的嘱咐。这些都不是他要的,都不是。他渴望的,羡慕的,只是一个温暖的家庭,如同素怡的家。
  素怡眨眨黑曜石般的大眼睛,装傻充愣:“那你要做什么呢?”她心里轻嗤,弘历的话不清不楚,含含糊糊,谁知道他真正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谁相信谁就是傻子。
  弘历当然没有察觉素怡的腹诽,他沉浸在对未来的美好设想里。拥过老婆的身体,眼睛直视帐顶却没有焦距,弘历低低的声线如古老的编钟般在素怡耳边响起:“若是咱们有了儿子,我不仅要教他读书识字,还要教他通达明理;不仅要教他拉弓射箭,还要教他军法战术;不仅要教他友爱兄妹,还要教他孝顺父母……”
  素怡动动身体,反被弘历抱得更紧,只得耐心听他的念叨:“若是咱们有了女儿,我一定把天下最美好的东西都捧到她的面前,宠着她,依着她,让她的脸上永远挂着笑容……”他回头看着素怡,眼神晶亮,闪耀着钻石般的光彩:“咱们的女儿一定会跟你一样美丽温柔,知书达理,孝顺贴心。她一定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姑娘。”就像每一个偏爱女儿的父亲般,在弘历的憧憬中,女儿不但是活泼的开心果,也是聪明的好孩子,而且是漂亮的小姑娘。
  素怡的双目湿润了,瞧着说起女儿便神采奕奕、疲惫一扫而空的弘历,她的心里酸酸的,不由想起疼她如珠如玉的李荣保。
  弘历轻柔的吻去素怡的泪水,不带一丝情~欲,偏偏如同一颗小石子投入素怡平静无波的心湖。素怡有些手足无措的绞着绣帕,一双美目顾盼盈盈,千言万语化成一句话:“你一定是个好阿玛。”
  听了弘历的诉说,她毫不怀疑这点。可是,未来的乾隆皇帝注定不会是个好丈夫。
  不过,对素怡来说,弘历能做个好阿玛,这就足够了,足以让素怡敞开心胸接纳他,与他共建一个美满的家庭。她的力量那么小,心愿那么小,她只能保证自己会是个好妻子、好母亲,却不能保证用心去爱面前的男人。
  不欲逼迫素怡太狠,弘历在心底叹口气,转移话题:“这天气眼看着就要冷了,还是让他们早点搬过去吧,省得去了新地方不适应。”反而添麻烦。
  素怡松口气,道:“我省得。倒是皇阿玛的万寿节眼看着就到,咱们的寿礼可还没头绪呢。”还得打听别人家准备的礼物,免得弄重了不好看;既不能愈制,又要讨雍正爷喜欢,这可不太好办。
  弘历想着也是头大,道:“我先去问问他们准备的什么……你把搬家的事儿忙完了再说,还有些时间……”他拧紧眉头,这事他早就开始考虑,至今也没拿出个章程来。往年间他未大婚的时候还好说,随便送点什么东西,只要心意到了就行,也没人敢挑理;今年素怡过了门,如果礼物还跟以前一样,难免让人怀疑素怡当家理事的能力,额娘那儿也不好交代。
  素怡为弘历按摩手心的穴道,这几个月他的书写量不小,右手不酸疼才怪。她试探着提出建议:“皇阿玛忧国忧民,朝这方面想肯定不会错的。”
  献个亩产八百公斤的杂交水稻上去,解决大清人民的吃饭问题,雍正爷肯定高兴。可惜,袁隆平院士正在二十一世纪发光发热呢。
  或者走众多穿越女的路线,献个玻璃、水泥制造技术上去,内务府批量生产,国家赚得满盆钵,顺便改进房屋建设状况。可惜,素怡是个妇产科医生,对化学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弘历不可置否,素怡的提议不错,不过具体操作还得由他来完成。他揉揉眉心,道:“嗯,你就按照往年的单子备些东西就好,其余的交给我就是。”
  素怡不经意道:“家里有个专卖洋东西的店铺,我让他们送些新鲜东西进来挑选。”
  弘历眼神一闪,道:“好,依你。”
  素怡瞧瞧架子上的自鸣钟,撑起身子俯视弘历,笑道:“好啦,咱们该起了。大白天的呆在卧室里像什么话。小阿哥也该来请安了。”
  弘历拉着素怡的手坐起,道:“弘昼的新婚礼物你准备啦?”
  素怡整整大红色的旗袍,掀眸看向弘历:“准备了一些。你还没告诉我弘昼的好日子定在什么时候呢。”现在礼部和内务府忙着万寿节的事儿,等万寿节一过,冬至节又到了。哪里腾得出手来办弘昼的大婚?
  弘历捋捋辫子,摆手道:“先不慌。皇阿玛已经定好了时间,五弟的大婚定在明年五月里。本来是今年要办的,可是中秋节后……”福惠死了,皇阿玛就没了那个心情。
  素怡颔首,喊了人进来梳洗,道:“你说的是,我也是有备无患。”拢拢散开的头发,重新戴上镶红宝石的钿子,素怡回首道:“你先坐会儿,见见小阿哥。”
  “嗯。”弘历撩开袍子坐在炕上,品着好茶,随口答应。
  素怡叹气:弘历太喜欢庶子呢,她有危机感;弘历不喜欢庶子呢,她又不忍心。人,真是矛盾的动物,女人尤甚。素怡不怨天尤人,只恨这该死的一夫多妻制度。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死回来了。还是有些咳嗽,头也不怎么清爽,大家不要担心,我不会坑的。
  小兔子与大灰狼
  素怡刚整理好头发,往暖炕上坐下,手里的茶杯还未捂热,外面就有人通传:“启禀贝勒爷、福晋,富察格格与海格格过来请安。”海格格即珂里叶特氏,沾了富察氏的光,位份也升为格格。
  素怡满脸笑意的瞥了不动如钟的弘历一眼,才道:“请她们进来。”
  莫悔打起帘子,富察氏和海氏低眉顺眼的进门,蹲身行礼。
  素怡抬手免了,让小宫女搬绣墩过来。自有人捧了热茶过来与她们暖手。
  富察氏和海氏谢了恩,小心翼翼的坐下。
  素怡瞅瞅装深沉的弘历,开口道:“近来天气寒凉,二位妹妹记得多加衣裳,可不要着凉啦。”无论什么时候,天气永远是最安全的话题。
  富察氏生了弘历唯一的儿子,腰杆挺得笔直,说话也有力道:“福晋慈悲,奴才多谢福晋关心。”顺手捅捅垂头不语的海氏。
  海氏活像个受惊的小兔子,颤巍巍道:“奴才省得,多谢福晋。”脑袋也是半垂着,并不敢直视素怡。
  素怡掀眸朝下面一望,只看到海氏欲露不露的雪白脖颈,和弧度优美的侧脸曲线。端着茶杯的手一顿,素怡浅浅的扯出个笑容,道:“海格格胆子还是这般小呀,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怎么把你吓成这个样子啦?”
  海氏惊得从凳子上跪下。只听嘣的一声,珍贵的牡丹粉釉茶杯在地上打了个滚儿,打湿花开富贵的地毯。海氏似乎被吓了大跳,身子抖如筛糠,语带哭腔:“福晋恕罪,奴才不是故意的。”
  素怡失笑,侧头对弘历道:“爷,你看看,海格格恐怕是被吓大的吧!”
  弘历颔首:“圣祖爷在世的时候,爷曾经有幸随驾行猎,在围场里见的兔子还比海氏的胆子大呢。更莫说那大尾巴的野狼了。”转头面向颤抖不停的海氏,道:“海氏,你说呢?”
  低首的海氏面色苍白,牙关紧咬,磕头道:“福晋恕罪,福晋恕罪!”
  素怡拨了拨金镶红宝石的甲套,示意莫失莫忘将海氏扶起。
  两个丫鬟可不是娇滴滴的千金小姐,手上力气不小。两人一用力,海氏挣脱不得,只能顺势站起来,拿着帕子不停抹泪。
  莫失安慰海氏:“海格格放心,这杯子摔在毯子上,还是好好的呢。”
  莫忘也笑:“您可别这样,福晋宽宏大量,可不会因此而怪罪您。”
  富察氏觑了觑坐在炕上喝茶的两位主子,走过去把海氏搀扶着坐下,道:“你可别三天两头的来这么一出,把我吓得不轻。”说着,还捏着帕子拍拍胸口。
  海氏不管不顾,只抽抽噎噎的抹泪。
  富察氏讨了个没趣,向弘历和素怡行礼:“爷和福晋莫怪,海妹妹的性儿一向如此,奴才在这儿代她向爷和福晋赔罪。”
  弘历继续沉默是金,素怡宽和道:“不是什么大事。只有一条,海妹妹回去还得好好练练。在西二所就罢了,爷和我心里都明白;在别处,若是惊着长辈和小孩子就不好啦。”
  做了母亲的富察氏立刻想起自己的宝贝儿子,脸色一凝,连忙道:“福晋说的是,奴才回去一定好好帮助海妹妹……”又猛给海氏使眼色,可垂头的海氏哪里看得见?
  富察氏心里发狠,我在这儿赔小心,你还在那里哭哭啼啼,凭什么?一双冷目横向海氏,一字一句道:“海妹妹,你说说话呀。当着爷和福晋的面,有什么委屈说出来不就成了,爷和福晋自然会为你做主。”光是哭有个屁用!
  蠢货!海氏暗恨拆台的富察氏,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螓首微抬,巴掌大的小脸上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细声细气道:“启禀贝勒爷,奴才没有委屈。只是……只是……”一句话断断续续,半天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
  弘历拧紧眉头,不耐烦的挥手:“既然没有委屈,就好生回去呆着,没事不要出门乱晃。”爷看着你就倒胃口。
  海氏一怔,两行清泪滚滚落下,不可置信的看着弘历。弘历正垂首喝茶,根本没有接收到她深情幽怨的目光。海氏咬咬不见血色的唇瓣,倒退两步,恭敬拜倒:“奴才告退。”
  素怡把一切收进眼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