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4 节
作者:
团团 更新:2021-05-29 17:43 字数:4824
“我想你这几天,都弄错了一件事情。”
“鼬…?”
鸣人心里突然有强烈的不安的感觉,他咽了咽发干的口,而鼬把视线移到脚边,平静地开口“失去记忆的那个我,并不是现在的我。而现在的我,才是一直真实的我自己。”
“我当然知道现在这个才是真的你。我了解的。”
“不,你分不清楚,你也并不了解。”
鸣人睁大眼睛,呆呆地看着他
“…虽然地点可能不合适,也许今天该做个了结。”
他开口,看起来很认真。鸣人猛然抬起头,看着他的背影,咬紧嘴唇“了结?什么意思…鼬,什么和什么,你今天怎么了?”
“把以前的事情…”
他转过身,黑色的眼睛看着鸣人
“都忘记了…不要再想了。”
鸣人怔住了
“忘记…?”
“忘记掉,以前的一切都是假的。”
“你骗人!”
“全是实话。”
他看着他,雪花从两人身边落下,带着落寞的寒冷。
鸣人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一咬牙,低下头
“你以为我是那么好骗的么?我知道,事情不是这样的!”
“…”
“你可以和我说清楚,我什么都明白的。”
“…”
“你说话啊,鼬!我知道你过去发生过很多事情,也知道你失去了很多重要的人。”
“既然你知道…”
他眼里露出难以明喻的挣扎,却依旧开口
“那么你觉得我会为了你…放弃过去?”
突然的反问,犹如重锤一样打在胸口,鸣人怔住,滚烫的泪水掉落“你觉得自己,能比得上几分之几的我的过去?”
“我没有想过…!”
“我杀过的,不管是谁,不管是哪个人,和我相处的时间都比和你长…”
鸣人睁大眼睛,越发觉得呼吸急促起来,而鼬掩饰下复杂的眼神转过头“我不是你想的那个人。永远也成不了那个温柔的宇智波鼬。现在你看见的才是真正的我…不要在我身上再继续幻想。这个世界不是你想的那么幼稚。”
“鼬!”
“一切到此为止!”
停了半晌,突然意识到他是认真的,越发伤心,用力抹去眼泪,他大声地问“那你还问一乐拉面干什么?!那你还对我那么好干什么?!”
抹去眼泪又流出,鸣人抽噎一下,然后开口
“我现在哭了…”
他又不甘心地拉住他的衣服,拽紧
“我哭了,鼬。你说过什么,你不记得了?”
“…”
“你说过,我哭了,你就会笑给我看的。鼬!”
“…”
听见这个,他闭起眼睛,握紧手,
“…”
“为什么不说话?!”
眼泪越发汹涌,他已经不去抹不去阻止,只是用力地,紧紧地拉“那时候我失去记忆,说了些我自己也不理解的话。”
“鼬!!”
拽着他的衣服的手开始发抖,鸣人心里一抽,撇开头,咬紧牙,却依旧是泣不成声。
“可是我是真的喜欢你,鼬…”
这句话让他心里死死一揪,听见他的哭声,尽管感觉到自己的心也被攥紧,但是却已经无法挽回。
拉动引火索,一道烟火冲天,他呆呆看着那红光在天空炸开,散落无数星火,心情也犹如落下的星火,落寞。
一场童话,也会和这烟火一样,迟早有落幕的时候。
鸣人低头拽着他的衣服,哽咽着,慢慢闭上眼睛,泪水落在手背上,迅速结成冰。
清亮的铃铛声突然又响起,犹如水纹散开,他透过泪眼模糊的双眼看着那粉红色的铃铛,看见自己的眼泪落在上面,一滴又一滴。
突然粉色的光芒照入他的眼眸深处,好象拽住了他的灵魂。他看着铃铛在手里微微摇晃,哽咽着,好象自己的魂魄也要被吸走。感觉到后脑一阵刺痛,眼前开始模糊,双腿也发软了起来。他闭上眼睛,感觉到沉沉的睡意,拽着他衣服的手于是慢慢松开,身体也失去力气。
感觉到拽着自己的手放开的同时身后传来什么声响,鼬一怔。
血红色的月亮悬在空中,好象被谁毁坏一样缺了一块,天空一片红光。
环视四周,和刚才看见的一样的空旷的野地。
干裂的地面,枯萎的树干,成堆的死骨。
四周开始有大风起,黑色的天空中出现几个巨大的旋涡,随后天地相接的龙卷风犹盘旋而来。
山体开始剧烈震动,地面开始猛烈摇晃,周围噪耳的呜呜大响,好似谁的哭喊。
犹如世界末日。
恐惧在胸口蔓延,他捂着耳朵跪下,感觉到天黑压压的好象要塌下来。
然后又是铃铛声,不厌其烦地再次响起。
'九尾。'
听见呼唤他迅速抬起头。
循声望去,他看见远处的一棵干枯了的树枝上挂着一个铃铛。
银色的铃铛微微晃动着,发出和这周围一切都不同的白色的光芒,月光落在上面也无法把它染红。
那棵树,就是上次在梦里出现过的。
难道这里是自己之前梦见过的那片草原?
居然已经被毁坏成了这样?!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周围,丝毫找不到当时看见的那些痕迹。
还有,这个铃铛到底是什么?
突然,没等他再想什么,那铃铛摇晃着,发出越来越耀眼的银白的亮光。剧烈的风在呼啸,周围的树木都被连根拔起,可是挂着铃铛的这棵树却并没有毁坏,它也好象在坚持着什么,死死抱着地面一般纹丝不动,而那铃铛一下又一下地摇晃,终于,在一瞬间,积蓄许久的光芒瞬间变得宽广。
如此刺眼。
一切好象才开始,但是却已经结束。
这刺眼的光亮让他顿时从梦里惊醒过来。眨眨眼,居然是天花板上的吊灯的光芒。
看见他醒来,美惠夫人没激动得立刻掉眼泪。
“老公,她醒了,醒了!太好了,没有事情了。”
…?
眨眨不太清楚的眼睛,鸣人看向四周,看见围着自己的山形夫妇还有紫菀。
突然,想起晕倒前的事情,鸣人心里一酸。
果然,他不在么…
“啊…对了,铃铛…”
“我拿到了。”
这句话才说完,眼泪从少女的脸上落下。
“谢谢你,为这个差点把你害死了。”
美惠夫人好象被提醒了一样,微笑道
“说起来,铃铛也找到了,还真是皆大欢喜。也许我们今天晚上还该庆祝下呢。”
鸣人身上裹着毯子,喝下美惠夫人递来的姜汤,身体感觉好了非常多,却一点也没办法高兴起来。
“还是鼬厉害,找到了你,我们都以为没有希望了,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办到的。”
鸣人听见,低下头。看见鸣人表情有点怪怪的,山形大叔则挠了挠头问“怎么了?”
“啊…没有…对了,鼬呢?”
“他刚才好象要了条热毛巾捂着眼睛去了房间。说起来,眼睛好象一直在流血,不知道怎么了。”
鸣人听见,心里一惊
“眼睛流血了?受伤了么?”
“不太清楚,说起来,你看起来没什么事情了,我们就去看看鼬吧。”
山形大叔看向紫菀,而紫菀立刻坐正
“我来照顾她,麻烦你们了。”
“啊…好啊,哈哈。对了,等下差不多的时候,我们开晚饭过来叫你们。”
“恩,好的!”
看着门关上,鸣人心里五味陈杂。不知道怎么地,鼻子有点酸酸的。他甩甩头,尽量不让自己去回想之前鼬和他说的那些话。
而门一关上,紫菀转过头看向鸣人,随后抽了抽鼻子,咽了咽口水“谢谢你。”
鸣人一怔,脸上有点发热,连忙摇摇手
“啊…那没有什么的…”
把铃铛重新别到衣服上,紫菀抹了两把眼泪,哽咽道,“要是丢了它,还真是丢了我的性命。你等于救了我的命呢。”
鸣人抓抓头发,扯动嘴角一笑
“哪里有这么严重啊…”
“我早上还对你吼来着。”
“啊,没有关系的,我也知道的,可能是因为我前几天病得厉害的缘故,所以鬼鲛大哥有点太照顾到我了。”
“那,那个,你现在饿不饿,要不要弄点吃的先?”
“恩,不用,我不饿。”
“你冷不冷,我给你再抱点毯子过来。”
“啊…不用了,已经很暖和了,有四张毯子了都。”
“那习惯不习惯房间的味道,要不要我去楼下要个清新剂驱味道?”
“不了不了,这个房间比我自己家里的都好,不用了。”
紫菀皱起眉头,显得有点犯愁
“你怎么什么都不要…”
“那个…我只要躺躺就好了,没关系的。”
鸣人努力咧嘴一笑的同时咳嗽了两下,紫菀无奈地叹口气。
“我怎么什么都帮不上忙啊…”
看见紫菀沮丧和愧疚的模样,鸣人知道她很想帮自己。突然,思忖一会儿,他想起了什么“紫菀小姐,对了,我之前拿到这个铃铛的时候,看见了点奇怪的东西。你不是巫女么,能不能替我看看。”
“你碰到铃铛的时候看见了奇怪的东西,都是什么?说来听听。”
听见这个,紫菀立刻来了劲,坐正了听。于是鸣人把之前两次看见的东西还有之前做梦梦见的东西都告诉了她。——除了告诉她自己身体里住了个九尾狐狸的事情。
听完后,紫菀低头思忖几秒
“凡事都是有因果的。我从没见过铃铛发出银色的光,它一直都是粉色的。”
看向自己胸口,她摸了摸上面的铃铛
“看起来这个铃铛和你有点什么因缘。它想和你交流但是无法说什么。”
“这个铃铛,听说是你母亲送你的?”
“是啊,从很早很早很早前,从我们祖上一代就传下来的很重要的东西,每代的巫女都会佩带的饰物,也算是我们的法器之一。
“……那我能和它有什么因缘?”
紫菀蹙着眉头,也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按道理说,只有巫女能和它产生共鸣。一般的人如果触碰是不会有反应的。这么看起来,怎么说还是说不明白,不如这样…”
她显得有点郑重地看向鸣人
“我替你做个占卜。”
“占卜…?”
“按道理说随便做占卜不太好。不过既然我的铃铛和你产生了共鸣,说明一定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要说。我决定现在就替你占卜。”
“啊…这个,真可以么?”
“恩。”
鸣人看向她紫色眼里的真诚,然后点点头
“对了,如果是占卜,能不能麻烦你多做一件事情。”
“什么?”
鸣人低下头拉出衣服里挂着的项链
“啊…这个…就是上次藤崎叔叔做法的时候造成了干扰的项链…”
“恩,这个叫,‘月读之眼’。”
攥着项链,鸣人心里一阵紧痛,他强咽下那种难过,然后尽量平稳地开口“要是占卜,能不能把这个一起算进去。”
“道理上,只要和你有联系都可以。想来这个项链也有它自己的神力。说起来,你想算什么?”
“未来。我的和这个人的。”
房间光亮很好,中间还摆了两张床。整个房间布置简约整洁“啧,你这小子,都已经这么严重了啊,干吗一直不说出来?毛巾要不要换?”
手上稍微一用力,把毛巾上的热水稍微拧掉一点,然后抬头看向躺在床上单手捂着眼睛的人问,他闭着眼睛,点了点头于是鬼鲛把毛巾递过去,然后接过他手上那条毛巾,果然,还是有血“万花筒这个玩意儿,以前我还觉得很羡慕,现在看到觉得真是恐怖。再这样下去,你不死也要瞎掉了。那天在冰天雪地的时候你还说没关系,要用天照煮药呢,要是我当时答应你你早就横尸在那里了…”
提到这见事情,黑发男子按着毛巾的手微微抓紧,鬼鲛看见,叹了口气“…别的我不说了,你这个家伙啊,让你说你还真的就说了。让你干脆你还真干脆。不过,我至少还以为你会说点甜言蜜语,结果居然把不该说的都说完了。他哭那么伤心,都晕过去了。我听斑说你和你以前的女朋友分手说话都说得很温和很有艺术性嘛。九尾年龄还小,再怎么坚强也只和你弟弟一样大,你怎么对他连句好话都不说。”
看见他眼睛突然睁开,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鬼鲛转过头,没好气地继续拧毛巾“瞪我有个屁用。别以为看见你这么半死不活的样子我会把你当病号看,其实我还想再踩你两脚。”
“……”
“既然都说了,那也没有办法了。不过你将来可不要后悔,鼬。”
接过另一条毛巾,按住眼睛,他闭上眼睛,手却微微发抖。
鬼鲛心里的滋味也不好受,但是当发现鼬的病情恶化了,他也无话可说。看着一盆血水,鬼鲛低啧一声,犹豫了几秒,然后开口“喂…鼬,别死撑了…”
他按着眼睛却半晌不回答,鬼鲛把毛巾放水盆里洗了洗,拧干。
“鼬,去找那个女人吧。她一定可以治好你。”
话音才落,鼬一下坐起身,把毛巾丢回脸盆里,然后紧紧闭着左眼,一言不发地走到床头去拿起那里的药水鬼鲛歪歪嘴“干吗一提到那个女人就这样。肯定还有很多办法让她帮我们。看她的样子还算个乐心的医生。给点其他什么小恩惠说不定就松口了。再说,你自己现在和九尾划清楚界限了,我看是不用担心什么了。”
他一言不发地往眼里滴着药水,同时被辣辣的痛刺着皱起眉头“真是对比啊,明明有办法,却死撑着不去。如果九尾知道,一定二话不说立刻去找她…”
“鬼鲛。”
看见对方对自己皱起眉头,鬼鲛耸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