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节
作者:青涩春天      更新:2021-05-29 17:42      字数:48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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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刚跟你说的时候不认真听,现在又要问一遍,小孩子这么任性可不好。”莱纳特突然站起来,凑近狼狈不堪的少年。因为身高的差异,他的笑容刚好停留在少年鼻翼前三厘米处,勾着绅士优雅的弧度,和他的话一样轻柔。
  “我没有在问你的名字。”纵使这样,少年说话间的气势也没有减弱丝毫。那样佝偻的站着的他,那个比眼前男人矮了半个头的他,依旧散发着不输人的傲气。
  莱纳特微愣,这股傲然,真是相当熟悉啊。
  接着,他在两人不明所以的眼神下,生掰硬扯的从草壁手里拽过了少年,攥在自己手里,而后不给少年反抗的机会就一手按压在了他原先坐着的位置上。
  整个过程结束之后,他无视一个愤怒一个震惊的眼神,一屁股坐在茶几上,与少年面对面。
  “我要和你的小主人畅谈一番,麻烦给我泡一杯加满糖的黑咖啡好吗?当然,你家小主人也口渴的话可以两杯。”不管是举动还是口气,都好像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一样随便,云雀相当不爽的剜了他一眼,但也只能剜一眼而已。
  然而,短暂的沉默后,少年还是转头撇下了这么一句话“一杯清茶。”
  他确实对这个男人的来历有些兴趣,还有他口中所谓的爸爸,他倒要听听他能编出一个多么生动的故事,给他冠上一个不存在的爸爸。
  虽然对这个命令感到不可思议,但是草壁依旧什么都没说,恭敬的退出去办事。出门的时候还帮他们尽量的掩了下危在旦夕的门。毕竟这是在学校,让路过的同学碰到会有不好的影响,委员长到时候又该发火了。
  凌乱的屋子里终于又只剩下两人。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互瞪了好一会,莱纳特才轻笑出声,先开口了。不然他相信这个少年会一直沉默的坐到伤势恢复,然后继续咬杀他。
  “莱纳特·科斯塔。”
  先报上自己的名字,这是最基本的礼貌。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的少年并没有惊讶,沉默了好一会,才不情不愿的跟着报出自己的名字。
  “云雀恭弥。”
  “哦呀~原来叫小云雀么?不错的名字。你爸爸给你取的么?”看着少年傲娇的模样,莱纳特居然生出一种想要好好揉一揉的冲动,那头黑发要是换成淡黄色的话,就是完全小版的阿诺德了吧。
  不过这样一来,就说明,孩子的发色遗传了母亲么…想到这,莱纳特嘴角又上扬了几个层阶,一个不小心又触及到了不太愉快的东西啊。
  “你废话一直这么多吗?”这下,莱纳特是真的愣住了。阿诺德,你要怎么否认这不是你儿子…
  抹了把脸,莱纳特头一次沉声问道:“这是哪里。”
  云雀怪异的看了他一眼,但显然没有某人废话多,直截了当的回答了他“日本并盛。”
  莱纳特顿了一下,倒没有对这个答案有多惊讶,毕竟在一开始看到满桌的日文时就有所猜测了,他问出来只是要一个证实,证实自己确实在几秒钟被人从德国送到了日本…
  “现在是哪一年?”这一个问题问出来的时候,莱纳特不能否认自己是不紧张的。之前的他一直在说服自己是因为昏迷才错把漫长的时间感觉成几秒,但是当他用一天的时光从一个房间来审视这个充满时代感的世界,那样的说服越发的无力。
  烦躁没有停歇过,在少年投来怪异的目光时,尤其强烈。以至于直到这一刻,他才愿意尝试这个可怕的猜想。
  “平成15年。”
  “换算成公元纪年法是…”
  “2003年。”
  少年清凉的声音在脑海里爆炸,莱纳特呆坐在茶几上,两眼放空。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有没有觉得我儿子是个神经病重病患者?
  哈哈,没办法他有个神经病老妈。。。
  虽然这张够苏,但是也把儿子神经质的病症暴露出来了(⊙o⊙)
  这就是我儿子,怪癖就是多没办法。
  亲们会不会累觉不爱?!(⊙0⊙)
  第40章 傲娇受的温柔
  对于视并盛如命的云雀恭弥来说;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他守护并盛的心。所以,当放学铃响起时;他依旧‘英姿飒爽’的走出办公室,开始每一天的例行巡查。
  而在英姿飒爽这个形容词上加引号的原因相信大家都心知肚明,我们的委员长今夕不同往日了。
  一下课,委员会的成员就准时准点的到齐;在风纪委员办公室的门口站成齐刷刷的两列,恭候着他们的委员长,引领他们在中二的道路上一路走到黑。
  但当办公室残破的门自内部拉开;越过伟岸的副委员长;众人看到的却是一个陌生人,一个与副委员长一样高大的男子。本来单看一个人就足够惊艳,和副委员长站在一块,某种不言而喻的强烈对比感就在众人脑子里油然而生了…
  那么,他们委员长呢?
  “都愣在这里干什么?!”草壁不怒而威的训斥一声之后,大步走上前,站在其中一条队列的队头,和众人站的一样笔直,这才露出身后娇小的委员长…
  这抢风头的嫌疑也太大了吧?!为什么最矮的委员长要站在中间啊!
  站的齐刷刷的众人先是齐刷刷的对他们的出场队形小小的吐槽了下,就开始齐刷刷的下巴落地。眼前的人…真的是他们英姿飒爽的委员长么?真的没有被什么奇怪的物种入侵么?
  比如木乃伊什么的…不然委员长头上,脖子上,手上为什么缠满了纱布…
  云雀一个眼神过去,众人又齐刷刷的收回下巴,好吧,他们相信,这个委员长货真价实。
  “噗哩~”云雀身后的白衣男子禁不住笑场。
  云雀最终也只是攥紧了手里的浮萍拐,踏着钢琴曲,飘着外套,大步流星的走出去。他暂时不想跟一个自称是远古时代来的神经病计较。
  白衣男子只好对着两列小伙伴耸肩卖无辜,最终草壁也只是大手一挥率领着两队人马跟上前面走路稍显不自然的少年。
  留下白衣男子一个人杵在空荡荡的门口,身后一片亮堂的狼藉。然后摸摸自己的鼻尖,吐了下舌头,他好像被一群小鬼遗弃了啊…
  于是,自己自觉的跟上大部队…
  走在大部队的末端,浩浩荡荡的绕着学校逛了大半圈下来,莱纳特已经没办法收敛脸上的吃惊了,就算他刚刚才试着勉强相信这是500年后的世界,但是实物带来的冲击依旧不能缓解多少。
  一路新鲜下来,莱纳特一个人倒也欣赏的不错,如若不是傲娇小鬼的中二病又犯了,莱纳特想有个导游的话会玩的更开心。
  因为中途有一个来给他当了三分钟导游的热心小伙伴被中二病小鬼发配去扫三小时大街了。对此,莱纳特深表歉意。
  只顾着新鲜的莱纳特倒也没在意小孩子们的行动,只不过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风纪委员的壮阔队伍里多了好几个和他们的委员长一样鼻青脸肿的可怜人…
  而罪魁祸首,一眼就可以看出来,正是他们一脸煞气的委员长。
  莱纳特不由得摇头失笑,这孩子跟阿诺德真不是一般的相像啊,就算不是父子关系,也免不了隔代遗传的嫌疑啊。(读者菌表示这是史上最伟大的隔代遗传,隔了500年!)
  他隐约想起第二次和阿诺德见面的时候,他在楼梯上抽飞了自己的助理,原因好像是助理回答太慢?呵,有种历史重演的感觉啊,重点是他也是那个历史里的人,现在却站在500年后进行旁观,听起来似乎有些惊悚呢。
  “这是怎么了?小时候就这么暴力的话,长大可是会犯罪的哟~小云雀~”莱纳特双手插、在裤袋里,靠在校外的墙上,微笑着问道。
  那是什么恶心的称呼?这一路下来,云雀终于正眼瞧了莱纳特一眼,就这一眼,也让他原本就恶劣的心情更加糟糕了,那个男人以为自己靠着的是什么?
  “喂,起来拉,这里不能靠的…”站的离莱纳特最近的一个少年压低了声音提示他,一边说着一边偷瞄着云雀,生怕被抓住了也被狠抽一顿。
  糟了!委员长看过来了!提示的少年哆哆嗦嗦的站好,并尝试着一步一步尽可能的远离莱纳特…
  原本对这些威胁毫不在乎的莱纳特看到少年这个样子,慢慢的站直了身子,想起刚刚那个被罚去扫3个小时大街的热心小伙伴,再次失笑。
  阿诺德要是小个十岁,是不是也是云雀恭弥这副中二样?看把小伙伴们欺负的哟…都吓cry了好吗?呵呵,光是想想就觉得阿诺德能成长成那样已经相当不错了啊。
  站直的莱纳特不忘回头看一眼,自己到底靠的是什么,能让云雀怒上加怒。
  只见他身后的墙壁上竖着一块简洁的板子,上面并盛中学几个字在夕阳下泛着金光,卟啉卟啉的闪着…怪不得他说刚刚怎么靠的都点硌背。
  莱纳特只能说,云雀恭弥,你和你身边的人都太能戳笑点了!
  然后,他自然而然的脑补了起来,如果自己靠着的是情报局几个字,阿诺德的反应会是怎样。
  至此,莱纳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与云雀的短暂相处里,他想起那个男人的次数已经不计其数…这样的发展似乎是他不曾预料的突飞猛进。
  “哼。”云雀最后冷哼了一声后,不再搭理他。
  莱纳特略无辜的摆摆手,开始和刚刚提示的小伙伴瞎扯。
  “被随便当成出气筒也不反抗么?”莱纳特指了指几个疼得呲牙咧嘴也不敢吭声的孩子说道。
  暂时称提示小伙伴为小伙伴二号好了,注意,小伙伴一号是已经阵亡去扫大街的那个。
  小伙伴二号轻轻的摇了摇头,看着少年就算受了伤也依旧威风凛凛的清冷背影,嘴角竟染上了一抹温暖的笑意。
  “其实委员长是个很温柔的人。”小伙伴二号说完就兀自的沉浸在粉红色的世界里不可自拔,莱纳特到今天才算是真正的体会到了什么叫‘痛并快乐着’。
  并盛中学的风纪例行检查活动在天黑前终于落下帷幕。夕阳下山的最后一抹余辉拉长了行人的身影,在街道上划出两道细细长长的平行线。
  “呵,这样一来,好像差距更大了啊。”男人上挑的音节似乎也沾染上了一点小伙伴二号的小粉红,在半空中愉悦的跳动着,手指着地上的影子说道。
  云雀冷冷的给了他一眼。明明就要三十岁的人了还以为自己是三岁小孩吗?
  不过转念一想,一个神经有些问题的成年人确实能做出比影子长短的这种幼稚行为的。
  “你打算跟我到什么时候?”云雀发现,这个男人已经跟着他很久很久了…难道他还想跟着他回家吗?
  莱纳特闻言扭头看着他,碎发随着头部倾斜的角度洒下来,好像洒下了满目的纯真,只见他灿烂一笑“跟你回家啊~”
  云雀步子一顿,男子灿烂的笑绽放在眼前,比落日的余辉还要璀璨许多。
  草食动物!至少有点成年人的样子啊!
  “哦呀?我什么时候允许你跟我回家了?”
  “或者,你想我把并盛拆了重造?”明明白白的威胁,云雀的灰眸危险的眯了起来,袖子里的浮萍拐似乎下一秒就要冲到说话人的脸上去。不管笑的多灿烂,他都想把他抽成惨烈。
  即使这样,那个男人还是坐在了自己家的沙发上,不过也包上了纱布这点让云雀稍感平衡。
  莱纳特一边整理着手腕上的纱布,一边回想着方才打斗的场景。多少还是被少年可怕的抗打击力和潜在力惊到了啊,一个掉以轻心就受到教训了呢。这样的他,十年后,与阿诺德有过之无不及也说不定啊。
  “你住那间房。”虽然说着要把某个人抽成惨烈的少年,自己却比之前惨烈了十倍。但心情倒没有惨烈的迹象,他走过来踢了踢沙发侧面,交代下这么一句话,便径自走开处理伤势了。
  要不是看在他陪他打的尽兴,又带他回来的份上,谁理他住哪儿啊。
  不对,谁让他管了!没经过他允许就把他扛回家的人,下次一定要咬杀!
  看着他一瘸一拐走的艰难的背影,莱纳特轻摇着头低喃“嗯,确实是个温柔的人啊…”傲娇受的通性,独特的温柔方式呢,在某个人身上也时常体会到不是么?
  是那个口口声声喊着要拷杀他的人,却也是一直站在他旁边的人。落水也是,生病也是,在德国的时候也是…都是总要温柔的那么别扭才行的一类人啊。
  整理绷带的手不小心勒得紧了些,微微的刺痛自手腕